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鳳自然答應了,不過臉色不太好。
她說得倒也是十分地爽快:“既然老夫人這樣說,我自然從命。今夜子時,我們第二場比試開始。”
此時離子時還早。藍玉鳳就打算告退離開。冬木女劃。
老夫人此時卻叫住她:“站住!”
藍玉鳳冷言道:“老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老夫人看向尚在昏迷中的李柏說道,凝眸說道:“既然是平局,我家柏兒中的什麼蠱,可否告知一二?”
到底李柏是她的兒子,縱然這場比試輸了,也不是他所願意的,她也不能眼珠子看着兒子中蠱難以救治。
藍玉鳳卻莞爾一笑,歪着頭俏皮地說道:“聽聞李家最近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客人,這位客人醫術十分高明。老夫人何必屈尊?直接去問這位神醫不就行了?”
她說完。咯咯笑着,帶着一干人等揚長而去,竟然是半分不多停留。
老夫人看着藍玉鳳的背影,只覺得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她爲了自己的次子不惜放下身段,原以爲這苗女起碼也要說出個名字好讓李家人想辦法醫治。可是這藍玉鳳竟然連面子功夫都不做,直接拒絕。
聯想到門口的血書,再想到今晚的比試,李家這次,恐怕真的是面臨生死關頭了。
李柏被人擡回院子裡,祝曉蘭連忙進行檢查,可是李柏這次的蠱比起李宸的來,毫無蹤跡可循。
這時。李柏卻慢慢睜開眼睛。他一直昏迷,此時突然醒來,衆人不禁是又驚又喜。可是隨即發現不對,李柏的眼睛迷茫無神,目光散亂。
他突然抓住祝曉蘭的胳膊,顫聲喊道:“繡兒,是你嗎?”
祝曉蘭一怔,隨即推開了李柏,尷尬地說道:“二叔,您認錯人了。”
可是李柏卻不聽。只是緊緊抓住她的手急促地說道:“繡兒,我知道是我不該,我不該聽我媽的話回來,我回來之後我媽以死相逼,不許我和你在一起,繡兒你別怪我好不好!”
“住嘴!”一旁的老夫人忍不住了,厲聲呵斥李鬆:“還不快想辦法,他都已經得了失心瘋了!”
老夫人這一開口,立刻使李鬆注意到了她,他擡頭看了老夫人一眼,立即激動地坐起來,指着老夫人厲聲說道:“媽!您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讓我的兒子認大哥爲父?”
被遮掩的隱私陡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撕開。縱然是老夫人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鬆兒!我的話你都忘了!”老夫人頓了一下柺杖。不滿地瞪了一眼李鬆,壓根不和李柏多說一句話。
李鬆無可奈何地攤了口氣,伸指在李柏耳後一戳,李柏說了半截的話突然啞住了。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機書屋他氣惱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又憤怒地走到桌子旁舉起整張桌子往地上砸。
巨響聲震天,整個屋子的桌椅和板凳都被他舉起來狠狠砸壞,他就像一隻憤怒中的野獸,不停咆哮着怒吼着。
所有人都害怕地遠離開他,而他卻還緊緊抓住祝曉蘭喊着金繡的名字。
到最後,李鬆沒法子,只有砍暈了他,方纔停止了這一場鬧劇。
我抱着小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李家現在這樣,自顧不暇,也沒有多餘的人來照顧我。
看來,這第二場比試是要李鬆上陣了,只是不知,若是李鬆上了這第二場之後,第三場又要輪到誰呢?
夜晚降臨,李家人卻都沒有歇息。
今晚是李鬆和藍玉鳳進行第二場對決的開始。我本來打算不參與這件事內,可是聽到李宸甦醒的消息,忍不住還是抱着小希探望李宸。
李宸的蠱毒已經祛除,他臉色依然蒼白,那些蛇卵在體內吸食他的血肉,雖然時間很短,卻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損傷。
我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探望他完了之後纔去看他的。
他皺着眉頭,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見了我,突然嘲笑的說道:“看來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那血字有鬼,還要在你面前逞強。這下可好,奶奶正好名正言順地定下我的婚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而且我覺得祝曉蘭並不差,至少強過和二夫人牽扯不清。
不過我選擇了沉默。
他又說道:“聽說今天二叔也中了蠱?”
我點頭說道:“到現在還沒查出來到底是什麼蠱,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有點瘋瘋癲癲的。現在被人關在屋子裡了。”
想到今晚的第二場比試,我不由擔心地問李宸:“今晚的第二場比試,你們有多大的把握?”
李宸面上閃過一絲猶豫,說道:“多年以來,趕屍匠人的鎮屍靈符一向是我辰州李家最靈驗,且今日是驅使兩具屍體交鋒,對於我李家來說應該不在話下。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屍體,一時倒是難找。”
我不禁挑眉。
李宸對我解釋:“擅自動用他人遺體,是這很遭忌諱的。而且,這人分男女老幼,死人也同樣分誰弱誰強。若是那身體強健的人,死了後就算作爲屍體驅使,也是一樣的厲害。若是病逝之人,同樣也會很孱弱。”
我不禁思索道:“對啊,若是倉促之間,你們哪來的死人呢?難道說老夫人早有安排?”
李宸暗暗點頭說道:“沒錯,我媽肯定早就籌劃好了這一步,就等着對方答應。”
我籲出一口長氣,笑道:“既然老夫人每一步都計劃好了,我想這一戰我們也用不着擔心,應該是贏定了。”
李宸苦笑道:“話雖如此,可是世事難料啊!”
這時,我看到祝曉蘭從外面走來,立即也站起身笑道:“好了,太晚了,我也告辭了。祝姑娘來了,想是讓你來喝藥的,你好好休息吧。”
我出門,正好與祝曉蘭相對,彼此相視而笑,然後轉身離去。
深夜,我和小希躺在牀上,小希已經睡着了。
我的腦海裡卻不斷閃現銀色面具男子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好像萬年寒冰一樣,冰冷刺骨!
他爲什麼注視我?又爲什麼那樣看我?
想到他的身影,又想到那行血字,我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
是了,我想起來了!那行血字,那行血字的字跡分明和從前金鉞曾經給我寫過的毛筆字是一樣的字跡!
我的心跳得厲害,難道是金鉞?是金鉞?
可是金鉞爲什麼又要和藍玉鳳攪在一起呢?而且看藍玉鳳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兩人十分親暱,藍玉鳳明顯對他有情!
是我胡思亂想還是我異想天開?
也許根本不是金鉞,可是我又怎麼可能放過這一絲可能呢?
我坐在牀上越想越難以平靜,看看牀上熟睡的小希,不由想着出去觀戰。
今夜的第二場比試,藍玉鳳和那銀色面具男子一定會到場,我不如多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端倪。
可是如果是金鉞又怎樣呢?
我又退縮了,如果是金鉞,那麼他一定很恨我,不然不會那樣地看我!
可是、可是……
我迫切地想肯定以及知道,想到這裡,胸膛裡的血都沸騰了,簡直再也不能當做沒事發生地坐在這裡。
我立即起身穿好衣服,又幫小希蓋好被子,輕輕在小希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說道:“小希,媽媽有事出去啊,你要是醒了可千萬不要哭啊,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輕巧的打開門然後合攏,快速地向着大廳裡走去。
還沒轉入院門,我就側身躲在一旁偷看。
此時的李家大廳內一片漆黑,大廳中間的桌子上,點着一盞油燈,油燈雖然明亮,怎能比得上電燈,今天夜裡又沒停電,爲什麼還要點油燈?
油燈下,隱約可以看到老夫人和周媽媽坐在客廳裡,就連李宸也坐在一旁。
我靜靜躲在旁邊,只聽周媽媽說道:“唉,其實要說起制符,誰也比不過二老爺,偏生他現在又這樣子……”
的確,要說起符術,李家最厲害的其實是李柏,可惜他中了玉禾的蠱,神志不清。而李鬆,他的精力過多的用在了打理庶務上。
這時,李宸又問道:“他們比試的地點在哪裡?不如我們現在去觀看吧。”
老夫人厲聲喝道:“不可,趕屍一術施展起來,本來局勢要心無旁騖最好,我們要是去了,平白給他添亂。再說,到時候爭鬥起來,方圓十里之內都是屍毒,我們只能在家裡坐等。”㊣百度搜索
李宸不甘心地說道:“可是,萬一那苗人帶去的人多怎麼辦?萬一他們仗着人多,暗算爸爸,那樣的話,我們這一場不但輸了,還要賠掉爸爸的性命。”
老夫人拉長了聲音說道:“你急什麼?你爸爸的長明燈在我身邊,只要燈不滅,他就一定會沒事。”
我這才明白,原來老夫人身邊的這盞白瓷油燈,就是象徵李鬆安全的長明燈啊!可是,若是等到燈滅,是不是救治都來不及了呢?
這時,那長明燈的火焰已經開始搖晃了起來,周媽媽立刻呼道:“燈焰動了,大老爺開始了!”
是啊,燈焰動了,李鬆和苗人之間的比試也開始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十分地不妥,心裡也十分焦急。手腕上突然一陣灼熱的疼痛,我不禁低頭去看,卻發現自己手腕上的五帝錢好像被火焰焚燒一般,通紅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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