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迷失自我

傅井哲滿是無奈的看着楚南棠:“能……難維持多久?”

“半個月的時間,所以儘可能的在半個月把該還清的都還清。”

傅井哲還想說什麼,楚南棠帶着我已經離開了傅家。前後細想了想,我說道:“看傅井哲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也確實深受其擾,既然知道我們能幫他,沒有必要有所隱瞞。”

楚南棠負手,眉頭微蹙,若有所思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像,有時候你的眼睛與耳朵,也會受到矇蔽。”

我點了點頭,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衆。

回去的時候,覺得整個人異常疲憊,還未到吃晚飯的時間,我說合衣躺一會兒,楚南棠道:“夫人睡吧,到晚飯時我再叫你。”

我拉着他的手,他回頭看着我,笑問:“怎麼了?”

我只是想就這樣看着他入眠,可是又不太好意思說出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重新坐回了牀沿,反扣過我的手:“我守着夫人。”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在叫我。

“容婼,容婼……”

容婼?明明不是我的名字啊!我掙扎着張開了眼,卻見那人一身舊統軍裝走到了我的牀前。

“你……沈秋水,你怎麼穿成這樣?”

沈秋水看着有點兒不一樣了,衝我笑了笑:“我要回部隊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見面,你好好保重自己。”

我的心裡生出許多不捨,拉過了他:“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我,嫁給別人嗎?”

“怎麼會呢?我會回來娶你的。”

“還需要等多久?”

“兩年吧!再給我兩年的時間……”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我掙扎着從夢中驚醒,才驚覺淚水溼了枕邊,夢裡的一切太真實,真實到我分不清楚是否曾經發生。

我怎麼會夢到沈秋水?明明我愛的人是楚南棠,在夢裡那樣的依戀,與深沉的愛意,太深刻,竟讓我一時分辨不了。

“夫人,夫人?”

直到耳畔傳來熟悉而溫柔的叫喚,我才漸漸收回心神,眼前的那張臉越來越清晰。

無言的寂寞渲染了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我哽咽着緊緊抱着他:“南棠,南棠……我做噩夢了。”

“別怕,有我在。”他輕拍着我的後背,低聲詢問:“夢到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夢,夢到自己變成了別人……我變成了容婼,容婼是誰?南棠,容婼是誰?”

他的身子明顯一僵,緩緩放開了我,眸光從所未有的寒冷:“除了你自己變成容婼,你還夢到誰了?”

我嚥下喉間的苦澀,淚水悄悄涌上眼眶:“夢到,夢到沈秋水,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明明不喜歡沈秋水,我只喜歡你。”

“你想知道容婼是誰?”他神情冷峻的看着我,讓我的心臟緊揪在一起。

我張了張嘴,明明知道問了或者會萬劫不復,可是有些事情我想知道真相。也許知道了纔會放下釋然。

“容婼,是誰?”

楚南棠狠吸了口氣,聲色略顯暗啞:“江容婼,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怎麼會……怎麼會?”那一刻只覺渾身如墜冰窟,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着。

他突然笑了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未愛過容婼,想來……我只愛過你,張靈笙,只真正愛過你一個人。”

我拼命的咬着脣,哽咽出聲:“你說過人有前世今生,如果我是容婼呢?我不想變成她,我不想……”

楚南棠擡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你不是。你是張靈笙。”

“我是……張靈笙?”

“當然,你是張靈笙,此生與楚南棠相愛,與容婼無關。”

他擦乾了我的淚水,低聲的安慰漸漸讓我放鬆了下來:“別多想,起來吃晚飯。”

我以爲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命運的長河之中,根本微不足道,可沒想到在後來的日子裡,我想起了太多,不關於此生的記憶。

極度殘酷,又極度現實的夢境裡。我的心裡裝的再也不是楚南棠。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誰開的一場玩笑,錯位的愛情,或者錯位人生,陷入無比痛苦的糾結與癡纏裡。

一天晚上,我夢到了嫤之,該說嫤之並不是嫤之,我也不知道她在夢裡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你以爲楚南棠會原諒你?他恨你!恨不得你痛不欲生!!”

“嫤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呵呵呵……是你殺了他,你背叛了他,又親手殺了他!!”

心臟如同被撕裂了般,疼到窒息,我極力否認:“我沒有殺他!我沒有!!”

我慟哭着嘶喊着,希望從這場絕望的夢境裡醒來。

“夫人,夫人醒過來!夫人?”

“南棠……”我掙扎着緩緩睜開了眼睛,暗夜中,那人一臉關切的看着我,替我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我如同驚弓之鳥般,揮開了他的手,躲到了牀角。

他眸光沉了沉,良久長嘆了口氣:“你好像又做噩夢了。”

我將雙手掩住面頰,卻止不住眼淚滾落:“我不想做這些夢了,再也不想了!”

突然他牽過了我的手,我疑惑的擡眸看向他,他解下了手腕上的瀝魂珠,纏在了我的左手腕上。

“戴上它,能靜心寧魂,驅逐邪戾之氣,或許能免你不被噩夢侵襲。”

靜默了許久,他起身下了牀,我心中不安的爬到牀邊拉住了他的衣袖:“南棠,你去哪裡?”

“夫人安心睡覺罷。”

“南棠,你……你是怎麼死的?”

他不在意道:“生老病死,人間常態,芸芸衆生,誰也逃不掉的命定,不值一提。”

“是被我害死的嗎?”我輕聲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是誰?”

“我……我是誰?”江容婼,還是張靈笙?

他拉開了我的手:“等你清楚明白你自己是誰時,再來找我。”

“南棠!!”他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留一絲餘地,走得毫不留戀。

從那天之後,他消失一個禮拜,我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我究竟是誰?

白憶情吃飯時嘮叨道:“祖師爺爺這段時間怎麼不見影兒?”

我默默的吃着飯,腦子裡一片空白。白憶情突然驚詫了叫了聲:“你不是不愛吃芹菜嗎?”

我看着夾進碗裡的芹菜,想了想說:“突然覺得也沒有那麼難吃。”

“呃……”白憶情狐疑的盯着我。想了想說:“靈笙,我怎麼覺得,你像是變了一個人?”

心臟驟然收緊,碗掉落在桌上:“變了一個人?像,像誰?”

“我怎麼知道?”白憶情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就隨便說的,你別胡思亂想,你還是你。人的習慣喜好,總會變的嘛,哪有一成不變的?”

我確實有些不一樣了,就算白憶情不提,也能感覺得到。

變得愛買新衣服,喜歡化妝打扮自己。朋友變得多了,有了虛榮心,也很快有了一小幫衆。

“靈笙,你這件衣服哪裡買的呀?真好看。”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跟班,滿是討好的問。

我輕輕瞥了她一眼,冷笑了聲:“夏奈爾限量新款,你買不起。”

“呵呵……靈笙,以前可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豪啊。”

我整理了揹包:“你看不出來的,還多着。”

……

“靈笙,教室外有人找你。”

我背過揹包,看了眼腕錶。挑眉:“時間還早,陪她玩玩。”

走出教室,只見安琪攔過了我的去路。

“張靈笙,我還你是一點也沒聽明白我說的話!不但不懂得收斂,還越來越囂張起來!”

我打量着安琪,一絲也不肯退讓:“從今天開始,你校花的頭銜可以摘下來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她推了我一把,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接下來陷入了一場混戰,會被輔導員請到了教務處。

教導主任讓安琪先走了,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張同學,你怎麼回事?以前你品學兼優老師們都看好你。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你是不是應該反省自己……”

“我能先走嗎?檢討我會寫。”

“你!”

沒等教導主任說完,我大步離開了辦公室。回去的路上,拼命的在想着,我以前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可是怎麼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手腕上纏着的血珠,散發出一道寒光,我盯着手腕上的珠子許久,覺得刺目,拿下丟進了背後裡。

走到院子,突然聽到一陣琴聲,空靈悠然,猶如天籟。我竟不敢打擾,放輕了腳步,走到了那人身後。

琴聲戛然而止,那人依舊揹着我坐着,沒有回頭,斷了琴音又續上。晚風揚起院中敗落的?葉,撫過他的月牙白的長衫,隱隱勾勒出衣底下的謫仙風骨。

突然想起,好久好沒有看到他了,似乎遺忘的愛戀與思念漸漸回籠,溢滿了心口。

“南棠。”

他像是沒有聽到,直到一曲完畢,輕輕壓下琴絃,回頭看了我一眼,笑問:“何事?”

“很久沒看到你了,你去哪兒了?”

他想了想:“我丟了一個重要的人,於是到處尋找着她,可也許……再也找不回來了。”

“重要的人?”我抿了抿脣,走上前拉過了他的衣袖:“你最重要的人,不是我麼?”

他怔忡的盯着我,問道:“你是誰?”

我囁嚅了下脣,輕聲道:“我是靈笙啊。”

“我認得你。”

我笑着上前想抱一抱他,卻被他避開,沉聲道:“你是容婼。”

笑容僵在臉上。帶了些恨意:“你當初也沒有把我當成是張靈笙啊,你要找的不正是江容婼麼?”

見他不語,我嘲諷的笑了笑:“容婼殺了你,爲了報復,你接近張靈笙,你只是爲了報復,又算得上什麼真情?”

“你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誰了麼?”

“那不重要了,你不是說過嗎?只有活着才最重要,而你,已經死了。”

楚南棠緊抿着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不,或者說,盯着江容婼。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錯,當初接近你,確實是因爲你的容貌與容婼一模一樣,我也確實想過將你從沈秋水那裡搶過來,讓你愛上我。可我千算百算,算不透自己的心。”

“容婼就是靈笙,靈笙就是容婼,你即然能接受張靈笙,又爲什麼不能接受容婼?如同我能接受你一樣。”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容婼是容婼,靈笙是靈笙,我只愛過靈笙一人。”

我深吸了口氣,心臟的一角,猶如千萬根針紮了上來:“你真是固執得很不討人喜歡,如果張靈笙永遠都消失了呢?”

“那我也會消失。”

“你要去哪裡?”

“我說過,等她不需要我的那一天,我會離開,至於去哪裡,這世間不需要有人知道。畢竟如你所說,楚南棠在百年前,已經死了。”

我伸手想抓住他,卻除了一道幻影,什麼也沒有抓住。

“楚南棠!楚南棠!!”

不見了,天地浩瀚。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張靈笙……你也不見了。”我呢喃低語着,無比落寞:“楚南棠也跟着消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爲何張靈笙會突然變成容諾,沒有人去深究這個問題,畢竟彼此都認定,容諾就是張靈笙的前世,她們是一個人。

只是前世的一些記憶與人格,不知何種契機而覺醒。

睡到半夜,突然覺得空氣中滲透着一股寒意,打了個冷顫醒了過來。

四周靜謐無聲,月光幽幽的從窗臺照了進來,我疲憊的眨了下眼。窗前多了一個人影。

是個披散着長髮的女人,散發着惡臭的血從她的雙腿間不斷滴落,一雙眼只剩下眼白,死死的盯着我。

人在極度恐怖時,身體僵直,連叫都叫不出聲來,只是瞪大着眼睛,看她緩慢的走了過來。

她爬上了牀,腥臭的血不斷的浸染了被單,近在咫尺,歪着頭打量了我許久。

天光破曉,她快速的離開了房間,消失在窗臺下。我的身體似乎能動了,從牀上跳起,將房間所有的燈都打開。

牀單和地板並沒有污血,是乾淨的。

此時才驚覺,冷汗浸透了後背,似是想到了什麼,我從包裡翻了許久,將那串瀝魂珠找了出來,重新纏到了手腕。

顫抖着的身體才漸漸恢復了平靜,此時天也漸漸亮了。

準備早飯時,看到了窗臺下掉落的粉色的花瓣,我疑惑的上前拾起。遞到鼻尖嗅了嗅,是薔薇花。

見我精神不太好,白憶情下意識問道:“你昨天沒有睡好麼?”

“嗯。”我輕應了聲,只覺得精神很疲憊。

“你最近,怪怪的,人看着精神也不是很好,發生什麼事了?”白憶情試探性問道。

“沒什麼,最近確實有些累,我需要好好休息。”

去學校的路上,發現一量?色的福特車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我放緩了腳步,那車開了上來。

車窗降下。副駕駛座裡的那人,頓時讓我有一瞬不知所措。

“沈秋水?”

他衝我笑了笑:“好久不見了靈笙,你又長大了許多。”

這次再見到沈秋水,感覺有些奇妙,從心底並不排斥他,或許是因爲那些甦醒的過往。

“你怎麼會來這裡?”

“你應該知道我究竟是爲了什麼。”他頓了頓,長嘆了口氣:“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麼?”

“時間太久了,不太記得。”

“我曾說過,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把你找回來,我們註定要糾纏此生。”

我糾結的搖了搖頭,緊揪着頭髮,腦海裡浮現出許多似乎遺忘了許久的畫面,那是和楚南棠一起的。

“不,不對,我喜歡的人是南棠!是南棠!!”

“容婼,你還沒睡清醒麼?”

我猛然擡頭看向沈秋水:“別過來,我不是容婼,我是張靈笙,我是張靈笙……”

“看來,你記憶還有些混亂。”沈秋水下車筆直朝我走了過來,我竟是不能挪動步子,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高大身影籠罩下一片陰影,無比的壓抑窒息。

“跟我回去,嗯?”他伸手溫柔的輕撫過我的頭髮,好像以前的沈秋水又回來了。

我張了張嘴,聲音沙啞:“不,我要留下來,留在楚南棠身邊。”

“你很快就不是那個你,張靈笙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你會變成江容婼!”

心臟如同千萬根針紮了進來,疼到窒息,我搖了搖頭:“我,是,張靈笙。”

沈秋水長嘆了口氣:“傻瓜。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張靈笙。你是江容婼,江容婼恨楚南棠,楚南棠也恨江容婼,當你變成容婼時,你只是他的仇人!”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幾近崩潰的怒喊了聲:“我不知道!別跟着我,滾開!!”

不知從何時開始,活着如同行屍走肉,失魂落魄。我完全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爲什麼活着?似乎什麼都還存在腦海裡,可認真的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靈笙,張靈笙!回神!!”

是在叫我麼?我緩緩回過頭,盯着眼前的男生許久,纔想起:“你,是傅井哲。”

傅井哲眨了眨眼睛:“是我,你怎麼了?剛纔我都叫了這麼多遍,都沒回神。”

“你找我,有事?”

“你忘了,還得幫我驅鬼呢?你男朋友,那個叫啥……他人呢?”他朝我四周看了看。

“男朋友?”我蹙起眉,認真的想了許久:“哪個男朋友?”

“我……”傅井哲目瞪口呆的盯着我,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沒發燒啊!就是那個穿白色長衫,帥得一塌糊塗的。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穿白色長衫,楚南棠。他叫,楚南棠。”提到這個名字時,我的手雙手在顫抖,心也跟着緊揪着生疼起來。

“半個月過去了,她已經回來了!她昨晚又來找我。”

我猛然想起一些事情,看到他肩膀上,掉落的花瓣,伸手拿下:“粉紅色的薔薇花,她昨晚也過來找我了。”

“找你?”傅井哲一臉不解:“她怎麼會來找你?這件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鬆開手,粉紅色的花瓣翩然落地:“因愛生恨,因愛生妒。”

傅井哲垂頭看着地上的粉色花瓣,陷入了沉思中,好半晌,才道:“在?衫家的院子裡,種了許多粉紅色的薔薇花,以前到了花期,她就會剪下一捧花送給我插瓶,很漂亮。不知道還有沒有在開。”

“去看看。”

傅井哲點了點頭,與我一道去了曾經?衫的家裡。聽鄰居說,?家人已經搬走去了別的城市,每年秋天會回來看一次,又匆匆離開。

外邊的鐵門上了鎖,那曾經滿院的薔薇花都枯萎了,還剩下那一株,零星盛開了幾朵,顯得孤寂而凋零。

傅井哲在牆周圍轉了轉,找到了一處修得矮點的牆,掂上幾塊磚頭就能爬進去。

“我先進去看看。”

“嗯。”

傅井哲進去了好一陣,找了一個人字梯遞了出來,我爬着人字梯越過了牆。

傅井哲趴在牆頭將人字梯給拿了過去,免得過往的鄰居過去還以爲是小偷進來。

人雖才搬走兩年,但是沒有人住的房子,又曾經冤死過人,總覺得陰氣森森。

“我記得,以前?衫喜歡把鑰匙藏在那個儲物櫃裡,我去找找。”他跑到雜貨間擱置的儲物櫃裡翻找了一會兒,將鑰匙拿了出來。

打開了門,我們走進了屋子,到處遮着白色的防塵布,冷冷清清。

“?衫的房間在樓上,你要不要一起上來?”

我想了想輕應了聲,跟着傅井哲上了樓去。二樓有三室一廳,?衫的房間在最裡邊,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傅井哲,要快一點,在天?之前,必須離開。”

“哦,好。”

我們去?衫的房間裡找了找。希望能找到當年關於那件事情的蛛絲馬跡。

傅井哲突然叫了我一聲,從牀下翻出一個破舊的紙盒子。紙盒子堆放了許多零零碎碎的東西。

比如磁帶,照片,還有一個小巧的日記本。

傅井哲拿起日記本,翻開了第一頁,突然一陣陰風吹過,砰的一聲巨響,我和傅井哲嚇得彈跳而起,?夜與白天一瞬之間,已經不知不覺的天色全暗了下來。

傅井哲拿出電筒照了照,找了一下開門,可以開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

“靈笙,我出去看看,剛纔好像是關門的聲音。”

“一起吧。”這個房間很是滲人,兩個人一起,還能有個伴。

與傅井哲一道走出房間,果然樓道里的門鎖上了,他上前擰了擰門柄,竟無一絲反應。

“糟糕!被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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