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刑偵大隊二中隊,一組辦公室。
馬景波和韓彬等人陸續返回辦公室。
馬景波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大家放下手頭的活,都坐過來,咱們開個會。”
衆人坐定之後,馬景波繼續說道,“我先說一下法醫那邊的情況,男性是受害人叫馬金路,死亡時間是昨晚九點半到十一點半之間,因失血過多而死,受害人一共身中七刀,每一刀都插的很深,應該是有意識的要致受害人於死地。”
如果嫌犯真的只是盜竊和強健,在沒有留下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只需要用刀嚇走或劃傷受害人就可以逃走,兩者的傷口肯定是不同的。
馬景波的看法和韓彬不謀而合。
馬景波翻開資料,瞅了一眼,“馬金路今年21歲,是琴島商學院的在讀大學生,他家在外地,我已經讓人通知他的家屬了。”
“女性受害人交任玲玲和馬金路是情侶,韓彬,你給任玲玲做過筆錄,具體情況你來說一下。”
韓彬清了清喉嚨,“任玲玲也是琴島商學院的在讀大學生,她和馬金路在外租房子住,也就是案發現場。據她說,馬金路當晚有事,所以回來的比較晚。她沒給嫌疑人留門,嫌疑人很可能是從窗戶進去的。”
“嫌疑人頭上戴着絲襪,她沒有看清具體的容貌,身高可能在180左右,接着她就被嫌疑人打暈了,沒有見到馬金路被害時的情景。”
“嫌疑人可能是十點半到的現場,十一點半任玲玲醒了過來,看到男友的死屍,而後打電話報了警。”
江揚砸吧了砸吧嘴,“現在的學生真是有錢燒的,學校不住,非要出來租房子。”
馬景波道,“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從現場來看這個案件較爲複雜,盜竊、強健、殺人都可能是作案的動機,但從男性受害人身上的傷口來看,我更傾向於後者。”
黃倩倩問道,“馬隊,那會不會是嫌疑人在作案途中,馬金路剛好回來,嫌疑人害怕走漏了消息,就將馬金路給滅口了。”
馬景波答道,“如果真是爲了滅口而殺人,那麼,女性受害人同樣在現場,按理說一樣可能被滅口。但被殺的只有男性受害人,所以我更傾向於後者。”
“可以將男性受害人的周邊關係作爲調查方向,看看他生前跟誰有矛盾或者是利益衝突。”
馬景波打了個哈欠,“我安排一下任務,王霄和江揚去一趟琴島商學院調查一下馬金路的周邊關係。”
“韓彬和包星去現場附近走訪、收集監控。”
“我留在市局給馬金路家屬做筆錄。”
說完,馬景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時間不早了,大家去宿舍休息會吧,天亮了再接着查。”
“是。”衆人應諾。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大家一晚上沒閤眼,早就又困又累了。
現場已經勘察完了,也跟目擊證人做了筆錄,目前還沒沒發現重大線索,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接着查案效率更高。
韓彬沒去宿舍,拿出了摺疊牀,直接在辦公室睡了。
回宿舍也睡不踏實,還不如就在辦公室睡,還能節省時間。
早上八點鐘,韓彬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韓彬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王婷的號碼。
韓彬摁下接聽鍵,“喂。”
王婷關心道,“還在忙嗎?”
韓彬打了個哈欠,“昨晚忙到三點多,我就沒回去,就在辦公室睡了。”
“這麼辛苦呀。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韓彬笑了笑,“今天還得查案,不知道要忙到幾點,下午再說吧。”
“那行,你再休息會吧。別太累了。”
“好的。”韓彬掛斷了手機,又打了個哈欠,睡的晚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很難受。
再睡,估計也睡不着了。
韓彬洗了一把臉,去食堂吃早餐,吃飽了飯,韓彬的精神纔好了一些。
九點左右,韓彬和包星開車趕往南佛村。
因爲臨街的原因,那間屋子周圍有不少商鋪,白天做生意,晚上是沒人的。
因爲是一條小街,路不是很寬敞,韓彬兩人沒有將車開過去,停在了一個不礙事的地方,走到了案發現場的宅子附近。
宅子周圍拉着警戒線,門上、窗戶上貼着封條。
路過的人不時的指指點點。
宅子周圍有一個小賣部,一個修手機的店鋪,一家賣鴨貨的。
韓彬走到小賣部裡,買了一包香菸,點着煙抽了一口,“老闆娘,跟你打聽點事唄。”
“啥事?”
“你認識旁邊貼着封條的那戶人家嗎?”
老闆娘瞥了韓彬一眼,“你是說房東,還是說租房子的人?”
“租房子的?”
老闆娘哼了一聲,“哼,我認識那種人幹嘛,早晚得出事。”
韓彬反問,“什麼意思?”
老闆娘撇撇嘴,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韓彬,“我這是小賣部,你要想打聽點亂七八糟的事,換個地。”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你還跟我裝傻?你真以爲我不知道那戶人家是幹啥的?一到晚上就招男人,能幹啥好事。去去,你去別處打聽吧。”
韓彬聽出了一些言外之意,知道老闆娘可能誤會了,拿出了警官證,“您看好了,我是警察。”
老闆娘有些詫異,“誒呦,警察同志呀,您不早說……我還以爲您打聽她家,是想找點樂子呢。”
包星皺眉道,“去去,別瞎扯了,我們隊長問你啥,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猜的。”
“你說說看,都知道什麼?”
老闆娘往外瞅了瞅,小聲道,“這麼跟您說吧,我們這雖然不是大街,但也是一條小街,周圍的住戶都在這附近買東西,我們這一排都是商鋪,鬧哄哄的也不適合住人。有啥商品,就賣啥商品,沒有商品,那就賣人唄。”
老闆娘說的隱晦,但韓彬也聽懂了,“旁邊的租戶是賣銀的?”
“我也是猜測,白天一般都關着門,也不跟周圍的人來往。晚上九點多、十點,就開始有陌生男子進出,有時候還能聽到那種聲音。”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進行舉報?”
“其實吧,他們做那種生意,對我的店也沒啥影響,他們開業的時候,我們也關門回家了。偶爾也回來我店裡買點東西,我就裝不知道唄,都不容易。是不是,真要容易的話,誰幹這種事。”
“隔壁租房子的一共有幾個人?”
“兩個,一男一女,看着年紀都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小夥長得挺精神,女孩也挺漂亮的。可惜了了,乾點啥不行。”
“您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嗎?”
老闆娘搖了搖頭,“這我不清楚,那哪好意思問。”
“不過吧,兩人關係看着還不錯,有時候白天也會同進同出,牽着手,摟着胳膊,看着跟小情侶似的。我要不是他們鄰居,親眼見到有不少男人進去,我也不會往那邊想。”
如果老闆娘說的是真的,那麼任玲玲筆錄的真實性就要重新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