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下巴揚了揚,“這是什麼?”
“婚禮企劃書。”陸塵老老實實的回答。
晏晨擡眼看了一眼安少,說:“安少,依我的意思,我覺得這婚禮還是不要辦了。”
晏晨真不打算辦這什麼婚禮,這婚姻不是她想要的,她壓根就沒有想着和安少過下去,明明知道要離婚,又何必搞這麼一出呢?
“什麼叫不辦了?老子告訴你,爺不但要辦,而且還要大辦,爺要舉辦一個超級盛大豪華的婚禮,爺要讓所有人都羨慕嫉妒。”安少心裡極度不爽,和晏晨較上了勁,越是不讓他乾的事情,他就越要幹不可。
特別這婚禮,他是辦定了。不但要辦,而且要大辦特辦。
服務員這時送上了一杯咖啡,晏晨拿起勺子輕輕地攪動了幾下,漫不經心隨意地說道:“隨你的便,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安少的身子向前湊了湊,眼睛在晏晨的臉上晃了兩下,問道:“醜女人,你有沒有好的想法或者建議?”
“你問我啊?”晏晨挑了挑眉,放下勺子,抱着雙臂靠在沙發上,眼睛在熱氣嫋嫋中有些迷離,幽幽地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夢想,我希望長大以後我心愛的男人騎着白馬來娶我,然後我和他一起坐在馬背上,迎風馳騁,想想我都覺得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晏晨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微笑,隨即又消失不見,自嘲一笑,小時候果然是一個愛做夢的年紀,把自己當成獨一無二的公主,期待着白馬王子的出現。
安少不屑地斜了一眼晏晨:“不切實際,你怎麼不想着有人騎一頭豬來聚你?”
晏晨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安少給打敗了,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安少,抿着嘴脣不說話。
安少突然頗感興趣地問道:“當初你嫁給邵華的時候,你怎麼不提出來他騎着白馬來聚你?”
晏晨有些心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重重地放下,勺子碰着杯子發出叮叮噹噹地響着,“我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晏晨冷冷地對安少說道。
“女人就是虛僞,嘴上說不提,這心裡不還是想着人家?”安少鄙夷地看到一眼晏晨,不屑地說道。
晏晨眼裡一片惱怒。沒錯,她之前雖然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聽到邵華出車禍的時候,她真的很擔心。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麼。
“生氣了?”安少挑了挑眉,斜眼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要跟眼前這個變態加毒舌生氣,只怕她早就氣死了。晏晨看了一眼安少,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好生氣的。”
又是這個表情,滿不在乎的樣子,安少恨不得把眼前的咖啡一下子潑在晏晨的臉上。他討厭看到晏晨現在這個樣子。他喜歡看到她跺腳,叫罵,甚至出手打人的樣子,那樣的晏晨才感覺是一個真實的女人。
安少看着晏晨,他的腦海裡浮現另一個女人的影子,這個女人永遠就是一副淡然無所謂的表情,就連老公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她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某一天,她像一隻蝴蝶從樓頂直直摔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
安少深吸了一口氣,摒棄了腦中的那個血淋淋的畫面,狠狠地瞪着晏晨,一字一頓地說道,“死女人,爺告訴你,爺不喜歡看着你這副表情。不高興不滿意,你就大聲說出來。想要什麼就盡力去爭取,誰要是欺負你,你就狠狠地再給欺負過來,你給爺記住了,怎麼樣都行,就是絕對不能委屈自己,明白嗎?”
晏晨有些詫異,擡眼看着安少。有些想象不到剛剛這些話出自於安少之口。
晏晨細細地回味。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在與邵華的那段婚姻裡,她是不是做錯了?她委屈求全,她忍氣吞聲,她處處顧忌在意別人的想法,她努力迎合邵母和邵華,她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整個人活得沒有了一點點的自我。
她果然是好傻啊!
晏晨無奈地苦笑,搖搖頭,不再去想那段不堪的回憶。
“喂,爺的話你記在心裡了沒有?”安少看晏晨不說話,有些惱了,伸出腳在桌上狠狠地踹了一下。
桌上的杯子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話我一字不漏全部記在心裡,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來欺負我,其中包括你。”
安少愕然,突然感覺到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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