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什麼好事,溫暖瞧着王公公總帶着幾分陰氣的離去背影掩嘴打了個呵欠,拖着懶散的步子向自己院子走去。
去護國寺給君熠寒祈福?嗯,這個主意不錯,她正思量着用什麼新法子讓君熠寒早些歸去,如今正好去求仙人們早些將這妖孽給收了。
次日,天還未亮馬車便已等在王府門口,溫暖眼皮磕磕絆絆的打着架,將身子大半的重量倚在明兒瘦小的肩上,任她帶着自己向馬車行去。
“小姐,醒醒。”明兒在溫暖耳邊低聲喚道。
“不用醒,你直接扶我上去進行。”溫暖含混的說着順便擡手掩嘴打了個呵欠。
“不是,小姐,王爺在馬車邊等着你,你快醒醒?”明兒很是焦急的搖了搖她。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等等,王爺?”溫暖努力睜大睡意朦朦的眼眸,果見金轅秀軸華貴大氣的馬車旁君熠寒身着純白披風長身而立,晨光初露朝陽漸升,一線金光投於他蒼白的面上將他完美的容顏點亮,脣若細雪覆紅梅,眸含流光生銀輝,眉目如詩顏如畫,玉鼻俊挺懸膽晦。
世間千般風流,似也不過那人於晨曦中靜身而立陽光拂面的霎那。
溫暖穩了穩心神,神情間滿是“歡喜”腳步輕快的上前柔聲道“夫君這大清早的不在房內休息卻在這馬車旁站着是特意來送爲妻麼?”
“想着接下來將近半月的日子不能與夫人相見,爲夫心頭就已然開始思念起了夫人,如今也只好趁着夫人離開之前多瞧瞧夫人,以慰爲夫此後的相思之苦。”
君熠寒說的“情真意切”,溫暖聽得腸胃翻騰,她們這是要向二十一世紀的八點檔狗血劇發展麼?
她深覺這樣的劇情不適合她!
爲免劇情發展的過於離譜,她主動投於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住他,在周圍人吩吩低頭側目卻又偷偷斜眼偷瞄間,她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蜻蜓點水般一吻,然後快速退離他的懷抱鑽入馬車內“爲妻不在的這些日子,王爺可千萬要顧念好自己的身子,還有…”她語聲頓了頓,帶上幾分“嬌羞”“記得想念爲妻。”
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君熠寒似不經意般的側首,一道暗影瞬間消失無蹤,他微涼眸中冷意漸深卻又似透着絲迷離,剛剛那溫軟的嬌軀投入他懷中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種難以言愈的滿足感,連心都似乎跟着顫了顫。
“王爺。”白鷹快步來到君熠寒身前低聲道“洛緋出事了。”
洛緋是君熠寒麾下親手提撥的將領,戰功顯赫殺敵無數謀略過人,如今他才交出兵權不久,洛緋就出事,其中原由可想而知。
“出了何事?”
“據說是有人拿出了他通敵叛國的罪證,皇上大怒派御林軍去將他將軍府包圍捉拿他問罪,最後卻被他殺出條血路給逃了,現下全國已下發了對他的通輯令。而剛剛黑龍傳來消息已確認向皇上舉證的人是曹國公。”
曹國公曹奉之,當今太后年少時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君熠寒眸中那絲迷離瞬間消失殆盡只餘一片森冷之意“通知玄暝讓他手下四鬼出動,擾亂追捕視線,爭取儘快聯繫上洛緋確保他的安全。”
幾天後,東南西北各個方位均傳出通敵叛將洛緋的消息卻始終未能將人抓獲,君昊天大怒,怒極之下狠狠將桌上那塊端硯摔下,上好的硯臺擊在石柱上從中裂開一道縫隙,再也無法使用,再也無法彌補。而已在護國寺爲國祈福的太后慕容婧聽着暗衛彙報宮內的消息,脣角微勾,撫袖,棋盤上再落一子。
溫暖在路上睡了兩天,來護國寺後仍然該吃吃該睡睡,期間慕容婧傳她閒聊了兩次,之後齋戒沐浴將自己關在佛殿裡誦經爲國祈福,她於是完全成了個透明人。在每日例行的給佛一柱香明則爲君熠寒祈福實則爲祈求他早登極樂後,她繼續睡覺。
“她這些天從未出門?”慕容婧眉頭微皺,難道她的性子真的改變的如此徹底?
“是,王妃除了醒來時吃些東西看看書,其它時間基本都在睡覺。”王公公回道。
“無論如何,明日一定要讓她主動跨出房門。”慕容婧眸色帶上幾分深意“他,應該快到了罷。”
溫暖正躺在窗邊軟榻上曬着太陽睡的迷迷糊糊,鼻間卻傳來陣陣濃愈的香味,這香味直透她的肺腑緊接着腸胃響起咕嚕聲吹響需進食的號角。
“什麼東西這麼香?”她揉了揉扁平的肚子只覺這香味實在香的有些異常,似乎越聞她就越餓,難道真是她太餓的緣故?她伸手去拿旁邊矮几上的糕點,盤子裡竟然只有她吃剩下的糕屑?再去拿壺倒水喝,竟然是空的?這可是平日裡絕不會出現的狀況。
“來人。”
溫暖叫了兩聲,平日裡侍侯她的小宮女卻沒有進來,難不成是今日小宮女將她給忘了?她此時肚子已餓的難以忍受,聞着那不斷飄來的香氣便只覺更加誘人,再也顧不得想那小宮女此時究竟在何處。
唉,現下真是隻有自己動手才能豐腸足胃了。
溫暖起身打開門左右瞧了瞧,幾乎立即就順着那香味走去,很簡單,她只幾眼就能確定在這偌大九曲十八彎的護國寺中且入眼處無人跡可尋的情況下要想憑她自己快速找到食物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