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去美國的事情還是等少夫人醒來了以後再說吧!她纔回來您就要走,恐怕不好吧!”林媽想了想安老太太說道。
安老太太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她心疼晏晨,她要親自去美國問問安風,這個畜生到底把安靜藏在什麼地方了?孽障,安老太太現在後悔莫及,當初她就不應該一時心軟讓他回來。
“算了,你去準備早點吧!晏晨和顏興就不要叫他們了,就讓他們兩個人多睡一會吧!”安老太太輕嘆了一口氣對林媽說道。
“是,老太太。”林媽聽安老太太這麼一說,這心立刻放了下來,輕舒了一口氣,她應了一聲,接着開始準備早點去了。
安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靠在沙發上,無力地閉上眼睛,滿臉皺紋的臉上全是疲憊,最近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體力和精力明顯地大不如以前,怕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現在唯一支撐着的是,她一定要看到安靜平平安安的回來。
左玲抱着安安從樓上下來了,安安的手裡抱着奶瓶,剛剛哭得驚天動地,現在小傢伙又平靜了,與往常無異。
“她媽睡着了?”安老太太聽到了動靜,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一看是左玲和安安,她緩緩坐直了身體對左玲問道。
左玲點頭,“估計是太累了,一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唉,這段時間真是苦了她了。”安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家裡公司這事情每天事情一大堆,她一方面要找安靜,另一方面又記掛着安安,來回地跑,就是鐵打的身體再這樣折騰下去,早晚也得折騰得壞了。
“安安今天可是讓大家大吃一驚了。”左玲抱着安安在沙發上坐着,緊挨着安老太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安老太太的心裡一片難過。安安自打出生就沒有看到爸爸,媽媽每天爲了公司爲了安靜的事情忙得不見人影,唉,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比別人少了很多父母的關愛。
“安安一直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她雖然還小,什麼也不會說,可是她的心裡明白着呢!這次估計是太想媽媽了,這可憐的孩子。”安老太太再次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安安真的是讓人看着好心疼,好心酸。
左玲不再說話,只是這眼圈紅了,她默默地低下頭抿着嘴脣看着安安喝牛奶。
客廳裡一片靜寂,只有安安喝牛奶發出的咕嘟咕嘟的聲音。
晏晨一直睡到中午才起牀,一睜眼就看到了安安。
“寶貝,來,媽媽親一個。”晏晨伸手抱住安安,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安安發出咯咯的笑聲。
左玲坐在一旁滿臉笑容地看着這一結母女倆。
於依從衛生間走了過來,手上沾着水,她對晏晨說道:“安太,洗澡水放好了,去洗個熱水澡吧!”
晏晨對於依點點頭,“我一會兒就來。”說完以後,她的視線投在安安的身上,問:“寶貝,和媽媽一起去洗個澡澡好不好啊?”
安安笑呵呵地看着晏晨,對着晏晨重重地點了一下小腦袋。
“那就走吧!”晏晨輕呼,抱起安安向衛生間走去。
左玲本想對晏晨說安安昨天晚上才才洗過澡,現在根本不用洗,後想想又算了,她們母女分開那麼些日子,就讓她們好好地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等到晏晨忙開工作了,又是一天到晚不見人。
母女兩個人在衛生間裡玩的很瘋,安安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晏晨的臉上也全是笑容,只是眼裡有些自責。對安安她有愧欠,安安現在十個月了,比起同齡的孩子,她小了很多,別家的孩子到了十個月已經會說叫爸爸媽媽了,可是安安到現在也沒有聽她叫一聲。
這讓晏晨的心裡發酸,她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收拾好情緒,開始爲安安洗澡。
晏晨拿起沐浴露出塗在安安的身上,用手開始在小小的身體上打泡沫。安安的皮膚很嫩,特別白,雖然看起來很瘦,不過摸起來也有一點肉肉,又滑又嫩,晏晨摸得有些愛不釋手了。
安安一直在玩晏晨的頭髮,晏晨一頭黑髮漂在水面上,安安兩隻小手不停在水面拍打,玩得不亦樂乎,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地笑。
安安較之前活潑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個安靜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了,那樣的安安讓人看着太不真實了,眼前的這個安安纔是最真實的。
母女倆個人又玩了一會兒,晏晨這才抱着安安從浴缸裡站了起來,拿起浴巾把安安包了一個嚴嚴實實,又喊了左玲一聲,讓她把安安抱出去。
左玲一直在外面等着,從晏晨手裡接過安安隨後放在牀上,用毛巾擦乾她頭髮的水分,於依在一旁拿出衣服開始給安安穿衣服。
安安很乖巧也很安靜,她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也不要鬧,由着於依爲她穿好衣服。
晏晨披着睡袍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拭溼的長髮。
於依這邊已經忙完了,她從晏晨的手裡接過毛巾替晏晨擦了擦頭髮,接着讓晏晨坐下,拿起吹風機爲晏晨吹頭髮。
“安太,阮先生他們一家人來了,在客廳裡等着。”於依一邊給晏晨吹頭髮,一邊對晏晨說道。
“嗯,我知道了。”晏晨點點頭。
頭髮吹乾了,於依關掉吹風機,麻利地把晏晨的頭髮盤地頭頂,又從櫃裡拿出一套嫩黃色的套裝遞給晏晨。
“安太,今天就穿這套吧!”於依對晏晨說道。
晏晨看了一眼,很鮮豔的一個顏色,讓人看着精神一振,晏晨很喜了,也正是晏晨目前最需要的。
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艱辛路要走,她需要精神飽滿精神百倍地迎接每一天。
於依和左玲抱着安安先離開,晏晨換好衣服跟着也出了門。
邵博和邵哲已經從樓梯上爬了上來,邵博伸手就去抱安安,他現在已經三歲了,他有力氣能抱安安妹妹了。
邵哲也湊了過來,一臉笑容地看着安安。
邵博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對一切覬覦安安的人,他只用拳頭說話,邵哲也不例外。
左玲其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正準備把安安交給邵博這個小霸王,然後就看到了邵博把邵哲壓在身下,接着小拳頭一拳拳落在邵哲的身上。
邵哲只有招架的份,他用手緊緊地捂着臉,嘴裡不住地叫道,“媽媽,媽媽。”
於依趕緊把邵博給拽了起來,順手把邵哲從地上抱了起來。秋語千正和安老太太說話,聽到樓上邵哲的聲音,她忍不住一陣苦笑,這兩個小傢伙一定又打起來了。
秋語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起身向樓上走去。
晏晨正好抱着安安從樓上走了下來,手裡還牽着邵博。
“又打架了?”秋語千看了看邵博,又看看於依抱着的邵哲,伸手從於依的手裡把邵哲抱了過來,放在地上。
“不是打架,是又被打了。”於依強忍着笑意說道。
秋語千一陣頭疼,平時邵博還是很護着邵哲的,出門的時候就以一個大哥哥的樣子保護邵哲,可是一遇到安安,邵博立刻翻臉不認人,邵哲只要一靠近安安,邵博就揮着小拳頭對邵哲一頓暴打。
邵哲也很奇怪,挨一次打也就算了,可是不管邵博怎麼揍他,他依然不放棄,想方設法地靠近安安。
完了,現在兩兄弟就爲一個女人打起來,這長大了還得了?
“晏晨姐,你那個時候就應該生一對雙胞胎,正好邵博邵哲一人一個,省得他們兄弟爲了安安爭得頭破血流。”秋語千抱着邵哲苦着一張臉坐在晏晨的身邊,眼裡一片苦惱。
晏晨啞然失笑,“不是我不想生雙胞胎,這事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要是有可能,我寧願生一對雙胞胎出來,正好給他們兄弟一人一個。省得他們天天打架。”
或許是因爲邵華的原因,晏晨很喜歡邵博和邵哲,不過她對邵博好像更喜愛一些,因爲邵博的脾氣性格和邵華幾乎是一模一樣。
“等安少回來,你們還是趕緊再生一個女兒吧!”秋語千有嘴無心地就來了這麼一句,阮飛就是想阻攔也阻攔不住。
客廳裡突然靜了下來,晏晨的臉上佈滿了憂愁。
秋語千話一出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手足無措,不住地向晏晨道歉,“晏晨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晏晨對秋語千搖頭,對她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事。”
話說到這裡了,阮飛就問晏晨,“美國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安少還沒有找到?”
“安風被警察帶走了,安少至今下落不明。”晏晨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安風還是不肯說出安少的下落?”阮飛又問道。
晏晨微微搖頭,安風經受了那麼殘酷了刑訊,卻依然死也不開口,晏晨是真的拿安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全集中在陸塵的身上,希望陸塵能儘快找到了安少,這樣也可以讓安少少受一點苦一點罪。
客廳裡又陷入一片寂靜之中,是難忍的沉悶。
忽地,安老太太把手中的柺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兩下,嘴裡罵道:這個孽畜,他簡直就沒有一點人性,被警察抓了好,就是可憐我的安安,到現在還沒有見爸爸一面。”
安老太太說到最後又深深地無奈嘆了一口氣。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會幫安安找到爸爸的。”晏晨的臉上充滿信心,她堅信,只要她不放棄,一直堅持找下去,終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找到安少,還安安一個爸爸。
“是啊,奶奶,您別擔心,安少一定會找到的。”秋語千看安老太太臉色不好,趕緊出言安慰。
安老太太的視線落在晏晨的身上,說道:“我想去一趟美國,我要當面去問問安風那麼個畜生,他到底把安靜給藏在什麼了?”
晏晨苦笑着搖頭,“奶奶,沒用的,安風現在已經瘋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安少在什麼地方,不管我用了什麼辦法,對他來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晏晨真的拿安風一點辦法。明安的折磨人的方法還不殘酷?可是卻依然卻沒辦法讓安風。晏晨現在只差沒向安風下跪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一定會這樣做的。
安老太太抿着嘴巴沉默不語。安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的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他那麼恨她,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安靜在什麼地方。
“奶奶,您不要太擔心,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安少完好無損地帶到你的面前。”晏晨輕輕地拍了拍安老太太的手。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晏晨,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林媽這時走了過來,“老太太,午飯好了,可以開飯了。”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客廳中的人,少了安藍們一家和顏興。
“安藍小鑫呢?”安老太太問道。
“大小姐走的時候留下話來,說中午不回家吃飯,他們約了表少夫人的父母吃飯。”林媽回安老太太的話。
“那我們就不等他們了,林媽,去叫顏興起來吃飯。”安老太太對林媽說道,隨後緩緩站了起來,晏晨立刻伸手扶住安老太太一起向餐廳走去。
邵博雙手抱着安安費力地向餐廳走去,左玲看得心驚肉跳緊張地跟邵博的身後,生怕一不小心邵博就把安安摔在地上。
邵哲從秋語千的身上掙扎着下來,腳剛一落地就向安安奔去,秋語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去,手指在他的腦袋上點了點,恨鐵不成鋼“你怎麼一點記性也不長?捱了多少次打,你怎麼還去呢?以後有你哥在,你就離安安遠一點,省得被揍的哇哇大叫。”
邵哲被邵博揍得哇哇大叫只有招架沒有還手之力,可是在秋語千面前就不一樣了,他心裡知道秋語千不會拿他怎麼樣,於是,使勁地掙脫秋語千的,噠噠地又向安安跑去。
“這?這?”秋語千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小子就是皮癢癢了想捱揍吧?
“小孩子別管他,由他去吧!”阮飛倒是一臉的無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安這麼可愛,邵哲喜歡也在情理之中,算了,由他們兄弟兩個去了。
現在都還不小,離長大還很有一段距離,到時候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顏興打開門走了出來,看到邵博抱着安安吃力的樣子,忍不住臉上一片笑容,快走兩步,直接從邵博的手上把安安搶了過來。
邵博非常的不滿,很不滿,他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顏興,然後頭一低就向顏興撞去。
顏興一隻手抱着安安,一隻手伸出來落在邵博的頭上,不讓他靠近半分。
邵哲一看哥哥吃虧了,早已經忘記了剛纔才被邵博揍過,小小的身子就向顏興衝去。
“呵,還挺團結的啊!”顏興嘴裡呵呵地笑着,手向後一縮,身體微微向旁邊一閃,,只聽“砰”的一聲,接着“撲通”“撲通”兩聲響了,邵博和邵哲同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秋語千看得那叫一個心疼,正想伸手去扶,阮飛拉住了她的胳膊,對她搖頭,拉着她走到餐廳坐下。
顏興抱着安安一臉笑意地看着邵博和邵哲。要是換作其他的孩子,經過這麼一撞一摔,早就哇哇地哭了,可邵博和邵哲不,他們兩個只是揉了揉小屁股,然後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像兩隻小老虎又向顏興發起第二波衝擊。
“呵,還沒完沒了啊!來來,你們兩個打一架,誰打贏了安安就是誰的。”顏興一看兩兄弟又衝了過來,他穩穩地在沙發上坐下,臉上帶着笑容對他們說道。
邵博和邵哲聽顏興這樣一說,小小的身體停了下來,邵博小手握成拳頭在邵哲的面前晃了晃,威脅意味非常明顯。
晏晨的額頭上一排黑線,顏興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她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從顏興的手裡接過安安向餐廳走去。
秋語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丟人啊真是丟人啊!剛剛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轉眼間就開始起內鬨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兩個渾小子呢?她的臉簡直被他們兄弟兩個全丟完了,以後她都沒臉再踏進安家了。
“看來還是我們的安安魅力大啊!”安老太太見此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秋語千捂着臉人只差沒有鑽到桌子底下。
回家以後好好地收拾他們,罰他們兩個兄弟站在一個小時的牆角,不,兩個小時。秋語千在心中恨恨地說道。
邵博和邵哲這時停下了,他們兩個人追着晏晨的屁股噠噠地走。邵博又看邵哲不順眼,對邵哲開始瞪眼睛,邵哲看也不看他一眼,依舊噠噠地跟在晏晨的身後。
他的目標依舊是安安。
邵博火大了,揮着拳頭向邵哲撲去,一下子又把邵哲撲倒在地上,揮着拳頭就向邵哲揍去。
這次邵哲不甘示弱,奮力反抗,跟邵博扭打在一起。
顏興站在一旁拍手叫好,“好,打,誰贏了安安就是誰的了。”
秋語千這下終於坐不住,丟人啊!真是太丟人!她漲紅着臉快步走到邵博和邵哲的面前,一手一個把他們兩個拉了起來,衝着他們的小屁股一人就是一巴掌。
邵博和邵哲這下老實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吃飯。”秋語千見這兩個不爭氣的傢伙,心口氣得都是疼的,什麼也沒說,只是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顏興,一手拉着一個向飯桌上走去。
顏興絲毫未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聳聳肩,摸了摸鼻子向餐廳走去。
“哈哈。。。”餐桌上所有的人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
邵博和邵哲這兩個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太逗了。
晏晨把安安交給左玲,笑着對秋語千說道:“語千,看來我們這個親家是做定了,就是不知道安安以後會選擇誰。”
秋語千苦笑,“不管選擇誰,就照他們兩人現在的這種情況,有人歡喜有人愁,受傷的是他們兄弟兩個。”
“說得太嚴重了一點吧!”晏晨的臉上全是笑容。
“唉,不信是吧?等他們長大以後就知道了。”秋語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爲他們以後有些憂傷。
這時顏興開口了,很認真,“我認爲邵博很適合安安。”
“行了,就你事多。”晏晨止住笑聲對顏興說道。
顏興這次回來,絕大一部分就是因爲邵博而回來的,他希望秋語千和阮飛能把邵博交給他,他相信,經過他的調教與培訓,邵博將來一定會保護好安安的。
這也算是他爲安安準備的一份禮物。
“把邵博交給我吧!”突然顏興一臉認真地對秋語千說道。
秋語千下意識地把邵博摟在懷中,一臉警惕地看着顏興,問道:“你想幹嗎?”
“邵博的資質很好,如果稍加培養,他一定會成一個很優秀的男人。”顏興對秋語千說道。
“我不希望他們有多優秀,只是希望他們跟其他小朋友一樣,在父母的關愛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你別想了,我是絕對不會把邵博交給你的。”
秋語千一口拒絕了顏興。
邵博和邵哲是她的命根子,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絕對不會把邵博交到顏興的手裡。
絕不。
顏興聽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晏晨的心裡卻是隱隱有些擔心,顏興真的能放棄邵博嗎?看來,她需要找個時間好好地跟顏興談一談,讓他早點打消這個想法。
只是讓所有人意外的話,還沒有等晏晨找顏興好好談一談,第二天一大早,顏興突然不見了,與此同時,與他一起不見的還有邵博,留給秋語千的只有一封信,上面寥寥地寫着幾個字,“邵博我帶走了,十年後我會把他安全地送回來。”
秋語千哭得不成樣子,邵博和邵哲都是她的命根子,少了其中誰都不行。現在顏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邵博給抱走,那簡直是在挖她的心啊!
“阮飛,找,你一定要把邵博給我找回來。”秋語千哭着對阮飛說道。
阮飛心疼秋語千,發動所有的關係四處尋找邵博的下落,就在亂成一團時,顏興這時早就帶着邵博坐在飛機上,飛向了美國。
晏晨沒想到顏興用這種方法不經過秋語千和阮飛的同意就把邵博給帶走,心中對顏興的做法很不滿意,但想着顏興也是爲邵博好,不滿之餘只能勸秋語千接受這個現實。
秋語千怎麼能接受?那是她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三年了,這兄弟兩個從來沒有離開她半步,現在邵博就這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你說她怎麼接受的了?
邵博才三歲,還是一個孩子,顏興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嗎?如果邵博晚上哭着叫媽媽怎麼辦?那顏興會不會打邵博?等等,這些問題全在秋語千的心頭纏繞,讓她茶不思飯不香,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覺。
阮飛看在眼底,疼在心裡,他這段時間什麼也不做,一天到晚地守在秋語千的旁邊,陪着她一起度過這個難熬的時刻。、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個月後,晏晨和安安又飛了一趟美國。安少依舊音信全無,安風的傷勢嚴重,在無菌室裡待着,這一次,晏晨沒有見到安風。
警方怕出事,在安風完全沒有康復之前,禁止止任何人去探視,晏晨這次美國幾乎無功而獲。
安氏集團美國分公司在大家懈努力下,情況一天天地好轉。股票止跌,終於慢慢地開始上漲,雖然漲幅還是很慢,但是在漲,這個消息讓席慕兒和安心都感到很欣慰。
晏晨在美國逗留了幾天就回去了。安安不適應這邊的氣候,一來就是感冒,一直流鼻涕打噴嚏,鼻子都擦紅了,晏晨看着心疼,等她的感冒好了一點,購買飛機票又飛回去了。
回到家中第二天的夜裡,安安突然發起了高燒。
自從安安那次哭了以後,晏晨就讓安安和她一起睡,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聽到安安呼吸特別重又很急促,於是她打開牀頭燈,安安的小臉一張通紅,身體不住地扭過來扭過去。
晏晨心裡咯噔一下,用額頭去碰安安的額頭,燙得嚇人。發燒了,晏晨的心裡一緊,急忙穿好衣服抱起安安打開門就走向外走去。
左玲和於依睡在隔壁的房間,聽到晏晨的門有打開的響聲,左玲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披着衣服就向外走去。
晏晨正好出門,看到左玲立刻對左玲說道:“快,趕緊陪我去醫院,安安好像發燒了。”
“啊!”左玲一聲驚呼,立刻回房換了一件衣服,又把於依叫醒,匆匆忙忙地和晏晨一起向醫院趕去。
晏晨一直抱着安安不撒手,她的臉上一片焦急。不時地用額頭去碰安安的額頭,嘴裡一直不停地叫着安安的名字。
安安一直在昏睡之中,晏晨每叫她一聲,她都會應一聲,只是眼睛不願意睜開,她虛弱的樣子,讓晏晨的心裡有着說不出的自責與愧疚。是她沒有把安安照顧好,是她害得安安生病,她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
於依開着車在馬路上飛奔,深夜裡馬路上行人和車輛都非常少,於依幾乎把油門踩到底,二十分鐘的路程,她十分鐘就趕到了醫院。
醫院裡早就接到了消息,門口站着醫生,晏晨的剛一停下,立刻有醫生過來,從晏晨的手裡接過安安,向急診室的方向奔去。
晏晨一臉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在走廊裡走來走去。
“安太,你放心,安安一定會沒事的。”左玲陪在晏晨的身邊對安慰道。
晏晨的心裡其實也知道發燒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她就是擔心,就是着急,她怎麼也無法控制住自己,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安安被推了出來,手上扎着針,掛着鹽水在輸液。
晏晨一下子撲了上去,心疼的看着安安,眼淚差點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頭看着醫生問道:“醫生,安安沒事吧?”
“高燒引起肺炎,需要住院輸液。”醫生對晏晨說道。
“肺炎?”晏晨愣了愣,她本以爲安安只是感冒發燒,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居然引起肺炎了。
“安太,你放心,住院輸液半個月以後就好了,最近流行感冒,很多孩子一不小心就會燒成肺炎。”醫生對晏晨說了幾句話,安慰她幾句,讓於依和他一起去辦住院手續,護士便推着車向病房走去。
安安這時已經醒了,她睜着一雙眼睛看着晏晨,嘴巴一張,就叫了出來,“媽媽。”
晏晨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緊緊地抓住安安的另一隻不撒手。安安是個一個很安靜的孩子,不哭也不鬧,左玲和於依經常教她一些簡單的話,比如,媽媽,爸爸,可是安安只是笑,從來不說,再過幾天就一歲了,可晏晨從來沒有聽到安安叫一聲媽媽。
可是,就現在安安叫她媽媽,一時之間悲喜交加,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安安,真是一個乖孩子,居然開口叫媽媽了,來,安安,叫一聲阿—姨,叫。”左玲也是非常的高興,她拍着手對安安說道。
安安看了一眼左玲,嘴巴張了張,輕輕地叫了一聲,“阿姨。”
左玲激動的差點哭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安安,乖,你快點好起來,然後阿姨帶你去遊樂園騎木馬。”
安安對着左玲笑笑,打了一個呵欠,眼睛眯了眯,她要睡覺了。
“睡吧寶貝,媽媽在這裡陪着你呢!”晏晨背過身子偷偷地抹去臉上的淚花,對安安柔聲說道。
“嗯!”安安向晏晨點點頭,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沉沉睡去了。
於依這時拿着單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安安的燒退了沒有?”剛一進門,於依的聲音就在病房裡響了起來。
“噓——”左玲對於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小點聲。
於依趕緊捂住了嘴巴,小聲地問道:“又睡着了?護士查體溫了沒有?”
“還沒有來查,於依,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剛安安叫媽媽了,而且還叫我阿姨了。”左玲壓低聲音一臉興奮地對於依說道。
“真的啊?”於依有些喜出望外,然後又覺得很遺憾,她剛纔竟然不在場,就這樣錯過了。
她也好想安安叫自己一聲阿姨。
於依和左玲是看着安安出生的,她們兩個人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們就是看着安安長大的,安安對她們而言,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她們和安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對安安,她們是真心喜愛的。
於依心中有些懊惱,後悔不迭,早知道她應該早點過來的,就怨那個辦住手續的,拖拖拉拉的浪費了那麼長時間,害得她沒有親耳聽到安安叫她一聲阿姨。
“不用這個表情,等安安醒來,讓她多叫兩遍給你聽。”左玲與於依做搭檔很多年了,於依在想什麼,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小聲地對於依說道。
於依嘆了一口氣,無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這個真實,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安能早點好起來,看到安安躺在病牀上的,她的心裡特別難過。
“安太,你忙了一個晚上了,去那邊沙發躺一下,由我和左玲看着,你就放心吧!”於依看晏晨一直緊緊地拉着安安的手不放,走到她的身邊,小聲對她說道。
“不,我要在這裡陪着安安,你們一個在這裡,一個回家一趟,給奶奶說一聲,不要讓她太擔心,另外,給安安和我拿幾件衣服過來,走得到太匆忙了,什麼也沒有帶。”
晏晨自知對安安虧欠太多,不願離開安安半步,交待於依和左玲的一些事情以後,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安安的臉上,一刻也不想挪開。
於依和左玲商量了一下,由於依回去收拾東西,左玲留下來照顧晏晨和安安。
安老太太早已經被驚醒了,她披着衣服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裡,聽到門響,她擡眼看去,是於依。
“老太太,你怎麼起來了?”於依一眼就看到了安老太太,她趕緊緊走了兩步來到安老太太的身邊,擔心地看着她。
“人老了,睡不着,一聽到一個動靜就醒了。安安現在怎麼樣了?”
安老太太一臉關心地對於依問道。
“發高燒引起了肺炎,需要住院輸液。”於依老老實實地對安老太太說道,說完怕老太太擔心,趕緊又說道:“老太太,您不用太擔心,醫生住半個月院就可以康復了。哦,對了,我還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安安開口叫人了,她叫媽媽和阿姨了,只可惜當地我不在場,要不然,我也能親耳聽到安安叫我一聲阿姨了。”、
於依說到這裡又是一聲感慨。
安老太太稍稍放下心來,臉上露出喜色來。安安終於能開口說話了,這個消息多多少少讓安老太太的心裡有些高興,可隨即安老太太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安安開口叫人,再過幾天就是安安一歲的生日,算算日子,安少離開都快近兩年了。到現在他還沒有見過安安,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安風那個畜生也不知道有沒有爲難他?
安老太太一想到這裡,心臟隱隱就開始疼起來。
安老太太其實就是想多了,安少只是失去了自由,可是日子過得並不差。
嫌寂寞了,彼特和傑克爲安少買了一臺電視機放在他的房間裡。無聊了,彼特和傑克偶爾還陪安少打打撲克,飯菜全是按安少的口味去買的,屋裡的衛生也是一天一打掃,牀單每天換,必須保持乾淨整潔。
傑克對安少頗有怨言,經常向彼特抱怨,他們現在哪裡是看管人的,純粹是請了一個大爺回來,他們兩個人就是僕人。
彼特也是各種苦不堪言,但是爲了每個月那筆不少的薪水,他們只有咬牙堅持下去,只要安少活在這個世界一天,他們就有薪水可拿,看到錢的份上,一切都可忽略不計。
安少不是沒想過要逃跑。不過,彼特和傑克的警惕很高,根本不給他機會,他只能等下去,等着有一天晏晨能找到過來,等着有一天彼特和傑克能放鬆警惕,他藉機逃走。
他在這裡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倍受煎熬,他渴望着他能從這裡出去,渴望着與晏晨和安安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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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團聚了。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