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飛舞當然沒啥事,輕巧地落在一旁,身上連一片雪都沒沾着。
這點奧菲莉亞倒是不驚起,聽源飛舞說過的,以前跟一個叫什麼“影”的傢伙學了些奇怪的身法。本來覺得沒什麼,後來看到竟然能從塔蕾娜的連串魔法中毫髮無傷逃出來,奧菲莉亞才發現源飛舞學會的身法很不簡單。
那麼身過雪地片雪不沾,也不出奇吧?
當奧菲莉亞把注意力重新拉回,源飛舞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
好美的畫面。
一片雪白的山路邊上,能看到山外粉妝玉砌的高崖,所有樹木和石塊彷彿都被潑灑上了白漆,蒼白一片。面如凝脂的源飛舞,正凝目遠眺,黑髮黑衣和雪地是那樣的矛盾十足,但雪白的肌膚和雪景又是那樣的融洽。
奧菲莉亞有那麼一小會,沒有辦法從這副畫面中回過神來。
她發現自己可能中毒了,中了黑髮的毒,感覺源飛舞這傢伙的黑髮無論去到哪都能成爲一處景色。
本就美如畫的雪景加上美人相助,當然更是美妙。奧菲莉亞可沒忘記打開從雅弄景那弄來的映像法陣,錄下這些畫面。
“不如我們步行一段?這一路的景色錄下來,也差不多了。”源飛舞回過頭來笑道。
“完美!這個笑容我給滿分!謝天謝地,錄下來了!”奧菲莉亞怔怔道。
“那個……你是錄人還是錄雪景啊?”源飛舞苦笑道。
“都怪你!擋着我的景色了!”
奧菲莉亞被拆穿臉色馬上又變紅了,連忙急匆匆走到源飛舞前頭去,用手中那塊有映像法陣的小木板故意對着外面的雪景一頓亂晃,表示自己很努力錄着雪景。
“你這樣錄出來的東西很奇怪吧?我來。”源飛舞從奧菲莉亞手中接過小木板,穩穩地託在手中。
“你剛纔說什麼?”
“不如我們步行一段路,這段路的景色記錄下來就差不多了。”源飛舞又再說了一遍。
“好啊!”
奧菲莉亞連忙回頭招呼馬伕一下,告訴他自己打算走一段路,馬伕自然會駕着馬車跟上。
“你後來是用什麼辦法讓利維亞校長突破大魔導師的?”
走着走着,奧菲莉亞忍不住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昨天她都快好奇死了,但偏偏找不到機會問他,本想晚上找上他們住處玩,都被利維亞校長攔下了。
“利維亞校長的仇人無意中被我找到了,我把仇人的墓地告訴了她。”
這就是源飛舞一早想好的對外的解釋。
“啊?什麼時候找到的?”
“考完升學考試,放長假的時候。”
時間也早已設計好。
“哦,原來是讓利維亞校長找到了仇人,難怪。可惜已經死了,不然如果能讓利維亞校長親自動手,可能效果更好。”
“是啊,可惜了。”源飛舞笑着道。
兩人就這麼邊走邊閒聊,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源飛舞提醒奧菲莉亞再不坐馬車今晚都趕不上前頭部隊了,奧菲莉亞才戀戀不捨重新爬上馬車。
她仔細回味着,剛纔那種非常輕鬆愉快的感覺,在那期間她完全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忽然很想時間就這麼定格,永遠停留在那一刻啊……
花了兩天的時間,諾斯威衆人回到自己的國家,來到邊界永固城,打算在這裡歇息一晚。
永固城自然是新城主莫德出來迎接衆人,好生安排。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各位又重新在大廳中集合,吃早點準備出發。
“奇怪,源飛舞那傢伙哪去了?”奧菲莉亞疑惑着。
大家都吃着早餐了,但源飛舞還沒有出現,這很不尋常。他向來是最守時的哪一個。
“對了,怎麼南宮風也不在?有人去房間叫他們起牀嗎?”
被奧菲莉亞這麼一說,道格拉斯也疑問道。
“奧菲莉亞小姐,道格拉斯大魔導師,今天一大早源飛舞先生和南宮風先生一起離開城堡,好像是說要去找什麼烹飪的醬料。讓我幫忙轉告你們不用等他們了,他們會自行回校。”
永固城的新城主莫德說話很有禮貌,笑容總帶着些無奈,讓奧菲莉亞覺得是一個誠誠懇懇的人,比之前那個看起來一臉色眯眯的麥卡錫好太多。
源飛舞那個傢伙居然又去買醬料了,也不把自己叫上,奧菲莉亞生悶氣回自己座位埋頭吃早餐。亞當也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黴,明明啥話都沒說吃着吃着被奧菲莉亞踹了一腳,捂着肚子滾到大廳外面去了。
“胡鬧!作爲團隊的一員,怎麼能擅自離隊?特別是隊長,竟帶頭胡鬧,道格拉斯校長,我覺得必須給予嚴厲的處分作爲警告!”道格拉斯還沒回話,利維亞倒是發火插話了。
“稍安勿躁,比賽都打完了,年輕人想放鬆一下就讓他們去吧。”道格拉斯謝過莫德的轉告,連忙安撫利維亞的火氣。
利維亞明明都已經到達一個新的境界,怎麼脾氣一點都不見好啊?而且凡事都太較真,道格拉斯覺得她嚴肅過頭了。
“比完賽就不用管學業了?如果被我抓到他們翹了任何一堂課,請道格拉斯校長按照學院規矩公事公辦。”利維亞算是讓了一步,不追究兩人私自離隊的問題,不過原則問題她還是要死不放的。
“行行行,公事公辦絕不徇私。”道格拉斯極其敷衍道。
他突然發現他收的三個弟子,個頂個的極端。
大徒弟性格耿直嚴肅,有時給人感覺死板得想撞牆;二弟子看似端莊大方,實則古靈精怪,一不小心連他這個大魔導師都得着了她的道;最小這個弟子更不用說了,自己已經着了他的道了,現在基本所有重要事情都依仗着他幫忙排憂解難,沒了他根本玩不轉。偏偏這個小徒弟最讓他看不透,但也有好處,就是完全不用爲他的事煩,小腦袋瓜聰明得很呢。
一行人吃完早餐,馬上啓程,這時利維亞也朝道格拉斯告假離開。
她的儲物空間內放着託蘭毒蛇的頭顱和心臟,急着去家人的墓地祭奠。道格拉斯當然放行,叮囑利維亞爲他帶去一聲問候。
隊伍一下子少了三人,結果到出發的時候,連塔蕾娜也不走了。
“回家。”
塔蕾娜離隊道格拉斯過問也就得出這麼個理由。
這一回家還來不來上學道格拉斯都沒能問出個結果,人家壓根不鳥他。也罷,塔蕾娜對蘭蒂斯魔法學院和對自己的恨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淡化的,隨她去吧。
也還好利維亞走了,不然又要拿規矩說事了。
諾斯威一衆人就這麼隊伍不齊整地再度啓程,中途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麼波折。
“塔蕾娜小姐,幸好有你配合。”人離開沒多久,等塔蕾娜慢條斯理把嘴巴抹乾淨重新蒙回面,莫德立刻來到塔蕾娜面前恭敬道。
“即使沒有我,你不一樣能完成?”莫德的恭維在塔蕾娜這裡碰了一鼻子灰,“道格拉斯的眼睛很敏銳,小心他看出什麼問題。”
“塔蕾娜小姐請放心,在他們起身之後,屬下便把屏蔽法陣抹去了。還檢查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莫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