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運良秉承着學武之人一定不能欺凌弱小的宗旨不肯要賠償,但言遇暖這隻合格的老母雞卻絕對不會讓自己護着的小雞崽吃半點虧,於是她當天下午就帶着謝運良他們宿舍的另外三個男生,氣勢洶洶的殺到醫院去了。
一進病房,言遇暖就覺得謝運良說對方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了牀的話說的不對。
實在是太保守了。
看對方那從頭到腳包的像木乃伊似的樣子,說從此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她也是有點相信的。
看看躺在病牀上的三個木乃伊,再看看謝運良的驗傷報告,想要索要賠償,這着實需要點勇氣。
言遇暖有勇氣,臉皮卻不怎麼夠厚,所以牀上躺着的三個和門口站着的四個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晌,還是牀上的先開了口。
“您是謝運良同學的老師吧?快請坐!”
言遇暖帶着身後三個弟子走進病房裡面,背靠着窗子站住了,她覺得這會兒陽光很好,對方這個角度擡頭看自己,應該是逆着光,不大看的清自己的表情,如此甚好,自己的滿面兇惡沒準在他們眼裡就是個佛光普照。
“老師您貴姓?”對方陪着笑臉,掙扎着還想從牀上起來。
言遇暖擺手示意他別掙扎了,躺好,“我是謝運良的輔導員,我姓言。我也不跟你們說客套話,直接入正題,你們把謝運良打了,這事準備怎麼辦吧?”她本來想囂張點,又覺得應該儘量嚴肅,結果不倫不類,不過反正對方逆着光看不大清楚。
“言老師,您好您好,您看還麻煩您跑這一趟,這事肯定是我們不對!謝運良這看病花了多少錢我們認賠,想要多少精神損失費,您給開個數?”
言遇暖一愣,有點蒙,自己可沒多少勇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對方剛開始態度就這麼好,讓她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好沒有成就感,這是跟她耍什麼花花腸子呢?
“恩,你們這態度還是很好的,其實我們也不是訛人來了,正常花了多少醫藥費你們給賠了,再者謝運良額頭讓你們打破了,估計得留個疤。他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那天估計也沒仔細看,謝運良的臉,留個疤那是會影響一輩子的事,我也不是說讓他去韓國整個容,但至少也得給買點補品,這不過分吧?”
“那是那是!老師全聽您的。”對方連忙點頭,昨天晚上那個面癱臉的軍官太可怕了,誰知道那人跟謝運良是什麼關係啊,他們害怕自己不開眼惹上了個軍二代。“這事我們這必須當面給謝同學賠禮道歉,其實我們是真不認識謝同學,要不給我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往前湊合啊,老師您看,您能不能幫忙說兩句好話……”
對方畏畏縮縮的滿眼期盼,言遇暖瞬間就想歪了,我說呢,小混混態度這麼好,感情這是從哪裡知道了謝運良有真功夫,害怕了。
不過也不對啊,雙拳難敵四手,對方真一起衝上去十個八個,謝運良恐怕也得不了好處,難道是想摸清了謝運良的底好報復?
真是狡詐!
“你們也不用想着報復。”她直接給定性了,“謝運良沒想跟你們扯上關係,那天就是路見不平,爲了保護老太太,你們要是不動手,他也就是把老太太帶到安全的地方,沒有跟你們打架的意思,這事說到底都是你們先動的手,謝運良只是自衛。你們可能不知道,他是有真功夫的,可不是花拳繡腿,如果真想踹你們,你們這會兒就沒機會說話了。”
那三人忙不迭的點頭,他們哪敢報復,不被報復就謝天謝地了。
“那是那是,謝同學那是手下留情了,我們懂。”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從牀頭下拿出一個信封,“老師,您看這些夠不夠?”
言遇暖接過那信封,再次詫異裡面粉票的數量,她從裡面抽了500塊,把其餘的還了回去。“這500我就替謝運良收下了。這事就算了解了,你們以後不能再找謝運良的麻煩。”
那人還想多給她幾張,言遇暖一臉嚴肅的推了回去,帶着三個弟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醫院。
這事真是透着各種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