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七彩的燈光閃爍,映繞在人臉上,帶着一種似乎迷離的慵懶。
顏君臨坐在角落裡,仰首喝下杯中的烈酒。
在放下酒杯的時候,看見了路英傑,他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說:“英傑,陪我喝一杯!”
那人冷冷的回頭,淡淡的說:“你認錯人了。”
是路英豪。
“你回來了?”顏君臨苦笑着說。
“嗯。”路英豪隨意應了一聲,擺出不想理他的態度。
“有一個女人,和她長的很像。”不知怎的,雖然兩人很多年沒有見過,但是他還是很願意對他說出心理話。
路英豪的眼在霓虹燈閃過的一瞬間有些恍惚,卻冷硬的問:“那又怎樣?”
“是的,那又怎樣呢,又能怎樣呢?”顏君臨後退一步,自語道。
“她已經不在了。”路英豪背過身,淡淡的說,不知道是寬慰還是埋怨。
“你怎麼肯回來?”顏君臨,轉移的話題,自己還是想和路英豪多說一些的。畢竟有過很多年生死與共的日子。
“有家公司聘請我做財務總監。”路英豪說,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仲顏的午後,陽光灼烤這大地,發出焦灼的味道。楊心言穿着鵝黃色的雪紡長裙,坐在寬敞的辦公室,對面坐着的是路英豪。
而路英豪正微笑着打量眼前的女人,雖然已經28歲,但是歲月似乎更偏愛她。
白皙的皮膚,畫着精緻的妝,長髮用一個簪子別住,不但不損壞她的打扮更增添一股古典韻味。
他甚至懷疑這樣別緻的玉簪,她是怎麼淘到的。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楊心言摸摸頭上的簪子,淺笑着說:“我家是做首飾起家的,哥哥不肯放過任何可以打廣告的機會,這個也是他定做的。”
路英豪笑:“這次受楊總邀請,前來管理財務,路某深感榮幸。”
“路大哥,你這可是見外了。千萬別叫什麼小姐,直喚我心言便是。”楊心言擺出誠惶誠恐的樣子。
“哈哈,你這個丫頭還是這麼調皮。”路英豪大笑。
“本來路大哥剛回國,應該是要先休息幾天的,但是這邊真的很急。有勞路大哥了,妹子先給你道個不是!”楊心言站起身,作揖,惹來路英豪又一陣笑。
“走吧,去財務部看看。”鬧夠了,路英豪也想起正事。
“我帶你去。”楊心言也停止搞笑。
電梯來到十六樓,門開啓,電梯口的人愣是白了一張臉。電梯裡的兩人也一愣,對面是方淺。
“是方小姐。”楊心言先開口打招呼。
路英豪沒有說話。
“你回來了?”方淺怯怯的說。路家的雙胞胎她一向都分的很清楚,因爲路英豪從來不曾給她過好臉色。
路英豪本來不打算和她說話,但是看到楊心言探尋的目光便開口道:“剛回國,方小姐是我以前認識的。”
“我一個朋友在這裡上班。”方淺說,她其實是來打探楊心言的。
路英豪隨意的嗯了一聲,便對楊心言說:“心言,我們走吧。”
方淺走進電梯,緊緊的攥住自己的手,一種女人的直覺攝住她的心。
楊心言身上有柳依晴的味道。
許多年來,陰魂不散的烏雲,再次籠罩她的頭頂。
絕對,絕對不能失敗!她立即想起了那個人。
如果有什麼偵探社可以挖掘秘辛,絕對不會比路英傑更高強。
方淺想到的那個人,就是這位計算機天才。
路英傑是自己可以相信的人,至少比路英豪好很多。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電話。
走進繁花滿樹咖啡廳的時候,方淺一眼就看見路英傑。她拿着包款款的走過去:“沒等很久吧?”
“剛到而已,喝什麼?”路英傑翻了一下手中的菜單。
“卡布奇諾。”方淺看也不看菜單。
服務員走後,路英傑一臉輕鬆的問:“你說找我有事?”
“是的。”方淺也開門見山。
“那個楊心言和柳依晴長的太像,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但是我是真的已經調查過她,沒有發現什麼。而且兩個人的性格行事作風都完全相反啊。”路英傑爲此也很煩躁,通常長的像是有可能但是這裡面似乎有些巧合的成分在。
“但是我有預感,她和柳依晴必定是有着什麼關係的。”方淺篤定的說。
“柳依晴是跆拳道高手,平時大大咧咧,這個楊心言一看就是嬌弱的女子,甚至身體也不是很好,說話輕聲細語的,怎麼看怎麼不像柳依晴啊!”路英傑分析。
“人受到大刺激之後是會變得。”方淺焦急的說,想要說服路英傑。
路英傑探究的眼神看向她,才讓她意識到自己一着急說了些什麼。
於是趕緊解釋道:“從樓上跳下來,不是大刺激嗎?”
“刺激,什麼刺激?”路英傑抓住她的話尾。
“我怎麼知道!”方淺悻悻的說。
而路英豪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柳依晴這三個詞是五行社的禁忌。如果不是楊心言出現,這三個字永遠都不會在提起。
所以,當時她的死因,大家也沒有深究過,一邊是因爲傷心一邊是因爲那時候的五行社還學要修正。
現在方淺的態度,讓路英傑本能的認爲,柳依晴的死或許和方淺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他的心一緊,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
“總之,再好好調查一下她吧。”方淺見路英傑沉思,知道他對自己所說的事情已經上心。
“我知道。”路英傑自己心裡也有了打算——
昏歌線——
“哼!還真是不死心。”上官綠衣一邊說一邊敲打着鍵盤。
“又在調查我?”楊心言合上書,冷靜的問。
“嗯,這羣傢伙真是討厭!”上官綠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五行社走到今天很是不易,他們每個人都很謹慎。”楊心言放下書,走到窗前,望着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花海。心變得沉靜下來。
“我也不是好惹的。”上官綠衣,依舊不屑。
這次英傑遇到對手了,楊心言暗想,於是笑了笑。
“我會讓他記住教訓的!”上官綠衣冷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