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了幾分鐘後,睡意上來。
“晚上,一起?”她挑了挑眉,似在勾引他。語態中含着朦朧不清的情愫。
“我是你表哥。”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他纔敢說這句話。
“表哥,我們一起睡,解解相思之情唄!想想我天上的媽,再想想我天上的姨,再看看我面前的漂亮表哥……你怎麼會把如此純潔的感情想的那麼複雜?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她頗有些不悅,聲音冷清,“難道你有約會?這麼晚了,哪個正經姑娘在外面玩?”
他不是普通男人,那定力就跟寺廟裡的老僧一樣。
“段應琛,我胃涼了,幾天吃不下東西,好疼。”她表情可憐,聲音裡透出了一股似抹了濃蜜的痛苦味道。
她那會兒確實沒吃什麼,桌上的飯菜都沒怎麼動,胃涼是假,挑食是真。
雖然沒能讓他爬上她的牀,不過他沒走,她趴到他長腿上時,他也沒動,僵硬的像一座雕塑。
“段應琛,爲什麼會有男女授受不親?我跟你是親戚,你那麼理智,又不會對我怎樣。”她發着兒時的高調音,怔怔的問他。
“明天你去相親,不要在我身邊吵我!”
她以爲他是機器人?不會有七情六慾?
明明很有主見的,一到段家,便成了段應琛的傀儡。
他急切的想將她轟給別的男人,好了卻一樁心事,然後他好心安理得的結婚。
就憑段應琛三十而立還沒結婚,她便有八成的把握認定他在等她,等她結婚,好死心,其實段應琛纔是放不下,他死要面子。
世間有一個詞,來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日久生情。
恰好她不醜,他也不醜,他聰明睿智,她生性多疑,對什麼事都愛探究一番,他是她的百科全書,過了十年,說不深深的喜歡纔怪。
第二天,在知道今天的相親對象是海歸後,她穿着時尚新潮的緊身公主襯衣和藍色格子的短裙,畫了一個不算太濃的煙燻妝下了樓,一下樓,傭人便開始哎喲喂的叫了起來。
紀迷離的現身,給人一種身處戲
劇院的感覺。
太過花哨漂亮,不像現實中的芸芸衆生,像外星球來的魔法少女,只要給她一根魔法棒,她就能去打小妖怪了。
段應琛原本在吃早餐,因爲她化妝化了一小時,他等不了她。
看到傭人的反應,立刻轉身,一看見她身上的裝扮、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能媲美敵敵畏的濃香,以及,眼圈一週能比過熊貓的咖啡色眼影,立刻拍案而起,“你這是要去賣身還是賣藝!”
看看,古板的找不到女人的老男人的通病,墨守成規。
拿着自己出生時產生的審美觀來看現代新潮時尚女性的品位,不怪自己眼光淺薄,怪別人譁衆取寵。
不容分說,拉着她去洗手間拿毛巾在她臉上胡亂的重重的擦了半天。
要知道,她的化妝品不是HR、Lancome就是Biotherm、shuuemura。
那個防水效果,開玩笑,不用深層卸妝油休想抹掉。
可是男人不知,在抹了半天后,看見她紅紅的花花的臉頰立刻罷了手。
“洗掉!”他嚴聲厲詞,一手抓着她的後頸逼迫她。
“哈哈哈哈……”她看着鏡中的自己,有點啼笑皆非,“段應琛,就這樣出去,能看上我的纔是真愛我……”
他是個聰明的男人,很快就在她那堆化妝品裡找到了卸妝油,二話不說,抓着她的發,將她的頭擡起,將油往她臉上抹。
爲了防止嚇到那個海歸,他推了所有的工作應酬,開着低調沉穩的賓利,帶她去打扮,並且一路送她到約定的餐廳,並且就在餐廳外盯梢。
由於這是她人生裡第一次約會,她比較期待,也算配合段應琛,心裡甚至有點小緊張。
段應琛跟她講的是,對方成熟穩重、幽默大方、從事研究開發工作,乍聽上去,很不錯,最後,段應琛還說,他雖然不是個體老闆,但年薪足夠讓她安詳度日,最重要的一點,他說,別人很帥。
那語氣不知恁的,有點小酸。
聽他一板一眼的介紹,確實很不錯,就這樣一個黃金單身漢
,段應琛把人從研究室裡拉出來跟她談情說愛,真是夠看的起她。
段應琛給她買了套米白色絲光套裙,成熟過度,老男人都喜歡,氣質、端莊、這種套裝前一百年後一百年都沒過時也不會過時。
放眼看了餐廳一眼,發現偌大的場地,裡面就坐了一人,想必是包了全場。
那人背影寬闊,西裝筆挺,頭髮乾爽,飄逸的是一根一根的像羽毛……這一點給紀迷離的印象很好。
她俏皮的朝着門外的黑色賓利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踩着小羊皮的氣質圓頭高跟輕快的朝那背影殺手走了過去。
她一直保持着淺淺的微笑,從他後腦勺、耳朵,到他的鼻子。
在看清那人的五官之後,她立刻收斂了笑容。
“紀迷離小姐,您好。”那男人一看見她,立刻用手扶了扶黑色眼鏡框,紀迷離發現他的眼鏡閃了幾閃,比窗外的陽光還閃耀。
“帥哥,不用這麼鄭重。”紀迷離語調輕鬆的朝他揮了揮手。
四眼田雞,她不喜歡戴眼鏡的哥哥,而且那鏡片還那麼厚,一看就知道摘下來他將失明。
五官的話,馬馬虎虎過的去,只是沒有給人霸氣的感覺,偏秀氣,像小弟弟。
看了眼窗外,黑色的賓利還在那兒,她不能砸場子,於是雙手運了運氣後端莊的放在了腿上。
“安先生,您的姓很有安全感啊!”她感嘆了下,看他到底有多幽默大方。
“性?紀小姐對這方面有研究?恰好我最近在做一個針對女性的問卷調查,不如紀小姐幫我填一份吧!”那男人隨身攜帶公文包,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
截止到他將問卷恭敬的遞到她面前,她才知道,此‘性’非彼姓。
問卷第一個問題,請問您與愛人多久做一次?每次平均多久?第二題,在雌性荷爾蒙旺盛時,您怎麼平衡?
……
雖說紀迷離這個人對‘性’迷迷糊糊的,但好歹混了個知名學府的大學文憑。
他說的荷爾蒙旺盛,變相點說,就是發情的時候怎麼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