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疑地問他:“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早就知道令良在跟蹤我們?”
如果這樣的話,令良會不會暗中對我和趙亨已經下了蠱?聽說苗疆人用蠱出神入化,不會讓人發現。等你發現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晚了!
我立即運用內息,在身體裡運行了一週,尤其是五臟,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大礙,才暗暗放心。又仔細回想這一路上,並沒有可疑的人或者事物靠近我們,也許令良還沒有得逞。
再看完顏宗弼,我怎麼覺得他是在嚇唬我呢?
“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吧,證據呢?拿出令良沒死的證據!”
他的眼睛變得幽深。啞聲說道:“證據我沒有,你愛信不信。如果真的要騙你,我和你和你廢話這麼多?”呆司鳥號。
我腦子一下子亂了,不知道該信他還是不信他。
內心裡卻很想相信,如果令良沒死,是不是意味着趙亨有救?再說了,他完全可以和令良聯手對付我和趙亨。那樣的話,上次在懸崖上,我和趙亨都落入海里,豈不是他們最好的攻擊時機?
突然。大門突然打開,一柄桃木劍突然從黑暗中刺了出來,宗弼立即痛苦地睜大了眼睛,向我倒了下來,與此同時,他張開嘴巴,露出兩顆暴漲的獠牙,眼睛也變得發紅,他倒在我的肩膀上。額頭上的符紙因爲震動而脫落下來……
我驚訝地看着突然出現的趙亨,他一臉怒色,手裡的桃木劍已經深深刺入了完顏宗弼的後心。
完顏宗弼大叫一聲,突然扼住了我的脖子,嘶聲說道:“拔出劍,否則我掐死她。”
我感到窒息,眼前的一切在旋轉!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突然,讓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趙亨“哼”了一聲。說道:“放開她!”抽出桃木劍。卻是並指提劍,蓄勢待發。
完顏宗弼立即轉身,用我擋住了趙亨的桃木劍。
趙亨面無表情地說道:“放了她,我也放你一條生路,你已經爲我的桃木劍所傷,繼續下去,你是打不過我的。”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完顏宗弼,卻根本不看我一眼。
完顏宗弼輕聲冷笑了一聲,笑聲讓我不寒而慄。
他的話帶着明顯的惡意:“拿紅豆來要挾你,這一招很好用,是不是?百試不爽!不過今天我不想用了,不如你多想想,她爲什麼三更半夜要跑出來和我幽會。你已經是快死的人了,而我卻是永遠不會死的,你是爭不過我的。是我讓着你,你該多謝我纔對!”
說完他將我向趙亨猛地一推,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趙亨立即接住了我,回頭再看他,已經迅速的消失了黑暗裡。
我歉疚地看着趙亨,開口想解釋,他看了我一眼,眼裡有隱隱的怒氣,突然卻推開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屋裡。
我的心慌極了,剛纔完顏宗弼那番話明顯是挑撥我和趙亨,難道他聽不出來嗎?
我立即走進屋裡,他已經躺在牀上背對着我。
我輕輕走到牀邊,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腰,低聲對他說道:“你別聽他的,是他騙我出去的。”
黑暗中,他沉默了好久,一動不動地說道:“他騙你,也要你肯上當纔好,他讓你出去你就出去,爲什麼不和我商量呢?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我急忙對他解釋:“我看到你睡着了,再說剛纔出去之前我是有準備的,我本來已經用定身符定住他的,是你突然出來,震動了定身符,他才……”
他幽幽說道:“他說得對,我是快死的人了,我爭不過時間。”
“胡說,不會的,你別聽他的。”
我的心難受極了,又對他說:“他告訴我,令良沒死,所以我纔出去的。我想着你的病有希望,所以才……”
“是啊,上次是令良的血,這次乾脆說令良沒死,你要被他騙幾次才肯得到教訓?還是說你心甘情願被他騙?”
他的話就像一記悶棍,讓我腦子無法回神,好久,我才集中了散亂的思緒,最後彙集成了一個認知。
“你,你懷疑我?”
他似乎也僵住了,好一會才說:“我不是懷疑你,我是生你的氣,你要是被他抓走,你讓我到哪裡去找你?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思嗎” ▪тTk ān ▪CO
我急了,連忙說道:“可是他是殭屍,我是人啊!”
“殭屍也可以變成人的,如果他是人,是不是現在你會動搖呢?”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胡說,八岐大蛇的內丹可以讓人飛昇成仙,也可以讓殭屍一步登仙,說不定他就是打着這個算盤,只怕到時候你已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
說到這裡,他的口氣竟然隱隱帶着一些傷感。
我的心好像刀割一般,眼睛不由也溼潤了,說出的聲音也帶了哽咽:“你,不要胡說了,不會的。”
我想說,哪怕你死了我都要跟隨你,可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又擔心提到死這個字他越發的敏感,於是也忍住了。
我柔聲對他說道:“好,我發誓,以後不管他怎麼騙我,我不會再理他了,你相信我好嗎?”
黑暗中,我感覺到他似乎輕輕吐了一口氣。
我立即抱緊他,緊緊挨着他的後背上,委屈地說道:“你不相信我,你懷疑我,你是要讓我以死明志嗎?”
越想越傷心,其實本來也很傷心,眼淚瞬間打溼了他的衣服,侵染到他的肌膚裡。
他嘆了口氣,終於轉過身來,抱着我,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鄭重地對我說道:“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不喜歡再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紅豆。每次他看你的眼神,都讓我很不舒服,總擔心你會被他奪去……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你別哭了,要不明天眼睛會腫的……”
我的心情頓時好轉,立即轉涕爲笑,我輕輕捶了他一下埋怨道:“反正你不該懷疑我,下次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早上起牀,我仔細打量趙亨的臉色,發現他的的脣色更加蒼白了,血色比之前更淡了!
出門的時候,就聽到路邊有漁民議論,說昨天晚上找了二妞許久都沒有找到,倒是海邊的礁石旁,有有一堆二妞的衣服,有的人就猜測,會不會二妞跳海死了!
可是又有人說,二妞不爲什麼,又沒有和家裡人吵架,憑什麼想不開跳海呢?
坐在露天的大排檔上,我和趙亨一人要了一份早餐。
無意擡起頭,我一眼就看到了美雪,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長袖連衣裙,挽着周雋的手一起向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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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美雪打扮得特別漂亮,長長的頭髮,尾部捲成了梨花捲,笑得很甜蜜,和周雋含笑對視,邊走邊低語,在旁人眼裡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愛人。
我不禁和趙亨對視了一眼,周雋的確在追求美雪,可是美雪對周雋卻一直客客氣氣,並沒有接受周雋的追求,今天一大早居然這麼親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汽車馳來,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
山田一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下了車,緊跟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名男保鏢。
他的臉上也不帶一絲笑容,眼裡暗暗蘊含着怒氣,開口就對美雪說:“都要和我舉行訂婚儀式的人,卻在這裡和一個男人勾肩搭背,你眼裡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他只是歪歪頭,身邊兩名保鏢立即把周雋從美雪身邊拉開,立即對周雋拳打腳踢了起來。
周雋頓時疼得大喊起來,開口嚷着,請旁邊的路人幫忙叫警察。
山田一磐嗤笑了一聲,對圍觀的路人說道:“儘管叫,叫來了也沒用,這女人是我的未婚妻,他勾引了我的未婚妻,我還要讓他去坐牢了!”
美雪氣憤的想去攔阻保鏢對周雋的毆打,卻根本插不上手,她只有氣憤地對山田一磐喊着:“這是我的朋友,不許你這樣對待他!”
山田一磐笑吟吟地對美雪說道:“朋友?美雪,被一個男人挽着手就是朋友?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手只能由我來牽,任何想牽你手的男人我都會這樣對待。”
美雪氣得渾身發抖,突然說道:“山田,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會和你訂婚的,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山田一磐仰頭打了個哈哈:“是嘛,那樣的話,就讓他們打死他吧,打死了他,我看你還去喜歡誰。”
他又正色對美雪說道:“我們的婚約可是關係到我家的臉面,就算你是裝樣子,也得和我結婚,想和我接觸婚約,做夢!”
說完又漫聲對保鏢說:“打,給我打,往死裡打!”
他帶着殘忍的笑容,輕蔑挑釁地看着美雪。
我想起身阻攔,趙亨卻按住我,微微搖頭對我說道:“再看看。”
此時的周雋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無法還手,卻還不知死活地喊道:“美雪,不要緊,讓他們打死我吧,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我絕不會讓你被這個傢伙威脅。”
美雪看着周雋,臉上浮現不忍,終於大聲對山田一磐說道:“不要打了,我答應你,和你回去舉行訂婚儀式。”
山田一磐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擡手示意保鏢們停止毆打周雋,然後輕笑着對美雪說道:“那麼,作爲未婚夫妻的我們是不是該共進早餐呢?”
美雪看了他一眼,木無表情地點了個頭。
山田一磐傲然笑道:“好,用完早餐之後我們就去機場,然後回京都舉行我們的訂婚儀式。”
這時,街上有人喊道:“找到二妞了,找到二妞了!二妞死了!”
又有人喊道:“二妞死了,在海邊,樣子太恐怖了,去請來婆婆看看吧!”
我不禁看了一眼趙亨,低聲對他說道:“我們去看看二妞吧!”
我已經告訴了他,完顏宗弼暗示我二妞和令良有關,此刻二妞突然死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去看一眼。
擡頭看向天空,陰暗的天空更加陰沉了!天邊有朵朵烏雲,今天的天氣可是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