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大門處,一名男子背光而立,模樣看不真切,唯有一雙眸子閃若星辰。
擁有那麼一雙漂亮的眼,想來定是一位帥哥吧!看他周身的氣場,還是位冷酷型的。
哇哈哈,她桃花運來了麼--竟然會有帥哥找上門。
“見過臨王妃!”見舒子非出來,男子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哎呀呀,連說話聲音都那麼好聽。
舒子非展然一笑,衝他點了點頭--雖不知道他是誰,可看人家那麼禮貌的份上,自己也不能丟了份兒不是。
權且讓她裝一會淑女吧!
舒子非一落座,碧荷轉身就進了裡屋。
“請問你是?”舒子非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悅耳動人,單手托腮,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來人。
“小姐,先將藥喝了吧!”清亮的聲音由遠及近。
舒子非顫巍巍的接過碧荷遞過來的藥碗,脣角抽搐了幾下,哀怨的望着碧荷,“我的好妹妹,你跟這藥有仇吧!它不消失你心裡難受是吧!”--本想打算趁此機會混過去的,哪知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
藥苦一些也就罷了,可偏生這藥裡不知放了什麼東西,讓她一聞到就作嘔,她曾懷疑是不是薛老頭故意整她。三番四次的威逼利誘,薛老頭都矢口否認。
前幾日,她都是趁沒人的時候從窗口直接倒掉,神不知鬼不覺。可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兩天碧荷死活要盯着她喝完藥才肯罷休。
苦口婆心,威逼利誘,軟磨硬套,統統沒用,反正那丫頭不看見藥進口絕對不肯挪動半步!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拿了誰的雞毛當令箭,竟敢無視她。
“能不能不喝?”舒子非將手伸得老長,撇開頭。
“大夫在這兒呢,你問問他可不可以不喝?”碧荷朝薛神醫努了努嘴。
“喝吧,喝了這腳纔好的快。你都有好幾日不去聚寶盆了。你都不知道現在聚寶盆有多火,好多達官貴人都開始對你那什麼馬吊啊,紙牌……”
“咳,老頭,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舒子非用眼瞟了瞟門口的人--沒瞧見有外人麼?
“小姐。”碧荷叉着腰指了指藥碗,“快喝,涼了!”--呵,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趾高氣揚了?
沒天理啊!
“沒瞧見有客人嗎?我先招呼他再喝行不?”舒子非可憐兮兮的望着碧荷。
碧荷無視她的表情,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喝!”舒子非一咬牙,頗有壯士成仁的感覺。
“嘔!”
“哐啷”
碧荷看看舒子非又看看地上灑了一地的藥汁,“小姐?”
“我今兒個還就不喝了!以後誰要再拿着藥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跟誰急!”舒子非拍案而起,氣勢洶洶的說道--太難受了,今天不借此機會給點下馬威,還不知道要受多久的罪呢!這腳也快好了,這藥爲嘛就不停呢?
“脾氣還不小!”低醇如酒的聲音帶着些許誘惑傳入舒子非的耳朵,君臨天人未至,聲先到。修長提拔的身影站定在門口,不贊同的看瞧着舒子非。
男子見到來人,朝君臨天行了禮,“臨王!”
“不必多禮!”君臨天淡淡掃了他一眼,大步跨入房內。
“王爺。”碧荷忙撿起地上的碗,抿着脣退到一旁。
“再去煎一碗藥來!”君臨天冷着聲音淡淡的睨着舒子非,吩咐着碧荷。
“不準去,煎了我也不喝!”舒子非板着臉看向慾望外走的碧荷,又扭頭挑釁的看着君臨天--從他那日丟下她到現在,終於肯抽點時間來看她了?
怎麼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必要做的那麼絕嗎?還不如冥月呢!
“你若這幾日好好吃藥,這腳傷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君臨天沉默半晌,幽幽出聲,黝黑星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舒子非的腳踝。
“你哪隻眼看到我沒好好吃藥了?”舒子非冷哼一聲,撇開眼看向大門處--那位帥哥很喜歡站在那兒?
“你所謂的好好吃藥便是趁沒人的時候將藥從窗戶潑出去?”君臨天搖了搖頭,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笑。說完,君臨天面色一僵,暗悔失言,不自在的轉過頭,清咳一聲,“你打算讓他一直站在門口?”一抹紅暈淡淡爬上君臨天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容。
舒子非歪着頭,斜眼瞧着君臨天--哇哈哈,她是不是看錯了?某人竟然會臉紅!還以爲他是那種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之人,想不到也是凡人一個嘛!
“咦?今兒個很熱鬧嘛!”蕭鳳兮猶如鬼魅般飄了過來,飄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唰的打開摺扇,搖啊搖,細長的鳳眸打量着門口的男子。
“你不是那個……”蕭鳳兮搖了搖頭,扭頭玩味的看向一臉興奮的舒子非,“他不是那個刺殺你的人麼?你還讓他做你侍衛來着,爲這事兒你還破壞了某人的好事,叫夜什麼來着?”
“夜冷寒!”舒子非每聽蕭鳳兮吐一個字,眉頭就緊皺一分--靠,沒看見當事人在這兒嘛?這不是存心找她晦氣嗎?
夜冷寒?門口那個人是夜冷寒?
“你是夜冷寒?”舒子非眯眸看向門口的人。
“是!”--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他老人家還真是姍姍來遲啊!還以爲他不記得答應過她什麼事兒了呢!
舒子非脣角一勾,清澈的眸子玩味的盯着夜冷寒--沒想到還真是爲帥哥呢,還是個癡情的帥哥。
“妖孽啊,外面可有颳風?”舒子非眉毛一揚,淺笑看向蕭鳳兮。
“沒有啊!”蕭鳳兮眉眼含笑,雙手一攤。
“那就怪了。”舒子非作出一副不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怎麼了?”蕭鳳兮低低地笑道,引來舒子非一陣白眼。
“沒有風,這位夜大俠是怎麼吹過來的?”舒子非託着腮,眨巴着雙眼。
“我答應過的事,絕不食言!”夜冷寒薄脣微動,字字鏗鏘。
“答應過什麼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時間太久,忘了。”舒子非假意思索片刻,慢條斯理的說道。
夜冷寒執劍的手微微抖了抖,眼角抽搐了幾下,知曉舒子非定是爲他的不辭而別而心懷不滿,當下解釋道:“王妃見諒。家師急召,不得不回莊。鄙人來告知王妃的時候,王妃尚在昏迷中,是以……既然答應了要留在王妃身邊做侍衛,怎麼也得給家師說一聲,要徵得他的同意。”
“家師同意了?”舒子非乾咳兩聲,扭頭看向別處--原來他有來告別的,那她譏諷他不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家師允許了一年的時間。”夜冷寒面色平靜,毫無波瀾。
“哦!”舒子非微微垂下頭,用眼角餘光打量着周圍。
咦,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嗎?不然怎麼都跑到這兒來了?就差冥月一個了。
不知道冥月見着夜冷寒,會不會情緒失控?失控沒關係,只要不當着君臨天的面就行,不然讓君臨天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哎,也不知當初哪根神經搭錯,會讓夜冷寒做自己的侍衛,以後他與冥月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若是給搞出點花邊新聞,那她豈不是罪過?
糟糕,記得前日冥月說她過一天再來,算算不就是今天?
老天,拜託拜託,她千萬不要來啊!
“王妃。”黃鶯出谷般的聲音在院子裡想起。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PS:前期的沉澱只爲後續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