花肥豬呆愣愣地跪在地上,不動也不說,接下來,曉月姑娘照着那張紙念道;“判令;花斐珠,目無法紀,欺壓良善,強搶民女,買通官司,勾結惡霸,禍害鄉里,實在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爲懲惡揚善,茲以江神的名義,把罪惡多端的花斐珠投送到府衙大牢,等到秋後斬立決。並沒收花斐珠家裡的所有財產,分給被他強搶來的民女,以儆效尤!江神。”
曉月姑娘剛剛在太師椅上宣判完畢,就見花肥豬跪爬上前,接過判決書,在上面按上了手押,又接過曉月遞給他的毛筆,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花斐珠三個字,曉月剛剛從花斐珠手中接過那張判決書,卻見花廢諸一頭栽到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見到這個場面,曉月一時間沒了主意,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她就四處張望,想找蚌娘娘,還沒等他看到蚌娘娘,卻見她手裡的判決書突然離開她手,飄飄悠悠落到了花廢諸身上。
曉月見怪不怪,她也不管看沒看到蚌娘娘,擡頭對着前面問道;“下面我該怎麼辦?”
前面沒有回答之聲,倒是她身後響起了蚌娘娘甜甜糯糯的聲音;“你領着我把府裡搶來的民女集合起來,我們找到花肥豬放銀子的地方,把銀子分給她們,讓她們連夜回家或者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到風聲過去了,再出來好好過日子。”
曉月聽了蚌娘娘的吩咐,立刻“是”了一聲,接着小跑起來,把被花肥豬強搶進府的民女都召集了起來,等到那些個被搶進府裡的姑娘們都集合好了,曉月就想找到蚌娘娘,讓蚌娘娘告訴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還沒等她找到找到蚌娘娘呢,她耳邊卻響起了蚌娘娘的說話聲;“曉月,你腳下有三百四十兩紋銀,是我剛剛從花肥豬家裡搜出來的,你把這些紋銀平均分給她們,告訴她們,她們解放了,讓她們趕快離開這裡,有家的回家,沒家的投親靠友,躲藏一段日子,今後就可以不再受欺凌了。”
“好啊!”曉月高興地蹦了起來,等到她腳落地時,正好踩在銀子上,差點沒有摔倒,她連着蹦了幾下,纔算站穩當了,然後,她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們說道;“蚌娘娘,”
曉月剛剛說起這三個字,就覺得嘴被堵上了,接着,耳邊又傳來蚌娘娘的話語聲;“曉月,不準提我,就說是江神讓你這麼做的,要快,讓她們趕快離開這裡。”
曉月嘴裡發出嗯嗯的聲音,急忙點頭,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又能說話了,這回她開頭就說;“各位姐妹們,大傢伙從現在起解放了,我受江神的委託,給大家分發銀兩,你們拿到銀兩後,能回家的回家,沒有家的就投親靠友,總之,我們自由了。”
曉月說完,彎腰看着腳下的銀兩,她見全都是十兩一錠的紋銀,一查恰好是三十四個銀錠,她就一人給了兩個銀錠,讓她們拿着銀錠快跑,趕快立刻這裡,第一個接過銀錠的姑娘問曉月;“江神是誰,我想見見他,給他老人家磕個響頭,以表謝意。”
曉月忙說;“江神就是大江裡的神仙,他老人家不能露面,我聽他老人家剛纔告訴我說,天亮的時候州府裡的衙役就會來到這裡,你們大家要是走晚了,讓他們看到,會把你們也抓回去當證人的,到時候,還要取保候審,又要呆在大牢裡受罪,所以,他老人家告訴大家,拿起銀子就跑,千萬別耽擱。”
十七個姑娘,花容失色,面部憔悴,站在一起,有的人的腿腳還在發抖,聽到曉月的話,這些人開始都不信,她們在花府有的被蹂躪了五六年,這期間又何曾有人問過她們,有人管過她們呢,即便是家裡來人找,也全都被那些個打手,輕者,打得遍體鱗傷,重者,一命嗚呼,她們的家人曾經有人不服氣,到縣衙擊鼓鳴冤,哪料到,好不容易等到縣太爺升堂了,一陣喝威之聲過後,縣太爺歪斜着眼睛,問堂下跪着的告狀之人道;“堂下刁民,爲何擊鼓,你有何冤屈,和本老爺說來!”
告狀之人,開口就喊冤屈,求大老爺做主,縣太爺不耐煩地說道;“本老爺讓你說,你就說,哪那些個廢話。”
告狀之人一五一十,陳述起來,剛說到一半,縣太爺突然擊了一下驚堂木,怒聲說道;“你囉哩囉嗦,講了大半天,證據呢?”
告狀之人立刻高聲回答;“大老爺,我有狀子,這就,立刻!”
縣太爺不等下面之人把話說完,立刻翻臉吆喝道;“你個混賬刁民,我要的是證據,你拿什麼狀子來糊弄我,來人吶,把他給我亂棍轟出去。”
就這樣告狀之人,被亂棍給打了出去,到了晚上,花肥豬回到家中,就會把那個告狀之人家裡的姑娘,叫到跟前罰跪,把白天發生在縣衙門裡的事情講給她聽,接着就拿起香火,烙燙那個姑娘的下身,直到姑娘慘叫着昏死過去,這才罷手。
姑娘們怕了,即是怕花肥豬,也是怕那個縣衙門裡的縣太爺,因此,曉月的話聲落地,哪十七個民女沒有一個敢動彈的,也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拿銀子的,無奈,曉月只好大聲說道;“姑娘們,你們如果不信,可以跟我來,那頭肥豬現在就昏死在他的臥室裡,不信你們過來看。”
即便如此,也只有幾個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姑娘,跟着曉月,悄悄來到了花肥豬臥室的門前,不等曉月推門,那扇厚重的木門自動開了,就見花肥豬渾身是血躺倒在地上,身邊還昏死着一個傢伙,這下子,姑娘們信了,她們紛紛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銀子,悄悄跑出了花府。
姑娘們都跑了,剩下曉月,她看着空空如也的花府,一時之間很納悶,往日裡飛揚跋扈,動不動就罵人,甚至於還伸手打人的大夫人黃金花哪裡去了,她爲什麼不出來干涉,難道她就眼睜睜地看着他男人被打倒、打昏,像條狗似地趴在地上嗎?
正站在院子裡胡亂想着的曉月姑娘,突然被蚌娘娘的話語聲驚得擡起頭來,她急忙把臉對向蚌娘娘,問道;“蚌娘娘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如果沒有的話,我打算離開這裡,回家去。”
蚌娘娘立刻用商量的口吻問曉月說;“曉月姑娘,你除了想回家,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嗎?”
曉月回答道;“我被花肥豬抓來好幾個月了,現在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家中,看看我阿爸和阿媽還有我的兩個弟弟。”
蚌娘娘聞聽後,立刻把手上的一個小布包遞給曉月說;“曉月姑娘,給你,這是你應當得到的那一份,裡面是一錠金子和兩錠銀子,你拿回去後,把家裡的買賣擴大一倍,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曉月伸手接過那個布包,嘆了口氣,說道;“誰還肯要我這樣的女人哪,算啦,不說這些了,我把家庭住址告訴您,我想請您去我家裡做客。”
蚌娘娘說;“現在還不行,要等到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後,你才能露面,我想,一會兒我把這裡的事情徹底處理完以後,就先送你回家,到了家中之後你藏好金銀,跟着我出去躲避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我讓你回家你再回家。”
曉月聞聽,立刻擔心地問到;“蚌娘娘,難道您是怕他們報復嗎?”
蚌娘娘是何等樣人,曉月並不清楚,從剛纔的接觸中,曉月只是感覺蚌娘娘很神奇,很有能耐,再有就是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至於別的嗎,她不知道,也沒有去想,這時候,她問蚌娘娘,是不是怕花肥豬他們報復,是有一定依據的,他知道花肥豬還有個弟弟在縣裡專門包攬訴訟,壟斷縣城裡的官司,和縣宰還有那幫衙役捕頭沆瀣一氣,專門欺壓百姓,所以,她纔有此一問。
卻不料,蚌娘娘聽了曉月姑娘的問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後說道;“報復,還輪不到他,就憑他,還沒有那份道行,我是擔心你,我告訴你,曉月,天亮後,最遲也就是晌午時分,州府的衙門裡就會來人,我是怕府衙裡的人把你押到府衙去,讓你去作證或者是頂罪,到時候你就會遭很多的罪,所以,我才讓你等我辦完事情後,由我護送你回家見見阿爸阿媽,然後跟我躲起來。”
曉月姑娘當然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她立刻表態說;“好,蚌娘娘,我一切都聽您的。”
蚌娘娘說;“我們這就去花肥豬大老婆黃金花哪裡去,從她嘴裡套出花肥豬房屋地契的藏匿地點,然後我們拿走那些地契,把土地分給哪些受過他殘害的女人。”
曉月見蚌娘娘處處替他們這些被蹂躪,被禍害的女人着想,差點沒蹦起來,她開心地說道;“走,蚌娘娘,我和你去,我們找到那個壞女人,拿回來那些房租和地契。”
曉月說完話,跟着蚌娘娘來到了黃金花的房間,到了門前,她們二人見屋子裡漆黑一片,曉月就看看蚌娘娘,就見蚌娘娘,輕輕伸手推門,不知何故,門悄無聲息地開了。蚌娘娘在先,曉月隨後,兩個人來到了屋子裡,進了大門,她們花的耳朵裡;“大夫人,你不是想要房屋和田地的地契嗎,你這就去找啊,找到就歸你了。”剛剛走進裡屋的二門,立刻傳來了高一聲低一聲的呼嚕聲,難怪呀,外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個黃金花竟然不知道,還在酣然大睡,真是沒心沒肺。
曉月一邊想着,一邊跟着蚌娘娘來到了黃金花睡覺的牀前,她本以爲蚌娘娘會叫醒她,哪成想,蚌娘娘來到黃金花牀前後,並沒有出聲,而是對着正酣睡着的黃金花吹了一口,立刻,不可思議地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