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是我?你該不會剛好是在想我吧?還是你在等別的男人的電話?”冷焱輕佻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你,你有病吧,我想你做什麼?”江若曦微顫的聲音裡帶着心虛,他一定是亂猜的。
冷焱輕挑了挑好看的濃眉,“是嗎?那你緊張個什麼勁?”
“我哪有緊張,我纔沒有緊張。”江若曦矢口否認,反正他在國外,也看不見。
“別以爲我人不在,你就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了。”冷焱怎麼會不知道呢,愛逞強的丫頭怎麼會在他的面前認輸?
一有這個想法,他微微一怔,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這麼的瞭解了。
“現在美國不是已經過了午夜了嗎?難道你就這麼有空,打電話來跟我吵嘴嗎?”江若曦雖然語氣不是很好地說着,可是卻帶着淡淡的關心。
“我打電話是來恭喜你的。”冷焱的語氣一如往常般的平靜,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江若曦皺了皺眉,“恭喜我什麼,我有什麼好恭喜的?”
“那看來你還是不知足啊?”冷焱嘲諷道。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江若曦有些惱怒了,他總喜歡說些不清不楚的話嗎?
“你是個聰明的人,現在你是跟我在裝傻嗎?”冷焱冷冷地一笑,薄脣上揚了一個弧度。
江若曦撇撇嘴,“冷先生,我想你應該很忙纔對,怎麼感覺好像很有空啊?我是聰明也好,傻也好,都不關你的事,沒什麼別的話要說就掛了吧!”
冷焱臉上的笑意漸冷,“江若曦,百分之五冷氏企業的股份,你該知足了,一年的分紅,也夠你吃喝大半輩子。”
“原來是這個事啊!”江若曦態度淡漠,他知道這事,她一點也不意外,身爲冷氏企業的總裁,對於公司這樣的動向當然會一清二楚,更何況這還不是一件小事,她接下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意味着她也是冷氏企業的一份子了,就算不想有關係也必須有那麼點關係了。
冷焱聽着她淡漠的語氣,她會不屑嗎?當初嫁入冷家也是爲了錢,不是嗎?
“老頭子對你還不錯,如果你覺得太少了,我想,只要你開口,他還是會給你的,不止你一人,就是江家全家人也都綽綽有餘。”冷焱從十八歲回到冷家,整整十年了,他還是沒有看透冷靖成到底打的是什麼心思?是想要給他補償嗎?只可惜,晚了。
他覺得她是一個愛錢的女人嗎?江若曦眼神黯淡了一下,“當然,可是,這個你也管不了。”既然他都這麼認爲了,她的解釋還有意義嗎?
“我一定管不了,這是我身爲我的妻子該得到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好好利用這百分之五的股份,等到一文不值的時候,你可別後悔。”冷焱的眼眸中掃一抹陰贄的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若曦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你會明白的。”冷焱輕吐出聲,隨後沒有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江若曦聽着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愣了些許時間後,才收起了手機,腦海裡依舊盤旋着他的話。
冷焱一身黑色睡袍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隻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隨着他的手輕輕晃着,散發出淡淡的酒香,深邃的黑眸看着窗外閃爍的霓虹燈。
沒多久,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冷焱轉過身來,拿起了手機,看了看,接起了電話,“紫琳。”
“焱,你在那邊怎麼樣?還好嗎?”葉紫琳坐在辦公桌前,關心地問道,而那雙漂亮的雙眸卻盯着面前筆記本上相擁的兩個人。
“嗯。想我了?”冷焱好看的眉一挑,脣角漾着邪魅的笑。
葉紫琳笑了笑,“我當然想你了,你沒在,我好無聊。”
“是不是讓我工作太輕鬆了啊?”冷焱故意這麼說着,“早知道你也應該陪我過來。”
“焱,你忙完了就早點回來好不好?”葉紫琳問着他。
“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冷焱輕聲問着,他出國了,冷靖成應該會到公司呆上幾天纔對。
葉紫琳搖了搖頭,“沒什麼啦!我就是想你嘛。好了,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乖乖地等我回來。”掛斷了電話後,葉紫琳纖長的手指按着鼠標,一張張地翻着江若曦和雷宇霆的照片。
她中午其實是想去找江若曦的,江若曦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就想辦法讓江若曦知道,她葉紫琳纔是冷焱的愛人,而不是江若曦,可是,沒想到,竟然會讓她碰到這麼精彩的場面,不管他們兩個是餘情未了也好,還是別的,反正,她會好好利用這些照片的。
江若曦能從冷靖成的手中拿到百分之五的股權,就表示她也有一定的能耐,否則,冷靖成也不會這麼大方,看來,那個女人真的是很有手段,可是,就算她再有手段,葉紫琳也不會決定這麼輕易就放手,冷夫人這個頭銜最後只會是她,不可能是江若曦。
手指輕輕一點,將電腦上江若曦和雷宇霆兩人的姿勢曖昧之極的照片發送了出去,盒上了電腦,整個身子舒適地靠進了柔軟的真皮辦公椅裡。
江若曦因爲腳扭到了,就沒有回別墅去,只是打了個電話回去說有事情不回去,王秀琴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獨自坐在舊公寓裡,江若曦舒服地窩在雙人沙發裡,懷裡抱着一隻可愛的熊抱枕,就這樣靠着,很安心,很舒適,看着房間裡染上了一些灰塵,原本想着來打掃的,現在卻什麼也幹不了,只能等腳好了再來收拾了。
直到傍晚,最後一抹夕陽消失在視線裡,天色轉暗,江若曦才拐着腳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公寓,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倒出了冰塊,冰敷着腳踝處的紅腫。
一個人的房間,連輕微的聲音響起,也都覺得有迴音,可是,卻爲什麼還會瀰漫着他的氣息,緊緊地包圍着她。
一個人的夜,如此安靜,一個人的夜,也變得如此孤寂。她從來不喜歡這樣偌大的空間,淡淡地笑,再大的房子又怎麼樣,沒有一點點的溫度,讓她從心底開始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