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似乎是有事情要忙,在得知哈迪沒有更多要詢問的事情後,帶着點依依不捨的味道,離去了。
哈迪則坐在牀沿上愣神。
他還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個舔狗。
他還以爲自打在遊戲中,被精靈坑死了之後,就已經不是舔狗了。
結果……那個本能的意識,還是舔狗嗎?
他深深地嘶了口氣。
幸好,主體意識和記憶醒了過來。
否則,真是舔狗至死了。
舔狗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
而現在,哈迪已經可以自豪地稱自己爲狼王了。
隨後,他覺得有些惆悵。
原來‘記憶’中,老哈迪對自己的父愛,都是真的。
和萊恩和卡琳娜付出的,也是真摯的友情。
但是……就算知道這件事情,哈迪對老哈迪的父愛,對勇者和聖女的感情,依然沒有多大的‘印象’和感觸。
因爲那些記憶,都被他給捏碎了。
清醒後的主體意識,也就是現在的哈迪,對這些並不留戀,直接排斥了出去。
此時蘇菲用個木盤子,端了兩杯紅酒,以及幾塊精緻的糕點進來。
見到哈迪有些失神的模樣,關心問道:“哈迪,你似乎不太高興?”
哈迪搖搖頭:“只是覺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罷了。”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莫尼卡。”蘇菲笑了笑:“在我看來,她確實是生了你,但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你不需要認她當母親。”
哈迪點點頭。
他覺得蘇菲說得再理。
隨後便笑了笑,拿起了紅酒,問道:“要喝交杯酒嗎?”
這是精靈族那邊傳過來的風俗。
蘇菲媚眼翩繾:“還能怕了你不成?”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第二天。
哈迪吃過早餐,發現莫尼卡還沒有下來。
然後再等到中午,還沒有下來。
哈迪便讓蘇珊上去看看。
很快這位老女僕便走下來了,小聲說道:“少爺,夫人還在睡着。”
哈迪瞭然。
莫尼卡哭了兩天,也幾乎兩天沒有閤眼。
雖然職業者的身體素質比較好,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但那是在精神狀態比較好的情況下。
而莫尼卡這兩天,情緒波動太大,精神早已接近崩潰,此時一覺睡得久些,也是正常的。
哈迪看看天色,便讓僕人拿來了紙張,在上面寫下留言後,壓在了早餐桌上。
“蘇珊,等莫尼卡醒了,把這紙條交給她。”
“是,少爺。”蘇珊輕輕嘆了口氣。
隨後哈迪便帶着蘇菲,以及十幾名銀月魔女走了。
該回去魯易斯安郡主持大局,或者說坐鎮中樞了。
雖然說佩托拉的能力很強,但如果領主長久不出現,難保底下的人,不生出什麼心思。
人心、人性這些東西,都是很微妙的。
哈迪離開後,莊園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這裡留着的,是一些年老的僕人。
就算是管家林克,大部分時間也是在‘瓦斯科’這個小鎮上待着,幫哈迪管理着那裡的小型城堡。
所以,莊園其實是挺沒有‘生氣’的。 但莫尼卡在這裡,卻能感覺到一種寧靜。
這裡是她的家,她在外面‘流浪’了十幾年,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心靈安寧,現在感覺到了。
再加上之前情緒大起大落造成的精神力衰弱,這才一覺醒了這麼久。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坐起來,人還是有點發蒙。
迷糊地呆坐了好幾分鐘,她的意識才漸漸清醒過來。
看着外面已經灰暗的天空,她突然意識到好,急忙起來,打開櫃子,從裡面拿了套有些偏舊的綠裙子出來,熟練地換上。
這些衣服每隔兩三個月,傭人們便會清洗一次,因此即使隔了十幾年,也是能穿的。
只是顯得舊些罷了。
換好衣服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打開房門,走到了一樓正廳。
結果發現這裡,相當安靜。
按理說,即使哈迪不在,也應該有十幾名銀月魔女在這晨嘰嘰喳喳聊天的。
但現在,只有幾名僕人在慢悠悠地幹着活。
莫尼卡神情僵硬,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時候,蘇珊將哈迪留下的紙條,交到了莫尼卡的手上。
“夫人,這是少爺留給你的。”
莫尼卡坐在主位上,打開後看了會,神情低落。
哈迪在留言中說:我的記憶中沒有莫尼卡,因此無法很自然地稱呼她爲母親。可無論我喊不喊得出來,河溪城的小莊園,都是她永遠的家,這一點,他無法否認。另外……瓦斯科這個地方,也是她的領地,麻煩莫尼卡幫忙照看一下。
莫尼卡緩緩將紙張摺好,她現在很後悔,非常地後悔。
如果當初不是她非要離開,自己就不會缺席哈迪的成長生涯,兩人就不會形同陌路。
同時老哈迪也有可能,不會就這麼死去。
她傷感了好一陣子後,問道:“蘇珊,瓦斯科在哪裡?”
既然是兒子的請求,她怎麼也得把這事給辦好了,儘量彌補母子之間缺失的親情。
希望還來得及。
哈迪並不知道莫尼卡的反應,他其實也不在意。
留下紙條,只是給莫尼卡找些事情做罷了。
免得這位生母四處亂跑,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也不好向九泉之下的老哈迪交待。
畢竟……老哈迪是真的很寵小哈迪的。
也是老哈迪從莫尼卡的手上把小哈迪給救下來。
這份親情,這份恩情,得認。
花了九天的時間,哈迪回到魯易斯安郡。
剛回到領主府中,佩托拉就找了過來。
“你終於回來了。”佩托拉媚豔的臉上,滿是嚴肅:“我還真想用魅魔空間去找你呢。”
哈迪在書桌前坐下,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北方前線雪原潰敗了。”
哈迪愣住了:“怎麼可能!”
以往光是北地三國,就能擋住魔族的進攻,再配合勇者小隊的斬首戰術,多少次的人魔大戰,都是如此勝利的。
況且這次精靈族發力,還讓各國從後方支援。
錢糧不少,兵力也比往次人魔大戰多出兩們以上。
這種支援力度下,都潰敗了?
“前線究竟發生了什麼?”哈迪覺得不可思議。
佩托拉搖頭:“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但現在精靈族女王,已將戰事報告,發放到了各國的國王手中,催促着立刻支援,否則情勢可能會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