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的腦袋還是疼,肚子也還是餓,就算有了這個好消息,心裡不知道爲什麼,也還是高興不起來。
也許已經過了能高興的那個時候,只剩下身心俱疲了。但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初陽道長能跟姥爺一樣的重得自由麼?";
";這個麼,等你休息休息。再拿出長生,將那個羅程守從初陽身上趕出來了就行了,";四姑姥姥說道:";還有點事情,沒問清楚,再委屈初陽一會兒。";
";是啊,";李明朗說道:";我想,師哥會理解咱們的。";
對了,是有很多事情,得問清楚了。
程恪看出來我狀態不好了,說道:";她纔剛醒過來,我來照顧她,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是啊,能安安心心的躺在這裡,對大姐來說,那是來之不易啊!";祝賀也跟着說道:";咱們出去,讓大姐再歇會兒。";
我媽瞪了祝賀一眼。像是嫌棄祝賀越俎代庖,自己過來了,摸摸我的頭,眼神是柔的,但嘴裡還是沒好氣的說道:";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挺好。";我望着我媽,特別努力的給笑了:";以後。都沒事了。";
";那就好。";我媽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過幾天,請鄧先生給你瞧好了日子,先辦個訂婚吧。";
";訂婚?";
";你還想一步登天啊?";我媽惡狠狠的瞅着我,說道:";給你背個竄天猴兒?";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趕緊說道:";您,答應啦?";
";不答應有法子麼?女大不中留。";我媽撇了撇嘴,看向了程恪:";既然你們倆已經綁在了一起,能夠一起過一輩子,管是人是鬼的,就這樣吧。";
我爸眨眨眼睛,大概事情也全鬧清楚了,張了張嘴像是也想着發表發表看法,可是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麼來能表達他的心意,猶豫了一下,只說了一句:";你願意就行了。";
程恪一怔,接着也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我媽哼了一聲,但毫無疑問,她對程恪滿意。
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啊。
";哎,";三姨咋咋舌,說道:";那你們,好自爲之吧。";
龔貝貝倒是挺興奮的將手給舉起來了:";訂婚啊,訂婚要伴娘嗎?我!";
";行了,訂婚要什麼伴娘,陸蕎身體還不好,等她好了再商量。";羅蔚藍將龔貝貝的手給拉下來了,卻是笑的一臉寵溺:";等咱們自己的訂婚典禮,再高興也不遲。";
";你說,訂婚?";龔貝貝微微有點發愣,臉上還是個難以置信的樣子:";跟我訂婚?";
";不跟你,還能跟誰?";羅蔚藍摸了摸龔貝貝的頭:";我這輩子,只願意跟你結婚,希望你也是。";
";是,是,當然是!";龔貝貝一雙大眼睛一下子就蓄滿了眼淚,一頭撞進了羅蔚藍的懷裡:";蔚藍!";
";臥槽,你們能別亂秀恩愛了行嗎?";耳釘一邊挖耳朵,一邊一臉不屑:";我聽不下去了。";說着,先往外面走:";祝賀,啤酒呢?";
祝賀一聽,趕緊跳過去:";我知道,我知道!";
是啊,祝賀在冰箱裡面,是住了一段時間。
";注意休息,";姥爺嘆口氣:";這下子,好好休息。";
我趕緊點了點頭,也知道,姥爺嘆道,是我肚子裡面的那個黑洞。
劉老太太的手已經挽在了二姥爺胳膊上了,只是臉色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嚴峻:";元華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我這也是挺抱歉的,希望你別往心裡去,我跟你道個歉,是我教養不周。";
";既然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也笑了:";不知道二姥爺和劉老太太的好事,什麼時候辦?要不,叫上龔貝貝和羅蔚藍,咱們一起來個養鬼師的集體婚禮吧!";
";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劉老太太一張氣場強大的臉也微微的泛了紅,跟個少女似的,害羞的將挽住了二姥爺的手給鬆開了。
誰知道二姥爺卻十分強勢的將劉老太太的手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臂彎裡面,說道:";集體婚禮就集體婚禮,以前欠菊花的,我不僅要補上,還要用最好的補上,你年輕,知道潮流,回頭婚慶公司的事情,你就來辦吧!";
";交給我,沒錯的!";我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口,結果力氣太大,還把自己給拍咳嗽了。
鄧先生卻嘆了口氣:";完了,到底還是晚了。";
馬大夫則索性擦了擦眼淚:";哎,楊瘋子和菊花走到今天不容易,有生之年能看見,我這心裡也高興。";
想不到馬大夫居然是個這麼多愁善感的人。
";行了,馬聾子,別胡說八道了,你又不是我爹。";二姥爺臉上訕訕的:";哭什麼!老不羞。";
";這也不能怪他,他到底也是打了一輩子光棍,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有你這伴兒,你還給先結婚了,他能不哭麼!";鄧先生以一種打抱不平的口氣說道:";馬聾子,你放心,我們家那三個老姐姐也全沒對象,我到時候介紹給你,你隨便挑啊!";
";三朵花?我消化不了!";
";又不是讓你全消化,你消化一個就行啦!";
";快拉倒吧!";馬大夫說着消化,倒是想起來了我的事情,看向了我,帶着點擔憂說道:";你這個胃口,現在覺着怎麼樣?";
";就那樣吧。";我揉了揉,說道:";還是餓,不過餓的好像比以前好點了。";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對了,不是說我咬人咬的越多,也就越控制不住自己麼?怎麼這一次咬了那初陽道長之後,倒是沒跟他們說的一樣喪失意識?";役有乒亡。
";我們現在還是沒找到了能根治的辦法,但是勉強着跟虛平那個老雜毛研究出來了一點能讓你填肚子的東西。";一說這個,馬大夫露出了一種專業領域翹楚特有的得意來:";有了那種東西,能將你肚子裡面的洞壓一壓,容後,再想法子。";
";就好像你近視眼,沒法子給你做手術,但是可以給你戴上眼鏡,";鄧先生補充來一句::緩兵之計。";
";能有緩兵之計,已經很好啦!";我現在特別能知足,只要能不傷害別人,別人也別傷害我的活下去,就挺好。
";心態,心態很重要。";姥爺說道:";能知足,當然將最好啦,再說,那個洞,一定還能再想法子。";
法子不是沒有,只是,還要看菖蒲的態度,又何必呢?
真的,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感覺。
窗戶外面能看到湛藍的天,難得是個沒霧霾的好日頭,金燦燦的陽光斜射進來,照的屋子裡面亮堂堂的,讓人心情真好。
那些個繁冗,終於是能撥開了麼。
嘴角勾起了,終於能輕輕鬆鬆的笑一個。
";好啦,你先休息,那個藥丸子,你隔着兩個小時吃一次。";鄧先生說的:";你先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着,一個個的,轉身都要出去,一直沒出聲的四姑姥姥倒是留下來,多問了一句:";你,看見什麼本來不該看見的東西沒有?";
";啊?";四姑姥姥這麼一問,我瞬時就愣了一下:";不該看見的東西?";
忽然一個念頭電光石火的從我腦子裡面閃了過去,是啊,我看見了那個以前出現過的,披着獸皮斗篷的人了!
但是,那應該是一場夢吧?
下意識的低下頭看自己的手腕,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子,因爲我的手腕上,真的有幾道被人緊緊的握住過的指痕!
沒錯,在那一瞬時的夢裡,那個神秘人,是抓住了我的手腕!
";四姑姥姥!";我立刻抓住了四姑姥姥的手:";您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