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一臉古怪地看着她,深有懷疑地道,“風向月,你在搞什麼鬼?無緣無故對我說謝謝?你和那隻狼崽子不是對我和玄衣兒恨之入骨嗎?”
風向月搖了搖頭,依舊真誠地道,“之前是我和小乖誤會了你們,尤其是誤會了玄衣道長!他其實是個很面冷心熱的人。”
“他不是道士!他是天上的儒神!”黑月聽到風向月叫玄衣‘道長’,聽着他就覺得不舒服。
“嗯,那我就叫他玄衣公子好了。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和小乖的孩子能這麼順利的出生,而且能夠讓我的孩子長成這樣,真的很感謝他。”
黑月一聽這話,臉頓時就黑了一片,“你當然高興了,我的玄衣兒變成了女的,我可高興不起來。”
“再說了,等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謝謝玄衣兒讓你的孩子長成這樣?你的孩子哪樣了?”
“黑月爲什麼不過來自己看看呢,只要靠近一點點。”
風向月知道他不能接受玄衣變成了女孩的事情,只是男孩和女孩又有什麼區別呢?
左右玄衣的元神也不會一直待在孩子體內不是嗎?
對於這個,沒有人告訴風向月,但是她就是自己纔出來。
從看到懷中女兒的樣貌開始,她就已經一點都不擔心了。
因爲她懷中的女兒的眼睛和嘴巴,既不像小乖的模樣,也不像如今梅欣柔的樣子。
而是像極了過去的風向月的樣子,包括整體的輪廓,也是混合了小乖和她自己以前的容貌而成的。
讓她看到這個孩子,就真的有了一種發自心底的親切和血緣上的羈絆的那種感覺。
孩子的基因是天生的,若非是強大外力和意念力是不足以改變的。
而玄衣就是那股強大的足夠改變一切的力量。
他進了她的肚子,把她和小乖的孩子從可能的狼形,變成了人形。
也把他們的孩子,按照了自己潛意識裡想要的模樣塑造了出來。
若說她懷胎十月有苦勞的話,那麼使得這個孩子這般靈竅可愛的功勞着,非玄衣莫屬了。
這也是她爲什麼要急於對黑月說感謝的原因所在。
“我不看,我不習慣看玄衣兒本來的臉以爲的臉,尤其還是女孩的臉。”
黑月想也沒想的就一口拒絕了,同時頭也別了過去。
風向月看着他,不解地問道,“黑月,你倘若真心當玄衣是你的朋友,你該不管他現在是以何種方式寄生,你都該喜歡他,難道你的所謂的朋友之情,還是必須建立在一定的樣貌上的嗎?”
“當然不是,我,我只是討厭這樣靠近不了玄衣兒,連他的樣子也變得不像他的境況。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的。你找我來就爲了跟我說謝謝和對不起嗎?若是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黑月早就知道他的情緒在不停地煩躁中,只是他無法摸清煩躁的源頭是在什麼地方。
也就只就只能任它這樣煩躁下去了,不管怎麼樣,也都等玄衣兒離開這個女嬰的身體之後,他的情緒可能纔會有機會好轉了。
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本就是有些恨玄衣的,恨他總是喜歡不跟他商量,就自己做了決定。
恨他有什麼想法,卻從來不說出來,只會讓他一個人在哪裡猜。
他甚至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當年玄衣下凡,化身一個紅衣道士,在凡間一待就是十多年的時間,又是爲了什麼。
而這一次,安穩地日子還沒過上幾天,他又耗損自己的半幅元神,成就了一個本該是狼子的孽胎出生。
玄衣兒他到底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黑月,也許玄衣就是要你想清楚,他在你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位置,如今雖然你們不能直接面對面的交流,可是若是真的在意對方的話,就算是隔的再遠,靈魂和靈魂之間也該是能夠產生迴應和共鳴的吧!”
風向月早就覺得他們這一對不同尋常了,最起碼玄衣對黑月的態度,不像是一般好朋友的態度。
可是若說他們之間有情愫*的話,似乎又不是那麼簡單。
似乎有着什麼更深的羈絆,沒有被髮掘出來,而她雖然很想幫忙玄衣和黑月他們,卻無能爲力,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旁的人再是着急,也只能夠說幾句安慰的話而已。
“要我想清楚?他已經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了,還能有什麼位置?”
黑月似乎被風向月的這句點醒了什麼一樣,但是卻又抗拒心底深處浮現的答案,不由自主的大吼道。
“也許他要的根本不僅僅是和你做朋友呢?”小乖靠在門外已經聽了好一會兒了,此刻聽到黑月的大吼,深恐吵醒了他的寶貝女兒的小乖,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後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
“不僅僅做朋友?”黑月聞言,倏地一下後退了半步,神色有些驚惶的樣子。
風向月和小乖看到他那表情,都有些覺得有譜了。
然而同樣也是黑月的表情,讓風向月知道了玄衣爲什麼要選擇親自耗元神來給自己的孩子改命。
也是因爲他自己也不想面對他了吧!
或者說玄衣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直懵懂的黑月吧!
風向月的心裡不由開始爲玄衣感覺幾分可憐,可是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要當事人自己想通的,別人誰也幫不上忙。
黑月終究還是沒能跨出一步上前看一眼風向月懷中的女兒,而是慌亂地道,“這雨都已經連續下了快一天*了,我必須立即去見玉帝,讓他趕緊下令止雨,不然再下個幾天,人間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說完,人就像逃難一樣的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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