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燕大廈五十五層的咖啡館裡,四個穿着白領工裝的男女看似閒適地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
混雜在上百家將辦公室設置在新燕大廈中段的公司人海之中,根本沒有人能察覺出他們並不屬於任何一家單位。
從落地玻璃望出去,就可以看到被導彈炸燬的東城區域正在緊鑼密鼓的重建之中,其中不少重型機械上都烙印着灣韻地產的商標。
越是多災多難,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就會變得越是堅忍不拔。
“她們還真是囂張呢。看來臧王府這次要栽,真不愧是我一生的對手。”施學申說着拿起手中的卡布奇諾對着雲裳閣的方向舉杯致意。
然後他翹起二郎腿,四仰八叉地靠在沙發上,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纔是看起來最囂張的傢伙。
“未必會那麼順利,我經歷過霍憫陽早年崛起時的一系列事件。那人是真正的梟雄,不是那種計策失敗就沒有後手的毛頭小子,”貝爺陰沉着臉道:“那時候你們還小。”
“有種你再說一遍。”紅桃放下手中的杯子,威脅地扭動十根手指。在旁人沒有注意的角度,她的手指明顯在違揹人類關節可能忍受的角度扭曲着。
在她看來,貝爺這話明顯是對此次行動由施學申領導心懷不滿,在暗示自家團副太過年輕,先前接連在雲裳仙府手中吃虧。
當然,之所以會如此輕易動怒,除了紅桃本身的性格比較感性外也是出於兩團之間積怨已久的隔閡。
“我說的是事實,你也不用抱有敵意,”貝爺無所謂地彈開摺扇:“無論如何,這場遊戲之後米莎界將只剩下一支團隊。若是我們贏了,我會如約加入韜略。不會反悔,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不瞞你們說,我們生存精英的強大完全倚仗於團隊分工合作。自從在雲裳仙府手裡吃了大虧,團隊固有的戰鬥方式已然無力迴天。到上一場遊戲截止,我已是唯一剩下的一人了。
若是輸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所以,毫無保留的傾力合作勢在必行,”施學申替貝爺說完,用威脅的目光讓紅桃安靜下來:“我代表韜略團誠摯歡迎你的加入。”
“這次遊戲之後,她們將不再是威脅。你口中真正的梟雄親口告訴我的情報,音樂家打算在下場遊戲中統一米莎界,花費點數同時把我們兩支團隊拖入A類團隊競爭遊戲,”
施伍池漫不經心道。攪拌咖啡用的雪糕棒式木片在他手中像一把匕首般靈活在指縫間旋轉:“而我,將是把她們斬盡殺絕的那個男人。”
“同時對付兩支團隊?她也太囂張了!”紅桃怒極拍案,引得周遭許多白領回頭。
察覺引起了不當的注意,紅桃急中生智一杯咖啡潑向自己心懷隔閡的貝爺,怒道:“老孃就是不喜歡你,怎麼着吧!”
隱藏身份是大,她心裡清楚即便以施學申的脾氣也不會在此時動火。既然團副不許她公開敵視這即將加入韜略的老對手,那至少可以藉着演戲佔一點便宜。
怎知貝爺實力本就在她之上,又哪是吃虧的主兒?摺扇啪地彈開攔下來所有飛濺的液體,一滴也沒有落在自己衣服上:
“這樣也好,卡片遊戲中再用。團隊數量的變化會很大程度上干擾音樂家的佈局判斷。以那人的智慧,定然已經猜到我們會迫不得已之下聯手。但她卻不可能猜到我們在遊戲中合併爲一團。”
貝爺放下溼淋淋的摺扇,全當紅桃此人不存在。這並不是那件上品階的兵器,只是由於習慣拿在手裡的地攤貨。
施學申用手掌託了託眼鏡,點頭笑道:“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藉助遊戲規則製造思考誤區引她入局。甚好!”
“是很好,不過……回去跟我打一架。”施伍池盯着貝爺目**光。
他明顯看出貝爺的速度比上次和他交手時快了很多,正像此時的他自己一樣。
在藍色空間號上慘遭滑鐵盧的貝爺這兩場遊戲自然沒有點數去大量進化提升實力,他的突飛猛進主要是源自於使用【神之血】所留下的後遺症。
既然稱爲後遺症,自然是弊大於利的。除了損耗掉大量壽命之外,從前的貝爺也不可能僅僅因爲情勢所迫,就在使徒來訪者輕易的挑撥下隨便接受了與老對手合作。
貝爺沒有意識到思想的自由纔是一個人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他以後也不可能再意識到了……
當然,韜略團更沒有人清楚這一點。他們只是震驚於生存精英作爲米莎界最老牌團隊隱藏的底蘊。
“我們先前與雲裳仙府遭遇時,之所以慘敗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對敵方實力的判斷失誤,我們小看了一個人。”貝爺語重心長道。
“誰?”施學申洗耳恭聽,慎重地點着頭問道。作爲最終決戰的總指揮,他必須要重視一切可能得到的情報。
“那個金髮少女,”貝爺傾身上前,壓低聲音道:“先前我們一直以爲只有那個懂得召喚的小個子男孩是雲裳仙府最強的王牌,並沒有放太多精力在其它人身上。
結果決戰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我注射神之血後那個金髮蘿莉還能在我手上硬撐而不退。我當時陷入一種意識半脫離的狀況,具體情況記不清楚,但那個金髮蘿莉似乎也陷入了和我類似的失神狀態。
細想起來的話,如果不是那個音樂家懂什麼控制精神的魔法,應該就是那個召喚師做了什麼。只有他們那種特殊的腦域進化者才能做到這些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