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彭蜀身邊得侍衛偷偷潛入向問陽得房間,在他得衣服袖子裡寫下了一篇作弊用的文章,向問陽如今已經失去了武功,對於其他人進入自己得房間根本沒有絲毫的察覺,剛纔的一幕也是彭蜀派人做的,他就是要讓向問陽在京城呆不下去,上次出家賭約一事讓他有些吃癟,如今正好有這樣的一個好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呢?可惜了向問陽失去了武功考不成武狀元,如今又被人陷害作弊,導致文狀元也是了無希望,明明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強者,現在卻只能面臨着露宿街頭得命運!
向問陽也不敢在客棧呆下去了,包袱裡沒有一分錢,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容忍他,這就是世道,可不是救濟院,有錢可以當爺,沒錢就只能裝孫子,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趕緊回到江南,有了歐陽家和譚家給自己做後盾,他就有能力和彭蜀周旋,當然了,如果能夠恢復武功就最好不過了!
轉身進入馬廄,找了一圈向問陽卻沒有發現小黑,他不甘心地又找了幾遍,卻是不見座騎的蹤影,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突然老闆帶着一羣人氣沖沖地進來了,見到向問陽指着鼻子就是一通臭罵,“你這小子也真不要臉,沒錢住店便罷了,如今竟然還要偷我們其他客官的馬,真是不知羞恥,來人啊,給我打!”
向問陽又豈是肯隨意吃虧的主,見苗頭不對立刻就出聲阻止衝過來彪形大漢,“慢着!店老闆,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份了吧?誰是偷馬賊?我明明就是進來領我自己得座騎得,怎麼就成了偷了?”
店老闆雙手環胸,絲毫不在意向問陽的盛氣凌人,陰笑道,“你來這領你的馬?你去我們店上的記載看看,你哪來的馬匹交給我們飼養,還進來找你得馬,簡直是笑話!我們店上昨夜剛剛丟了一匹黑色的烈馬,如今卻沒了,你今天又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你還敢說你不是偷馬賊?”
之前向問陽還以爲店老闆是誤會了,可聽完他的話,向問陽的火氣也有些上來了,今天受得冤枉氣已經夠多了,他向問陽什麼時候出過這種糗?根據店老闆的描述,那匹丟失了的馬分明就是小黑,當他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嗎?普天之下會有誰偷自己的馬?他當是過家家呢?然而,最生氣的還不是這件事,冷靜下來的向問陽恢復了思考的能力,如果他沒聽錯,剛纔店老闆說他沒錢住店,店小二根本就不會和老闆說這種事情,不然很容易被老闆扣掉月錢,那店老闆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彭蜀!一定又是這個龜兒子陷害他,狗日的,先是讓他不能考狀元,然後就是拿走了他的荷包,如今竟然又陷害自己是偷馬賊,他到底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過節?不就是讓他掉了些面子麼,至於這麼緊咬着不放嗎?王八蛋,你等着,我向問陽此生定然廢了你!
傷上加傷,向問陽的身體已再無法保持在一個平衡,已經完全變成了負荷工作,向問陽在心中暗罵,彭蜀那個畜生派人下手一點都不曾留情,每次都是往死裡打,現如今他的內傷被打的再次復發,還有可能被打成了內出血,剛纔試着用自己的醫術來判斷,肋骨也斷了兩根,手腳四肢根本無法做出大一點的動作,走路都成問題,最要命的是他現在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店老闆在毒打了他一頓之後把他的包袱都拿走了,如今他除了這一身便再無家產,黑夜中到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不知道是同情向問陽的遭遇,還是故意落井下石,白天還是晴空萬里的,晚上竟然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向問陽現在的身體不能再淋雨了,不然一定會
染上風寒,若是嚴重一點恐怕就要葬身在這京城之中了!他趕緊找了一戶人家在房檐之下避雨,卻沒想到那家的家丁硬是把他趕走了,看那樣子似乎是嫌棄他作爲乞丐的身份,不管向問陽怎麼勸說,那家人仍是不肯分給他一個房檐的位置!
最後,向問陽不再抵抗,只好有一步沒一步的離開了那裡,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沒了錢,吃不了飯,沒了馬,回不了家,他沒了一切,現在連這條命什麼被閻王也不知道,他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是,一天之中,向問陽嚐盡了人世間的冷暖榮辱,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在支撐着他,那就是復仇,只要他向問陽死不了,他就會讓彭蜀死無葬身之地,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不知道自己往前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向問陽終於還是徹底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上……
勉強睜開雙眼,向問陽的意識也恢復了幾分,似乎自己正躺在牀上,沒看錯吧?他只記得自己在那條小巷裡失去了意識,接下來的事情便再也不知道了,可現在怎麼會躺在舒適的牀上呢?
向問陽正躺在牀上想着他的復仇大計,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笛聲,悠揚,清心,曲調之中感情飽滿,向問陽心中暗歎,此人在聲樂方面的造詣恐怕與自己不相上下,這個曲子他以前聽過,如今再聽卻有着另一番風味,全然沒有原版的悽苦,可依然讓聽者感覺深刻,動人,向問陽判斷,吹奏的人應該是上了年歲的一位老者,因爲這種曲調給人一種心靜平和的感覺,如果能做到這樣,吹奏的人就必須先保持這樣的心境,一般年輕人是做不到這點的,向問陽自認也不是時常都能做到的,所以此人定然年紀要比自己大上許多,琳墨雪上次給自己彈出的曲調也有這樣的感覺,想到琳墨雪,向問陽心裡免不了一陣失落,是否她已經下嫁給他人了呢?
不,不會的,向問陽趕緊甩掉腦子裡的不正常思想,她是他向問陽的,這輩子也只有他可以娶她,別說她還沒嫁人,就是嫁人了他也會把她奪回來的,向問陽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這時,向問陽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發生了一些變化,好像,有一條河流在體內緩緩地流動,龜速一般,的確是慢的夠可以的了,不過,這種卻讓他感覺周身舒暢,那感覺,那感覺就像是體內有內力涌動!
向問陽猛地睜開了雙眼,將手搭上了自己的脈門,果不其然,真的是內力的涌動,向問陽此刻已經是激動都來不及了,他的內力開始涌動了,這就說明他的武功快要恢復了,太好了,一直以來他都在爲失去武功而苦惱,沒了武功對他的生活影響甚大,現在終於可以迴歸正途了,向問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是,此刻他的心中更有一個頗大的疑問,好端端地,他的內力怎麼會有了動作呢?狄音說過,他並不是武功盡失,只是身體受到波及導致內力沉在體內,如今又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的內力再次活躍起來了呢?
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呢?窗外的曲子已經結束,向問陽體內的涌動也隨之停了下來,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對啊,是笛聲!
向問陽越想越開心,太好了,他的武功終於要恢復了!就在向問陽心花怒放之時,門開了,走進來的人卻讓向問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閉合。
一個美女!曠世美女!紫色絲裙彰顯着女人的獨特氣質,飄逸的秀髮披散至肩,頗有一種仙女的感覺,五官的佈置出人意料的協調,爲她傲人的身材添加了一份豔麗的色彩,楊柳細腰之上懸掛着一塊碧色美玉,分外妖嬈,他滿臉的驚訝,只見他
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女子手上的玉笛,久久不能平靜……
剛纔吹奏那首曲子的人就是她?向問陽已經不止一次地反覆思考這個問題了,按他的推測怎麼說都應該是一位上了年紀,對人生領悟通透的老人,可眼前的這個女子,怎麼看都不過二十一二吧?小小年紀在聲樂之上竟然能有如此成就,只怕此人對音樂的領悟絕不亞於琳墨雪!最主要的是,肯定已經超過他了!
向問陽對着紫衣美女左看右看,上下打量,死都不敢相信剛纔那首曲子是她吹的,他的心裡其實是害怕的,如果這個女子真的有如此修爲,那無疑是對他這個善樂的江南才子的一個沉重打擊,出門在外,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可丟,有一個琳墨雪他就已經夠糗的了,這要是再來一個,真不知道要被天下英雄取笑到什麼程度了!就連狄音那種命硬的要死的老前輩都不見得在聲樂方面的領悟比他高出多少,如今卻……
久經花叢的向問陽自然也是明白,這女子是有些生氣了,想想也對,任憑哪個女子都忍不住一個男人在如此的細緻的打量之後還露出一副被嚇着了的樣子,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這般的天仙容貌,看到他這副表情難免會有些怒意,向問陽一笑,擺出了自認爲最是風流不羈的表情!
“呵呵,小姐別誤會,請恕在下沒見過世面,着實是沒見過小姐這樣的仙女啊!”向問陽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紫裙女子聽到後,忍不住捂着嘴輕笑,向問陽又被電到了,天啊,這美女簡直就是傳奇!
“油嘴滑舌,早知道你是這般風流我就不救你了!”美女嬌嗔道,向問陽瞬間驚悚了,靠,不是吧?她救的他?原來自己心裡要感謝一輩子的人就是這麼個美女?
“若在下記的不錯,應該暈倒在了那條小巷之中,小姐遇到我便是緣分,後又救了我,這便說明小姐是個菩薩心腸,總會救人於水火之中,只是不知小姐是什麼身份,在下也對音律略懂一二,剛纔的曲子若非有幾十年的心性歷練定然是吹不出來的,可小姐卻以二十芳齡輕鬆的做到了,還有,剛纔看到在下的傷口已被包紮,肋骨也已經接上了,足見小姐醫術高明,請恕在下魯莽,如今真是十分想知道小姐的事情,還望小姐告知!”這說話的技巧還是很重要的,能把花言巧語變成肺腑之言,這世間只怕除了向問陽也沒有幾人了!
紫裙女子笑着走到牀邊,看着向問陽道,“公子此番作爲恐有不妥,哪有人問其姓名之前不自報家門的呢?”
話說的很直白,也沒給向問陽留下一點面子,直接自動忽略了他剛纔的長篇大論,向問陽也不在乎,只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也只好擺了下譜,只見他猛地拍了一下腦子,後又疼得呲牙咧嘴,把美女逗得直樂,這才道,“瞧我這記性,我叫問……天,原本是來進京趕考,不想卻被仇家所害,逐出了考場,失去了資格,接下來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了!”
紫裙女子點點頭,哦了一聲,“我叫賈薇,你叫我薇兒就行了,這裡是我家,金賈鏢局,我也是前些天看到你受了重傷才把你救回來的,先不要想別的了,安心把病養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向問陽點了點頭,隨即正色道,“薇兒,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幫我這個忙?”
“說來聽聽,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力的!”賈薇的回答也很小心,似乎還在防備着什麼,向問陽也沒有在意,反倒有些欣慰,賈薇家是開鏢局的,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小心謹慎,能做到這點說明賈薇並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這樣起碼不會吃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