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葉凌打開車內的燈,這纔看清楚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臉疑惑的問道,“跟蹤我?好玩嗎?”
趙立行笑了笑,深邃的眸子裡倒映着葉凌的身影,“明天卓總訂婚,我需要個女伴,葉小姐有空吧?”
葉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一個兩個的要不要這樣折騰她?傷口上撒鹽也不是帶他們這麼玩兒的。
“不了,我不想去。”葉凌淡淡的說道,字字生冷。
明知道卓風彥是和蘇晚晚演戲,也知道他還是愛她的,但是她還是看不下去那樣的戲碼。
“趙總,你下車吧,我要回家。”葉凌冷着一張臉,開始下逐客令,奈何趙立行就像是非要粘在她車上一樣的,還自己系起了安全帶。
葉凌見過犯賤的,見過癡情的。
但是趙立行這號,絕對是千年難遇。
“於情你和卓總畢竟有過一段,所以你該去,於理,你是M公司負責人,更……”趙立行見葉凌不開口,自己就開始認真的給她分析了起來,而他臉上一直掛着儒雅的微笑。
“趙總,你想要一個女伴,一抓一大把,你又何必在我這棵樹上吊死?”葉凌緊咬着下脣,認真的看着他說道。
一道強烈的車光打了過來,刺的葉凌有些睜不開眼睛,等到那打遠光燈的主人把車開過來時,葉凌看了眼車牌就把頭縮了下去。
但是她犯了一個愚蠢而又幼稚的錯誤,她把頭低下去了,趙立行的頭可還倨傲的揚着。
而車主是她葉靈啊!
“不用躲了,他都看見了。”趙立行笑着說道,他越來越覺得這女人太有意思了,明明在公事上強的能撐起一片天,私下裡身上卻是有很多女人沒有的純真。
葉凌尷尬的把頭伸了出來,然後努力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擡眸卻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怒視着他。
“怎麼?用不用我下去和卓總打個招呼?”趙立行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陰險的笑容,“看來,卓總又該誤會了,不過他明天都要和蘇小姐訂婚了,想必……”
“你夠了!”葉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她真的好想求他放過她,她何德何能讓這麼一個癡情種愛上她。
有時候葉凌真的好想問一句,“趙總,我哪裡讓你看上了,我改成不?求放過……”
對面車裡坐着的卓風彥看到葉凌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時,心裡一股無名火就亂躥了起來。
偏偏那個男人還是趙立行。
偏偏靈兒還故意躲起來。
做賊心虛麼?
“滴滴――”卓風彥猛按了幾下喇叭,然後從葉凌身邊疾馳而去。
華燈初上,城市的夜生活纔剛剛拉開帷幕,葉凌賭氣的把車子開到江邊吹冷風。
整個身子斜倚在欄杆之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只觸得一片冰冷。
但是她卻只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
就好像一顆心被置放在冰窖裡般的嚴寒。
風吹過時,江水泛起陣陣
漣漪,趙立行站在她旁邊,想撩起她被吹亂的長髮爲她挽在耳後,被她一個眼神遞過來,揚在空中的手只好僵硬的放了下去。
而她一張精緻的臉上毫無生氣,眼神空洞的望着江面上的船隻,完全就是一副霜打過的茄子樣。
“趙總,你到底想幹什麼?”葉凌很認真的開了口。
“我想要什麼,你一直都知道。”趙立行笑了笑,他要她的心,只是她肯給嗎?
葉凌無奈的搖頭,冷着的一張臉拒人於千里之外,“M公司出現財政危機,是卓老爺子搞的鬼,所以他纔不得已和蘇晚晚訂婚。”
趙立行並不好奇葉凌爲什麼和他說這些,只是商業聯姻這種把戲他見的也不少。
“那你爲什麼不敢去他的訂婚宴,你在怕什麼?”趙立行淡淡的問道,臉上的表情風淡雲輕。
他對她,也有的是耐心。
卓風彥已經爲了她放棄了卓家,自己出來獨立門戶成立M公司,再加之卓風彥本身的能力,他絕對可以東山再起。
只是任他卓風彥再有能力,也抵不過卓老爺子一句話的事,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現在M公司的財政已經被卓老爺子掌控住了,也就是說M公司的咽喉已經被卓老爺子所鉗制。
這些,葉凌都懂,所以她每次狠心把他推開的時候,無異於在自己的心裡插刀子,但是M公司也有她的心血,她不想讓它變成一個空殼。
“趙總,你難不成要我這耗一輩子?”葉凌開口問出這句話時,語氣有點不好,任誰都聽的出來她話裡有話。
趙立行笑了笑,墨黑的瞳孔裡閃過一絲自嘲,“你不可以剝奪我執着的權利。”
“我們只能做的成朋友,趙總不要讓我難做,最後搞的連朋友都做不城。”葉凌淡淡的說道,一陣冷風灌過來時,身上的毫毛冷的倒豎了起來。
趙立行脫下外套不容拒絕的披在她身上,然後爲她把上面的扣子繫上。
葉凌真的對他很無奈,不是所有的執着都會得到他該有的回報,淡淡的開口道,“我要回去了,你司機應該就跟在我們後面,就不需要我送趙總吧。”
“明天我會派人去接你,晚禮服我也已經爲你準備好了。”趙立行不死心的在葉凌身後說道,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
趙立行說她是因爲害怕纔不敢去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後來她回去的時候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半天,還是沒想好要不要去。
譚智嫺一晚上沒回來,也沒有個電話,葉凌怕她出事,打電話過去又是關機,打給卓藝林也是關機。
她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眼睛一直盯着手機,譚智嫺現在可是懷孕了的人,千萬不要做傻事纔好。
思前想後,葉凌猶豫着還是給卓風彥打了個電話,但是電話接通後卻是蘇晚晚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凌姐,卓……”
她一聽到是蘇晚晚的聲音,便把電話掐斷了。
一大早的,
蘇晚晚怎麼會接卓風彥的電話?
難道他們昨天晚上睡在一起?葉凌越想越後怕,整個人縮在沙發的一角,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懦弱,連面對的勇氣都失去了。
葉凌捏着手機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指尖泛白,眼睛還是死死的盯着手機屏幕,卓風彥三個字在屏幕上不停的閃爍,然後又滅掉。
葉凌乾脆把手機扔到了沙發角,眼不見爲淨的好。
雙眼無神的看着窗外,葉凌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牛奶,把音響開到最大,循環播放着的情歌此刻聽起來怎麼有股傷感的味道。
或許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她也老了。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葉凌起身去開門以爲是譚智嫺回來了,開門卻是送快遞的,快遞小哥微笑着把快遞遞到她手上,“葉小姐,您的快遞,請簽收。”
“嗯,好,謝謝。”葉凌龍飛鳳舞的簽收完以後便抱這快遞進了屋,這快遞上沒有寄件人也沒有收件人,看來是有人刻意而爲之的。
拆開外面的普通包裝,露出裡面一個精緻的紫色禮盒,一捧滿天星的乾花躺買禮盒的最上面。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滿天星的花語是等待,葉凌把乾花拿起來放在茶几上。
乾花下面是一條白色的晚禮服,看到晚禮服她也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誰送的。
看來某些人的執着不是她能夠想象的,葉凌提溜起這條白色的晚禮服,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合葉凌的口味兒。
長長的曳尾墜着純色的流蘇,而流蘇上是細小的鑽石,後面是鏤空設計,葉凌細細一看,發現這鏤空做的別有一番味道,呈樹葉狀,性感而又成熟。
只是她去不去還是個問題,裙子價值不菲,她還是想還回去。
更何況無功不受祿。
葉凌看完了禮裙就把它放在了一邊兒,直接連上了話筒想要在家裡喊麥,大白天的應該不屬於擾民吧?
想到這,她還是把窗簾拉了上來,換了一些舒緩的歌曲,但是怎麼唱都不過癮,死了都要愛那種瘋狂飆高音的歌纔夠放縱。
葉凌以前的夢想就是當歌星,可是夢想那條路太難走,折翼之後她也只能把夢想當爲愛好。
還好地上墊了地毯,否則樓下的該以爲樓上是不是住進了瘋子,大白天又蹦又跳。
葉凌穿着睡衣在家裡瘋狂的發瘋,以至於譚智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披頭散髮的站在音響前霸氣的吼着: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凌姐,是不是吃錯藥了?安眠藥吃成了興奮劑吧,大早上的。”譚智嫺忍着笑在玄關處換了棉拖走進來。
“你還捨得回來?昨天晚上和藝林的談的怎麼樣?”葉凌忘了關話筒,直接對着話筒就問了出來,聽的譚智嫺乾脆捧腹大笑,“凌姐,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總感覺有點兒不認識你了。”
凌姐也真是的,好像老媽字一樣,不過還真是暖心那!
想起卓藝林,心中一片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