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任建華很有錢的?”韓彬反問。
“我們同學很多人都知道呀,他家在蒙省有礦,有關係,牛得很。”
“這是他自己說的,還是別人說的。”
“剛上學的時候,大家也不知道他家裡有錢,大二後半學期纔在同學間傳開了,說他家裡有礦,路虎車就好幾輛。”
“他說你們就信了。”
“大家也不傻,同學處在一塊,低頭不見擡頭見,有錢的同學和沒錢的同學肯定不一樣。”
“那你怎麼看出來任建華是個有錢的?”
“任建華這個人平時挺低調,也不在乎吃穿。要不然也會不大二下半學期才被發現家裡有錢。”
“但是他這個人很大方,自從同學們知道他家裡有錢後,他就經常請同學們吃飯、唱KTV,每次出去玩至少花個千兒八百,每個月出去玩幾次,你算算這是多少錢,他家要是沒錢,能讓他這麼糟。”
說到這,岳陽山也有些不甘心,“要不是他用家裡的錢收買人心,籠絡了不少人,也不敢老欺負我。”
韓彬給任重遠做筆錄時,任重遠說過一個月給任建華兩千五的生活費,刨除他自己的吃穿,根本就不夠這麼花,這也就解釋了他爲何會在網上貸款。
一旁的趙明冷不丁的問道,“任建華有沒有兼職?”
“沒有。他又不缺錢,兼職幹啥。”
“他是不是有臺手提電腦。”
“對。”
“他經常用電腦嗎?都做些什麼?”
“玩遊戲、看電視劇、看直播,也就這幾樣唄。”
趙明試探了半天,終於問到了重點,“他有沒有用電腦寫過小說。”
最瞭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岳陽山脫口而出,“不可能,這小子性格很外向,除了打遊戲,根本坐不住,怎麼可能些那種東西,犯不着。”
岳陽山是任建華的舍友,兩個人基本上天天在一起,而寫小說需要大量的時間,岳陽山既然沒有見過,那任建華應該就不是網絡作家。
趙明之前的猜測被否定。
“說幾個任建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岳陽山遲疑了一下:“也要給他們做筆錄嗎?”
“是的。”
“那……你們不能說是我說的呀,萬一他們也不想做筆錄,怨我多事咋辦。”
“你放心,我們不會提你的事。”
“真的?”
“這涉及到一起刑事案件,不是小事,我們警方有保密制度,只要你配合警方提供線索,我們會保證你的隱私權。”韓彬正色道。
“對了,任建華到底咋回事,他怎麼就失蹤了?”
“現在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岳陽山訕笑了一聲:“那行,我說,任建華經常請同學出去玩,跟很多同學關係都不錯,其中關係最好的有四五個,馬勇、王慈生、杜剛、孫博榮……還有……”
“我一下子也想不起來了,反正這四個跟他最鐵,每次出去玩都有他們幾個,算是任建華的小跟班。”
趙明忍不住問道:“任建華爲什麼經常請同學們出去玩?”
“有錢唄。”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韓彬並不認同這個原因,再說了,任建華家也沒啥錢。
岳陽山換了個說法,“有面呀,吃人家的嘴短,跟他出去玩過的同學,誰不給他一個面子。他要不是仗着朋友多,憑啥老欺負我。”
“他這幾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有琴島本地的嗎?”
“好像沒有,要不派出所的同志也不會傳喚我做筆錄。”說到這,岳陽山有些尷尬:
“我也不是不配合派出所的工作,而是,我真不待見任建華這個人,因爲他的事讓我屁顛顛的跑到警局,我非得嘔死不可。”
“這也不是你不配合警方工作的理由。”
“是,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改。”岳陽山應了一聲,再次追問:“警察,任建華現在到底啥情況?”
趙明哼道,“他現在還處於失蹤狀態,具體情況警方也在調查,你小子是不是幸災樂禍了。”
“哪能呢,嘿嘿。”岳陽山嘴上說着不能,臉上的笑容卻很真誠。
“1月10號和1月11號兩天,你在哪?”
“在家。”
“有沒有出去過?”韓彬追問。
“沒有,好不容易放假了,肯定要先宅兩天,清靜一下,等正月裡在走動,串親戚,誰知道今年也沒串成,省事了。”岳陽山不以爲意道。
他並不覺得有啥遺憾,他就是個標準的宅男。
隨後,趙明給他採集指紋和DNA。
韓彬給了岳陽山一張名片,“想起什麼線索,記得聯繫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是,我一定好好改正,協助警方查案。”
隨後,韓彬和李輝離開了岳陽山家。
“彬哥,要不要查查這個岳陽山,他也有作案動機。”趙明說道。
“查肯定是要查的,不過要先搞清楚失蹤前任建華去了哪裡?”
趙明哼道,“這任建華也是個沙雕,家裡的條件一般,還願意充大款,從網上借貸款請同學吃喝玩樂,圖個啥。”
韓彬倒是沒什麼想不通的,很多人爲了撐面子,都做過一些力不能及的事。
要不然,打腫臉充胖子這個詞哪來的?
如果說裡子帶來的是實際利益,那麼面子帶來的就是精神享受。
值不值,看個人。
回到玉華分局後。
二組辦公室關着門,沒有人。
趙明去技術隊送指紋了。
韓彬一個人回了辦公室。
韓彬有一通未接電話,是他老媽打來的。
考慮到安全起見,韓彬這兩天都沒去父母那邊,估計老媽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