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凱爺召喚進來的這羣人,爲首的一個,真的算是個熟人。
就是那個半路上開車,濺了蘇娥姐一身髒水,李八一故意衝上去飆車的傢伙。
也是那傢伙被學校的教導主任親自迎接,捐了二十萬給學校建設,卻只捐了兩萬塊錢給蘇娥姐,激發了李八一的善舉。
於是李八一將所有錢捐出來,再後來就是建立起來可樂公益基金。
話說,有點想念李可樂了,也不知道那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親生母親。
算時間的話,應該快回來了吧。
李八一的心思飄飛出去,只是沒等思念女兒的情緒完全醞釀好,身邊的方緣突然輕輕碰了碰他,說道:“凱爺這是準備殺雞儆猴了。”
殺雞儆猴?
李八一當時都懵了,下意識看上凱爺那邊。
只見以那位張總爲首的衆多小老闆,一個個全都是摩拳擦掌,滿臉諂媚的笑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有天大的好處真等待他們似的。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還有,殺雞儆猴是個什麼意思?
“殺雞?方緣,你別告訴我,那個凱爺真的準備殺人,來除掉競爭對手。”
李八一很無知地詢問。
方緣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你傻不傻啊,不是真的殺人,而是要用錢砸死人。你、唉,一時半刻和你解釋不清楚,你還是仔細看着吧。”
方緣不再說話,李八一也只能扭頭過去,看向場中央。
這個時候,就能看到自從宴會開始之後,凱老頭臉上始終帶着的各種形式笑容完全消失,直接換上了非常和諧,讓李八一也完全覺得就應該屬於那個胖老頭奸商身份的奸詐式冷笑,朝着那個到現在都不明身份的大商人,微微聳了下鼻子,說道:“連老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次還是打算和我許凱拼個你死我活嗎?”
連老闆?
好吧,記住這個人的姓氏了。
還有就是,凱爺說話的時候,用了一個“還”字,這就證明他們之間的矛盾,可不僅僅是今天這一次,以前恐怕還不知道針鋒相對了多少次呢。
只見連老闆溫文爾雅地搖了搖頭,笑道:“凱爺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我們只是正當競爭而已,哪有你說的拼個你死我活那麼嚴重。”
“別和我扯什麼正當競爭!”
凱爺徹底放開了,直接露出他的本來面目,吼道:“連老闆,你們連州炒房團以前都做過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們這些人出現,龍山的地價怎麼可能瘋長起來。以前能買棟樓的錢,現在都快買不起一間房了。我活了六十多年,還沒見過這種事情,你和我說正當,你自己是不是正當的,你心裡沒數嗎。”
凱爺破口大罵。
這一次,李八一終於罕見的想和那個胖老頭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去了。
原來這個溫文爾雅,啊呸,確切的說,是道貌岸然的傢伙,是連州炒房團的人。就是這些人把龍山的房價給搞上去的,所有人一輩子都買不起房。買了房也要揹負一輩子的貸款壓力。簡直沒有天理!
“方緣,你怎麼早不告訴我,那傢伙是誰?”
“我怕我早告訴你,你會控制不住衝上去打人。雖然你實際上一寄給你很有錢了,但是骨子裡還透着一種小螺絲的心態,面對炒高房價的人,會有強烈的怨恨。”
“你、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
李八一的心情微微放鬆了下來。
對啊,他已經有錢了,現在都在考慮買大樓、買莊園了,何必再爲了以前的怨恨耿耿於懷呢。
雖然還是想掐死炒高房價的奸商。
但爲了正事,先讓他們多活幾天吧。
李八一平復下去躁動的情緒,那邊的凱爺確實吹鬍子瞪眼,好像非常惱火的樣子。
也就是那位連老闆,輕輕品了一口紅酒,不緊不慢地說道:“凱爺你這麼大年紀了,別和年輕人一樣頭腦發熱不行嗎,少拿那種大環境來綁架我。你自己都說了,商人以賺錢爲目的,我們要賺錢有什麼錯。再說了你們不也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轉了個盆滿鉢豐嗎。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就別扯什麼你高尚我低俗了。咱今天在這是說正事。講講吧,阿波羅溫泉莊園那塊地方,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話說到這份上,最大的謎底終於揭開了。
原來這次拍賣會上,凱爺和連老闆之間的矛盾衝突是來源於阿波羅莊園。
這時候,李八一也不由自主第坐直了身子,想要聽清楚是怎麼回事。
三個人的目標一致,最終誰能成功,就看誰的手段夠優秀了。
只見吹鬍子瞪眼半天的凱老頭,突然有整個人軟了下去,嘿嘿笑道:“好,那我們就說眼前的事情。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把那處莊園當成是養老的地方。我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了。只想找個安身立命的所在,連老闆你們那麼強大的勢力團隊,沒必要和我一個老頭子搶棺材板吧。”
凱老頭這是準備倚老賣老啊,果然面對不同的人,說出來不同的話,有夠八面玲瓏。
相信任何有素質的人,聽到一位老人說出這樣的話,都會不忍心繼續刺激對方了吧。
結果,連老闆隨口一句話就給對了回來。
“我們連州也有賣棺材板的,凱爺您瞭解一下?”
李八一槽點一口酒噴出去。
人才啊,絕對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沒瞧見凱爺的臉都氣得發綠了嗎。
“行,連老闆,你這個態度那就證明咱們沒必要好好說話了。你給我記住別以爲有錢就能掌控一切,再說了,你們連州炒房團也不是真正最有錢的。看見我身後的這些人了嗎,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我來告訴你吧,這是我們龍山商界聯合會的會員。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的目標同樣是阿波羅溫泉莊園。連老闆,你有信心爭得過他們嗎?”
隨着凱爺的話音落下,以張總爲首的那些小老闆共同站直了身子,惡狠狠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