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次我要在海城談生意,至少要呆一個月,我打算住在這裡。”蘇慕看着二樓那個主人房間,聲音又哽咽了,“也許,午夜的時候,傲風會回來找我……”
樓上的那個身影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震,幽深的眸子裡涌上濃濃的傷感。
“唉……”葉滔深深的嘆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相信這句話,夜傲風已經聽見了,可是又能怎麼辦呢,現在他們倆隔着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夜傲風不肯邁出去,誰也無法改變這種狀態。
……
唐飛將蘇慕的行李拿進來就走了,他本來想留在這裡保護蘇慕,但蘇慕執意不肯,她怕太多人在這裡,會打擾夜傲風的“亡魂”,他就不會出來見她了。
蘇慕原本以爲這裡沒有人住,還讓唐飛帶了傭人,準備將別墅收拾一下,沒想到別墅裡還保留着原來的狀態,到處都是纖塵不染,該有的東西都有,所以她就讓唐飛又帶着那些人都離開了。
看着整潔的別墅還保留着原來的樣子,蘇慕不停的誇葉滔辦事細心,如果她回來看到別墅變得陳舊髒亂,心也會疼的,幸好葉滔提前回來,將這裡收拾乾淨。
傍晚,葉滔在廚房準備晚餐,蘇慕在房間收拾衣服,她住進了以前和夜傲風一起住的主人房,衣櫃裡有夜傲風以前穿過的衣服,浴室還有他的用品,牀上鋪的那套白底印金色花紋的被單也是以前他最喜歡的款式,到處都彌補着夜傲風的氣息,蘇慕閉上眼睛,彷彿都能感覺他一直就在這裡,在這裡等她回來……
然而,她卻不知道,夜傲風真的一直都在,就在某個角落深深的看着她。
蘇慕將衣服掛在衣櫃,看着夜傲風的黑色風衣,動作突然就頓住了,想起他穿這件風衣的模樣,魅惑俊朗,神秘霸氣,總是讓她特別的着迷,她輕輕撫摸這件衣服,他的氣息還真實的存在,她有些恍惚,彷彿他們從未分開,而且生活在一起,她就像一個妻子在給丈夫收拾衣物,等着他下班回家一起吃早餐,多麼幸福的場景,可惜,只能想想而已……
蘇慕輕輕嘆了一口氣,傷感的垂下眼眸,將衣服放回去,準備去沐浴,卻無意中發現那件風衣的衣領處有一根頭髮,她取下頭髮一看,是一根微卷的中長髮,她皺着眉,疑惑不解的想,這會是誰的頭髮?傲風是短髮,她的頭髮一直都是長的,就連額前的流海也不是這個樣子,難道是洗衣店的工作人員留在上面的?
想到這裡,蘇慕心裡很不舒服,她將那件風衣取出來,拿到洗手間去手洗,然後晾在陽臺,風一吹,就像夜傲風站在那裡……
葉滔在一樓的大殿點了很多蠟燭,還在餐桌上放了一個水晶花瓶,裡面插着從花院摘來的新鮮海芋。
“嘿嘿,氣氛真浪漫。”蘇慕看着這浪漫的氣氛,心情也好了起來,彷彿用餐的並不是她和葉滔兩個人,還有夜傲風。
“你喜歡就好。”葉滔還在忙着煮牛尾湯,蘇慕去廚房幫忙,發現葉滔做了三份牛排,她的神色又變得傷感,苦澀的說,“葉滔,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總是能體會我的心思,剛纔我就想給傲風也擺個位置,讓他跟我們一起用餐,沒想到你已經做好他那份晚餐了。”
“唉,雖然主人不在了,但我們懷念他的心情永遠不會改變……”葉滔故作憂鬱,其實心裡在想,主人啊主人,既然你不肯露面,那就只能先餓着肚子,等蘇慕睡着以後再用餐了,也不知道我剛纔給你送去的點心你吃了沒有。
“我先把牛排端過去。”蘇慕將牛排和配料端到餐桌上,還特地將夜傲風的餐具也擺好,一切都準備好之後,葉滔的牛尾湯也煮好了,他將湯和甜品一起端上桌,然後在蘇慕對面坐下,笑眯眯的說,“好了,我們用餐吧,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嗯。”蘇慕切着牛排,跟葉滔聊起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還說起了左珊珊,當她問起葉滔有沒有跟左珊珊聯繫的時候,葉滔有些尷尬,一年前,他讓左珊珊幫他打斷蘇慕的婚禮,後來因爲夜傲風的事,他一直沒有跟她聯繫,過了很久,他就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告訴她不要將婚禮那天電話裡發生的事告訴別人,左珊珊追問他在哪裡,他也沒有回答,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再後來,葉滔跟夜幽溟一起退出暗夜組織,留在這裡照顧夜傲風,爲了不受打擾,他換掉了手機號碼,再也沒有跟左珊珊聯繫過,偶爾想起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他的嘴角也會微微的勾起來,只是,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夜傲風和蘇慕身上,根本沒有去深想。
“對了,傲風以前的衣服是你送去幹洗店洗的吧?”蘇慕頗是隨意的問。
葉滔怔住了,心跳突然加快,蘇慕來得太急,他並沒有收拾完夜傲風所有的東西,他平時穿的衣服還掛在之前的衣櫃裡,當時他就在想,既便蘇慕看到這些衣服也沒什麼,就當是夜傲風生前的遺物,可是,她突然這麼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做事的,居然把頭髮留在上面。”蘇慕的語氣有些不悅,“我剛纔在衣領上發現了一根半長的微卷發,估計是乾洗店的女員工的,以後不要去那家乾洗店了。”
葉滔心裡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幸好主人現在的頭髮變長了,所以蘇慕沒想到頭髮就是主人的,要不然肯定會露餡,他歉疚的說:“不好意思,可能我沒檢查清楚。”
“我沒有責備你啦。”蘇慕放下餐具,戳了戳葉滔的額頭,“你呀,到現在還跟我這麼見怪。”
“嘿嘿,我纔沒有。”葉滔笑眯眯的看着她,眼角的餘光裡,藏在閣樓的那個身影一直盯着這裡,他故意問,“蘇慕,你現在沒有以前那麼削瘦了,氣色看起來不錯,說實話,這一年,你現在幸福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這麼活着唄。”蘇慕苦澀的笑了,感嘆的說,“傲風不在了,我怎麼會幸福?每天重複着忙碌的生活,從家裡去公司,又或者出國談生意,也許就是因爲太忙了,沒有心思想太多,心情反而變得平靜,不再那麼悲傷,只是每到深夜,我都會發瘋的想他,想他……”
葉滔瞟了一眼閣樓,那個身影低下了頭,彷彿也深有體會,其實不僅是蘇慕在思念夜傲風,夜傲風也在思念蘇慕,無論個颳風下雨的夜晚,他就悽悽的站在落地窗邊,自言自語的問:“紐約下雨了麼?她冷不冷?”
他們都在想念彼此,可惜現在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見……
葉滔心裡堵得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故作隨意的問:“蘇慕,你跟帝星澤結婚都一年了,應該多少也有些感情吧?”
“感情,當然有……”蘇慕回答得很肯定。
葉滔怔了一下,又看向閣樓,夜傲風驚愕的看着蘇慕,那慌亂不安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特別淒涼,葉滔心中暗罵,你這下知道慌了,早幹嘛去了?
蘇慕吞下嘴裡的酒,將後面的話說完:“可那不是愛情。”
蘇慕這個省略號打得真長,夜傲風差點沒掉下來,葉滔的小心臟稍微平復了一點,試探性的問:“其實帝星澤挺好的,對你也好,主人都去了這麼久,難道你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星澤的確很好,好得無可挑剔。”蘇慕嘆息的說,“可是怎麼辦呢,我心裡裝得滿滿的都是傲風,即便他已經不在了,我也沒辦法喜歡上別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聽到這些話,葉滔心裡有些動容,再次看向閣樓,夜傲風也感動了,眼神異常的複雜,深深的看着蘇慕,用脣語對她說,“我也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這一輩子都只愛你一個人!”
“有時候我覺得挺對不起星澤的。”蘇慕愧疚的說,“當初之所以答應跟他結婚,就是想借助帝修羅的力量幫我復仇,奪回楚家,雖然這些想法,我都跟星澤說得很清楚,他也表示不介意,但我必竟還是利用了他,傷害了他,對此,我真的感到很愧疚。結婚前一天,我甚至殘忍的跟他提出分手,可他不同意,他說,他永遠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只要陪在我身邊,靜靜守候我就已經很滿足,面對這些,我還能說什麼?”
說到這裡,蘇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無奈的苦笑,“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結束,真的不想耽誤星澤的青春,可是每次看到他深情的眼神,我又開不了口,唉,這場無愛的婚姻,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
葉滔瞟了一眼閣樓,小心翼翼的問:“蘇慕,你剛纔說,帝星澤永遠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你們……”
“我們只是有名無實。”蘇慕直言不諱的告訴葉滔,“他從未碰過我。”
“不會吧,這是真的?”葉滔驚訝的睜大眼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蘇慕和帝星澤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居然到現然還沒有夫妻之實,這個帝星澤真是個君子。
夜傲風聽到這些話,心情更加複雜,他心愛的女人從來沒有忘記他,一直都愛着他,甚至一直都屬於他,他真的很高興很激動,人生在世,能夠擁有一份這樣真摯的愛情,他真的死而無憾了。
可是同時,他也感到很糾結,蘇慕一直都想着他,甚至說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別人,如果這樣的話,那她並不幸福,他真的要做一個旁觀,看着她繼續麻木的活下去嗎?
“嗯。”蘇慕點頭,傷腦筋的捂着額頭,“我真的覺得挺對不起他的,葉滔,你幫我想想辦法,要怎麼樣才能讓星澤主動放棄我?”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葉滔再次看向閣樓,這一次,被蘇慕發現了,蘇慕疑惑的問,“葉滔,你幹嘛老是看那裡?那裡有什麼?”
“啊,沒……”葉滔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慕已經回頭看去,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見,因爲夜傲風早就溜之大吉了。
“噢,我剛纔看到那裡好像有隻蝙蝠,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已經將別墅打掃得這麼幹淨,怎麼還會有蝙蝠?奇怪了。”葉滔伸長脖子看去,彷彿在看清楚那裡到底有沒有蝙蝠。
“可能太久沒有人住了,所以就會有蝙蝠。”蘇慕皺起了眉頭,“以後有時間,我們都要經常回來住的,你也不要太辛苦,我過幾天安排一下,讓一批傭人每隔一天就過來打掃。”
“好吧。”葉滔點點頭,“再吃點吧,滔都涼了。”
“我不吃了,沒有胃口。”蘇慕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對葉滔說,“我想去湖裡洗個澡,你等下不要過去哦。”
“現在還沒有正式入夏呢,而且今晚起了風,有些涼,你在湖裡洗澡會着涼的,要不就在家洗吧,等過幾天天氣熱了再去湖裡洗。”葉滔勸道。
“沒關係的,我現在身體很好。”蘇慕衝他笑了笑,感慨的說,“我第一次正式見到傲風的時候就是在那裡,我想重溫一下那段回憶……”
“那好吧。”葉滔點點頭,打趣的說,“你記得帶好衣服和浴巾,要是讓我送的話,我可是會偷看的哦。”uamm。
“哈哈,你想得美,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打成豬頭。”蘇慕笑着上樓了。
……
蘇慕拿着浴袍和用品出了別墅,往湖邊走去,今晚夜色微涼,有微風拂過,雖然快要入夏,但氣溫其實並不是很高,不過她迫切想要重溫舊景的心情無人能夠阻擋,這一路走來,看到陌生的景色,她心裡感慨萬千,想起她與夜傲風的種種往事,心中百感交集。
……
別墅裡,夜傲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餐,旁邊,蘇慕沒有吃完的牛排還擺在那裡,他的手在切牛排,眼睛卻盯着蘇慕的位置,想着她剛纔說的那些話……
“湯來了了。”葉滔將熱好的湯和甜品端過來,試探性的問,“主人,剛纔蘇慕說的那些話,你聽見了麼?”
夜傲風垂下眼眸,將一塊牛排遞進嘴裡,用這種方式告訴葉滔,他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好吧,我知道我不應該多嘴,可是……”葉滔正想說些什麼,夜傲風突然冷冷瞪着他,他只得將嘴邊的話咽回去,無奈的聳了聳肩,收拾着自己和蘇慕的餐具往廚房走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故作隨意的說,“哎呀,今晚這麼涼,不知道蘇慕一個人在湖泊游泳會不會着涼呢,可惜我又不方便給她送衣服。”些我葉葉。
“她在湖泊沐浴?”夜傲風終於開口說話,聲音低沉,眉頭微皺,剛纔蘇慕往上看的時候,他就回到了閣樓,所以並沒有聽見她和葉滔後面的談話,天氣這麼涼,她身體又那麼單薄,跑到湖泊裡湖泊裡遊什麼泳?她又不聽話了。
“是啊,我已經勸過她,這個天氣游泳很容易着涼,叫她不要去,可她偏要去。”葉滔轉身看着夜傲風,傷腦筋的說,“她還說第一次正式跟你見面就是在那裡,所以想要去重溫一下昔日的感覺,我攔也攔不住。”
夜傲風沒有說話,放下餐具,快步走出了別墅。
葉滔看着他的背影,脣邊揚起了欣慰的淺笑……
蘇慕走進竹林,回想起臨別之前的那個夜晚,她原本還對夜傲風心存怨恨,就是因爲在這裡看見他吐血倒在地上,才終於明白他所有的苦衷,他在背後爲她做了那麼多事,其實就是想給她一個安全的保護,那一刻,她看着他的鮮血灑在湖泊的岸邊和竹林裡,心都快要碎了。
現在她重新走過這條路,彷彿每一步都是踩在夜傲風的鮮血上,心裡無比的沉重,再回首過去,她依然感到愧疚,他給她的愛,比她對他付出多很多,如果她早點發現愛上他,就不會對他下藥,更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那麼現在,她就不是一個人孤伶伶的去湖邊了,一定有他相伴。
竹林的樹並不長,蘇慕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心情異常的沉重。
終於來到那片美麗幽靜的湖泊,這裡還是像以前一樣清澈,月亮倒映在湖面上,還能清晰的看見水草在裡面悠然的舞動身姿,看着美麗的景色,蘇慕心情略微好了一些,她想起與夜傲風第一次在這裡見面的時候,當時他那麼冷酷,她說了一大堆的話,他就回她三個字“你很吵”,氣得她直瞪眼。
不過那時候他可真色,第二次在這裡見面的時候就輕薄她,還差點要了她,當時可把她嚇得不輕,想到這裡,蘇慕的臉就紅了,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後,便脫下衣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蠶絲長裙下到水裡,水真的很冷,蘇慕打了個寒顫,不過她很勇敢,屏住呼吸,將整個人都淹了下去,浸在湖水裡……
竹林裡,夜傲風剛剛趕來,看到岸邊的衣服,眉頭皺了起來,她還是像以前那樣任性,也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不知道自己受過那麼多傷,現在身體已經變得柔弱了麼?還那麼喜歡逞強,這麼涼的天氣就跑來游泳,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譁——”
一聲水浪聲打斷了夜傲風的思緒,他擡眸看去,蘇慕從湖裡站起來,背對着他,揚着手抹掉臉上的水,她身上的蠶絲長裙早已溼透,溼漉漉的粘在身上,露出曼妙性感的曲線,長長的髮絲如海藻般飄浮在水中,遮掩住一些外泄的春光,可是,依然掩飾不了她誘人的身體。
清澈的水珠在她珍珠般光潔細緻的肌膚上散發着誘人的光澤,月光照在她身上,讓她像一朵芸花,聖潔無瑕,纖塵不染!
夜傲風的喉嚨微微蠕動,目光變得灼熱,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美麗誘人,身材一點都沒變……
“啊欠——”蘇慕突然打了個噴嚏,捂着臉,自言自語的說,“糟了,起風了,好像真的有點冷呢。”
冷還不上來,你是豬嗎?夜傲風心裡怒罵,卻不敢發出聲音,怕她發現自己。
“算了,反正來都來了,洗乾淨再回去吧,大不了等下喝粒感冒藥。”蘇慕開始清洗自己的長髮。
真是頭倔驢,都要着涼了,還要洗乾淨再回去,我又不吃你,你洗那麼幹淨幹嘛?還不快滾上來!夜傲風皺眉瞪着蘇慕。
“啊欠啊欠——”蘇慕又連着打了兩個噴嚏,她雙臂環胸,冷得瑟瑟發抖,一邊往岸上走去一邊喃喃自語的說,“完了完了,我真的老了,身體越來越差了,這個天氣沐浴都會感冒,以前隨便洗都沒問題。”
老個屁,纔多大就說老了,以前是否因爲有我的慾火旺着你,所以你不會覺得冷,現在我不在,你當然會冷……
夜傲風心裡的話還沒有默唸完就怔住了,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蘇慕,散發着灼熱的慾望,蘇慕脫掉了蠶絲長裙,全身一絲不掛的呈現在夜傲風眼前,她側對着他,正在將反過來的浴袍翻過來,夜傲風嚥了一口口水,她的胸還是那麼大那麼挺那麼聚攏那麼誘人,真漂亮,真漂亮,好漂亮……
真想咬一口!
夜傲風又吞了一口口水。
“誰?”蘇慕突然頓住動作,扭頭向這邊看過來,夜傲風以最快的速度閃到後面的灌木叢裡,避開她的視線。
“奇怪,我剛纔明明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蘇慕喃喃自語,突然睜大眼睛,“難道是葉滔?一定是他,這裡就只有我跟他二個人,那個臭小子,死色狼,看我不挖掉他的眼睛!”頓了頓,她又說,“不會,不是他,葉滔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那會是誰?難道是傲風?傲風回來了?”
蘇慕激動不已,趕緊穿上浴袍,用手掩着嘴大聲呼喊:“傲風,傲風,是你嗎?你回來看我了嗎?你快出來啊,快出來啊……”
夜傲風躲藏灌木叢裡嘆息,蠢豬,你都把衣服穿上了,我怎麼會出來?你應該把衣服脫掉,我纔會忍不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