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辦法查了,沒有一個活口。”閆至陽嘆道:“而且多半並非活人,而是半人半行屍的怪物。”
“擦,那這些行走的屍體是?”我驚訝地問道。
“每個醫院裡每個月都會有一些意外死亡的人。或者即將意外死亡的人。”閆至陽說道:“只要將這些身份不明或者沒什麼親人的將死之人變成行屍,那這些人就跟最忠實的員工一樣,永遠不會累,也不可能背叛,更不需要重金聘請,也不會泄露秘密。所以用來幹這種活最好了。”
“這個老闆是最特麼會賺錢省工資的啊。”我嘖嘖說道:“那這宅子是誰的,總不至於是個無主的別墅吧?”
“宅子的主人根本不存在。”閆至陽嘆道:“剛纔獵靈局的人告訴我說,買這個宅子的人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有錢麼,怎麼都能作假。”
“擦了,又一個死無對證。”我嘆道。
謝星河說道:“那就走吧,反正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我見乾脆面君此時已經從那屋裡出來了,十分表臉地跳到我肩膀上。我冷笑一聲:“呦,剛纔不是撇下我自己躲開了麼,現在好意思來找我啊。”
“好意思啊,反正你沒死。”乾脆面君說道。
我正要使勁兒吐槽他一番,卻聽謝星河吃驚道:“你受傷了?”
我回頭一看,見他正跟厲姐姐說話。而厲姐姐胳膊上確實被劃了一道口子。
“沒事,小傷而已。”厲笙歌說道。
“怎麼會是小傷。”謝星河說道,從獵靈局的車上取來應急的藥物跟紗布。
謝星河剛要去給厲笙歌包紮傷口,我就瞧見閆至陽先一步搶走了他手裡的東西,給厲笙歌去包紮傷口。
謝星河冷笑一聲,在一旁說道:“閆至陽,你這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啊。別總想着搶別人家的女人。”
“別人家的?”閆至陽手上動作沒停,語氣卻冷了下來。
“沒錯啊,我可是記得你把厲笙歌讓給我了。”謝星河冷笑道:“而且——”說着,他湊到閆至陽耳邊,雖然面帶微笑,但是卻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在一起住了五六年。”
閆至陽此時的臉色也難看起來,霍然一個轉身便狠狠推了謝星河一把。謝星河沒想到這貨居然轉身下手,一個沒防備被推得後退了兩步。
這回謝星河惱了,上前就去揍閆至陽,倆人立即在院子裡動起手來。
我驚訝地看着倆人,雖然知道倆人沒有下狠手,但是這兩句話都動起手來的中二病也真是讓我醉了。
“你們幹什麼啊,別打了,丟不丟人啊!”厲笙歌怒道。
“是啊,倆人加起來可能超過一百歲了。”乾脆面君雙手抱胸,說道:“不到一百歲的話也得七八十歲了。”
“哇靠,謝男神的年紀??”我吃驚地看着乾脆面君:“具體多大?”
“反正比閆至陽老,嘖嘖。”乾脆面君說道。
倆人打半天,有獵靈局的特工上前將倆人拉開。倆人互相瞪了一陣子後,這才作罷。
由於這裡的事兒讓獵靈局接手了,我們也便沒再繼續管,就從這別墅區回到住處。到了住的地方,杭鵬已經等在那,問我們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不是已經報道過了麼,新聞上。”我說道。雖然知道新聞是假的,但是蒙古死蟲這種東西會引起民衆的恐慌,自然不能隨便亂比比。
杭鵬卻不是好糊弄的小孩,對我翻了翻白眼:“你別糊弄我,我知道,這事兒不會那麼容易,而
且分明那個什麼屍體搬運工根本不是兇手。”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疑惑地問道。
杭鵬說道:“我這寫了多少年的懸疑小說了,我都能看得出來好麼。”
“你這也能看出來?”我笑道:“但是可惜,我們確實沒查出什麼。”
杭鵬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便說道:“雖然接過不是我所料想到的,但是還是要謝謝你們幫我救了林珝。”
“你小子原來是喜歡林珝!”我嘖嘖說道:“你是不是察覺林珝可能是受害對象,這才請我們來幫忙?”
“被你們看出來了。”杭鵬笑道:“不過事前說好的,你們的報酬。”說着,他摸出手機,問道:“你的銀行賬號?”
“算了,你就是個學生,我們也不要這費用了。”我看了一眼閆至陽,笑道:“對吧閆逼。”
閆至陽皺眉道:“你喊我什麼?!”
我哈哈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杭鵬說道:“真不要啊?”
“不用了。”我笑道。閆至陽也點了點頭:“沒必要。”
杭鵬於是挺厚臉皮地說道:“那好吧,謝謝了啊,以後來西安還找我玩,我回學校了。”說着,這貨也便走了。
等杭鵬走後,我們便在旅館住了一天,第二天也就返回了西塘。回去之後,我先是給老道打了電話,卻依然沒有人接。這倒是讓我有些擔心了。老道到底去了哪兒?
陳清姿在我們走後,按照厲笙歌的囑咐去處理殺手組織的事務,也在外地沒有回來。倆人都不在蘇州,我也沒了回去的慾望,便留在了西塘,跟閆至陽他們呆在一起。
回去之後,我問閆至陽這陣子去老家都發生了啥。閆至陽說,除了老家的一些事務,順便也將七嫂的事情告訴了玉柒爺。七爺聽了十分震驚,此時似乎已經派人去那荒島接了真正的七嫂的遺體回了玉家。至於冒牌貨怎麼處理,這就是人家家裡的事兒了。
想到荒島的七嫂屍體,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太離奇了。未解之謎那麼多,實在無法想象。而且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就算是有鬼蜮組織,那這組織起碼也有個老大吧。這變態老大到底是誰,我們卻毫無所覺。
這些怪事自然有閆至陽處理,而陸萍走後,似乎安修蘭就成了奶爸。但是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始終讓我們心中有所芥蒂,不過他在閆家的地盤,倒是也沒做出什麼事兒來,而是老老實實地照看小寒,當奶爸跟保鏢。
這陣子回來,閆至陽去看小寒之後,發現小寒跟安修蘭倒是熟悉得很,感情也變得極好。
我怕安修蘭這貨將小寒這怪胎教育得更加三觀不正,於是去聽了一堂課。
去了一看,這貨倒是什麼也教,連簡筆畫這種東西也教給小寒。我瞧着安修蘭在白板上畫了個蘋果,問小寒說道:“這是什麼?”
結果小寒這貨故意回答:“屁股!”
安修蘭無奈道:“你真的是閆至陽的兒子??這跟他性格也太不一樣了。”
小寒吐了吐舌頭,說道:“大哥哥,我想跟韓笑哥哥玩會兒再上課。”
“好吧。”安修蘭嘆道,放下手中的畫筆。
小寒見到我倒是親熱,一下子撲上來抱住我的腿:“韓笑哥哥,好久不見你啦。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說着,這貨開始掏我的口袋。由於閆至陽不喜歡吃零食,他也就從來不記得往家裡買零食吃。其他在西塘的都是爺們兒,也沒有那麼細心,根本不記得給小寒帶什麼禮物跟零食。
小
寒這貨雖然智商爆表,但是始終是個小孩子,自然也是喜歡糖果這類玩意兒。
可這次我還真忘了給這傢伙帶,不由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這次我很忘了。下次記得給你帶。”
小寒摸了半天,摸到我口袋裡的封靈契,便就此取了出來,翻看半天。我趕緊給他拿回來,說道:“這不好隨便翻啊。”
小寒皺眉道:“韓笑哥哥,你這個封靈契後頭爲什麼還寫了字啊。”
“字跡,反面?”我拿過來一看,見那反面好像真的有什麼紅色的字跡。於是我將封靈契放在燈光下仔細看了半晌,果然見有什麼奇怪的符咒畫在後頭,但是好像是紅色的。
“這好像不是我畫的。”我說道:“也沒聽說封靈契反面有圖畫。”
小寒撓了撓頭,聳聳肩:“那就不知道了,既然沒好吃的,我還是繼續上課吧。”說着,小傢伙一臉失望地坐到小桌子旁邊去了。
安修蘭對我笑了笑,繼續翻看小寒的課本。我心想人家是個天才兒童,你這麼個教法,純粹是誤人子弟好麼。
但是現在封靈契上這個符咒更讓我好奇。這是什麼人畫上去的,代表了什麼意思?我覺得疑惑,便回房間取了筆跟紙,照着圖畫臨摹了下來,拿給閆至陽去看。
閆至陽接過去一看,吃了一驚:“你從哪兒看到的?”
“封靈契上。”我說道:“嗯,不是你畫上去的?難道是你大哥?”
“這個是血夢符。”閆至陽說道:“是記載人的夢境跟記憶的符咒。而且這是我們閆家特有的秘密符咒,是在緊急時刻留下信息的符咒。可這個血符,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哥留下的,因爲畫法有點特別。”
“哪兒特別啊?”我疑惑地問道:“符咒不都是一樣麼。”
“不一樣,我說不上來,反正像是一個新手畫上去的。”閆至陽說道:“我想這不是大哥留下的,但是大哥可能將這種符咒教給了別人,是那人留下的信息。”
“也就是那人的猜測跟記憶,是麼?”我問道。
“對,就是畫符咒的人的猜測跟記憶。”閆至陽說道。
“那怎麼看這些記憶呢?”我問道,十分好奇這留下來的信息是什麼。
“將你的血滴入這血咒的中央就行。”閆至陽想了想,說道:“你來看,我來念咒拈訣。”
“好啊。”我說道。我剛說完,閆至陽便不客氣地取來一把匕首,一下給我手指扎破了。
“臥槽,你提前說聲不行?”我啐道。
閆至陽根本不理會我的抗議。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他抓着我的手,將血滴入那血咒中央。隨即口中念起咒語。
就在這時,我感覺意識似乎被從肉身抽離,頭腦一沉,整個身體似乎沉入另一個時空裡。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密室裡。可這密室讓我有些熟悉。
回想半晌,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閆至陽老家時候進的那座密室。我了個去,這是,這是閆家?!
我往那密室內屋走了進去,見一個老人正背對着我站在屋子中央。
我瞧着老人的背影,頓時恍然大悟:這是閆至陽的二大爺,是閆家的掌舵人,閆銘德!
就在這時,有個人從外頭走了進來。我回頭一看,心中一動。
走進來的這人居然是閆雲曉。
閆雲曉走到閆銘德身後,說道:“父親,我來了。”
“嗯,這次,我需要你出去辦一件事。”閆銘德轉過身來臉色凝重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