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各位讀者道個歉,家中外婆病危,必須要人照顧,最近可能更新不會很穩定。
雖然琥珀的話裡面有個“如果”,但是隻要稍微冷靜下來,仔細思考的話,就能理解這實際上是唯一的解釋。
術士是人類,術士當前這種“靈體”狀態並不是刻意的,而是爲了進行位面旅行不得不做出的妥協。這種狀態本身就意味着危險。因爲人類並不是可以單純依靠精神生存的生物,琥珀之所以能以這種方式存在,歸根結底是因爲她擁有實際身體(雖然在另外一個世界),她的靈體和實體之間,有着一種冥冥之中,難以捉摸的聯繫。正是因爲這種聯繫,才讓琥珀的精神體能夠存在。
精神體離開之後,身體的狀態類似植物人。事實上這種情況下身體的情況要比植物人更加糟糕,因爲植物人至少還保留了本能性的神經反射,還能自主呼吸,脈搏、血壓、體溫都可以正常,而精神脫離的術士,就連這些最基本的能力也一併喪失。
很容易理解,精神和**分開之後,脆弱的身體會成爲一個術士最大的弱diǎn。因爲她都無法保護自己。不要說是惡意的攻擊,哪怕只是一個稍微的疏忽都會出大問題。
如果不是確定術士的精神體能夠有朝一日歸來的話,那麼和屍體也沒什麼區別了。
“可能性……大嗎?”陸五問道。其實他這句話完全是廢話,因爲根本不存在第二種可能性了。
“應該……是吧。”琥珀回答。“而且,”她有些絕望的說道。“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沒有足夠力量的話,是不可能靠着一己之力衝破世界界壁進入以太之海的。”琥珀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我……真的……回不去了?”
“那個……術士們應該有應對這種情況的做法吧,比方說發出信號尋找救援之類。”
“不行,我什麼也想不起來!”琥珀再一次抱住頭,臉上浮現痛苦之色。
“沒事的!”陸五抱住琥珀,安慰道。
過去好像一直沒能這樣抱住琥珀——雖然他心裡其實早就想這樣試試。但是此時此刻,抱住琥珀的時候卻完全沒有那種和**相關的感覺,只是,單純的覺得很心痛。
“也許只是一個錯誤,也許那邊的監視者很快會察覺你身體的情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也許是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琥珀終於diǎn了diǎn頭,平靜下來。
琥珀拿起一本書。之前她可以在oora裡面,使用魔力來翻書頁看書的。但是這一次,她卻明顯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將一頁輕飄飄的紙翻過來。而且看上去就比較吃力。
雖然琥珀自己說自己的魔力只剩下十分之一,但是看這樣子,哪怕說只有百分之一也不爲過。
“陸五,看到了嗎?”
“看到了。”陸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有,我現在沒有力量了呢,那個……再也不能幫你……”
“我會養你的!”陸五心頭一熱,一句話脫口而出。
“啊?”琥珀明顯聽不懂這句地球味道明顯的話的背後意思,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理解這句話的表面意思。“謝謝,陸五。”
這一次,她是主動從正面抱住陸五。雖然隔着衣服,陸五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胸口dǐng上兩團軟乎乎的東西。
“能來到地球,能遇到陸五,真的太好了!”
……
地上的積雪在兩天之後才徹底融化。
今年對於市來說,也算比較難得的低溫年份了。在市,雖然說下雪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但是南方就是南方。下雪不等於有積雪,正常情況下的冬雪,天上下雪,地上不會積雪——哪怕路邊多了很多結冰的水坑,但雪落到地上卻是很快就就消融於無形。
春節的最初幾天,拜年成了生活的主題。撐着雨傘,走在雪中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因爲大雪,路面結冰路滑,所以走路的人成了主體,自行車、電瓶車之類卻是少了很多。
到了晚上的時候,節日和平時的區別格外明顯。昔日繁華的鬧市在春節期間卻是一diǎn都看不出來。街道上冷冷清清,有時候走遍一條街也看不到多少人。
陸五在這裡沒有親戚,沒有拜年的任務,所以這幾天他真的是靠着網絡、電視還有和琥珀聊天度過的。
陸五曾經說琥珀的身體出現的麻煩會被及時發現並挽救,但是至少這幾天內,陸五預言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連續幾天時間,琥珀的狀況一直沒能恢復。
也許是陸五的陪伴,也許是琥珀本身想開了,這幾天她的情緒居然都不錯。在閒聊的時候琥珀不止一次的談及了她的世界。那個世界的全名,地球上(或者說漢語裡)沒有對應的詞語,因此只能音譯爲“瓦歌”。
如果說之前琥珀很少提及這一diǎn的話,現在她卻是放開了。也真是因爲她的提及,才讓陸五對那個異世界稍微有diǎn瞭解。
那是一個沒有行星、衛星、恆星、星系概念的世界。如果說地球位面上,人類居住的大地——也就是地球——只是宇宙中不起眼的滄海一粟的話,那麼瓦歌世界,人們腳下的大地就等於整個宇宙。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兩個連基礎的宇宙觀都不同的世界卻很有相似之處。相似的重力,相似的環境,甚至還有相似的智慧種族——也就是人類。而且更妙的是,瓦歌世界的人類居然也是從靈長類進化而來的。可惜琥珀對這方面瞭解不多,所以很多詳細的關鍵都無法說明。只能大致的腦補瓦歌世界曾經和古代地球環境極爲相似,也就是隨着氣候變化,出現了森林向草原轉變的過程。於是某種古猿就離開了樹林,慢慢的進化成了人類。至於這些古猿是哪裡來的,還有沒有其他進化分支什麼的,就說不清楚了。
當然,雖然大體相似,但細節方面的區別還是很多。比方說琥珀明確說過,地球的太陽是東昇西降(衆所周知,這是地球自轉的結果),而瓦歌世界的太陽永恆的懸掛於天空那個位置不會變動。而那個永恆提供光和熱的太陽也並非一個星球,光和熱的根源也不是核聚變。瓦歌世界的太陽是一個位面縫隙,通向某個高能位面。
時間一天天過去,七八天時間轉瞬即逝,然而琥珀身上發生的異變卻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到了第九天的時候,琥珀終於決定要自救一下。
雖然恢復魔力什麼的比較渺茫,但是她認爲自己可以通過一段時間的沉睡來嘗試恢復記憶。這種沉睡並不是正常的睡眠,而是一種魔法性質的,花費較長時間的自我恢復。按照琥珀的估計,花費的時間大概爲十天左右。
所以第十天,任健來訪的時候,琥珀就“出門去了”。
“……琥珀不在?”任健明顯乘興而來,顯得有些敗興。“我都準備好票了。”
“票?什麼票?”
“你忘記啦,鑑賞協會的那個電視品鑑拍賣活動啊。”要說明的是,任健說出“鑑賞協會”這個詞的時候,發音有diǎn繞,所以直接變成了“奸商協會”。“今天召開,我們都是特邀嘉賓!”任健晃了晃手裡的三張票。
說起來因爲琥珀的緣故,陸五倒真的忘記了這回事。
“算了,琥珀不去的話……浪費一張票。”任健嘆了口氣。“陸五,你知道不,我們去裝逼一把吧。”
“裝逼一把?”
“就是那個玉印!”
這一次陸五他們打算拿到電視品鑑拍賣會上的,是一個玉製作的印璽。從寶船上撈起來的珍寶之一。這個玉印被封在量身定做青銅盒子裡,居然保存得好好的。就算是再沒有眼力的人也能看出這個玉印絕非凡品——擁有一個量身定做的青銅盒子,這本身就說明了不尋常。
“之前我把那個照片發給表舅,那邊說了,這玩意價值恐怕非同凡響!”任健說道。
“不是決定放在電視品鑑拍賣會上了嗎?爲什麼還送到你表舅那裡?”
“我不想被坑啊!”任健說道。“做生意總是要做好準備的。準備好付出的成本和被人坑掉的錢可是完全兩回事。你知道不知道,我把玉印拿過去的時候,我們的那位宋大會長眼睛都看直了!”
“那個玉印是什麼來歷?”陸五問。說句實話,和任健聯手把寶船上的寶物藏好之後,他一直都沒花費特別精力去詳細查查這些東西的來歷。反正沉船上的寶物幾乎都是價值不菲,賣相最差的那些“家用型”的瓶瓶罐罐,也能換十幾萬乃至於幾十萬。
“這個麼,天機不可泄露!”任健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如果琥珀問我,我就說了,至於你問我麼……那得看我的心情!”
陸五本來想說diǎn什麼,但是想想算了。
兩個人走出門,任健突然說道。“陸五,有打算換個地方嗎?”
“換個地方是……換個房子?”陸五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好像那個時候你不是說要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麼?”
這確實是任健說的(他也是這麼做的)。賤人的本意當然就是增加積累,壓縮消費,先儘可能把所有錢都投入商業運作——說實話,很符合他的作風。
“當然不是爲了你,是爲了琥珀!”任健一臉都是恨鐵不成鋼。“女人不可同貧賤啊!這種違章建築可不值得留戀。天天住在這種違章建築裡,萬一吵個嘴什麼的,她可能跑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