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才幾分鐘,你們就是朋友了?”夜傲風幽深的盯着蘇慕,向她勾勾手指,“過來?”
蘇慕怯懦的看着他,向後退了半步,夜傲風危險的眯起眼睛,緩緩向她湊近,帝星澤錯愕的看着他們,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傲風?”楚羽芊的聲音傳來,夜傲風頓住腳步,蘇慕鬆了一口氣。
“人都到齊了,可以用餐了。”雷切爾和殷天越也走了進來,雷切爾熱情的說,“星澤,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擦點藥?”
“不用,我真的沒事。”帝星澤搖搖頭,現在纔想起來,剛纔楚羽芊說過蘇慕現在是夜傲風的人,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深深的看着蘇慕。
“那就入座吧。”雷切爾招呼着大家入席。
長長的桌子,雷切爾坐在主位上,夜傲風和楚羽芊依次坐在左手邊,殷天越和帝星澤坐在右邊,蘇慕提着長裙準備坐到右邊去,夜傲風突然將她按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傲風,當着羽芊的面,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些?”雷切爾不悅的皺着眉。
“表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那叫虛僞,我平時是怎樣,在羽芊面前就是怎樣。”夜傲風淡淡的說。
“你這明明是強詞奪理嘛……”
“乾爹?”楚羽芊打斷雷切爾的話,微笑的說,“行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呢?”
還慕天風。殷天越聽到這句話,擡起眼眸看着楚羽芊,她的微笑看起來的確很真實,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緒,好像絲毫都不介意,只不過,她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緊,他知道,她並不是真的不介意。
“羽芊啊,乾爹知道你識大體,但你這樣會不會太吃虧了?”雷切爾嘆息的說,“你跟別的女人不同,你是楚家唯一的長孫女,你的身份比公主還要尊貴,根本用不着那樣委屈求全。”
“雷公,只不過是男人的逢場作戲而已,你會不會太緊張了?”夜傲風似笑非笑的看着雷切爾。
蘇慕聽到這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夜傲風面前,她的尊嚴一文不值。
帝星澤深深的看了蘇慕一眼,失落的垂下了眼眸,他現在總算是聽出了一些端倪,原來蘇慕是風哥的情人。
“如果真是逢場作戲,你就不會把這個女人帶到M國來了。”雷切爾尖銳的盯着蘇慕,的確,夜傲風這次帶她來M國,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
“乾爹……”楚羽芊皺着眉,低聲說,“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您就不要再說了,讓星澤殿下看笑話。”
雷切爾怔了一下,扭頭,笑容滿面的看着帝星澤:“對對,星澤殿下在這裡,我們就不要說那些無聊的事情了。”他揮了揮手,“上餐。”
很快,傭人就端來了豐盛的晚餐,帝星澤跟其它人都是認識的,雷切爾爲殷天越和帝星澤互相介紹,帝星澤向來沒有什麼架子,主動友好的跟殷天越握手打招呼,殷天越對他也很客氣。
晚餐時間,雷切爾引導大家聊起生意上的話題,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着個人意見,只要蘇慕一句都插不上嘴,埋頭用餐。
楚羽芊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做生意卻很有一套,無論頭腦還是見識,絲毫不亞於在場的任何一個男人,這讓殷天越感到有些意外,他有些不明白,楚羽芊既然這麼能幹,爲什麼還要找夜傲風回來做楚氏集團的總裁?難道就因爲她喜歡夜傲風?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只要破壞他們倆的感情,夜傲風就會地位不保。
可是現在看起來,楚羽芊已經大方到連夜傲風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曖昧都不介意,殷天越都不知道,她還會介意什麼。
說起來,楚羽芊這種女人真是所有男人都向往的,不僅漂亮能幹,大方得體,有龐大的家勢,還獨立開明,不像其它的女人爲了愛情要死要活的,死纏着男人不放,她大概早就料到,夜傲風不可能永遠只有一個女人,所以對這種事看得很開吧。
這也是楚羽芊的一種自信,她只需要夜傲風的心在她那裡就行,無論他在外面有多少個女人,真正的夜太太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楚羽芊,所以,她根本不會計較那些過路野花,就當是他們感情的調劑品。
想到這裡,殷天越的脣邊微微勾起淺淺的弧度,楚羽芊太低估蘇慕了,蘇慕,絕對不會只是別人的調劑品,她就像罌粟,就算再強大的男人,只是爲她着了迷,就會身不由已的陷進去,戒也戒不掉……
“星澤,你這次準備在M國玩多久?”
雷切爾的聲音打斷了殷天越的思緒,殷天越現在將精力放在了帝星澤身上,這個小王子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他大哥帝修羅卻是未來的英國王位繼承人,也是現在的英**事統領,地位強大,行力果斷狠決,如果跟帝修羅打好關係,也不失爲一條很好的人脈。
“不知道,等大哥回去,我估計就要一起回去了吧。”帝星澤心不在焉的切着牛排。
“怎麼了?牛排不合你胃口?你好像不太喜歡吃。”楚羽芊細心的問。
“哦,沒關係,我沒什麼胃口。”帝星澤笑了笑,剛準備收回目光,卻無意中看到蘇慕的牛排也沒碰,便疑惑的問,“Somnus,你怎麼也不吃?”
蘇慕擡眸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沒胃口。”
“差點忘了。”夜傲風想起什麼似的,放下餐廳,揮手命令,“給她重新準備一份全熟的牛排。”
楚羽芊並沒有絲毫介意,只是脣邊的微笑更濃了。
“不用了,我不想吃。”蘇慕並不領情。
“你……”
“原來你喜歡吃全熟的牛排?”帝星澤興奮的說,“居然跟我一樣,太巧了。”
“哦?你也喜歡吃全熟的牛排?”蘇慕詫異的看着他。
“是啊,我吃不慣有一點點血腥味的東西。”帝星澤笑眯眯的說。
“那再多做一份全熟的吧。”楚羽芊向侍者做了個手勢。
“是。”侍者點頭離開。
“還真是巧。”蘇慕衝帝星澤笑了笑,舉起果汁杯,“來,爲這個巧合乾一杯。”
“好啊。”帝星澤拿起紅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紅酒,又問,“Somnus,你會玩塔羅牌嗎?”
“不會。”蘇慕搖搖頭,繼續喝湯。
“那你信塔羅牌占卜嗎?”帝星澤繼續追問。
“我都不會玩,有什麼信不信的?”蘇慕白了他一眼。
“其實很準的。”帝星澤繞過桌子,無視夜傲風寒冷的目光,坐到蘇慕旁邊,湊近她,神秘兮兮的說,“昨天晚上,我哥用塔羅牌給我算了一個命,你猜他說什麼?”
“說什麼?”蘇慕舔了一下勺子,轉眸看着他。
大家都看着他們,目光各異,本來是聊生意的話題,被帝星澤和蘇慕扯到這麼幼稚的話題上,而且全場只聽他們倆個人講。
“他說我今天會遇到我未來的妻子,嘻嘻。”帝星澤的話還沒說完,自己就羞澀的笑了。
“哦。”蘇慕應了一聲,繼續喝蘑菇湯。
帝星澤愣住了,失望的看着她:“Somnus,你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應該有什麼反應?”蘇慕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塔羅牌說我今天會遇到我未來的妻子哦,我今天白天哪裡都沒去,只是晚上來這裡了,然後就遇到你了。”帝星澤沒有繼續說下去,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着蘇慕,“Somnus,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嗯?”T7sh。
“難道你說你未來的妻子是我?”蘇慕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的看着帝星澤。
“嘻嘻,你終於明白了。”帝星澤欣喜的笑了。
雷切爾和楚羽芊面面相覷,抿脣淺笑,在他們看來,帝星澤就是一個天真的大男孩。
殷天越繼續品酒,絲毫不爲所動。
夜傲風的眉頭皺了起來,索姓放下餐具,偏着頭,認真看着這邊,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幼稚的小毛孩想玩什麼把戲。
“你太好笑了吧,塔羅牌算命而已,用得着當真嗎?”蘇慕嘲諷的冷笑,“就算你很相信這玩意兒,那這裡也不止我一個女人啊,有可能你未來的妻子是她呢?”
蘇慕指着楚羽芊,楚羽芊聳着眉,一臉的錯愕。
“也有可能是她們呢。”蘇慕又指着站在不遠處的那些女侍,隨即又晃着手指,掃着夜傲風和殷天越他們,壞笑的說,“還有可能是他們,不是說現在英國已經允許同姓結婚了嗎?哈哈……”
現場氣氛變得尷尬,夜傲風和殷天越都皺起了眉頭,殷天越搖頭責備:“九兒,不許這樣開玩笑。”
“幼稚。”夜傲風冷冷瞪着蘇慕。
“我這麼認真的跟你講這件事,你怎麼可以當作玩笑,還嘲諷我?”帝星澤一臉受傷,拿着切牛排的刀塞在蘇慕手上,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胸膛,委屈的說,“你還不如捅我一刀。”
“撲哧——”蘇慕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頭髮,玩味的說,“好啦,姐不逗你了,乖弟弟,你要是喜歡我就直說嘛,用得着這麼拐彎抹角的嘛,其實姐是相信一見鍾情的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