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老公……”一陣呼喊聲響起,詹大山老婆推開圍觀人羣跑了進來。
詹大山兒子跟在後面,指着一旁的廖哥,“媽,就是他放狗咬的爸爸,爸爸是不是快死了。”
“滾犢子,你TM的才快死了!”詹大山罵道。
詹大山老婆指着廖哥罵道,“你這個牲口,憑什麼讓狗咬我老公。”
“警察同志,你們快把這個牲口抓起來,讓他賠錢,讓他坐牢。”
莊警官嘆了一口氣,“再問你們一邊,想和解還是走法律程序?”
詹大山老婆指着廖哥鼻子,“不和解,趕緊把這個人抓了,一定要讓他坐牢。”
廖哥撥開了她的手,“這位阿姨,我也不同意和解,不過你搞錯了一件事,不是抓我,而是抓你老公。”
“誰是你阿姨,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臭不要臉,你家狗把我老公咬傷了,憑什麼抓我老公!”
“你老公持刀勒索,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那殺豬刀揮舞的都快趕上項莊了。”
“你胡說八道!”詹大山老婆急了,抓着一旁的莊警官,“警察同志,您給評評理,他家狗咬傷了我丈夫,還說要抓我丈夫,有這樣的道理嘛。”
莊警官沉吟了片刻,不着痕跡的挪開了胳膊,“在判定一個案件性質的時候,不光是要看誰受傷了,而是要看誰有犯罪動機和行爲,受傷也可能是防衛造成的,不能一概而論。”
“你啥意思呀,我老公腿都被咬成這樣了,你們還偏袒這個兇手!”
莊警官臉色沉了下來,“這位女士注意你的措辭,你老公持刀勒索是事實,這麼多人都看到了,還有視頻爲證,你說說看我怎麼偏袒了。”
詹大山辯解,“我沒有勒索他!這個傢伙打我兒子了,我是在嚇唬他,讓他賠償我兒子的醫藥費。”
莊警官問道,“哪個是你兒子,哪受傷了。”
詹大山老婆將兒子推到前面,“這是我兒子,他的臉受傷了。”
莊警官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除了紅了點,我沒看到傷呀。”
“他抽我兒子嘴巴,這臉都被抽腫了,還不算傷呀。我丈夫過來是找他說理,根本不是爲了勒索錢。”
莊警官皺了皺眉,望向一旁的廖哥,“怎麼回事?你打這個小男孩了?”
“警察同志,這個小男孩不懂事,我只是幫他父母教育一下。”
“怎麼個不懂是法,怎麼個教育法,你說說。”
廖哥遲疑了片刻,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詹大山老婆不依不饒道,“警察同志,您聽到了吧,他承認打我兒子了。連小孩都打,多沒人性,趕緊抓了他。”
莊警官道,“你這麼大個人了,打孩子確實不對。”
廖哥道,“我是爲了他好,這個孩子破壞運動器械,我說了他兩句,他就對我吐口水,還踢我。我只是替他父母教育他,否則以後早晚得出事。”
詹大山破口大罵,“放NM的屁,我兒子用得着你教育。”
廖哥反問,“那你怎麼教育,動不動就拿刀砍人?讓你這麼教育早晚得進監獄。”
周圍的人再次議論了起來,有人說打小孩不對,有人說熊孩子該打,早就見過這個熊孩子破壞器械,確實可恨。
莊警官瞭解了事情的大概,但怎麼處理更犯難了。
“嗚嗚……”就在此時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接着遠處三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跑了過來,其中兩人手裡還抓着擔架。
莊警官擺了擺手,“行了,先治傷吧,然後去派出所做筆錄。”
急救大夫走了過來,趕緊給詹大山進行止血包紮,難免又是一番鬼哭狼嚎。
處理完後,莊警官問道,“大夫,他這傷重不重。”
“傷口很深、跟腱被咬斷了,情況比較嚴重。”
“大夫,我丈夫的腿還能不能治好?”
“抓緊手術還有治癒的可能,不過以後走路肯定會有些問題,會和正常人有些不同,也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啊,那我丈夫的腿豈不是廢了。”
醫生招呼了一聲,“來,搭把手,把他擡到擔架上。”
詹大山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甘,“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抓他呀,還有那條該死的狗,一定要殺了!”
“先去治療吧。”莊警官敷衍了一句,又望向一旁的廖哥,“咬人那隻狗呢?”
“我朋友帶走了。”
“什麼狗?”
“牛頭梗。”
“你知不知道這種狗是禁養的。”
“以前不知道,不過我剛剛在網上查了一下,知道了相關的規定,我會在十五日之內自行處理。至於罰款,您說多少,我現在就繳納。”
詹大山老婆喊道,“你家狗咬人了,你一句自行處置就完了,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必須把狗殺了!”
廖哥反問,“是你丈夫主動攻擊的我和狗,我的狗是正當防衛,憑什麼殺狗?”
“行了,別吵了,都跟我去派出所處理。”莊警官說道。
廖哥聳了聳肩膀,去就去吧,反正他沒犯法。
正好整天閒的沒事,權當是體驗生活了。
這件事足足扯皮了四五天的時間,最終還是以和解告終。
廖哥放棄了起訴詹大山持刀勒索。
詹大山放棄了賠償和殺狗的要求,傷勢也要自行處理。
從來沒吃過虧的詹大山這次栽了,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
晚上八點,海邊。
晴空萬里,月明星稀、水天相接,美的讓人陶醉。
一艘燈火通明的觀光船緩慢的行駛在海邊,甲板上擺放着方形餐桌,桌椅、餐具都十分的精緻,看起來十分的高檔。
韓彬和王婷坐在甲板東側的桌子旁,桌子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海鮮和一瓶紅酒、還有點燃的蠟燭,別有一番風味。
海風吹拂着王婷的秀髮,讓她覺得很舒服,“這個地方不錯呀,你以前來過?”
這種送命題,韓彬自然不會犯錯,搖了搖頭,“第一次。”
王婷端起紅酒杯,跟韓彬碰了一下杯,兩人共飲了一杯。
“你喜歡以後咱們常來。”韓彬夾了一塊龍蝦肉,放到了王婷的餐盤裡。
王婷拿起酒瓶給韓彬倒上酒,“你不是喜歡喝啤酒嗎?今天怎麼不喝了。”
“海鮮和啤酒肯定是絕配,但這麼吃對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可以不在意,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以後自然要注意養生。”韓彬笑道。
“想得美,我可沒說過要嫁給你。“王婷嬌哼了一聲,話鋒一轉,“這幾天,倩倩有沒有跟你問起咱們的事?”
韓彬笑道,“這幾天沒有新案子,也不忙,那小丫頭沒事就往我跟前湊,估計她是想問,不過都被我提前給支走了。沒活,也給她找點活幹,後來她學乖了,就不敢往我跟前湊了。”
“你可真夠壞的,她問你一句,還能吃了你不成。”
韓彬吃了一個生蠔,“我也就是逗她玩,再說了,她自己的事都沒弄明白,還好意思關心咱倆。”
“你是說她和包星?”
韓彬點點頭,“我聽說包星可能要調走了。倩倩要是再不抓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王婷露出好奇的神色,“包星要調到哪去?”
韓彬指了指上面。
“他升職了?”
“那倒不是,升職還輪不到他,王霄、江揚、李琴都比他有資歷,哪那麼容易升。不過,他可能會被調到省廳。雖然級別沒變,但也算是升了。”
王婷剝了一個皮皮蝦,放到了韓彬的盤子裡,“調到省廳容易嗎?”
“當然不容易了,要麼特別優秀,要麼有關係。一般人想去根本沒門。”
“那包星屬於哪一種?”
“包星這小夥子挺機靈,能力也不錯,是個幹刑偵的料,我挺喜歡他的。兩者都有吧,不過,後者應該更多一些。”
王婷下意識的問,“那倩倩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這個當表姐的都不知道,我這個表姐夫就更不清楚了。”
王婷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倩倩知道這件事嗎?”
韓彬想了想,“我感覺包星應該跟她說過。”
“那你說,我要不要問問她到底什麼想法?”
韓彬猶豫了一下,包星這小夥不錯,他也挺喜歡,但是韓彬不太喜歡做撮合別人這種事。
成了固然好,更多的時候是費力不討好。
“你們姐妹的事,還是你自己看着辦吧。”韓彬端起酒杯,又給王婷碰了碰杯。
王婷喝了一口紅酒,望着美麗的海景,臉上幾分陶醉,“不管她了,回去再說吧。”
兩人吹着海風、吃着海鮮、喝着紅酒、聊着天,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二人世界。
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兩人洗了個澡就上牀睡覺了。
玩了一天,兩人也累了,躺在牀上聊了沒幾句,王婷就睡着了。
韓彬也快睡着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叮鈴鈴……”
韓彬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馬景波的號碼,韓彬出了臥室,在客廳裡接了電話,“喂,馬隊。”
手機裡響起馬景波的聲音,“韓彬,睡覺了嗎?”
“剛躺下,怎麼了?”
“來案子了,分局人手不足,直接報到了咱們市局刑偵大隊。”
“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