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的眼中快速地閃現一絲異樣,耳根子莫明發燒,明明知道自己被調戲了,但心裡還是莫名地歡快,他一把打掉了晏晨的手,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
“爺纔不稀罕。”
晏晨把手放下,眼睛看着窗外,突然失去了調戲了安少的興致,好一會兒,這才幽幽地說道:“放心吧!我是絕對不喜歡上你的。”
安少的好心情瞬間變得差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道:“爺貌美如花,怎麼地?難道喜歡上爺讓你丟臉了?”
“呵呵,是我高攀不起。”晏晨呵呵地笑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哼!”安少不屑地哼一聲,心口悶得厲害,扯了扯衣領,煩躁不安,一把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一下車,安少衝着車子輪胎狠狠地踢了一腳,一拳狠狠地砸在車子上。
陸塵和黃明等人嚇了一大跳,兩人對看了一眼,沒說話。陸塵隨即遞上一條毛巾,陸塵擦了擦手,使勁地扔在地上,轉身上了另一輛車。
“安少…?”陸塵有些不明白安少的意思。
“你和車留下,其他人走。”安少不耐煩地說道。
陸塵點頭。
黃明看了看醫院的方向,說道:“安少,那個傢伙的手還剁不剁?”
“你腦袋進水了?人家是正常的男女握手,剁什麼手?趕緊給爺滾開。”安少火大,擡腳上了車,一臉的陰霾。
黃明被罵的有些莫明其妙,心裡一片疑惑,安少今天好像有些反常。
反常?黃明突然間笑了。這纔是安少不是?一直他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晏晨的心情有些沉重。剛剛安少的反應隱隱讓她不安。
他這是吃醋了麼?
晏晨心裡問自己。
陸塵從後視鏡裡看了晏晨一眼,問道:“安太,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晏晨擡起手腕看了一眼,這麼一折騰,都已經快中午了,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回我媽家。”
陸塵點頭,把車子發動,向晏媽媽家駛去。
一路上,晏晨的目光始終落在外面,表情淡淡的,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陸塵把車停在樓下,對着後視鏡裡的晏晨說道:“安太,到了,用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這附近。”
“嗯!”晏晨點點頭,伸手打開車門,腳剛伸出來,想了想對陸塵說道:“兩點半來接我吧,送我回安家別墅。”
“好。”陸塵笑着點點頭,等晏晨下了車,目送她安全上樓,這纔開着車離去。
晏晨一回到家,立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心裡有些疑惑,皺了皺眉毛,這才發現是伊月來了。
看到伊月,晏晨的心裡不舒服起來,表情冷冷的,抿着嘴脣一句話也沒有說。反倒是伊月,一看到晏晨,迎面走了過來,親熱地和晏晨打了一個招呼,“晏晨回來了!”
“嗯!”晏晨淡淡地應了一聲,把包包掛起,換上拖鞋上去了廚房。
晏媽媽正在廚房裡忙着,看到是晏晨,頭也不擡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晏晨嗯了一聲,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兩口喝了下去,喝完把杯子放下,眼睛瞟向客廳,“她怎麼來了?”
晏媽媽瞪了一眼晏晨,“什麼她她的,是你嫂子,沒大沒小的。”
晏晨沒敢接話,晏強和伊月的事情晏媽媽還不知道,她也不想再提,提起來糟心。
“我爸呢?”晏晨一進門就沒發現晏爸爸,這大中午的,晏爸爸去哪裡了?
“別管了,這老頭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自打伊月一進門就黑着一張臉,就像人家欠他幾百萬似的,這個死老頭子,一會兒回來,看我怎麼修理他?”晏媽媽嘴裡一直叨叨着,手裡拿着鏟子在鍋裡翻炒。
晏晨轉身走出廚房,向客廳走去。
伊月一個人在客廳坐着,手裡拿着遙控器,不住地調臺。估計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好長時間不見,整個人好像憔悴了許多。
晏晨之前對伊月的印象還不錯,雖然說伊月喜歡貪小便宜,但是對老人非常的孝順,逢年過節回來從來不空手,來了就進廚房,雖然什麼也不會幹,但是至少有這個心在。
現在?晏晨搖頭嘆息。她不能說怪誰,只能說造化弄人。伊月變成現在今天這個樣子,從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來說,是晏強寵出來的。
如果晏強平時讓伊月分擔一些家務,如果晏強把伊月看緊一點,別讓她接觸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他們的婚姻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嫂子,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晏晨在伊月的身邊坐下,問道。
伊月突然手捂着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晏晨嚇了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廚房瞟去,看到廚房沒什麼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拉着伊月的手向陽臺走去。
伊月的眼淚一直不斷,晏晨看着可憐,可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又覺得伊月完全是自作自受。
“晏晨,我真的不想離婚,你幫我勸勸晏強,我真的離不開他。”伊月突然拉着晏晨的手哽咽地說道。
晏晨的眼睛落在伊月的手上,微嘆了一口氣,把手縮了回來,“嫂子,你和我哥的事,我們管不了,我哥的脾氣你也知道,誰勸也不聽。”
爲了妞妞着想,晏晨倒是希望兩個人能夠復婚,可是現在的關健是,晏強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算晏強現在沒有女朋友,伊月給他戴了那麼一頂綠帽子,晏強就是這輩子不結婚,不找女人,也不會再回頭了。
伊月的眼淚吧噠吧噠地向下掉,“晏晨,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但是爲什麼晏強就不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呢?妞妞還那麼小,沒有了媽她該怎麼活?”
晏晨對伊月的話不以爲然,人們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這要分什麼事情,這觸及到男人的底線和尊嚴的事情,你讓別人怎麼原諒?你讓別人怎麼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
“嫂子,鬆手吧!你和我哥已經都成這個樣子了,想要再回過從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別鬧了,既然婚都離了,都好好地過吧!”晏晨小聲地勸道。
“好好過?怎麼能好好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怎麼過?房子房子沒有,錢錢沒有,我今後該怎麼辦呢?”伊月的情緒突然間失控,聲音驀地提高,表情有些猙獰。
關健還是錢的問題。晏晨垂下眼眸抿着嘴巴不說話。
“嫂子,你也別鬧了,好好的,我再勸勸我哥吧!”晏晨想了想對伊月說道。
伊月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晏晨的手,激動地說道:“晏晨,你真的答應幫我嗎?只是你哥現在已經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我怕他根本不聽你的。晏晨,如果你真的是爲我和你哥好,爲妞妞好,你讓我把妞妞帶回去吧!”
晏晨的臉沉了下來,伊月是打算拿孩子來要挾嗎?要是她想這樣的話,只怕這如意算盤打錯了。
“嫂子,妞妞現在還小,你每天在家裡鬧就不怕嚇到妞妞嗎?聽我一句勸吧,你們都別鬧了,這樣鬧下去的話只能越鬧越僵。”晏晨不露痕跡地把手從伊月的手裡抽了出來,皺着眉頭說道。
伊月的眼淚不斷。她現在和晏強已經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復婚已經是無望了,她現在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妞妞的身上,只是妞妞還在她的手上,晏強就不敢明目張膽地和那個狐狸精來往,這樣一來,只要時間一長,晏強顧及舊情,他們一家三口會回到以前的。
但是現在晏強把妞妞送走了,不讓她和妞妞見面,這讓伊月有些慌了,這才找到了這裡。
晏媽媽還在廚房裡忙着,對伊月和晏強的事情毫不知情,只是這心裡有些奇怪,這姑嫂兩個人在躲在陽臺嘀嘀咕咕幹什麼呢?
“晏晨,伊月,有什麼話放在以後再說,下去叫你爸上來吃飯,伊月給晏強打個電話,也讓他一起過來吃中午飯。”晏媽媽從廚房探出身子喊了一句。
“哦!”晏晨應了一聲,伊月趕緊擦了擦眼淚,對着晏晨低低地說了一聲,“我走了,你幫我好好勸勸晏強。”
晏晨向伊月點點頭。
伊月低着頭向客廳走去,走到廚房和晏媽媽打了一聲招呼,“媽,剛纔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是有點事,中午飯我就不吃了,等我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伊月的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難過,說着說着眼淚就要往下掉,說了幾句話以後抓起包包就走了。
晏媽媽覺得有些奇怪,手裡提着鏟子追了出來,“再大的事情也得吃完飯再走啊!伊月…”
“媽,嫂子也不是外人,這裡是她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就不要追了,肯定是她有急事,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晏晨擋住了晏媽媽,不讓她出去追。
晏媽媽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事情不一樣,想了想,又想不出來,只得重新提着鏟子回到廚房,嘴裡一邊嘀咕着。
晏晨鬆了一口氣,想了想,給晏強打了一個電話。
伊月是哭着下樓的,好好的日子好好的家,全毀在她的手裡,她悔啊,她恨啊,她怎麼就那麼缺心眼呢?伊月失聲痛哭。
伊月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在她邁出第一步時,一切彷彿都已經成了定局。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一定會好好地過日子,再也不去跳舞了,她和晏強還有妞妞,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但是一切全毀在她的手上。
伊月捂着臉哭着離開了。
快十二點的時候,晏強來了。晏爸爸的臉色不好看,開了一瓶白酒,悶悶地喝了起來。
晏媽媽有些奇怪地看了晏爸爸一眼,感覺晏爸爸最近喝酒的次數好像多了起來。
“老頭子,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晏媽媽問道。
晏爸爸悶聲不說話,喝了一口白酒,把一盤涼拌黃瓜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晏媽媽有些生氣,狠狠地瞪了一眼晏爸爸,扭過頭來對着晏晨說道:“你看看,你爸就是這副德性,有什麼事就憋在心裡,也不怕憋出毛病來。”
晏晨看了晏爸爸一眼,然後給晏媽媽夾了一筷子菜,笑着說道:“媽,我爸這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哪來的什麼心事?就是想一口唄。哥,你也給我找一個杯子,今天我們父子三個人好好喝上一杯。”
晏晨突然間也想喝酒,心裡悶得難受。
晏強起身拿了兩個杯子過來,給晏晨和自己倒上了一杯。
晏媽媽看看晏晨再看看晏強,突然間笑了,“你爸瘋,你們兩個也跟着抽瘋,好,也行,你們父子三人今天就好好喝。來,妞妞,我們不管他們了,吃什麼我們就自己夾。”晏媽媽把目光投在妞妞的身上,笑眯眯地說道。
“嗯!”妞妞衝着晏媽媽甜甜在笑着。
“真是一個乖孩子。”晏媽媽越看越喜歡,伸手在妞妞的腦袋上摸了摸。
酒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三人各懷心事。晏爸爸的心裡爲兩個孩子着急,一個個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全都離了婚,晏爸爸心裡跟着操心,心疼兩個孩子,可是他是一個男人,什麼話只能憋在心裡,除了喝酒沒有別的了。
晏強最近爲他和伊月還有女朋友的事情煩心。伊月現在一直賴在家裡不走,他的小護士就有意見,這離婚不離家的算怎麼回事?晏強也知道這樣會引起誤會,可是他能怎麼辦?畢竟是妞妞的媽媽,難道把她給打出去?
晏強倒是想過法子,關健是這女人撒起潑來,比男人都狠,這一點讓晏強始料未及。他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晏晨的心裡有些恍惚。安靜最近的表現太奇怪了,如果說昨天的吻是懲罰,那今天早上在安家的吻算是怎麼回事,一想到自己竟然迷失其中,晏晨恨不得找一塊豆腐撞死了算了。晏晨的心有些亂了,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明白安靜了,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晏晨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端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一股辛辣從喉嚨一直到胸腔,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她趕緊喝了一口水,這纔好了一點。
午飯過後,晏爸爸有些醉了,就去房間睡了。晏媽媽收拾收拾哄妞妞睡覺去了,晏晨把晏強叫進來了房間裡,把門緊緊地關上。
“哥,剛剛伊月來過了。”晏晨的頭有些暈,她勉強睜開眼睛對晏強說道。
晏強的臉色變了變,想發火,一想到晏媽媽和妞妞還在外面,他忍住了。
“哥,你搬出來住吧!”晏晨突然間對晏強說道。
“不可能。”晏強一口拒絕。
“哥——”晏晨突然提高了聲音,“哥,她現在已經夠可憐的了,我們也不差那一點錢,再說了,離婚時你只給了她十萬塊錢,現在這十萬塊錢能幹什麼?再說了房子本來就有她的一份,你就看在妞妞的份上,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
晏強低頭悶聲不說話。
晏晨一看晏強這樣,聲音又軟了下來,“哥,我們現在不差錢,再說了你這樣一直拖着對你現在的女朋友也不公平,這婚都離了,兩個還住在一個屋裡,你讓別人怎麼想?”
晏強張了張嘴巴,擡眼看着晏晨,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晏晨說的沒錯,這兩天女朋友在跟他鬧彆扭。小護士讓他搬出來住,他心裡咽不下之口氣一直不同意,結果惹得小護士兩天都沒理他了。
晏晨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哥,你就別讓爸操心,最近我發現我爸老得特別厲害,頭上又多了好多白髮。”
晏晨說到這裡忍不住心裡一酸,差點都說不下去了。晏爸爸平時話不多,心裡有事也不說出來,就是一個人喝悶酒。
晏強眼中有什麼東西閃了閃,終於,最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向晏晨點點頭。
晏晨終於鬆了一口氣,晏強的事情解決了,晏爸爸的心裡也會鬆了很多。但是她呢?她心裡的結又能誰能解呢?
晏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與晏晨一樣,晏晨不知道安少心裡在想什麼。安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現在只想離晏晨近一點,再近一點。關健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和晏晨相處,看到晏晨和男人說話,他心裡的火就蹭蹭地起來了,怎麼壓也壓不住,這時他的心裡就會涌出一股衝動來,想把那個男人給宰了。
安少的腦子裡最近經常浮現晏晨的影子,這讓他有些煩躁不安,整個人處於一種焦燥的狀態,看誰都不順眼,下午連公司也沒去,直接回到安家別墅。
在大門口,安少和晏晨又碰面了。
晏晨中午喝得有點多,頭一直暈暈的,晏媽媽讓她在家裡休息一會兒,但是晏晨的心裡一直記住簡歷的事情,哪肯多待,兩點的時候陸塵一來,她就坐上他的車走了。
安少的臉上頗有些精彩,他抱着雙臂靠在車上,一臉玩味地看着晏晨。沒想到這個女人還能喝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晏晨搖搖晃晃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安少走去,身體一歪一扭,看得安少的眼睛直抽抽,這女人就不怕把腳給崴了麼?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安少伸手把晏晨給扶住了。
“死女人,不會喝就別喝,喝得醉熏熏的,難聞死了。”安少一片嫌惡地說道,彎腰雙手把晏晨橫着打抱起來,擡腳就向屋裡走去。
安家一片靜悄悄。偌大的客廳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安少抱着晏晨直接上了二樓的房間。
“死女人,該減肥了,真沉。”安少略顯得有些粗魯重重地把晏晨扔在牀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瞪大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本來就有些暈,被安少這麼一摔,越發有些頭暈,分不清東南西北,意識有些模糊,她一隻手撐着頭,斜躺在牀上,醉眼迷離地看着安少,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
“你,過來。”晏晨伸出手對着安少勾了勾手指。
安少瞠目結舌,這女人?
“小白臉,你過來。”晏晨又叫了一聲。
安少像踩了貓尾巴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誰是小白臉?”
晏晨撐着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醉眼迷離地來到安少的面前,歪着腦袋,纖細的手指落在安少的臉上,細細地他的臉上描繪,劃過他的眉眼,鼻樑,在脣上停了下來。
怔怔地看了一眼,晏晨突然間咯咯笑了。
安少心裡被晏晨挑撩的一突一突的,心裡起了一絲異樣,被晏晨的笑又搞得有些狼狽,生怕被晏晨看出了一些什麼,一把推開晏晨,轉身逃進了衛生間。
晏晨一個腳步不穩,後退幾步,一下子坐在牀上,頭暈的厲害,晏晨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安少從衛生間出來,晏晨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這個女人髒死了。”安少臉上一片嫌惡,站在牀邊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上手去脫晏晨的衣服,一邊脫嘴裡一邊不住地嘟嘟,“死女人,你上輩子積德了,爺今天親手給你脫衣服,以後再敢對爺大呼小叫動手動腳,爺把你的舌頭給拔了,手爪子也給剁了…”
安少笨手笨腳地解晏晨上衣的扣子,當他費力地解完最後一顆釦子,他的手像燙到了一樣,突然縮了回來,聲音也戛然而止,視線直直落在晏晨的胸上。
晏晨不是那種上身特別豐滿的女人,但是也不小,目測的話沒有36c,也有36b,總體來說,其實還算不錯。
安少的耳根子開始發燒,心中想要和晏晨親近一點的念頭又起了,他的視線慢慢上移,落在晏晨的臉上。
晏晨雙眼緊閉,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安少踢掉鞋子上牀,盤腿坐在晏晨的身邊,歪着腦袋靜靜地看着晏晨,隨後手慢慢地伸了出來,手指頭開始在牀上一前一後地向前走,在碰到晏晨的胳膊時,他的手突然停住了,飛快地看了一眼晏晨,看到晏晨還在熟睡,手指一前一後爬上了晏晨的胳膊。
這時,安少的手突然像觸電一般又縮了過來的,停了一會兒,手又伸了出去,快速地在晏晨的胸部上點了一下,又飛快地縮了回來。
晏晨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安少鬆了一口氣,耳根子更燒了,臉上的溫度也更高了,停了一會兒,手指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用手指頭輕輕地戳了戳晏晨的胸部,接着又落在晏晨的肚子上。
或許是因爲有些癢,晏晨的身體動了一下,手下意識地肚子上抓了一下,安少嚇了一大跳,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飛也似地縮回手,蹭地一下子就從牀上跳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腿蹺在二腿上,擡頭眼睛望着天花板。
晏晨抓了一下,身體動了動,側轉身子側躺,好巧不巧,胸部正對着安少。
安少聽到沒動靜了,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一看晏晨又睡着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眼睛直直在落在晏晨的胸前,對晏晨身上的胸罩莫明地憎恨起來,有一股衝上去想要撕碎的衝動。
安少靜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上陰晴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矛盾糾結,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一些什麼。
安少又動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晏晨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的胸罩,眼裡閃着殺氣,磨拳擦掌,好一會兒,他終於出手了,令人詫異的是,他竟然一顆一顆把晏晨上衣的扣子全扣了起來。
等完成這一切,安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伸出兩個手指在晏晨的臉上狠狠地一擰。
“啊——”晏晨疼聲呼出來,手捂在臉上,睜開眼睛轉動眼珠子茫然地看着安少,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把衣服換了再睡。”安少黑着一着臉不悅地說道,說完鼻子哼了一聲,轉身摔門而去。
“有病啊!”晏晨摸着臉,愣了半晌,對着門恨恨地罵了一句,眼睛一閉,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室內又恢復了寧靜。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晏晨更加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
安少剛一出門就碰到了安寧。
“哥,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安寧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突然間神秘地靠近安少,挑了挑眉毛,猥瑣地笑了笑,“哥,你該不會是和我嫂子在裡面,嗯,那個那個吧?”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寧,突然咧開嘴巴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漫不經心地說道:“安寧,一會兒提醒我給黃明打電話。”
“打電話幹嗎?”安寧有些莫名其妙。
“訂一張去美國的機票。”安少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對安寧說道。
安寧立刻閉上嘴巴不說話了,立刻一本正經地對安少說道:“哥,我嫂子在麼?我是來給她送簡歷的。”安寧揚了揚手中做好的簡歷,這可是花了她一箇中午的時間完成的,這絕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簡歷。
安少皺了皺眉頭,伸手從安寧的手中奪過,隨口問道:“她要這個玩意幹什麼?”
安寧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哥,我嫂子沒跟你說她要出去上班嗎?電視臺最近在招聘記者,嫂子要去面試,這是我給她做的簡歷,你看看,怎麼樣?”
安寧說完一臉希冀地看着安少。
安少鼻子不屑地哼了一聲,用他那兩根尊貴無比的手指,隨手就那麼輕輕一扯一拉,再一扯一拉,再隨手一拋,安寧一箇中午的心血就變成片片雪花從空中以曼妙無比的姿態飄飄然落下。
“哥…?”
安少目瞪口呆。
“告訴那個女人,爺答應過她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的,讓她再等一段時間,報社的事情處理都差不多了,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去上班了。”安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去了書房。
安寧望着安少的背影,眼睛直冒紅心。這是她的親哥,要不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她一定要他追到手,騙上牀。
嫂子喲,這麼好的男人你怎麼都不好好珍惜啊!安寧搖頭,推開晏晨的房間門直接就走了進去,看到晏晨形象全無倒在牀上,安寧無奈地嘆了一聲。
“嫂子。”安寧伸手推了推晏晨。
晏晨睡得正香,不堪被人打擾,揮了揮手,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去。
“嫂子。”安寧一看,又推了一下晏晨。
晏晨煩躁地坐了起來,手在頭上抓了兩把,眼睛涼涼地看着安寧,緊抿着嘴脣不說話。
安寧心裡一緊,忽然感覺晏晨這個表情和安少有得一拼,有着驚人的相似,能逼得人暴走。
安寧硬着頭皮對晏晨說道:“嫂子,我給你做的簡歷被我給哥撕了。”
晏晨微微一怔,昏昏沉沉的腦袋在聽到安寧的話突然間清醒了,酒也醒了一大半,“爲什麼?”晏晨強忍着怒氣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哥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說他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他讓你先等等,哦,他還提到報社。哎,對了,嫂子,什麼報社?我哥到底答應你什麼了?”發寧一臉好奇地看着晏晨。
晏晨臉上一怔,突然想起安少之前的話,老子把那報社給收購了,然後讓你做新聞主編。
晏晨記得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她還在心裡嘲笑,要是她做主編,早晚有一天她會把報社給弄倒閉了不可。
可是沒有想到,當時她認爲的玩笑話,安少居然是認真的。
晏晨的酒這下立刻全醒了,她從牀上跳了下來,出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拿起梳子把頭髮梳好,低下頭開始整理衣服,剛一低頭,晏晨又是一愣。
她衣服的扣子居然扣錯了,上下錯了一顆扣,衣服下襬一邊長一邊短。
晏晨頓時覺得丟臉丟大發了,她居然就這樣穿着出去了,真是丟死人了。
晏晨趕緊把釦子解開,一顆顆重新扣好,這下呼了一口氣走了出去,看到安寧還在房裡,忍不住埋怨道,“安寧,你看到我衣服釦子扣錯了也不提醒我一下,害得我這麼丟臉。”
“釦子扣錯了?”安寧愣了一下,在晏晨的身上打量一番,說道:“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是說早上。”晏晨有些懊惱。
“早上?”安甯越發感到奇怪了,“早上我看你扣得好好的啊!就算我看錯了,這屋裡還有那麼多的人,難道他們都沒看錯了?”
安寧覺得這不可能,早上她一直偷偷地躲在樹後面,一直盯着晏晨和安少,如果要是晏晨的扣子真的扣錯了,她早就發現了。
晏晨也覺得沒有這種可能,她上午還見了那麼多的人,難道他們從來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衣服?如果說一個人沒有發現,那其他人呢?難道就沒一個人注意到她的衣服?這好像不符合常理。
可是她的衣服釦子明明就是扣錯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晏晨有些茫然,難道她剛剛夢遊了?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再穿上,結果釦子就扣錯了。
有這種可能嗎?晏晨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哎呀,嫂子別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話呢?”安寧一把拉住晏晨的手在牀上坐下,一臉好奇看着晏晨。
晏晨躲不過去,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向安寧大致地說了一遍。
“帥啊,真是帥啊!我哥就是這個世界最帥的男人。”安寧雙手抱在一起,眼裡閃着紅心,嘴裡喃喃地說道。
晏晨無語地看着安寧,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她承認安少的確是長得好看,但是他的性格?晏晨搖頭嘆息。
簡直是暴殄天物啊!一副好好的臉毀在他的身上了。
“嫂子,你跟我哥還沒有ml嗎?”安寧突然湊近晏晨,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ml?”晏晨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
安寧突然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晏晨,嘴裡發出一聲怪叫,“嫂子,你不要告訴你連ml都不知道?”
“我要知道根本不會問你。”晏晨老老實實地回答,她其實真的不知道這ml代表什麼,對網絡一些新名詞,她一慣都是陌生的。
“嫂子,你可真純潔。”安寧搖頭,對着晏晨擠眉弄眼,“ml就是男人和女人那個啊!”
晏晨頭上流下一排黑線,她其實早就應該知道從安寧的嘴裡出來就沒有一句正常的話,她居然還傻傻地問了出來。
晏晨默默地起身向外走。
“嫂子,別走啊!我有些話沒對你說你呢!”安寧跟在晏晨的身後着急地叫道。
晏晨充耳不聞,低着頭就當前走,剛走了沒兩步,她突然又站住了,轉身看着安寧,問道:“你哥在哪裡?”
“書房。”安寧的手向前邊指了指。
書房?晏晨的眉頭皺了皺,安家這麼大,她哪裡知道書房在哪裡?
“安寧,帶我找你哥去。”晏晨對安寧說道。
“好。”安寧一口答應。
書房裡,安少雙腳疊放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着,眼睛看着房頂,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寧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安少這副表情,她立刻像發現了什麼發出一聲怪叫,“哥,你的表情好猥瑣,這會兒腦子裡肯定想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滾!”安少臉一沉,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直直就向安寧扔去。
安寧身體靈活一閃,只聽“啊”的一聲慘叫,晏晨捂着鼻子蹲下來了。
安少立刻把腿放了下來,手向桌子上一撐,人直接從桌子上敏捷地跳了過去,一把抱起晏晨,放在桌子上,急聲問道:“砸哪裡了?”
晏晨的手捂着鼻子不吭聲。
安寧一看闖禍,乖乖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安少急了,一把扯開晏晨的手,看到沒出血,緊張的心突然落了下來,輕吁了一口氣,緊接轉過身眯着眼睛看着安寧。
“哥,我不是有意的。”安寧退後一步,囁嚅地說道。
“老子現在從一數到三,你要是還不消失,你知道後果。”安少抿着嘴脣冷哼了一聲,“一…”
安少剛剛數到一,安寧直接跳了起來,一溜煙跑了出去,就像後面有鬼追一樣,臨出門的時候還隨手把門“砰”的一聲給關上了。
安少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過身看着晏晨,問道:“還疼嗎?走,去醫院。”
語氣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晏晨心裡生起一絲別樣,微微詫異地看着安少。
他真的不一樣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指着她的鼻子尖罵道:“死女人,你眼睛瞎了,你就不知道躲一下嗎?豬,豬都比你靈活。”
眼前的這個安少讓她突然有一種莫明的壓迫感,有一種想要儘快沈離的感覺。
晏晨從桌子上跳下來,低着腦袋抿着嘴脣一句話不說,就向外面走去。
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手。
晏晨擡眼看着安少。
安少的眼睛盯着晏晨。
屋裡一片靜寂。
這一刻,時間凝固,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纏繞。
一絲別樣的滋味在兩個人的心中同時升起。
一切都好像變的不一樣了,一股曖昧在空氣緩緩流淌。
------題外話------
感情來了,真的擋也不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