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陳陽卻已經離開了那處茶館,悄悄地趕往了郡城裡的軍營。
此時雖然已經入夜,但軍營裡的喊聲不斷,顯然是日夜操練不停,陳陽能感覺到懷裡的黑風神木雕都有些顫抖,試着將感覺延伸,卻是察覺到了軍營裡的血氣逼人。
陳陽也在意,黑色木雕炸開,瞬間變成了一堆黑霧,陳陽就在黑霧中間,載沉載浮,已經悄然往軍營內部飄了過去。
陳陽此行自然就是爲了勸服這秦副將的,洪武若是沒了,那玄狼虎符就得重新找一個繼承人,但這東西經過了洪家世代血脈熔鍊,幾乎已經與洪家血脈融合到了一起,若不是洪家之人,恐怕難以御使玄狼虎符。
但陳陽試過,那玄狼虎符與自己身上屬於桃神本體的生命力相沖,甚至陳陽對付洪武就是採用的這個法子,最後一個身具洪家血脈之人卻是洪盛,乃是一個草包,陳陽自然不會考慮他。
之所以想到了這秦副將,乃是因爲陳陽發現秦副將已經與玄狼戰符有了一定的融合,甚至不需要玄狼戰符都能發揮出玄狼之力,簡直與玄狼虎符與洪家血脈的融合程度都相去不遠,這纔想到了秦副將,反正只是試一試,就算有其他問題,也可以到時候再說。
而且,陳陽找這秦副將還有一個目的,也是對付洪武的一個不可或缺的一環。
此時軍營最深處,裡面的一間房間裡,秦副將正在拿刀擦拭着自己的佩刀,他的動作很認真,彷彿那刀就是他的摯愛,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而對秦副將來說,某種意義上也的確是如此,只不過他愛的不只是這刀,還有修煉,他渴望成爲修士,掌握超凡之力,完成生命上的進化,也正因爲此,在打聽到了郡守的玄狼戰兵擁有傳說中的修士之力的時候,秦副將馬上就加入了進來。
這玄狼戰兵和普通士兵比起來,可以算是待遇極好,但相對的,加入之後的壓力也非常大,甚至這玄狼戰兵在訓練的過程中生命力是持續着一個加速消耗的狀態,因此玄狼戰兵即使退役之後,也幾乎活不了多久。
民間之人對這玄狼戰兵已經妖魔化,雖然個個都不說,但幾乎沒有想將自己家裡的長子送進去的,秦副將即使在知道了這麼多的難題之後,還是毅然決然地加入了進來。
其後更是一路高升,回過神來,已經成了郡守的副將,這玄狼戰兵的實際掌管人。
因爲郡守雖然掌握着玄狼戰兵,但一般並不會到這軍營中來,因此在這玄狼戰兵裡做主的可以說,還是秦副將。
而現在陳陽要拿下洪武的郡守之位,自然也不能略過這位秦副將的意見,因此就找了過來。
秦副將還在擦拭着佩刀,就眉頭一皺,看向了大門,不知何時,這裡的大門已經打開,一陣濃郁的黑霧往這裡飄了過來,秦副將頓時眉頭一皺,開口道:“是你!”
這秦副將一心只有修煉,多年來無妻無子,無情無義,從未和任何人有多一點的來往,一直苦守在這軍營之中,這纔得到了郡守的信任,能夠一直鎮守在這軍營。
而秦副將最放不下的也只有修煉,可以說,完全是魔障了,也正因爲此,被其鑽研出了一些門道,竟然融合了玄狼之力,能夠以凡人之身,不借助玄狼戰符發出刀氣,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畢竟洪家持有真正的玄狼虎符那麼多年,也沒有研究出個法門,這秦副將短短時間就有了些名堂,除了運氣之流,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秦副將本來還在爲自己研究出了玄狼之力而沾沾自喜,可當日陳陽見他之時,卻說自己能夠讓凡人也能夠修煉,如何不讓秦副將心動?
也正因爲此,自從陳陽那夜來過一次,又給秦副將展示了生命力樹汁的妙用,這秦副將就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在盼望着陳陽再次過來,賜予他真正法門。
但回想起陳陽當日言論,說要奪取石道郡,這秦副將又是一陣的頭疼,在他看來,陳陽是不瞭解玄狼虎符的妙用,才口出狂言,而且也能想到陳陽並沒有真正正面面對郡守的實力,否則又何至於暗中謀劃?
“秦副將,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陽絲毫不見外的樣子,開口說道:“若是你同意,今夜過後,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秦副將自然知道陳陽說的是什麼事情,那日陳陽說要奪取石道郡,他就暗中留意着了,但最近似乎並沒有見到郡中異動,又讓其有些疑惑不解,這時就說道:“你沒有見識過郡守的強大,否則你早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說我沒有見識過郡守的強大?”
陳陽一笑,籠罩在身上的黑霧漸漸散開,陳陽笑道:“你看看我是誰!”
“洪英!”
秦副將大驚,猛地站了起來,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衝擊,但隨後又坐下,沉聲說道:“你絕對不可能是洪英,我記得很清楚,他精血兩虧,可謂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絲毫不像是那些修士。”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陳陽也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他又不是非要證明自己是洪英不可,這個時候就說道:“我知道,想說那玄狼虎符能夠自動護住,若是想要行暗殺之類的陰謀,絕無可能成功,但如果他將那玄狼伏虎取下來了呢?”
“你說笑了。”
秦副將輕輕搖頭,手一伸,就見到一個表面刻着黑色狼頭的令府被其拿了出來,但陳陽看得清楚,那令府是直接從他手上浮現出來的,這時秦副將繼續說道:“連我這玄狼副符都能收入體內,更不用說郡守的玄狼虎符!根本都不需要帶在身上,又何談取下來?”
陳陽只是看着秦副將言語,然後說道:“若是爲了某些事情,不得不取出來呢?”
秦副將瞳孔一縮,沉聲道:“有話直說,秦某不喜歡繞圈子。”
陳陽笑了笑,也伸出了手,手上一點綠光閃爍,問道:“秦副將,你可還記得此物?”
秦副將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來,他怎麼不記得這個東西?當然陳陽在秦副將的書桌上留下一滴樹汁,那桌子都直接發芽,秦副將嘗試用手觸摸,都感覺自己身上暗傷好了大半,完全可以說是神物,直到現在他還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