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容紹來得實在不是時候,張婉珍可沒有忘了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可都是和這個小子混在一起,說不定,就是這個小子把自己家的兒子給掰彎的。
雖然這些只是張婉珍一個人的猜測,但女人的猜想有時候是很可怕的。
“咦,阿姨,您什麼時候來的。”莫容紹一臉驚喜的看着張婉珍,還絲毫沒有感覺到張婉珍眼裡向他飛出來的眼刀,尚在那裡兀自開心的打着招呼:“阿姨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有段日子沒見,越來越漂亮了。”
放在往日,雖然張婉珍不會被莫容紹這些話打動,但這些漂亮話聽聽也是無礙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今天的張婉珍,怎麼的莫容紹怎麼覺得不順眼。
而且莫容紹一進門便在問齊臨風有沒有想他,這本是玩笑話,可在張婉珍這樣歲數的人聽來,就是有深意。
原來,自己的兒子果然是同性戀,張婉珍在心裡默默流了一把淚。
迎着張婉珍有些憤怒的眼神,莫容紹終於覺出了些許不對頭,望向齊臨風,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是這一眼,在張婉珍眼裡又是別有深意,簡直就是當着她的面在眉目傳情,可惡,實在太可惡。
“小莫呀,你這個點兒,不用去上班的麼?”張婉珍終於出口問。
莫容紹身爲恆亞娛樂的總監,自然是不用按時去的,且兩家本來就是世交,交情擺在那裡,莫容紹就算不來上班,也是沒事的。
只是,今天這氣氛怎麼看怎麼不對,莫容紹不傻,瞅了瞅葉伽藍,想從她那裡知道點什麼。可見着她也沒什麼反應,莫容紹頓感不妙,這是被家長在鎮壓的感覺呀。
該不會是這兩人的訂婚被家長反對了吧?莫容紹暗自揣測,沒有看出多少端倪,只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得快點閃,不然張婉珍眼裡飛出來的刀子能把人給戳穿了。
“哈哈,謝謝阿姨提醒,確實該去上班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啊。”說完,莫容紹快步的閃出了齊家。
齊臨風感覺到張婉珍那裡釋放出來的低氣壓,覺得自己也還是抽身的好,便道:“我也去上班了,你們慢慢吃。”
剛擡腳要走,張婉珍叫住他:“你留下,都要訂婚的人了,少上一兩天班怎麼了,等下陪我和葉小姐去置辦宴會上需要的東西。”
其實,準備宴會的東西哪裡需要齊臨風親自動手。但張婉珍就是不放心齊臨風現在去公司,在她看來,莫容紹前腳一走,齊臨風后腳便跟上,這就是明顯要去追莫容紹呀。
這還了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麼猖狂,還把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
所以,留下齊臨風是必然。
張婉珍看了看一邊的葉伽藍,心下突然覺得之前還看不順眼的葉伽藍今天看着親切了許多。
張婉珍當下心裡便有了個主意,她得讓齊臨風多和葉伽藍待在一起,說不定,這傻兒子就迷途知返,重新開始喜歡女人了呢。
當天,張婉珍便拉着齊臨風,叫上葉伽藍,逛遍了S市,將訂婚宴上涉及到的各個細節一一敲定。
上至賓客的請柬,下至婚禮上擺放的鮮花;大到場地的安排,小到賓客位置的排列。
張婉珍是打定了主意要讓齊臨風眼前離不了葉伽藍,以期在最短時間內培養出二人深厚的感情。
週末的時候,張婉珍甚至連葉小樓都叫到了跟前,然後在齊臨風面前狀似無意的提:“小樓真是可愛呀,兒子,你什麼時候也能讓我抱這麼可愛的孫女就好了。”
當然,如果是孫子,張婉珍會更高興。
齊臨風默默無語,每次被自己母親念,就向葉伽藍投去哀怨又怒火中燒的目光。對於他的目光,葉伽藍眼觀鼻,鼻觀心,反正看不到呀看不到。
而這樣的目光若是被張婉珍看見,便會被她視做是齊臨風對葉伽藍的排斥。每每這時候,張婉珍便會在心裡嘆氣,兒子果然對女人沒興趣麼?
不行,不努力到最後一把,她是不會放棄的。
“臨風,晚上我帶小樓出去轉轉,你和伽藍在家裡吃飯吧,不用管我們了。”這日,張婉珍如此說道。
“阿姨,我們晚上要出去嗎?”葉小樓仰起臉,天真的問。
啊,其實這只是她一時興起說的,不過看着葉小樓眨巴着可愛的眼,張婉珍難得的心裡一片柔軟,微微笑着輕聲對葉小樓說:“晚上跟阿姨去遊樂場玩好不好?今天週末嘛,上課了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喲。”
“好啊,謝謝阿姨。”葉小樓高興得跳起來,又看了看葉伽藍:“姐姐,我可以去嗎?” щшш¤ TTKΛN¤ co
“去吧,不過要聽夫人的話,不許淘氣。”葉伽藍微笑着答應。
“耶,謝謝姐姐,放心吧,我一定聽話的,小樓最乖了。”葉小樓天真的小臉上,滿是燦爛的笑。
張婉珍摸着葉小樓的頭,看着葉伽藍:“伽藍,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要這麼見外,老是夫人的叫着多彆扭,叫阿姨就好。”
“好的,阿姨。”葉伽藍莞爾一笑。
一邊的齊臨風見了,卻是微微一挑眉,想不到,葉伽藍這麼快便得到了自家母親的認可。
這些天他看在眼裡,張婉珍從最初的不認同葉伽藍,到後來書房長談過後,便對葉伽藍有所改觀。
開始還是有些淡漠,真如葉伽藍所說那樣,將葉伽藍和齊臨風的這場婚姻當作一場交易,而葉伽藍只是這場交易中的法碼而已。
後來慢慢的就會詢問一些葉伽藍的看法,再再後來,許多事情直接就交給葉伽藍去辦了。面對葉伽藍時,笑容也是逐漸增多,到現在許多時候,齊臨風更是看見自家母親看到葉伽藍便會滿意的笑,反倒是看到他,張婉珍有時候會愁眉不展。
可以說,現在的張婉珍已經完全認可了葉伽藍。
而剛纔在稱呼上准許葉伽藍叫她阿姨,更是直接承認了葉伽藍在齊家的地位。
現
在,葉伽藍就是齊家的準兒媳,地位,誰也不能撼動。
“想不到,你對如何討長輩歡心還很是有一套。”齊臨風如此誇着葉伽藍。
此時,二人正面對面的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飯,張婉珍已經帶着葉小樓出門去玩,偌大個房子裡,除了傭人,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葉伽藍聽了齊臨風的誇,只是淡淡一笑,眼裡並無多大情緒:“不然豈不辜負齊總您的栽培。”
“你是怎麼做到的?”齊臨風可是很清楚他的母親有多挑剔。
“這個簡單呀,先當頭一棒,叫她降低期望值。”所以她直接上叫告訴張婉珍,你兒子是同性戀,你說都得是同性戀了,還能指望找多好條件的對象呢,給你帶個女人回來就不錯了。
齊臨風盯着她,忍着心中的怒,繼續問:“那後面呢,我媽怎麼看着越來越喜歡你了,有時候連我都要靠邊站的感覺。”
“這個你當然不懂,你一直都是大老闆,怎麼會懂一個員工要如何去討好老闆呢,我和你母親的關係,現在就類似於員工與上司的關係,她覺得我是她找來讓你變正常的一個員工,而我呢,就是給她打工的下屬,當下屬的嘛,只要摸清老闆的心思,按着老闆想要的發展來辦事,不就一切都OK了?”
葉伽藍說得雲淡風輕,齊臨風卻聽了進去,想不到,她居然將職場上的那一套,用到了家裡來。
有時候,對於葉伽藍,齊臨風也不得不服。
齊臨風將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指了指葉伽藍手邊的杯子:“這酒不得你口味?”
“不是。”葉伽藍勾了勾脣,本來一直淡然的表情突然生動幾分,看着齊臨風,眼裡竟是調笑:“齊總,你沒覺得,這酒有什麼問題麼?”
問題?
沒有呀,齊臨風正想如此說,突然覺得身上似乎有些微微的燥熱,他本以爲是喝了酒後的自然反應,卻發現那燥熱越來越強烈,最後竟然有些壓制不住。
糟了,想起上次葉伽藍在酒店遇到的事,齊臨風心裡在頓覺不妙。
他這是被人下藥了。
“這酒,裡面有藥。”
“對。”葉伽藍點點頭,神情淡然。
“你早知道?”
葉伽藍又點點頭,自從上次被喬倩妮擺了一道後,她便記住了這種藥的味道,還特意去研究過,現在只要一聞,便能辨出來是否有藥。
早在剛纔,她就聞出了這酒有問題。
不過,既然是在家裡,稍微想一下也知道這藥是誰下的。這屋裡,只怕除了張婉珍,沒有人再敢對這屋子的主人幹這種事。
看來,張婉珍確實很想抱孫子呀。不過,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同時,葉伽藍在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說,他們怎麼都喜歡下藥這種手段呢,不知道這種方式其實很幼稚麼。”
她問得雲淡風輕,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的齊臨風,眼裡正在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