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將點頭表示明白,他又不是擺設,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這時候出聲附和,也是知道楊帆是陳陽身邊的謀士,因此附和。
其實這兩人都是這一路的光景,唯一不瞭解的就只有陳陽,因此這番話的聽衆還是陳陽。
“過了信土山之後,就會來到清湖,到了那時,水源就是一個大問題了。到了那裡,也差不多就是我們的水消耗完的時候,到時候若是有人在清湖的水裡做手腳,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這次秦副將幾乎是將三千的玄狼戰兵全部帶了出來,還有一些普通士卒負責軍械,而這這麼多的人,補給光是靠着自己帶的一點水,肯定是做不到的,因此就要到清湖取水,若是有人在清湖裡做手腳,倒也的確是一個問題。
秦副將信心慢慢地說道:“過了清湖,也就到了永坡縣,那時就有足夠的水井供士卒飲水,所以這個問題不需要擔心。”
但對於這點,楊帆卻有不同的意見,反問道:“秦副將怎麼就知道我們一定能順利到達永坡縣,又順利地攻下永坡縣呢?焉知路上不會有人騷擾?若是其中一環出了問題,我軍不是就會陷入困境?”
秦副將卻將佩刀一拔,厲聲喝道:“就憑我手中的刀,我有信心半日內攻下永坡縣!”
雖然秦副將氣勢下人,但楊帆卻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模樣,這個時候就一點也不給面子的說道:“秦副將,那陸家身爲石道郡裡的老臣之一,對這些大軍的力量不比你瞭解得多?若是打下永坡縣真的像你說的那般容易,那陸家難道是傻了纔會想着背叛?又或者,他們其實是有了真正的依仗才如此做的?”
陳陽也聽得若有所思,原本他也是以爲三千玄狼戰兵的力量無可匹敵,但存在了幾百年的陸家對着玄狼戰兵之力,應該比他了解的更加清楚纔對,那麼是什麼給他們的信心反叛呢?
於此同時,就在陳陽計劃着出兵永坡,將其收服之時,在永坡縣,陸家的內部,也有着幾人正在商議着事情。
其中一人面色淡然,雙眼清亮,鼻直口方,仔細看去,竟然和那陸家家主陸知有着五六分相像,這就是陸家的大兒子,陸衛,這時候他就開口道:“諸位不要因爲這玄狼戰兵威名赫赫就怕了他,我先祖曾經有過記載,這玄狼戰兵的力量就在於人數,人數越多,他們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就越強,每減少一些,威力就以倍數下降。所以我們只需要在路上讓那玄狼戰兵減員一些,減的多了,那玄狼戰兵也就成了沒牙的老虎,也就不足爲慮。”
“大哥此言有理!”
說話之人面色黝黑,身材精壯,看上去就有一股攝人心神的魄力,這就是陸知的三兒子陸然了,平日裡最愛舞刀弄槍,這時候也不例外,主動請戰道:“大哥,我願帶領人馬,在半路阻擊郡城來人!”
只是這陸然雖然發話,但陸衛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這時候就看向了坐於對面的兩人,開口問道:“二位怎麼說?”
坐在陸衛對面的兩人,一人面色黝黑,雙眼堅定,絕不往外便宜,看上去就有一種令行禁止的風範,另一人則是穿着金色大袍,端端正正地坐着,如山嶽一般,有種不可動搖的意味。
這時候聽到了陸衛的問話,那個面色黝黑之人首先答道:“我等來此只是奉了王爺之命,來尋找有志之士,共同挽救天下百姓黎民。陸家主有話直說即可,有能夠幫得上忙的,我們一定會動手!”
陸衛見他言辭懇切,臉上都是感激之色,但心裡卻嘿嘿冷笑,這人說什麼能夠幫忙的一定幫,豈不是幫不了的就一定不幫?要知道,他陸家落到這幅地步,都是和這二人有關,現在這二人拍拍屁股就想走,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那金色大袍之人這時也開口道:“在下只不過是個武人,不懂得軍法謀算,陸家主有話直說就好,不用打什麼啞謎。”
話說這陸家本來在這石道郡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一家,因爲與安縣離得近,雙方自然就有所交流。
前一陣子,陸家受到消息,說郡裡出現變故,於是就急忙想要派人到郡城裡面查看,但這事情不知道怎麼地,就傳到了旁邊的安縣裡,這裡面大概也有雙方交往密切的原因。
這安縣是禮洞郡的一個縣,背後靠着的自然就是禮親王,禮親王一直志在天下,在得知了這樣一件事關郡縣的大事,又怎麼會不關注呢?
要知道,這石道郡雖然只有三縣,在陳陽看得不算多大,但是放在這離國,這離國一共只有九個郡,雖然石道郡不算是佔了離國的九分之一,但起碼在名義上是九分之一,於是在得知了石道郡的變故後,禮親王立刻就有了圖謀石道郡之心。
恰好陸家也在爲了防止天下大亂之時,自己沒有自保之力,一直在尋找孔武有力之人,爲自家訓練家丁與死士。
這陸家就在兩郡交界之處,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沒有條件學羅家那樣,直接圈養了一批山賊,因此就想到了訓練死士之法,準備爲自家訓練一批死士。
這死士不同於一般的士卒,必須得是身份清白之人,還要足夠忠誠,或者有要害被自己拿着,關鍵時候,無論是用來刺殺,還是用來護衛,都是極好的事情。
不過就連陸家接到的絕密消息,郡城出事的消息都被泄露,似這等幾乎是半公開地招募武頭之事,又能瞞得過誰呢?於是就在陸家纔有了這個意向不久,就有兩人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