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杜淨說話都是一直說不定點子上,陳陽也是有些不耐煩了,難道這是要套自己的話嗎?只是,就算是套話,都已經套到了自己的頭上,這杜淨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想到了這裡,陳陽也就不願意拐彎了,直接就是說道:“你有話就直說吧,如果將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你自己知道是什麼下場的。”
“大人恕罪,屬下不敢。”
陳陽陳陽只是隨口一說,但是這杜淨也是嚇了個夠嗆,馬上就開始說道:“大人,這倒不是屬下亂嚼舌頭根,只是屬下擔心自己所說的話會對大人有些不敬,所以才磨磨蹭蹭的。”
聽到這杜淨這麼賣關子,陳陽大概也就能夠猜得出這杜淨也要說出來一些什麼話了,聞言也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意思,馬上就說道:“你直接講就好了。”
杜淨聽到了陳陽的話,好像也得到了什麼聖旨一樣,似乎是生怕陳陽反悔似的,馬上就開始說道:“那屬下就知無不言了,那秦副將,你也知道老郡守究竟待他怎麼樣,但他可是毫無顧忌地就背叛了,現在的話,大人您怎麼保證,他不會同意背叛您呢?”
說完之後,杜淨就看了陳陽一眼,然後馬上就開始低下了頭,而陳陽也是差不多明白了這杜淨的意思,也難怪他不敢說,這秦副將是背叛了老郡守不假,甚至老郡守也是對他信任得很,這樣一看,的確就顯得秦副將沒有一點忠誠之心了。
只是,這秦副將之所以背叛了老郡守,也只是因爲陳陽的煽動,固然秦副將背叛了老郡守是有些不好,但是如果拿這一點和陳陽說的話,那陳陽也不知道這杜淨究竟是真的傻,還是裝傻。
再看了杜淨一眼,陳陽淡淡開口道:“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
杜淨看了陳陽一眼,馬上又低下了頭說道:“既然大人已經明鑑,那屬下就已經告退了。”
說完之後,杜淨就已經離開了這裡,陳陽卻是在久久地思索着,很顯然,陳陽是小看了這個時代的這些人的能力,雖然陳陽自問,自己幾乎很少和陌生的人接觸,但是自己要對付秦副將的風聲卻是已經被人給嗅到了,乃至是確認了,包括楊帆和這杜淨,那麼秦副將本人,就真的一無所知嗎?陳陽忽然打算對這點要打一個問號的,只是就算如此,這些事情也完全改變不了陳陽現在的決心,陳陽就是這麼一個人,只要是認真要做的事情,都是得嘗試一下再說,其他的事情就之後再說,更何況,陳陽不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有失敗的可能。
於是陳陽就安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杜淨似乎也是知道陳陽的習慣,直接就陳陽曾經居住過的地方給收拾好了之後,又讓人將陳陽領到了那裡,而陳陽自然也是沒有多餘的感覺,他只是覺得,自己在這裡似乎也住的有些日子了,但是還是不記得這裡的景物,甚至就算是再次來到了這裡,也依然是有着某種陌生的感覺。
雖然如此,但是陳陽卻也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畢竟對於現在的陳陽來說,他在這個世界的那裡都是陌生人,也就沒有那麼在乎自己究竟是在哪裡了。計劃中,陳陽將會在這裡停留三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否則一直都是急行軍的話,那些在地上跑的士卒們,沒有幾個能夠適應的了的,所以還是時不時地要修整一下。
再說了,眼下也沒有什麼仗要大,自然也是沒有在意這一點的,想到了這裡,陳陽又開始盤坐起來修煉了,畢竟對於陳陽而言,他也就在這種時候有些空閒罷了,不過雖然陳陽在這裡修整,但是消息也已經派人傳到了郡城裡面,要不了多久,那裡也就知道陳陽要回去的消息,自然也是會有人迎接的。想到這些的時候,陳陽也是覺得有些無語,自己代入出去打了一次仗,竟然帶出去的人被帶回來的少,這當然是陳陽在徐庫郡給招收了一部分的士卒當做桃神戰兵的預備役,否則的話,恐怕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拖到什麼時候去了。
也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在人馬都是休息完畢了之後,陳陽等人再次出發了,再次的目標,當然就是石道郡的郡城了,這一次回去了之後,陳陽還要在那裡完成諸多的事情,而再次來到了石道郡,陳陽也是有着故地重遊的感覺,雖然他離開沒有多久,但是身邊的很多人都是換了面孔。
尤其是徐芙,似乎是第一次見到了這裡的很多的景色,也是非常地驚訝的樣子,不時地騎着馬四處地轉悠,而那些來自徐庫郡的人,也都是似乎沒有見過這麼茂密的植被,在見到了那些的時候,也是表現得非常驚異的樣子。這其實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一輩子只在自己出生的地方生活,很少有出去的機會,因爲這個時代的交通並沒有那麼發達的原因,其實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少見的,很多人都是在一個村子裡面出生直到老死的。
就算是有些人能夠脫離自己的村落,也會在艱難的路途之中,遇見盜匪,妖物之類的,乃至爲外界的繁華給米花了眼睛,就很少在回去了,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普通人能夠生活下來的難度都已經是很大的了,也正因爲此,纔會有那麼多的人要求成爲士卒,因爲相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的難題,就連死亡都沒有那麼地可怕了。
也許想想的話,可能覺得這些也不是那麼的難,但實際上,這卻是一件無比殘酷的事情,只是這種殘酷因爲在這個時代的背景之下,實在是太普遍,也就大家都將其當成了一件正常的事情,雖然陳陽並沒有拯救這個世界的想法,但是偶然見到了一些和曾經的自己的世界觀不同的事情的時候,陳陽還是會被震撼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