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司裡。
葉凌心有餘悸的坐在沙發上,昨天晚上她一夜都沒睡着,現在眼底是一大片的烏青。
有人曾說,他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連她自己都這麼認爲了。跟着卓風彥這些日子以來,她真的好累。近乎累到疲倦。她不是沒想過逃跑,只是他好像吃定了她一樣。這輩子就非要將她禁錮在她的身邊。
在卓風彥見到葉凌這般模樣時,心頭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他此刻很不能直接將蘇晚晚送進監獄,最好是讓那個她永遠都出不來。
只是他還狠不下這心,蘇盛天的話說的其實也沒錯,她變成這樣和他是脫不了干係的。只是愛情這東西,不分先來後到,只是剛好看對眼了,然後一顆心便就許了出去。
葉凌起身,叫了一句:“風彥。”她說話時聲音有沙啞,像是沒有休息好一般。
卓風彥將她攬進懷裡,一臉寵溺的看着懷裡的女人,他在剛剛踏進來看到她面容如此憔悴時就在心裡說力量及千個幾萬個對不起,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居然給了蘇晚晚害她的機會。從今以後她休想再自己獨自上下班。
周局長拿出一份文件攤開在桌面上,何遠走過去大致瀏覽了一遍。那是一份關於無罪釋放葉凌的文件。
同時也是一份逮捕這場蓄意陷害謀殺案主謀蘇晚晚的起訴書。
而起訴人便是卓風彥。他將以葉凌丈夫的身份起訴蘇晚晚。只是在真的將這份文書公告前,他還需要再思索再三。
此時,虞秋榕拿着包走了進來。她面色鐵青的看着葉凌,真恨不得讓這個女人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千不該萬不該是那個人的女兒,更不該來勾-引她的兒子。真是孽緣,爲什麼這兩母女就是喜歡和她虞秋榕作對呢。
也許只是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
“媽,你來幹什麼?”卓風彥挑眉問道,他下意識的將葉凌護在手裡身後。
何遠禮貌的頷首:“卓夫人。”
周局長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這畢竟是卓家的家事,他無權過問。故而,他只是禮貌的想和虞秋榕打了個招呼。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虞秋榕和葉凌的不和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虞秋榕狠狠的瞪了葉凌一眼,她繞過卓風彥徑直的走到何遠身邊,“何助理,你手上的文件拿給我看下。”
何遠面露爲難之色,“夫人,這恐怕不可。”
卓風彥側過身子直接將何遠手中的那份文件拿過來,他菲薄的脣角半勾問道:“媽,你這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想看着您兒媳婦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虞秋榕撇了他一眼,“我從來就沒承認葉凌是我的兒媳婦,何況她現在都開車撞死人,我們卓家要是爲了這個女人開罪,你拿什麼去堵住那悠悠之口。據我所知,就在今天一天之內,我們卓家的股價暴跌。要不是因爲餓這個,你以爲我願意來這個鬼地方。”
葉凌在心裡冷笑,虞秋榕要不是爲了卓家怎麼肯呢個會屈尊降貴的來警察局看她這個不受她待見的兒媳婦呢。
卓風彥挑眉,手裡一直緊緊攥着那份文件,“媽,我想您搞錯了,事情很快就會出來結果。靈兒並沒有故意撞死人。”
周局長見機行事的上前一步,“卓夫人,葉小姐她確實是被陷害的。卓總剛剛已經向我們警方提供了證據,我們馬上就會派人去逮捕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虞秋榕氣急敗壞的冷哼了一聲,“兒子大了,不聽媽媽的話了。周局長,逮捕的事您害的先緩一緩,我需要和我兒子認真的談一談。”
周局長點了點頭,“裡面有單獨的休息室,您可以和卓總在裡面交談,沒有人能夠打擾到你們。”
卓風彥看了一眼葉凌,對她柔聲說道:“靈兒,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和媽談完就出來。”
葉凌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打鼓。虞秋榕來者不善,這一點從她剛踏進辦公室的門,看她臉上的神情就可以顯而易見。
虞秋榕和卓風彥一前一後的進了休息室。
卓風彥心裡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好拂了母親的面子。
落座之後,卓風彥一臉玩味兒,“媽,您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我只給您三分鐘的時間,三分鐘後不管您說沒說完我都不會再聽。”
虞秋榕氣的在桌上拍了一下,差點沒把手上帶着的翡翠玉鐲給砸碎了。
卓風彥見狀,冷笑一聲,“媽,你別發火啊,鐲子碎了,我再給你買,但是您要氣出個好歹來,那些吃瓜的羣衆又該說我不孝順您,那卓家的股票又大跌可就怪不得我。”
那玉鐲子雖說對卓風彥來根本算不得什麼,但那是卓風彥在十八歲成年時特意挑來送給虞秋榕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母親居然還帶着。大抵是想要用他們之前的母子關係來作文章,要不憑着虞秋榕的性格,怎麼會還繼續戴着一個過時的老鐲子。
“兒子啊,媽知道你其實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聽媽一句話,不要起訴晚晚。晚晚她也是一時糊塗,況且葉凌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撞死的死者確實可惜,不過媽媽得到消息,這死者其實是癌症晚期,他······”
“媽,您知道您說的是什麼話嗎?患癌病人就該死嗎?”卓風彥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他這下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母親很是不可理喻,居然能說出這樣子的話。
“風彥,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死者他是自願的。”虞秋榕白了卓風彥一眼,一臉嚴肅。
卓風彥簡直哭笑不得,“媽,蘇晚晚究竟是給您灌了什麼迷湯,讓您這麼爲她辦事。”
虞秋榕將額前的一縷碎髮別在而後,她烏黑的髮鬢高高挽起,整個人顯得端莊又大方。
她淡淡的開口說道:“不是晚晚來讓我找你的,那個孩子也死心眼,出事了都不知道來找我,只會和她父
親哭。蘇家和卓家可是世交,如果你非要起訴晚晚,那蘇家肯定會撤資,你別忘了,蘇盛天是我們星聞娛樂集團的第三大股東。他若是撤資,後果不堪設想。”
卓風彥扶額,而後他攤開手掌笑了笑。他卓風彥的母親不愧是商業界的巾幗,就算是退下來這麼多年還仍然時刻的關注着要如何好好的守着卓家的財產。
良久,他纔開口說道:“媽,您有沒有想過,蘇晚晚如果被捕,蘇家出了這樣一個罪犯,他們盛天集團的股票一定會下降。我幫靈兒洗脫罪名,可想而知人心會向着我們這邊發展。大衆向來關心弱者,蘇晚晚她家世優渥,而葉凌不過是一個經紀人出身。”
虞秋榕被卓風彥的一番話點破,她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看來這次確實是她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正厲害關係便貿然的來這裡找卓風彥。
卓風彥起身拉開自己的座椅,邁着兩條大長腿往休息室門外走去。
他走到葉凌身邊,輕拍了下她的肩頭,“靈兒,我帶你回家。”
葉凌點頭說:“好,回家。”
卓風彥轉身朝着周局長頷首:“周局,多有不便,叨嘮了。”
周局長笑了笑,擺手將他們送出門外:“無事。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件事情我定當妥善的處置。”
何遠跟在身後獨自撐着一把傘,外面的雨還在下着。天氣也是越來越冷,沒有一點兒要轉暖的意思。
卓風彥脫下自己西裝外面的大衣披在葉凌身上,“乖,穿上,外面這麼涼,昨天你受委屈了。”
葉凌嘴角邊掛着甜蜜的微笑,“有你真好。”
外面的記者們仍舊不死心的在寒雨之中等待,卓風彥護着葉凌走出警察局大門時,便有人衝了上來。
保鏢擋在他們前面,爲他們開路。
一個穿格子大衣的女記者衝在最前面,“卓總,葉小姐,你們就不打算給公衆一個交代嗎?”
卓風彥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那個女記者,“現在一切都無可奉告。”
說罷,他便帶着葉凌走進了雨中。黑色的蘭博基尼已經停靠在路邊多時,何遠鑽進駕駛室。
卓風彥和葉凌能夠都坐在後排,葉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她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再自己身上法傷了什麼,之上感覺一切都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夢醒之時,她還是看到卓風彥站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叫她:“靈兒。”
昨晚她稀裡糊塗的就在離蘇家老宅沒有多遠的地方,剎車失靈,還撞上了一個老人家。
這一切好像都是被人策劃好了一般。其實這也算是一場大難不死,因爲那晚的下雨加堵車,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開着車,只是在轉彎處她明明拼命的想要躲開那老人,但他卻好像自己想撞上來一般。
這一切如同夢魘,一直佔據着葉凌的腦海,從昨晚事發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