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麥可樂雖然覺得很解氣,但還是擔心地問道:“不會……不會被燒傷吧?”

“沒事的。”花蕊用手拉她的胳膊,催她快走,“只是一點紅酒而已,等多算熱身,不會變成紅酒燒鴨的。”

花蕊把麥可樂塞進汽車,經理從店裡面追了出來,憤怒地喊着:“喂!你用你生父發誓……”

“是啊,我巴不得他生不如死呢!”花蕊飛快地脫下身上的制服丟在經理的臉上,還好衣服過於肥大,脫起來非常方便。

等經理把臉上的衣服扯下來,正看到花蕊駕駛着汽車從他身邊飛馳而過,只留給他一股汽車尾氣。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齷蹉的一個人!”麥可樂坐在車上還在生氣,“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我看上去就那麼像一個會爲錢出賣自己的人嗎?”

“你沒有什麼錯……”花蕊冷冷地說:“別人要偷你的東西,是你的錯嗎?”

麥可樂頹喪地攤在座椅上,抱怨道:“我在美國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你知道嗎?他們覺得漂亮的東方美人就該是鞏俐那樣小眼睛,眼尾越翹越好,我的眼睛太大了,嘴巴也太大了點……”

花蕊轉頭看了難過的麥可樂一眼,突然想笑,事實上她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麥可樂認真地說:“像你這樣長相的纔是真正的美女,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你長了一張我夢想擁有的臉。”

花蕊笑的更大聲了,“老實人騙起人來才真正可怕,說的謊話和真的一樣!”

“是真的!”麥可樂大聲地說,看到花蕊完全不信,氣得嘟着嘴不說話。

花蕊只得收起笑安撫她,“不要太在意外表嘛,我更欣賞內在美。”

“怎麼會不在意?”麥可樂反駁道,“你知道嗎?我爲了讓自己看起來美一些,小的時候一直眯着眼睛,照相的時候都是抿着嘴巴的!”

花蕊笑着搖頭,隨手按響車裡的無線電廣播,電臺主持人正在激動地播報:“插播突發事件:卡迪總裁張大柱,在本市著名的餐廳內表現異常,貌似慾求不滿引火上身!詳細情況請聽現場報告!”

麥可樂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麼快!”

“嗯,鑽石王老五的親爹,關注的人自然要多一些。”花蕊笑着說。

廣播裡傳來現場嘈雜的聲音,張大柱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那個禿子!她弄沒了我珍貴的頭髮!我不會放過她的!”

主持人開心地追問道:“所以這次事件是因爲頭髮引起來的嗎?是那個沒頭髮的侍者嫉妒你的禿頂……頭頂原有的那些頭髮?”

“是的!她嫉妒!她一定是嫉妒!”張大柱嘶聲力竭的像個瘋子,“啊!我的頭髮!留了好幾年才留起來的頭髮!”

不知道張大柱又做了什麼,現場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主持人只好解釋:“張先生現在的情緒過於激動,讓我們參訪一下餐廳經理……請問我們可以看一下監控錄像嗎?”

“當然!”經理義正言辭,“我們非常遺憾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張先生不願意承認,但是從監控上看,是他移動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餐桌上的蠟燭。”

“我們可以採訪一下那位張先生口中的侍者嗎?”

“對不起。”經理口氣嚴厲,“她因爲嚴重違反了本餐廳的侍者行爲規範,已經被辭退了!”

聽到這兒,麥可樂哈哈大笑起來,原本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滿眼崇拜地對花蕊說:“謝謝你,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站在我的身後幫我,你知道我的腳傷了,當時看到張大柱向我撲來,我都不知道該真麼辦纔好。”

花蕊心裡像春風拂過的花海一樣盪漾起來,可臉上卻不動聲色,“沒什麼,說話算數是我的美德。”

“回家後我一定要好好地感激你一下!”麥可樂真誠而又肯定地說。

花蕊沒說話,手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方向盤,連指節都發白了。

迷了幾次路,好容易才把車開回麥可樂的寓所,花蕊按下有些激動的心把早已睡着的麥可樂輕輕推醒,聲音低柔喚道:“喂,醒醒,到家了。”

“哦……”麥可樂揉揉酸澀的眼睛,爬到她的電動輪椅上——還好又小又輕,花蕊走的時候不忘把它塞到了後車座上。

麥可樂操縱輪椅進了臥室,花蕊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傻站着人家門口不應該,於是脫掉鞋坐到沙發上,又覺得自己傻坐在沙發上也不太對,只好去冰箱裡翻了翻,最後挑了一瓶水坐在沙發上。

“說不定她會不停的吻我……”花蕊猶豫了一下,跑去刷了三遍牙,刷牙的時候對自己說:“我並不是期待她吻我,睡前刷牙是我的好習慣。”

花蕊回到沙發上等了又等,還是不見麥可樂出來,“在換衣服嗎?”

花蕊又喝光了一瓶水,“不會是出了意外吧?”

花蕊強忍着不去看麥可樂,“我並不是在等她,我只是有點渴。”

於是,她又喝光了一瓶水。

加在一起,花蕊已經接近48個小時沒睡覺了,最後她實在堅持不住,咚的一下歪在沙發上昏睡的不省人事。

花蕊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夢到自己光着身子到處找廁所,找了好久,別人都在看她的熱鬧,終於找到了廁所,在打算開閘放水的前一秒及時醒來,彎着腰衝向廁所。

花蕊在廁所聽到廚房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聲音清脆悅耳,好像是誰在敲打上好的瓷器。

等花蕊終於解放膀胱從廁所出來,看到麥可樂端坐在飯桌前,用把精緻的小銀羹匙有節奏地敲打着一個法國進口的精美瓷碗。

“你在幹嘛?”花蕊好奇地問道。

“在招召喚早餐。”麥可樂委屈地看着花蕊說道。

“……”

花蕊超人一般,先燒上一大鍋水,然後飛快地衝澡,出來水已經燒開了,她把面丟到鍋裡再去刷牙,再出來面已經煮好了。

花蕊又在煎鍋裡放上點油,等油燒熱的時候,把面用涼水衝了一下,再把兩個雞蛋直接敲到鍋裡攪了幾下,多加點鹽再攪幾下,關火。把面裝到碗裡,上面加上炒雞蛋,端給麥可樂。

“吃吧。”花蕊把面推給麥可樂。

麥可樂嘟着嘴把碗拉到面前,吃了一口讚道:“好好吃啊!”

拉過花蕊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謝謝!”

花蕊摸摸臉上被親過的地方,忍不住問道:“你昨天不是說要好好感激我一下的嗎?”

麥可樂忙着吃麪,沒聽清花蕊說什麼,擡起頭疑惑地看向她。

“算了。”花蕊把頭扭向一邊,坐下來漫不經心地吃麪。

麥可樂低下頭繼續狼吞虎嚥地吃麪,吃完把碗推到一邊駕着輪椅回臥室去了。

“說的好聽……”花蕊用筷子狠狠地戳着碗裡的面,憤憤地說:“不過是隨口說說,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給!”麥可樂的聲音傳來,花蕊回頭向聲音望去,結果撞到一個柔軟的懷抱裡,往後退了下才看出來是個大約一米高的兔子玩偶,玩偶身上的衣服已經褪色,填充物也因爲日久變得癟癟的。

花蕊皺眉道:“我不要小孩子的玩意兒!”

玩偶也就算了,還是個舊的玩偶!

“這個不是普通的玩偶了!”麥可樂解釋道,“它對我來說意義非凡,要不是它,我早就死了,我一直把它當做守護神的!”

花蕊兩眼望了一下天花板,並沒有伸手接過兔子玩偶。

麥可樂只得把兔子抱在懷裡,說道:“那,你繼續吃飯,我來講這個玩偶救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