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是天真,就算鎖上門,又怎麼可能擋得住他!他是個鬼啊!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與此同時,只覺得浴室之中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身上這麼一激,肌膚也戰慄了起來。
程恪一雙手輕車熟路似的劃過我後背上,指尖冰涼,撫弄的我呼吸也紊亂起來,不由顫抖了一下,咬牙道:“我不用你幫……”
可是他卻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冷冷的脣齒靠上了我的脖頸,帶着輕笑:“我偏偏就是想幫。”
我趕緊把身子側過去想躲:“離我遠點!”
可是這一躲,剛纔就滑開的拉鍊,一下子全鬆開了,我的衣服,就這樣墜落到了地上!
程恪的眼睛早從上到下,掃了一個痛快,桃花大眼一眯,嘴角掛着壞笑:“嗯……”
“走開!”我懊惱的蹲下身子要將衣服給拾起來擋在前面,往牆角里縮,可是轉瞬之間,只覺得程恪已經到了我面前,一隻手抵在了我耳邊的牆上,將我圈住了!
我身上發顫,擡起頭,聲音裡也帶點哀求:“你能不能,放過……”
我話還沒有說完,程恪卻早低下頭,重重的吮吸在了我的脣上!
我當然大吃一驚,拼盡全力就要推開他,可是身體卻像是禁錮在了一塊冰上,被他困的動彈不得!
那樣涼的脣齒攻城陷地,抵死交纏,一雙臂膀又抱我抱的那樣緊,彷彿要把我嵌入他身體裡,好冷,好冷……
“你是我的……”程恪的聲音像是隔了千里之外,迷迷濛濛,聽不分明:“也只能是我的……”
良久,像是被席捲進了驚濤駭浪裡面,冰冷的氣息退去,身上的力氣已經全被抽離了出去,睜開眼睛,自己躺在了熟悉又柔軟的牀上,蓋着薄薄的被子
。
我一下子坐起身來,只覺得渾身發軟,沒有力氣,低下頭, 身上竟然還多了很多,根本不該出現在我身上的曖昧痕跡……
一股怒火升騰而起,這個好死不死的鬼,簡直欺人太甚!我不禁咬了咬牙,總不能,讓他這樣爲所欲爲一輩子吧?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怎麼就得因爲那個該死的契約,成了他的了!
一邊想着,我一邊掙扎起來,從衣櫃裡找出了衣服穿上了,心亂如麻的計劃怎麼救自己。
初陽道長已經被他嚇的畏縮成那樣了,肯定不能行,但是世上,一定會還有比初陽道長更厲害的人才對!
對了,初陽道長說過,他是哪裡來的?好像是……太清宮?
我趕緊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果然,太清宮是玉寧市最有名的道教聖地,從創始人璇璣子真人開始,就是皇家道觀,香火綿延千百年不衰,大大的厲害。
我不由的精神一振,我要是過去求助,是不是就……
“看什麼呢?”程恪那涼涼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從臥室門口響了起來,我一時心虛,趕緊把手機關上了:“跟你沒關係。”
“男女關係,也不算關係?”程恪斜倚在門口,頎長的身材看上去非常帥氣,那張好看卻討人厭的臉上,還是百年不變的掛着一抹含義不明的曖昧笑容。
我伸手就把枕頭丟過去了,程恪一側頭,輕輕鬆鬆的就閃避了過去:“你的腳怎麼樣了?”
我懶得理他,勉強扶着牆站起來,活動了活動,卻真的覺得好多了,低下頭,纔看見腳踝上,塗了一層來路不明的藥,包了一層來路不明的繃帶。
包裹的非常細緻,繩結不輕不重,打的剛剛好。
心裡一剎那柔軟了一下,但是馬上清醒過來,打個巴掌給個棗的事情,我纔不領情呢!別過頭去不看他, 倒是發現窗外鳥語花香,陽光明媚,已經是早上了
。
“咕……”我的肚子偏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程恪眉頭挑了挑,到我身後衝我伸出了手:“過來,帶你去吃飯。”
“我纔不用你帶。”我回頭狠狠的瞪了程恪一眼:“陽氣你也吃的差不多,估計飽了吧?監獄的犯人還能放風呢!你就不能消失在我眼前,讓我清靜清靜?”
程恪眨眨眼睛,漆黑瞳孔裡面映出來的,滿滿當當都是我:“不能。”
“你……你簡直……”千萬句罵人的話想從我喉嚨裡鑽出來,可是偏偏我就是挑不出哪一句,能足夠表達我對他的恨意來,程恪像是早就把我的想法看穿了,微微一笑:“不着急,你什麼時候想出來,什麼時候再說,我等着你。”
便不由分說的拉上了我的手,把我背了起來。
這麼喜歡揹人,八成上輩子是個王八。我憤憤不平的想道。
被程恪背了一陣子之後,腳上的傷慢慢的也就好了,但我還是假裝不能走路,已經開始計劃着,尋找一個趁他大意,逃開他的機會,去太清宮求助。
可是程恪白天晚上的跟着我,睡覺也要賴在我牀上,踢都踢不走,簡直是如影隨形。
怎麼尋找那樣的機會呢?
這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做了個噩夢,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身邊是空的。
我趕緊坐起身來,躡手躡腳的下了牀,出去一看,程恪真的不見了!
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門輕輕響了,程恪毫無聲息的回來了,我趕緊假裝睡着了,他習慣的摸了摸我有沒有蓋好被子,安然躺下了。
他剛纔上哪去了?我暗暗留了個心眼兒,查看了一下時間,是凌晨1點45分,暗暗記下了時間,第二天,我定了一個鬧鐘,發現他果然又已經不見了!
是不是,他瞞着我,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
但是,這好像,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