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封建的社會,女人出軌是大罪,若是被揭發,這輩子就毀了。
“你不好奇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楚南棠閉上了眼睛,臉上帶了些倦意:“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不必急於這一時。”
看他那模樣,我想他心底大約已經有了答案。
次日清早醒來的時候,楚南棠不在了,我急急忙忙披上衣服起牀,看到他在院子裡餵馬兒,於是舒了口氣。
“南棠。”
他回頭衝我笑了笑,我走上前與他一同喂着馬兒,嘆了句:“我以爲你已經走了。”
“怎麼會?就算要走,離開之前我會與你打一聲招呼的。”
“嗯,你也一樣,如果離開,千萬不能一個人悄悄的走,至少告訴我一聲。”
他點了點頭,我洗漱完,同秦桑一起準備了早飯。
秦桑不好意思道:“楚少爺,這粗茶淡飯,希望你不要嫌棄纔好。”
楚南棠失笑:“怎麼會呢?你的手藝很好,就算珍貴的食材也未必做得出這種美味。”
吃完飯。說起了招長工的事情,楚南棠一口應了下來:“你什麼時候方便來,我和管家說一聲。”
張津連連道了謝,對我說:“禪心,你真是我們的福星。”
弄得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楚南棠要走了,我送他走到了村口,他慢悠悠的牽着馬,一臉捨不得。
“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看你。”
“你要是有時間,隨時都可以過來。”
我們之間,像是真正的老朋友,可是隻有自己心底明白,那悄悄滋生的情愫,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道無聲的嘆息。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覺得寂寞,所以我想回道觀看看師父他們。
告別了秦桑,先回了鎮子楚家一趟。
楚夫人自然是不願見到我的,不過現在楚南棠與江容婼都已經成親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多顧慮。
眨眼就到了四月初,百花盛開的季節,院中的涼亭正好,擺上香茗果點,可以一坐就是一下午,也不覺得無趣。
我將心裡的想法與楚南棠說了說,他輕嘆了口氣:“只怕這一去,又得一年半載。”
“是啊,有什麼話想對師父老人家說的,我替你轉告,順便幫你看看小白。”
他執過茶杯,輕啜了口茶,淺笑:“好啊,住幾晚吧,我替你準備準備。”
“不用了……”
“怎麼不用?路途這麼遙遠,你一個人在外走動,時局混亂,你也替我考慮,別讓我太擔心。”
我嚥下喉間的苦澀,輕應了聲:“好,謝謝你南棠。”
好久與默香未見,那晚我與她一道睡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問她也不肯說。
“默香,這次回來,你怎麼就轉了個性子呢?”
默香抿脣淺笑:“人都會變的,姐姐也一樣,越發沉着了呢。”
“是啊,我們都是大人了,默香……有中意的人就嫁了吧,那些不屬於你的,就別再等了。”
默香往我懷裡靠了靠:“姐姐,你還說別人,你對楚少爺不也這樣嗎?你明明知道再也等不到這個人,卻還是默默的守着等着。”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遲早要離開的……”離開這個世界,要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裡。
“放心吧姐姐,我也跟你不一樣,我喜歡的東西,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爭取到手的。姐姐在這宅子住的幾天,就等着看好戲吧!”
我聽罷。猛的從牀上翻身而起,拉過默香:“你想幹什麼?默香,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萬一引火燒身,誰也救不了你!”
“姐姐,你就是這樣,怕這裡怕那裡,所以楚少爺才娶了別人,我不要像你一樣,連自己最愛的人都守不住。”
“要怎樣跟你說,你纔會明白?沈秋水他……”我暗暗抽了口氣:“他不是你的良人,默香,聽我的話,把他忘了吧。”
默香聽煩了,翻身睡下:“我困了,姐姐也早些休息吧。”
這幾日在楚家過得並不安穩,惶惶不可終日,我緊盯着默香,生怕她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我與楚南棠一同漫步在花園裡,叮囑了他:“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多看着點默香,她那性子總是容易惹出麻煩。”
楚南棠輕應了聲:“這丫頭脾氣確實衝了些,你放心吧,畢竟她是你妹妹,我會幫你照顧好她。”
“她沒有惡意,只是吃了很多苦頭,所以她認爲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是自己努力爭取回來的,這一點並沒有錯,有時候我挺羨慕她。”
敢愛敢恨,只要認定了一個目標,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不會退縮。
楚南棠失笑,想了想說:“我與你,都是理性勝過感性的人。好,也不好。”
“南棠,你是理性的,而我是感情的人。”
他不解的看着我,我說:“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時,你根本就無法保持理性。”
“那你呢?”
“因爲我瞭解你,我選擇離開,只是不想讓你爲難罷了。”
“對不起……”
“你看,怎麼又說這些?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也並沒有做錯什麼。”
正經過拱橋時,遠遠見一個小丫鬟匆匆的往這邊跑了過來。
並大叫着:“少爺!少爺不好了!!”
我與楚南棠交換了個眼神,迎了上去:“什麼事?”
“少夫人她,她小產了,現在孫嬤嬤已經去請大夫過來。夫人現在叫你過去。”
聽罷,我與楚南棠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只見默香正跪在地上,楚夫人一臉恨意的盯着她。
“娘,究竟怎麼回事?”楚南棠沉聲問道。
楚夫人氣得失去了理智,顫抖着手指着默香:“這個人賤人,竟然在安胎藥裡下毒,把我的孫兒毒害了!!”
默香性子高傲,沒做過的事情是死也不會承認的,所以當面對楚夫人的指責時,她下意識的反駁了回去。
“我沒有!我用得着在安胎藥裡下毒藥?!再說,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下的毒藥?”
此時屏兒衝了過來跪在了楚夫人面前。一臉悲痛,指着默香。
“夫人,夫人您要替少夫人做主啊!就是這個賤人下毒害的少夫人小產,我明分看着她一大早在廚房裡鬼鬼祟祟的,都怪我沒有多留個心眼,纔會讓她……哪裡知道,這個賤人膽子這麼大,竟然連小小少爺都敢毒害!”
“屏兒,你別胡說八道!你什麼時候見我鬼鬼祟祟了?我去廚房有什麼奇怪的,倒是你,這送藥煎藥的事情都是你在負責,難道不是你的嫌疑最大嗎?!”
屏兒哭訴道:“夫人。您看默香血口噴人,我對少夫人忠耿耿,怎麼可能會做傷害少夫人的事情?!”
沒一會兒,大夫也趕了過來,楚南棠道:“先不要吵了,讓大夫好好看看,至於誰是兇手,沒有證據誰也不要猜忌誰。”
楚夫人一臉疑惑的看着楚南棠:“南棠,是你孩兒被人害了,你怎麼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先把默香關進柴房裡去,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做處置。”
默香掙扎了起來:“姐姐。我沒有做這種事情!你要相信我。”
“默香。”我上前跪在了楚夫人面前,替默香求情:“楚夫人,默香說沒有做過,那肯定便沒有做過,我可以替默香擔保,請楚夫人明察!”
“你閉嘴!”楚夫人揚手給了我一記耳光:“你沒回來之前,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一回來,容婼就小產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指使了你妹妹,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瞪大着眼睛盯着楚夫人,有些傷感。我從來都沒想過,會和楚南棠的家人發生如此大的嫌隙,所謂愛烏及烏,我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與他的家人起爭執。
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楚南棠上前拉起我將我護到了身後,態度從所未有的堅定。
“娘,我再說一次,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宅裡的人,一個也不能動。我相信禪心,她斷然是不會做這種事情。”
楚夫人紅了眼睛:“南棠,你怎麼老是向着外人?現在躺在牀上,生死未卜的那人。是你的妻子!”
楚南棠輕嘆了口氣:“既然她是我的妻子,那麼該怎麼做,由我來決定。”
“你的意思是,讓爲孃的不要再管這件事情?”
“孩兒並無此意,孩兒也知道娘是關心我,爲了我好,但是此事事關重大,不能隨便冤枉了人。”
楚夫人點了點頭:“好,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容婼是你的妻子,你應該有作爲丈夫的擔當,替你的妻子和死去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說罷,楚夫人走進了屋內,查看江容婼的情況。
一直到下午,大夫才從屋裡頭出來,舒了口氣道:“少夫人已經無礙,只是失血過多,得好好調養身體。”
“多謝大夫,有勞了。”
楚夫人一直守在了江容婼的牀邊,楚老爺晚些也一併過來了,看着楚南棠,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楚南棠不動聲色,回頭看了眼我和默香,道:“你們先回房間休息。”
“好,我先帶默香回房,如果有什麼事兒,你及時通知我。”
“嗯。”他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我立即關上了門,拉過默香詢問:“默香,你給我說實話,事實究竟是怎樣的?”
默香急了,憤憤甩開了我的手:“姐姐,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想聽你一句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默香紅着眼睛,癟着嘴一臉委屈的模樣。許久,才道:“我確實是看江容婼不順眼,但是我真的沒有害她肚裡的孩子。別以爲我不知道,她肚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楚少爺的!”
見她嚷嚷,我衝上前一把捂過了她的嘴:“你小聲點兒,這話……還是不要亂說。”
默香撇嘴,拉下我的手:“我沒有亂說!姐姐,那個江容婼,她早就跟沈哥哥勾搭上了!肯定是她勾引的沈哥哥,我親眼看到的!而且,我手裡還有他們的私相授受的證據!”
“什麼證據?”
“現在還不能說。”默香冷哼了聲:“他們要是逼得我太緊。就別怪我不客氣!”
“連我也不能說?”
“姐姐,不是不能說,我是怕你一時心軟,又放了那江容婼,總之她拿我沒辦法,你也不要再管了。”
如果要形容默香的性子,那必然是一隻難馴的野貓,你拿她絲毫沒有辦法。
我輕嘆了口氣:“好吧,但是重大決定,你不可以私自做主,一定要與我商量,聽到了嗎?”
“知道了。”
待默香熟睡之後,楚南棠過來找我。
與我說了說那邊的情況:“我勸了容婼,息事寧人。”
我猛然擡頭看向他:“那她怎麼說?”
“她現在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很悲憤,死咬着不肯鬆口,再這樣下去,只怕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南棠,她肚子裡的孩子,確實跟默香沒有關係,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楚南棠一臉凝重的看向我:“但是現在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默香,而且她們之前也有過節,容婼肚裡的孩子,確實是因爲安胎藥裡放了一味至寒的藥。才導至了小產。”
“如果真是被人害了,那會是誰呢?”
楚南棠沉默了許久,才道:“或許……是她自己。”
所謂虎毒不食子,我實在想不明白,她是因爲什麼纔會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下殺手。
而且依她對沈秋水的深情,不應該啊。
“有一種可能是因爲心虛,爲了自保,還不如讓這個孩子流掉。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這個結終究還是在默香身上。”
我想了想,道:“對了,默香之前跟我說,她手裡有……證據。”
“證據?”
“那個……是江容婼與沈秋水暗通曲款的證據。”
楚南棠立時明白了過來。眉頭緊蹙:“默香也喜歡沈秋水?”
“嗯。”我點了點頭。
楚南棠凝眉道:“看來這中間,還有很多我們想不到的隱情。總之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南棠,我相信你。”
到了第三天,江容婼依舊死咬不放手,非說是默香毒害了她肚裡的孩子,楚夫人本來就極疼愛着江容婼,把她當成了女兒來疼。
哪裡捨得她受了這些委屈與痛苦?於是所有的怒氣都瞄準了默香,叫人將默香綁了去,要送到巡捕房拷問。
我哪能讓他們把默香送去?依楚夫人現在對默香的恨意,肯定會讓人將她往死裡整。這大活人進去,只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默香竟一點兒也不懼怕,只是對楚夫人道:“夫人,要綁我之前,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楚夫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默香冷笑了聲,掃了眼這幾個捕快,說道:“有幾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當着外人的面說了,也怕掃了楚家的顏面,夫人您看呢?”
“你在威脅我?”
“默香只是一介小丫鬟,哪裡敢威脅夫人?即然夫人並不在意,默香便直說了。那肚子裡的孩子……”
“默香,別說了!!”我上前捂過了她的嘴,懇求道:“夫人,能不能讓他們先離開?夫人……”
楚夫人一臉不信,氣氛僵持着,直到楚南棠趕了過來,沉聲道:“李捕頭,麻煩你先出去稍等片刻。”
李捕頭賠着笑,帶着手下走出了房間。
此時丫鬟也被譴出去,只剩下了幾個知情人。
楚南棠輕嘆了口氣,看向默香:“默香,你手中有些證據,拿出來罷。”
默香得意一笑:“是,少爺。”
楚夫人疑惑的看着兒子,一臉不悅:“南棠,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楚南棠又對孫嬤嬤道:“孫嬤嬤,請容婼過來一趟。”
“不成,她現在身子這麼虛弱,還不能下牀。”楚夫人制止道。
“有些事情,即然要說,那就當面說清楚。”楚南棠堅持道:“孫嬤嬤,去請容婼。”
孫嬤嬤看了眼楚夫人,又看了看楚南棠,福了福身:“是。”
楚夫人一臉嚴肅,楚南棠扶着他孃親坐了下來:“娘,請耐心等片刻。”
楚夫人沒答話,直到江容婼被孫嬤嬤與屏兒攙扶着走了進來。
“屏兒,你先出去守着。”楚南棠冷聲吩咐道。
此時,江容婼這才感到有絲不安,盯着楚南棠道:“不知夫君請容婼過來,有何事?”
楚南棠冷冷打量着她:“容婼,機會我給過你了,可你卻偏偏不領情。”
江容婼變了臉色,卻一臉有侍無恐:“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楚夫人猛的從椅子上騰身而起:“南棠,你胡說什麼?!”
“娘,我沒有胡說,孩子的確不是我的。”
楚夫人扶額踉蹌的退後了兩步,孫嬤嬤趕緊上前攙扶過她。
一臉焦急道:“少爺,這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亂說啊!”
此時江容婼心理素質極好,不見棺材不落淚:“夫君,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狠心!你爲了一個丫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不要,還毀我的清譽,我不如一死了之!”
說罷,她一臉悲憤就要撞牆,楚夫人見狀,不顧一切的上前阻攔,並打了楚南棠一個耳光。
“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爲了一個禪心,你把自己的妻子逼到了什麼境地?!”
看着眼前這一幕,我深深感到了生不逢時的無奈還有悲哀。
封建社會一手操辦的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點兒也由不得人。
至於江容婼會反咬一口,也是我們萬萬沒想到的。
到了這個時刻,她還能不動聲色,從容把自己代入到這個悲哀的角色裡,確實不得不服她。
此時默香將幾張書信遞到了楚南棠的手裡:“少爺。這就是證據。楚夫人,這孩子是沈秋水的孩子,江容婼和沈秋水早就勾搭到一起了,您可不要被她給騙了。”
楚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奪過了楚南棠手裡所謂的證據,一一看罷,臉色鐵青,跌坐在椅子裡。
“夫人,夫人您沒事兒吧?”孫嬤嬤焦急上前詢問。
楚南棠一臉愧疚之色,走上前道:“娘,孩兒無意隱瞞這件事情,只是不想看您太難過。結果還是……”
江容婼搖了搖頭:“我沒有!這是假的!這些信都是假的!娘,你要相信我,他們栽髒陷害我!夫君,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只有禪心,可是你爲了禪心,連我們肚子裡的孩子都可以殺害!”
“夠了!!”楚夫人雙眼緋紅,握着書信的手巨烈的顫抖着:“南棠,你跪下。”
“是。”楚南棠上前跪了下來。
楚夫人轉頭定睛看向江容婼:“容婼,你給跪下。”
“你們以爲婚姻是什麼?是兒戲嗎?是責任!你們即然已經成親了,就應該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過一輩子,這不只是爲了你們自己,也爲了整個楚家着想。這樣醜事,我絕不想再聽到,或者看到!”
江容婼以情動人,上前拉過楚夫人的手:“娘,請您相信我。”
“都別再說了。”楚夫人很快恢復了冷靜,將手裡的‘證據’交給了孫嬤嬤:“將這些東西給燒了,誰若是以後再提起,我絕不輕饒。”
“是,夫人。”孫嬤嬤將書信拿到了一旁,丟到了香爐裡燒成了灰燼。
默香簡直不敢相信,憤憤道:“夫人,證據我拿出來,你卻又燒了!楚家的聲譽,和江容婼的聲譽,竟是比你兒子還重要嗎?!”
“默香,你快閉嘴。”我上前拉過默香。楚夫人做的這個決定,其實並不難理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就算是真的又怎樣?
她也只會圓了場,暗中再悄悄動手解決。而默香終歸還是太沖動,並看不懂楚夫人的心思。
楚夫人沒有看她,只道:“幾張破紙。你就敢說是證據?這分明就是陷害,我看你們姐妹倆無親無掛,也不想與你們爲難,孫嬤嬤,拿些銀兩給他們,讓他們走吧!”
“什麼?”默香恨恨的盯着江容婼:“這個女人都給你兒子頭上戴了那麼高的一頂綠帽子,你這做孃的,居然還要坦護她?!”
“閉嘴!”楚夫人拍案而起,第一次見主母動怒,到底還是有十足的威信的,默香嚇得身子一抖,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