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刀想過破窗而出順利脫身;想過窗戶被某種力量加持無法破開,但是看起來堅固的水泥牆卻被他超人的力量破壞;甚至還想過無形的力量包裹了整個房間,無論攻擊哪裡都會將他反震受傷的最壞情況。然而事實上……
“我擦!戰魂四品的寶貝啊!”大漢一句驚歎脫口而出。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而二把刀更是顫抖着雙手驚怒交加。
他的雙刀十字斬快準狠,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是雙刀砍中牆和窗戶時卻像是玻璃一樣碎了一地。嗯,你沒看錯,碎的不是窗戶,而是九環大刀。
最後就只徒留兩把刀柄握在二把刀手上,而落在地上的刀刃碎片,都好像是被泡在水裡幾十年一樣鏽跡斑斑。
很遺憾,三位應選者都沒能把動態視覺進化到足以看清剛纔變化的程度。事實上在刀鋒貼近牆壁的一瞬,它就自行飛速地褪色鏽蝕,且越是靠近牆壁窗口鏽蝕得越是厲害,直到脆弱到連一層薄薄的玻璃都耐受不住。
封鎖教室的力量,遠比房間裡任何人所理解的都要更加詭異。
“完了完了完了……所有人都死定了,筆仙生氣了,我們離不開這間房間了啊!”只有桂欣香不住碎碎念着。當所有人都死一般的寂靜時,她的喃喃細語便聽得格外清晰。
“你說筆仙?能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麼?”七情魚也換上了一副慎重的神色。雖然並沒有對實力本不算強橫的團長盲目自信,但她心裡好歹明白,二把刀斬不開的問題,對實力更加低微的自己而言也絕對是足以致命的絕境。
於是還算冷靜的薛可曖便將自己和閨蜜放學後在教室裡玩筆仙,筆仙的禁忌以及儀式被打斷的下場等等前因後果向教室裡的所有人解釋了一遍。
這丫頭雖然自己也怕得不得了,但是眼見爲實,她現在心裡十分清楚事情的嚴重。說不好她們倆和眼前這幫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是誰把誰給坑了。
“團……團長……你說這情況,會不會是那個傳說中,遇到了九死一生的……悖……悖影現象?”九命貓到現在也知道害怕了。
“別慌,問題應該就在這裡了,”經驗最豐富的二把刀首先意識到要去查一下游戲規則,結果規則的提示是……筆仙。
雖然沒能直接看到遊戲目標,但如此精確的提示再怎麼說也要比在整整一座荒島上提示個什麼“林中小屋”要靠譜得多。
於是他轉念一想問道:“薛可曖是吧?你那朋友似乎知道些什麼,你想辦法問問她如果筆仙的儀式被破壞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補救的?”
似乎是知道自己這副尊榮絕對不可能從一個已經嚇破膽的小姑娘嘴裡問出靠譜的答案,他明智地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看起來十分冷靜的薛可曖。
“桂欣香,小香!有這樣的方法嗎?振作點,現在全靠你了。”薛可曖十分溫柔地摟着閨蜜問道。
電影裡經常有一個巴掌把受驚過度的人打醒的設定,但那是電影。現實中遇到這種情況,只要不是緊急到千鈞一髮的時刻,十中有九還是溫柔些讓人安心下來更有效,尤其是對女孩子。
真要一個巴掌下去,更大的可能會是直接把人打蒙了,或者成爲了猛然瘋狂的刺激點。哪怕失神與瘋狂都是暫時的,但有什麼要緊事一般也就都耽誤過去了。
於是她的辦法果然奏效了,桂欣香完全緩過神來,但仍是帶着哭腔說道:“沒辦法了,我們首先沒問完三個問題,其次弄壞了施法的道具,最後被困在教室裡,顯然是沒有辦法去埋葬魔法陣了。
如果只是違反了一條禁忌,或許求一求筆仙還能放過我們,但現在這樣子,在它看來肯定是我們故意羞辱它啊!”
但冷靜的薛可曖卻是察覺到了那一絲生機:“小香,你別慌,告訴我你知道爲什麼一定要問完三個問題嗎?”
“那是因爲……如果不答完全部的三個問題,筆仙就會被束縛在我們的世界無法回家,所以它……就會很生氣,很生氣……”桂欣香喏喏答道。
“就是這個!”薛可曖一拍手掌,對所有人說道:“我們剛纔只問了兩個問題,現在只要把問題問完……”
桂欣香搖搖頭:“沒用的,就算你完成了提問,筆斷了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補救的……”
七情魚卻是眼睛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按照你們的傳說,筆仙無所不知,而且必須回答完三個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嗯,不過我們也要加入。”
“沒問題,所有人圍過來,一起握住這隻筆。”薛可曖後退半步讓出會有魔法陣的宣紙,說着從地上撿起被踩斷的塑料杆毛筆連着筆尖的那一半,懸在包含着字母表的法陣上。
當所有人站定,他們的目光落到了薛可曖的身上。就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方正臉郝端明和田白莎在見到了一系列明顯的超自然現象發生在眼前後,也都順從地加入了圍繞魔法陣圖的隊伍。
然後就見這位眼鏡妹對好友點點頭,學着先前桂欣香的方法念道:“筆仙,筆仙,請告訴我,我們現在要怎樣才能活下去。”
按照傳說,這第三個問題筆仙是必須回答且只能回答真話的。這便是薛可曖從邏輯上發現的一線生機了。
如果是曲芸可能會在這個問題裡夾雜諸多試探和玄機,但是從回答的內容,或者是否能得到回答上都可以推斷出各種有用的信息。但薛可曖不是曲芸,整個域分界組也只有一個曲芸。
她能在一系列非日常的衝擊下以及如此人人自危的時刻注意到並直白地詢問出這個一箭雙鵰的問題本身,在尋常的中學生中就可以說是出類拔萃了。
果然,那斷掉的筆如期而動。二把刀留了個心眼,手上暗自使力。但他很快就發現這筆仙是真貨。
半截毛筆絲毫不受他控制地憑空自動,而二把刀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在與自己的手臂抗衡。操縱毛筆行動的,是一種形而上的,更高層次的力量,讓他只能覺得完全無法琢磨。
只見毛筆在法陣中間的字母表上用拼音順序點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