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我扭頭一看,卻見身後站着的只有閆至陽一個人。
“你怎麼悄無聲息地就過來了?”我鬆了口氣,但是依然能感覺心跳得厲害。
嚇尿了簡直。
閆至陽說道:“不是我太悄無聲息,而是你看這牆上的畫看得太投入。”
我見閆至陽手中捧着一樣東西,便走上去瞧了瞧,見他手上捧着的也是一隻青銅的小物件,有趣的是,那東西像是過年盛糖果用的小籃子。
“這什麼東西?”我好奇地上前觀看,見那小盒子上也同樣雕刻着花紋。
“這應該是魂器。”閆至陽說道:“我猜裡面盛放着某個人的靈魂。”
“魂器?這破地方會存着什麼東西?”我疑惑地想道。
閆至陽說道:“我猜這個地下暗室的形狀,應該像是八卦圖案一樣,四下都是空落的暗室,但是兩端有兩個狹小的石室。就像是太極八卦的兩個眼。”
“這一間石頭室裡放着棺材,那麼另一間,是不是放着你拿來的這個東西?”陳清姿問道。
“對。”閆至陽說道。我往他身後看了看,也沒瞧見任何跟蹤而來的人。
“我說總裁哥,我剛纔看到你身後還有一道影子。”說到這裡,我打了個哆嗦。
閆至陽笑了笑:“大概是這魂器裡的陰魂。”說着,閆至陽走到那棺材跟前,將那魂器交給我,便上前摸了摸那棺材。
“閆至陽,你見沒見過這種青銅棺材?”我問道。
“從沒見過。”閆至陽沉吟道:“既然這個地下的暗室是八卦形狀,那麼躺在這裡的人,也許是道法高手。埋葬在這的人,可能不是爲了安息,而是爲了鎮壓邪氣。無論如何,打開看看。”
陳清姿說道:“等等。剛纔我跟豆芽看到牆上有圖畫,那是什麼意思?”
閆至陽回頭看了看,沉吟道:“我倒是能看懂這些圖案。”說着,他指着第一幅畫說道:“我猜這是漢獻帝劉協之死的情形。當年曹丕在劉協禪讓帝位後仍不放心,命人先下毒酒藥死劉協,卻又怕他詐死,於是再度命人將劉協肢解,將劉協四肢放在油鍋中炸。第二個故事講的是秦始皇嬴政之死。秦始皇在病重中被趙高串通胡亥派人刺死,死後屍體發臭。趙高爲掩人耳目,將秦始皇嬴政放進滿載鹹魚的車中,偷偷將屍體送進咸陽。死後的秦始皇還遭趙高折磨,這也是夠慘。”
“你是不是腦洞開得有點
太大?”我問道:“到現在秦始皇陵據說是在臨潼找到了,但是具體哪個是真的秦始皇陵,似乎現在還沒確定。但是這畫上卻畫着,秦始皇的屍體被人運走了?”
“據史記記載,秦陵內部,有夜明珠做的日月星辰,用水銀作成的江河湖海分佈圖,還有就是傾全國能工巧匠作成的機關保護陵墓。工匠完工時全被斬殺,所以秦陵機關無人知曉,如果冒然打開,後果不堪想象。”閆至陽說道:“既然古人已經有了記載,說明總有人知道秦始皇陵的具體位置,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被流傳了下來。我們中國古代有很多能人,他們創造瞭如今都不可思議的奇蹟。溼屍兩千年不朽。兵器三千年不鏽,鋒利如新。所以對秦陵機關的顧慮,不是多餘的。秦陵沒有打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那秦陵裡的人到底是不是秦始皇。而秦始皇真正的遺體到底去哪兒了,難說吧。”
“臥槽你特麼重點就是爲了說秦始皇的屍體不一定在哪兒就是了,還特麼跟我繞半天。”我無語道。就特麼爲了炫一下自己知道得多。
“錯,我的意思是,可能棺材裡的人知道秦始皇遺體的下落。當然,我們不用去探討秦始皇的遺體到底在哪兒藏着。我剛纔在另一個石室裡也看到了兩幅畫,也是古代帝王慘死的情景。”閆至陽說道。
陳清姿頓時好奇地問道:“說說看。”
“一個是北宋宋徽宗。宋徽宗當年被金兵俘虜後成了階下囚,最後病死在囚中,死後屍體像狗一樣被拖來拖去,最後用火燒焦,屍體被金人用火燒以取屍油當燈油,死得很慘。一個是桓公四十三年,齊桓公重病,五公子——公子無虧、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黨羽爭位。冬十月七日,桓公被豎刁、易牙、開方三個奸賊禁閉在寢殿裡活活餓死。五公子互相攻打對方,齊國一片混亂。桓公屍體在牀上放了六十七天,直到腐屍上的蛆爬出室外,才被人發現。十二月十四日,新立的齊君無虧才把桓公收殮。”閆至陽說道。
在這人骨頭寺廟下面,講這些歷史慘案,我感覺一陣涼意從心裡慢慢爬上來。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陳清姿則驚訝地看着閆至陽:“你這貨是真人?還是移動電腦?這都是真的還是編的,畫像那麼簡單,你怎麼看出來的?”
“通過人身上的衣服,和我知道的歷史史實,對應一下,就能推測得出來。”閆至陽說道,隨即在自己的包裡翻了半晌,摸出作案工具,讓我在一
旁搭手,開始撬棺材。
一開始我們都怕那裡面有什麼暗器機關,於是全都十分小心,生怕冷不丁出來幾隻暗器灰過去。但是等那棺材開了縫兒,非但沒什麼機關,我還聞到一股像是防腐香料一樣的異常香味。
“看來沒什麼暗器。”閆至陽說道:“好像連外棺都沒有。”
“沒危險?靠,嚇死老子了。”說着,我使勁兒一推,跟陳清姿將那棺材蓋子打開,並將手扶在那棺材沿上,拗了個造型看着棺材裡面。
可就在那蓋子打開的一瞬間,我見一道藍光從棺材裡衝了出來,頓時嚇我一跳,手一哆嗦,差點兒就把下巴磕在棺材邊兒上。
果然老子耍帥總是不成功,帥不過三秒。
但這時候,我瞧見裡頭躺着一個年輕道士,穿着黑色道袍,容顏清秀,閉着眼睛。關鍵是,這棺材裡的人簡直跟活人一模一樣,這特麼就算是溼屍,也不可能保存得這麼完好!
而那藍光是道士腦袋旁邊放着的兩隻像是夜明珠一樣的東西散發出來的。隨着那藍光照亮暗室,我同時也聞到一股香味四散開來。
這香味讓我有點手腳發麻,暈乎乎的時候,我突然間看到棺材兩旁站在一男一女兩個人。這倆人冷冷地盯着我,眼神卻十分狂熱,很是可怕。
看着我那眼神,就跟看着烤乳豬一樣。
等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卻見那倆人又不見了。香味越發濃郁,很快地我便腦袋一昏,頓時暈了過去。
等我再度甦醒過來的時候,卻見我坐在一片樹林裡。
我茫然地站了起來,發現陳清姿不在,閆至陽也不在。這個地方有些陌生,卻又有些熟悉。仔細一想,臥槽這不是人骨頭寺廟外頭那片樹林麼?我怎麼來這兒了?
不過,這景色又好像不對勁。我仔細想了想,頓時瞭然。現在雖然十幾度的天氣,但是依然是冬天,花什麼的並未全部開放。
而這片草地上,野花閒草,錦繡一片,顯然是個夏天。
這是不是在幻境裡?我想起棺材裡那香味,似乎明白了什麼。
道家修行,都會研製一些丹藥,而有些丹藥,其實就是靈魂致幻劑。
大概那位年輕道士在棺材裡撒了不少這玩意兒。
正在這時,我見有人從四下圍了過來。
確切地說,是一撥村民打扮的清朝人從山下走了上來,似乎正往那寺廟的方向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