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越身邊的女人,有我一個就夠了,你……”火狐盛氣凜然的指着凌薇,陰冷的說,“是多餘的!”
說着,她決然轉身,扭着性感的臀優雅離去。
“不要,別走,把天越還給我,把天越還給我……”
凌薇倒在地上,用盡身體裡殘餘的力氣向出口的地方爬去,她不要看到火狐扭曲事實,讓殷天越變成一個充滿仇恨的魔鬼,她想要阻止這一切,可惜中毒的她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絲力氣。
很快,火就燒到了她身上,她卻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只想阻止火狐帶走殷天越,憑着堅定的信念向牀邊爬去,手機在那裡,她想打電話求救,全身無力的她忍受着火燒的疼痛,吃力的向前爬,爬了好久,終於爬到牀邊,她激動的伸出手去拿手機,就在這關鍵時刻,突然“砰”的一聲劇響,貨艙爆炸了……
……
汪洋大海,漆黑如墨,海面上飄蕩着一艘小型遊艇,火狐站在甲板上,冷眼看着熊熊燃燒的貨船,脣邊勾着陰森森的冷笑,唯一的麻煩解決了,現在,殷天越是她一個人的。。
火狐轉眸看着安靜躺在單架上的殷天越,眼中充滿期待,憧憬着美好的未來:“殷天越,我會讓你成爲真正的強者,而我……將是你唯一的女人!”
她走到殷天越面前,拿出一個紫色的小水晶瓶,將裡面的透明液體倒入殷天越嘴裡,旁邊的女侍激動的問:“主人,這就是您最新煉製的能夠讓人產生幻覺,迷失心智,聽從你的命令的迷幻藥紫曼羅嗎??”
“我將紫曼羅稀釋了,現在的藥效是慢性的,我要保留殷天越的智商和仇恨的記憶,只有仇恨才能激發一個人的鬥智,不過,他會因爲長期服用這種藥而產生依賴,以後全都聽命於我。”火狐興奮的笑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再喂一次藥,然後對他進行催眠,他的潛意識裡,就會將我當成最值得信賴的人了……”
……
黑暗吞噬了光明,也吞噬了真相。
第二天深夜,殷天越漸漸有了一些意識,一個溫柔細膩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
“天越,我是火狐,你還好嗎?別擔心,我已經把你從夜傲風和蘇慕手上救出來了,他們合夥想要逼死你,凌薇爲了保護你被蘇慕殺了,凌薇死得好慘,她臨死的時候撕心裂肺的呼喊,讓你一定要爲她報仇,一定要爲她報仇,一定要爲她報仇……”
刻骨的詛咒反覆在腦海裡迴盪,灌溉熾烈的仇恨,殷天越的腦海裡不斷閃現蘇慕美麗的臉,還有她開槍殺他的情景,耳邊反覆迴盪着意識消失前,凌薇說的那句話:“蘇慕,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原來你已經跟他同一陣線,合夥謀害天越——”
殘餘的情感與殘忍的詛咒像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殷天越腦海裡拉扯,竭盡全力的拉扯,努力想要將他拉到自己那一邊,強大的力量像要將他撕成碎片。
終於……
再深刻的感情抵不過殘酷的現實,再明智的頭腦還是無法抗拒藥物的摧殘。
“九兒……”殷天越最後一次呢喃這個名字,是一種本能,可是此刻喊出這個名字,他的心就像撕扯般疼痛,腦海裡閃過無數仇恨的畫面,他的眼睛緩緩睜開,迷茫的栗色眼睛飄浮着不真實的空洞,無限的擴大。
視線裡,是一張漂亮妖嬈的臉,明媚的丹鳳眼裡波動着傷感的淚光,哽咽的低吟:“天越,我是火狐,你沒事就好,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險救你出來……”
“火狐,火狐……”殷天越呢喃着這個名字,腦海裡,蘇慕美麗的臉越來越模糊……
蘇慕已經在醫療室躺了一天一夜,現在是第二夜,她的傷勢雖然已經穩定,但仍然處於昏迷狀態,夜傲風也陪她在這裡躺着治療,聽着儀器叮嘀叮嘀的聲音,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黎明時分,下起了傾盆大雨,夜傲風迷迷糊糊中聽見蘇慕低低的夢囈聲,好像在喊着誰的名字,他緩緩睜開眼睛,側過頭看着蘇慕,她的額上滿是汗水,眉頭緊緊凝結在一起,神色十分不安,他輕輕翻起身,下牀走到蘇慕的牀邊,側頭貼近她,聆聽她的聲音……
“不要,不要,天越,別殺我老爸,求你別殺他……”
“啊……不要殺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不要殺他們,求求你……”
“不,老爸,不要這樣做,她是我的朋友,別碰她,別碰她……”
“小澈,小澈,別怕,姐姐在這裡……”
“別逼我,別逼我,我不想殺人,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蘇慕的話語無倫次,夾雜在痛不欲生的哭泣聲中顯得更加的模糊,夜傲風聽得斷斷續續,但他大概明白她的痛苦,那些恩怨情仇將她折磨得身心俱焚,她甚至已經生無可戀,他想,如果不是因爲蘇澈還生死未卜,她大概會更決裂的死去吧?
對她來說,也許只有死,才能解脫。
夜傲風憐憫的看着蘇慕,心中如五味雜陳,複雜難言,他緩緩揚起手,想要觸摸蘇慕的臉,可是,當他的手快要貼近她的時候,她的眼淚突然滑下一行淚,滴在他手背上,滾燙得烙人。
他的心,突然被觸動了,想起自己少年時在暗夜,爲了活下去,他要跟平時朝夕相處的兄弟決一死戰,那一刻,他也像她這麼茫然不知所措,這麼絕望,他彷彿能夠對蘇慕的痛苦感同深受。
他輕輕替蘇慕擦掉眼淚,附下身想要吻吻她,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傭人小心翼翼的稟報聲傳來:“主人,秦小姐生病了,方夫人請您過去看看她。”
夜傲風微微一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出事之後一直封鎖消息,在別墅治療的那半個月時間,不讓秦瀾和方琴接近,後來又去了m國調養治療,這次回來也只是去看了一眼秦瀾,前後不到十分鐘,他對自己的事情隱瞞得很好,不讓曾瀾知道,他不想讓她擔心。
這幾天,秦瀾和方琴總是試圖想要來探望夜傲風,但是被他嚴厲拒絕,還警告方琴在近期之內不要來打擾她,現在聽到傭人的稟報,他第一個想法是方琴又在耍花樣,可是仔細想想,他既然已經警告過,她應該沒有那個膽子。
或許,瀾兒是真的病了,想到這裡,夜傲風回頭命令:“告訴她,我半小時之後過去。”
火傲這上。“是。”傭人退下。
夜傲風撐着受傷的身體緩慢的換好衣服,深深的看了蘇慕一眼,然後走出醫療室,易軍快步迎過來:“主人,也不知道方夫人是不是又在耍花樣,您身體不適,還是不要過去了。”
“上次回來看到瀾兒,她的氣色就不太好,也許是真的生病了。”夜傲風捂着胸膛,走得很緩慢。
易軍很想說那兩個女人真是麻煩,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夜傲風出門,另一個隨從撐着一把黑色的大傘,爲夜傲風擋雨,三人在雨中緩慢的向花園別墅走去。
天已經亮了,夜傲風體內的止痛藥藥效已過,傷口扯得生澀的疼,他走得很緩慢,呼吸很沉重,額頭滲出了很多汗水,原本短短的路程竟然走了二十多分鐘,來到花園別墅外面,夜傲風遠遠看見別墅的燈全都打開着,璀璨的燈光照得別墅像白晝一樣明亮。
幾個女傭在忙碌的穿梭着,好像在拿什麼東西往樓上跑,有一個女傭匆匆忙忙衝出別墅,差點就要撞到夜傲風。
“幹什麼這麼莽撞?”易軍低喝。
“啊,主人!”女傭看到夜傲風,驚嚇得臉色都白了,“秦小姐高燒不退,方夫人讓我去叫葉醫生。”
“葉醫生不在,你打電話叫韓醫生過來吧。”易軍淡淡的命令。
葉滔每隔一週就要去夜幽溟那裡爲夜傲風取藥,所以他今天剛好不在,要過幾天才會回來發。
“是。”女傭立即去打電話。
夜傲風皺着眉,再也顧不上傷口的疼痛,大步向二樓走去,易軍立即跟在後面。
……
夜傲風來到秦瀾的房間,遠遠看到躺在牀上的秦瀾額頭滿滿都是汗水,面如土色,看起來真的病得很嚴重,他眉頭一皺,急切的問:“怎麼回事?”
“傲風……”方琴見夜傲風來了,感到十分驚喜,“你來了,太好了,瀾兒高燒三十九度半,我給她餵了藥也不能退,好嚇人。”
夜傲風坐在秦瀾身邊,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皺得更緊,真的燒得很厲害,他氣惱的問:“爲什麼不早點叫醫生?”
“剛開始我以爲只是小事,讓她服下退燒藥就行了,沒想到藥不見效,反而燒得越來越嚴重。”方琴忐忑不安的說,“對不起,都是我忽略了。”
“她爲什麼會發燒,你們是怎麼照顧她的?”夜傲風陰沉的瞪了方琴一眼,正準備收回放在秦瀾額頭上的手,卻無意中發現她脖子上有一塊細小的紅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