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遞了『毛』巾過來,笑道:“這是井水,很涼的,剛好可以降溫!”
舒子非趕忙接過『毛』巾捂在臉上,冰涼的感覺頓時將燥熱感驅除了不少,“臭丫頭,你要再笑,我可就對你那些鳳仙花不客氣了。等會兒我就扛把鋤頭去給它鬆土!”舒子非定了神,挑眉威脅。眼見碧荷小臉上的笑容褪盡,舒子非臉上頓時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舒子非剛步出裡屋,就見夜冷寒手裡提着一包東西進了門。
“夜冷寒,你真是太讓我感動了,盡然會一大早就去小福茶樓給我買糕點。”舒子非興奮的接過夜冷寒手裡的東西,聞了聞,“真香!”
“不是我!”夜冷寒淡淡的瞅了吃相不太雅觀的舒子非,“是成總管剛纔送過來的。”
“哦!”舒子非又塞了一塊到嘴裡,“我就說嘛,你怎麼會那麼好心!”
“這點心肯定是王爺買的,王爺對小姐可真好。”碧荷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管他誰買的,最重要的是有得吃!”舒子非面上滿不在乎,心裡卻跟喝了蜜似的甜--戀愛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丫頭,吃什麼呢?這麼香!”人未到,聲先至。
“你們倆趕緊也吃些!”舒子非瞅了瞅碧荷和夜冷寒,“不然一會兒就沒得吃了。”
“這丫頭,我能吃你多少啊!”薛神醫滿面紅光的走過來,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哎呀呀,爲什麼今日的吃起來特別的香啊!”薛神醫戲謔地看着舒子非,“小天天買的果然就是不一樣!”
“誰給你說是他買的了。”舒子非挑眉斜睨着薛神醫。
“不是他買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薛神醫眼珠一轉,將糕點往自己面前一放,準備佔爲己有,“你吃的差不多了,這些就都給我老頭吧。”
“喂,想吃自己買去。這個,不給。”舒子非咬牙瞪眼--這可是那傢伙第一次買吃的給她!
“呀,瞪眼了!還是別吃的好,不然某些人該追着我跑咯!”薛神醫翻了翻白眼,滿臉壞笑的看着舒子非。
“懶得理你。”舒子非微微眯眼,脣角一勾,“我今日心情好,就不給你計較了!”
“這孩子,不就給你買了些吃的嗎,值得高興成這樣!”薛神醫不屑。
“我高興可不是因爲這個!”舒子非擺了擺手,大笑道:“而是因爲我今日可以去逛街了!這幾日可把我給憋壞了!”
“剛纔成總管讓我帶話,說王爺讓你今日先別出去了,他晚些時候過來接你參加宮裡的家宴!”夜冷寒站在一旁,漫不經心的開口。
“夜,冷,寒!”舒子非眯眼看他,“你幹嘛給我潑冷水!”--這下終於想起來君臨天那傢伙走的時候說了啥了。
“潑冷水的不是我,是王爺!”夜冷寒淡淡的掃了舒子非一眼。
星月苑。
塵兒將早飯送到冥月的居室,進來的時候,冥月正坐在妝鏡前細細的描眉。
“月妃今日看上去的臉『色』好多了。”塵兒看了冥月一眼,笑道。
“因爲想的事情少了。”冥月放下手中的眉筆,仔細端詳中鏡中的人兒。
“就是眼睛還有些腫。”塵兒放下早飯,扭頭對冥月說道:“奴婢去端些水過來,冰敷一下應該會好些。”
“沒事兒的!”冥月笑了笑,“過會兒就消了。”
“月妃可有好些日子都沒有笑過了!”塵兒倒了一杯水走上前,“王爺昨夜回府了!”
“是嗎?”冥月依舊淡淡的笑,擡眸看向窗外,“外面天氣真好,我們等會出去走走吧!”
“王爺昨夜回來直接就去了伊人閣,回到臨天閣後就一直呆在書房,今兒個一大早就又出去了。”塵兒垂手站在一旁,低低的說着,眼角餘光不斷的瞟向冥月。
“趕緊吃飯吧,吃了飯我們出去走走。”冥月不理會塵兒,徑直走到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有好些日子不去伊人閣了,該去看看的,這樣的日子不想再繼續。”
舒子非雙手枕着頭躺在草地上,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翹着二郎腿,眯眸看着碧藍入洗的天空。
時間一點一點隨着天上朵朵白雲飄過。
舒子非微微側頭看向身旁忙個不停的碧荷,“丫頭你矜持些好不?這玩意兒你待在屋裡縫縫就可以了,走哪兒都帶着,你也不怕丟人。”
碧荷頭也不擡,手裡的針線不停的在布料之間穿梭,“我這不是節約時間嘛!縫完這一條還有好幾條呢!反正這兒又沒人!”
“誰說沒人,你看那邊兒不就來了兩個!”舒子非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朝來人走去。
碧荷忙站起身,將針線布料往布兜裡一塞,趕緊的跟了上去。
“冥月。”舒子非微笑着招呼。
“冥月見過王妃!”冥月款款而來,朝舒子非福了福禮,黃鶯出谷般的聲音悠揚婉轉,聽得舒子非心裡一顫一顫的,“冥月最近身體不好,王妃休養期間也沒去探望,還望王妃不要怪罪纔是。”
“冥月真是客氣!我知道你對我有些誤會,只是不知道日子過去了那麼久,你的心結可有打開?”舒子非淡淡的笑着,拉過冥月的手,“我們去涼亭坐會兒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事情過去了,就不必再提了!”冥月微微垂了眸,讓人看不清眼裡的神『色』。
“走吧!”舒子非笑了笑,“碧荷和塵兒就不用跟來了,就在這兒等着吧!”
“月妃身體不好,奴婢得在身旁伺候着!”塵兒不願,出聲反駁。
舒子非但笑不語--這丫頭誰說目中無人了點,對冥月卻是忠心耿耿。
“塵兒,你和碧荷就待這兒吧!要不你先會星月苑也行!”冥月擡眸看向塵兒。
“可是……”塵兒猶豫的看了舒子非一眼。
“囉裡囉嗦,主子們說話,你跑去湊什麼熱鬧!”碧荷冷哼一聲,“兩個主子都發話了,你還在那裡可是……真是有病!”
“臭丫頭,你不說話會死啊!”塵兒咬牙。
“你不去會死啊!”碧荷鄙視的看着她。
舒子非看着兩人,搖了搖頭,轉身朝涼亭走去--兩個丫頭還真是水火不相容啊!
“不知王妃何事請教?”冥月落座,秋水眸子『蕩』起陣陣漣漪。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覺得好久不見了想和你好好聊聊。”舒子非微微一笑,“餃子好吃嗎?”
冥月吃驚的看着舒子非--她怎麼會知道?
“餃子是我讓夜冷寒送過去的。他該不會是他偷偷地拿給你的吧!”舒子非眯眼笑道--冥月如此震驚說明夜冷寒去找她的事是沒有人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那除了偷偷的進去,還能怎麼着?夜冷寒那傢伙就不能光明正大些嗎?
“王妃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冥月垂眸,聲音輕的似一陣風就可以吹散。
“你是指那方面?”舒子非單手托腮,漫不經心的說道:“是指你和夜冷寒的還是你與聖王廟的那位黑衣男子?”
冥月擡眸,目光冰冷,“你跟蹤我?”
舒子非淺淺一笑,“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天真,盡然會相信一個用下三濫手段威脅你幫他做事的人會在事成之後給你解『藥』。相信這種人我還不如去相信一頭豬會說話。”
“怎麼知道的?”冥月的手顫了顫。
“那日你在聖王廟的思過室懺悔,很不好意思的是,我就躲在裡面!”舒子非表情淡淡的,絲毫不爲自己的偷聽行爲感到害羞,“至於黑衣人,是我碰巧看到了,然後,就跟過去了!”
冥月臉『色』瞬間蒼白的可怕,“你不要告訴寒!”--那日她在思過室,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佛祖。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告訴我那黑衣人是誰!”舒子非睨了冥月一眼,“她讓你進府的目的是什麼?伺機對君臨天不利還是想盜取府裡什麼東西或者說是想要查探什麼秘密基地?”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冥月捂着頭,聲音有些顫抖。
“你愛的從來就只有夜冷寒一個吧!”舒子非抓住冥月的手,“你告訴我是不是?”
“不是,我愛的是王爺!”冥月睜開舒子非的手,牙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