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在悅華酒店的套房裡,安靜在焦急地踱步。她已經被爸爸關在這裡好幾天,他說要安排她跟經天相親。她可不想被當做禮物送人,一定要想法逃出去!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剛打開房門,就聽到門外的保鏢說道:請

留步!

聽到這句話,她只得咬着嘴脣回到房間。

她住的房間在十五層,想從窗戶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她又沒有小可兒那麼厲害的功夫,只會三腳貓,這可怎麼辦呀?難道只能坐以待斃嗎?她着急地站在陽臺上跺腳,跳她也要跳下去。

她低下頭觀察着樓側,發現離陽臺一米遠的地方有一道消防梯,雖然這十五層高的距離,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可是她必須行動,爲了自由她拼了!

她剛騙過一條腿,想要逃,房門就被人打開,她立刻防備地回頭。

安以旺笑着走進房間,對被保鏢抱回屋裡的安靜說道:小靜,爸爸要幫你介紹的經天可是世界名醫,經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你一定要聽話,不要壞了爸爸這盤好棋。

安靜環住胸,不屑地說道:看着他好,你自己嫁。我纔不要做你的棋子!

安靜那凌厲的黑眸不滿地瞪着安以旺,讓他心虛地眼瞪顫抖。他扯動着嘴角,訕訕地笑道:怎麼會讓我的女兒當棋子?我只是想讓小靜嫁得風光。

安靜冷哼着,昂起尖尖的下巴:如果不想讓我當棋子,就放我走。

那可不行!

我不要嫁給經天!安靜爲反抗而反抗,此刻的她只覺得委屈,一直對她視而不見的爸爸,一直拿她當賠錢貨的爸爸,就因爲看上經氏這棵大樹而想把她賣掉。

他根本不愛她,不把她當成女兒來看。她好羨慕舅舅對小可兒的疼愛,不像她爸爸,這十八年對她不聞不問。如果不是因爲經天,恐怕她死了也沒人答理。

這事由不得你做主!安以旺嘿嘿冷笑着,一雙小眼透着貪婪。小靜,老實呆着,爸爸這就安排經天跟你見面。

他的眼神冷冽地瞪向保鏢,一個眼神就有名彪悍的保鏢走到安靜面前,強行將她用繩子綁在椅子上。

爸爸,你這是違法的。我要離開唔這唔她一邊掙扎着一邊喊道,保鏢不悅地拿起一旁的桌布塞進她的嘴裡。

身體被縛住,嘴被塞住,安靜再也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着爸爸得意地離開。

如果出生可以選擇,她寧願生在一個平凡家庭,決不做安以旺的女兒。

爸爸想讓她嫁給經天,她偏不嫁!

安靜那深凹的黑眸有着固執與倔強,那不馴的眼神,斜挑的凌眉讓她看起來像一隻被激怒的小母獅,隨時準備要與人拼命

就這樣說定,你們的原料不許再買給林氏,經氏會以高於林氏百分之二十的價格全盤收購。沈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經天站起來,穩重地與對方握手。

合作愉快!沈董熱情地回握。

正與合作方談判的經天突然接到安以旺打來的電話,他抱歉地跟沈董說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沈董釋然地點頭。

走到角落,經天沈着臉問道:安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經總,今天中午有空嗎?我在香格里拉設宴,還請經總賞光。安以旺那諂媚的聲音傳來。

經天皺起眉頭,雖有不悅卻仍然禮貌地回答:對不起,我中午與人有約,安總的心意經天心領,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坐。

安以旺雖然心有不甘,卻仍陪着笑說沒關係。

掛斷電話,經天含蓄地淺笑:不好意思。

沈董立刻搖頭:沒關係。經總,今天晚上一定要賞光參加我擺的慶功宴。

一定去。這是我們初次合作,是要慶祝一番。

雙方交談甚歡,直到分手都帶着笑容

被關了幾天的安靜臣服地就像木偶一樣,被一羣人伺侯着穿衣打扮。安以旺在一旁滿意地點頭:小靜,這樣纔是我的乖女兒。爸爸給你找的可是金龜婿,打着燈籠都很難找到的青年才俊。

安靜輕哼着,沒有理會爸爸。

金龜婿?在他眼裡婚姻只是商業合作的橋樑,他可想過她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有感情的人?

如果她不愛經天,他長得再俊,擁有再多的財富也沒有用,因爲她不拜金。

今晚,她一定要想法逃走。

溫順的眸底劃過一絲精光,她像只小綿羊般乖巧地跟在安以旺身後,坐進早已等在酒店門口的奔馳。

經天剛走進希爾頓的大廳,迎面就碰上一對熟悉的父女。他想假裝沒看到轉身躲開,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

安以旺熱情地喚着經天:經總,真是好巧。本來還想邀請經總一起用餐,想不到就碰到一起。既是有緣,就一起坐吧。

他拉住經天的手,熱絡地說道。

經天只得看向安以旺,爾雅地淺笑:安總,我與人有約,恐怕不能從命。

經總真是個大忙人。安某邀約這麼多次,竟然沒一次成功。安以旺有些尷尬地訕笑。

改天有空,經天再向安總賠罪。經天充滿抱歉地說道。

一言爲定。經總可不能食言。安以旺立刻興奮地握緊經天的手。

看到爸爸那諂媚的嘴臉,安靜不屑地輕哼。這就是她的爸爸,臉皮厚到讓她臉紅。

經天離開後,安以旺不滿地對安靜說道:你死人啊!不會幫爸爸說幾句好話?我可是爲你的未來在拼命!

安靜不理他,任他像瘋狗一樣叫囂。他的事跟她無關,她纔不屑去管。

不許跟我做對!再見到經天,你給我笑臉相迎。安以旺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女兒從小就不聽話,她的倔強與固執讓他頭痛。

是這樣嗎?安靜回過頭,衝着爸爸露出一臉假笑,那笑比哭還難看。

她的模樣讓站在角落的李烈看個正着,真有趣的一個女人。

只見安以旺不滿地拉起安靜的手,拽着不馴的她朝裡走去。他們的方向竟與經天相同,都走進齊府喜宴的會場。

安以旺在人羣地搜索着經天的身影,終於在看到他後,臉上露出長時間的笑容。拽着女兒那掙扎的手,他朝經天走去。

經總,今天怎麼走到哪裡都能跟你碰到一起?安以旺故作驚訝地說道。

經天有些不悅地皺地起俊眉,這對父女怎麼跟橡皮糖一樣,粘得這麼緊?

真的好巧。原來安總也是來參加齊氏公子的喜宴。經天露齒一笑,那如黑人牙膏一般潔白整齊的牙齒向安靜綻放。

安靜因經天那無敵的笑容而心臟停擺,好幾秒鐘之後,她纔回過神來。

齊氏公子的喜宴,安某當然要前來參加。安以旺把女兒推到身前,讓她站在自己與經天身邊,經總,這是小女安靜,一定很崇拜你,想讓我幫她介紹你認識。

聽到爸爸的話,原本置身事外的安靜突然瞪大眼睛。什麼她很崇拜經天?爸爸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是我表妹的朋友,我們早已認識。經天深黑色的眼睛露出銳利的精光,隱在鏡片後,被安以旺忽視。

那就好,那就好安以旺尷尬地回答。他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女兒,好像在責怪她不告訴他這件事。

安靜得意地挑起眉,她就是不告訴他。別以爲是她的爸爸,就能控制她的一生。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沒想到今天能碰到那個花心蘿蔔,她莞爾一笑,對經天說道:不光是我崇拜你,連我男朋友也很崇拜你呢。

在安父那充滿驚詫的目光下,安靜燦爛地笑着走近李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語:花心蘿蔔,一會兒我說什麼不許給我反駁。

這樣說時,她的臉上仍然掛着笑意。

李烈怔忡地看着安靜:小辣椒,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可不許陷害我。

怎麼會?安靜一口否認,可是她眼底的光芒沒有騙過李烈。

小辣椒,你放開我。李烈想甩開安靜,可是她就像溺死的人死命抓住浮木一樣,怎麼也不肯鬆開。

拽着李烈走到經天面前,她嬌美地說道:經哥哥,這是我男朋友李烈,昨天他還跟我說想認識你呢。

男男朋友不但安以旺驚訝,連李烈都詫異地說不出話來。他什麼時候魅力那麼大,吸引住安大

的心的?他這當事人怎麼不知道自己榮膺爲她男朋友這件事。

安靜狠狠地捏着李烈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給我笑。

小辣椒在玩什麼遊戲?胳膊被安靜捏得生疼,李烈狐疑地望着她。

李少主,你也很崇拜我嗎?經天淡笑着,透過玻璃杯中的紅酒觀察着李烈那張扭曲的俊臉。

李烈邪笑着眨眨眼:當然!經總如此傑出,我這個整天遊手好閒的人當然很崇拜你。

雖然不知道小辣椒要做什麼,可是李烈還是幫了一個小忙。

朔,既然你已經見過經總,我們就不打擾他,回家過我們的二人世界去。安靜拼命向李烈使着眼色,倚在他懷裡,用酥可入骨的聲音說道。

好!我們回家!李烈邪魅地咧開嘴角,抱住安靜的腰,將她禁錮在懷中。

兩人曖昧的模樣讓安以旺氣得大吼:你是誰?不許勾引我女兒!

親愛的伯父,您女兒不是介紹了嗎?我是李烈,她的男朋友。李烈留下一句解釋,便瀟灑地笑着抱起安靜。

見李烈要抱着女兒離開,安以旺急得衝上前搶人。

李烈腳下只輕輕移動,便避開安以旺的攻擊,輕鬆地朝大門走去。

躺在他懷裡的安靜使勁捏着他的胸口,咬牙低聲說道:花心蘿蔔,不許佔我便宜!

他的大掌託着她的身體,被他碰觸的地方火熱一片,這種曖昧的接觸讓她臉紅。

佔你便宜?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剛剛是誰說的要跟我回家過二人世界?李烈邪肆地低下頭,目光曜曜地望着安靜。

你放開我!安靜氣惱地掙扎,花心蘿蔔不愧是花心蘿蔔,滿腦子黃色思想。

放開你可以,你爸爸可正等着抓你回去。李烈作勢要放開安靜,在他的大掌鬆開前,安靜早已抓緊他的衣領。

不許放!快抱着我離開!看到門口的保鏢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她緊張地對李烈說,別讓他們捉到我!

遵命!小辣椒,一會兒你可要好好謝我。李烈燦爛地眯起桃花眼笑着。

門口的幾名保鏢怎麼會是他李烈的對手?他大步朝門口走去。

幾名安以旺帶來的保鏢剛想圍攻李烈,就被他擡起的長腿踢中,一人一腳,立刻被踢倒在地,而他懷中的安靜竟然一點兒也感受不到難受,就像在盪鞦韆一樣,只感到自己轉了幾圈,便被李烈抱出酒店,扔進他那拉風的紅色跑車裡。

小辣椒,你的謝禮呢?李烈魅惑地笑意貼近安靜,嚇得她直往椅背上靠。

花心蘿蔔,你想做什麼?安靜故作鎮靜地問道。

要謝禮。李烈一手撐住椅背,一手撐住車窗玻璃,挑起眉燦笑,那抹深藍色的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

看着朝自己越來越靠近的豐厚脣瓣,安靜防備地握緊拳頭,朝着他的小腹揮去。

李烈的大掌迅速握住安靜的小拳頭,遺憾地搖頭:真不識逗。小辣椒,你這麼青澀的小東西我可啃不下去。

調侃完安靜,他才放開她,坐回駕駛座,將車駛離酒店停車場。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