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一片炫目!
似醫院的天花板!
季雲只覺得自己意識再次回到了身體,他聽見了周圍的嘈雜聲,也可以朦朧的看見一些身影,偏偏身體無法動彈,呼吸無比的困難!
自己這是怎麼了?
自己好像躺在地板上。
這裡好熟悉啊!
真在醫院!!
“小夥子,小夥子,地上涼快也不能……喂,小夥子……”一名中老年人靠近了季雲。
“護士!!護士!!!”
不遠處的護士也發現了這裡的異狀,其中一位護士更是來不及走門,從吧檯處跳了出來。
“病人是因爲什麼來醫院的,有無病史??”女護士急切的詢問道。
“我不認識這小夥子,我也纔剛來……咦,這……這小夥子……”中老年人此刻仔細打量着季雲的五官。
“患者無法呼吸,準備呼吸機!”男醫生抱着擔架狂奔了過來,並對女護士說道。
“王叔,搭把手,幫他擡到擔架上去,我們要帶他到急診室。”男醫生說道。
“好!”
“王叔,一會再幫個忙,找尋一下這位患者親屬或同行,我們需要知道他的姓名、年齡、病史、是否對藥物過敏……”男醫生一邊擡着擔架,一邊對熱心的大叔說道。
“這小夥子好像是我的學生,季雲,對,是季雲!”王大叔終於想起來了什麼,有些驚詫的說道。
“王叔,您確定嗎?”男醫生說道。
“確定,就這壞小子,過了十年我也記得。他高中的時候在操場上調戲欺騙女生,被我當場抓到!!”王大叔相當肯定的說道。
“好,我讓人聯繫他的家屬。”男醫生道。
季雲嘴巴再次抖動着。
自己這是進入了某種臨死前的循環嗎?
此時季雲依舊可以朦朧的看見,可以清晰的聽見。
只是讓季雲驚訝的是,在醫院熱心攙扶自己上擔架的中老年大叔,正是王副校長!
第一次的時候,自己真沒認出來。
只是此刻的王副校長比剛纔操場上的模樣蒼老了很多。
而且,剛纔王副校長竟還認出了自己,甚至他提到了自己剛纔做的事情!
過了十年我也記得???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剛纔重回到了十年前,對秋暮做的事情放到十年後的現在成事實了?
只是,自己爲什麼又經歷了一遍病發的這個過程?
季雲努力的移動着眼珠子,在自己被擡過一個走廊時,季雲看到了窗外的城市,已經漆黑一片了!
日食啊。
這會是日食!
好像……自己回到的十年前,那會也是日食,自己在和秋暮親親我我時,看到了太陽缺了一塊!
“怎麼回事,新的呼吸機呢?”男醫生質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鄧主管沒給換啊。”
“患者吸不上氣,唉,這鄧老鬼……去叫心臟科室的人過來。”男醫生說道。
“心臟科室的人正在手術……”女護士說道。
“患者應該是心臟梗死,情況非常複雜。”男醫生說道。
“查到了,患者季雲,無過敏體質,有部分心臟方面的病史記錄……”那名女護士說道。
“今天有一位心臟科室的實習生剛來報道,我去廣播喊過來?”那位女護士說道。
“趕緊去叫過來!”
一樣的對話。
一樣的搶救。
好像自己生死搶救的戲碼重演了一遍。
但又有那麼一些不同,具體哪裡不一樣,季雲也說不上來。
好像那個實習醫生來得慢了一點。
似乎因爲查到了自己病例,搶救效果更好了一點。
“患者心臟驟停!”那位實習醫生道。
“除顫儀,準備!”男醫生道。
“三二一!”
激盪的電流落在自己的胸膛上,季雲仍舊沒有知覺,但卻像個植物人那般感知着周圍發生的一切。
“再來!”
“三!二!一!”
“嘀~~~~~~~~~~~~~”
忽然,一條筆直平淡的生命線貫穿,意味着季雲生命歸於永恆的寂靜。
“10點08分。”
“患者無生命體徵。”
……
咦,怎麼多活了一分鐘。
季雲有那麼一點納悶,這一次自己從搶救到搶救無效,變成了8分鐘。
記得自己之前是10點07分嗝屁的!
還在季雲困惑與好奇之際,季雲再次感受到了一陣刺眼的光輝。
這光輝是陽光,還是窗外盛夏的光芒!
季雲緩緩睜開眼睛,熟悉的教室,熟悉的書卷香味,熟悉的青春嘈雜之聲。
季雲下意識的支起了身子。
“別靠到我桌子上來!”身後,那個不友善的聲音響起。
黑卷雀斑少年一臉兇樣,像極了一隻不好惹的黑德牧犬!
“看在你中暑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不等季雲說話,黑捲髮雀斑少年自己把桌子往後挪了一些!
季雲滿眼的迷茫。
怎麼,又回到這了?
十年前的教室!
而且還是那一天,還是上一次自己在這裡醒來的那一刻。
“砰!”
一隻足球從窗外飛了進來,在桌子上彈了幾下,砸在了角落看書的蘑菇頭女孩腦袋上。
呆毛隨之立了起來,蘑菇頭女孩不覺得疼痛,卻摸了摸腦袋。
“你幾個傢伙,看着點啊,球砸到我家樓雨了!”窗邊,那白皙的女孩對着窗外呵斥道。
女孩走到樓雨身邊,安慰着她。
“我沒事啦。”蘑菇頭女孩回答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排練吧。”
“嗯!”
樓雨和白皙女孩走出了教室,依舊是朝着季雲這裡偷瞄了一眼。
季雲一直看着她,她立刻低頭逃走了。
季雲突然擡起一隻手,牢牢抓住了從身後重重拍下來的大爪子!
果然,吳凱的手掌懸停在了自己肩頭上方。
“反應挺快呀,這不沒生病嗎?”吳凱笑了起來,接着道,“走,踢球去……”
“今天一定要踢翻七班,一雪前恥?”季雲試探性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句,沒錯,一雪前恥!”吳凱說道。
“我自己起來,你別拽我!”季雲道。
“行行行!”
和之前的心態不同,季雲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也是一樣的對話,一樣的事情。
季雲明明經歷過了一遍,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又重新體驗過一遍。
難不成是人生的熒輝效應,會在某個時間階段裡不斷的循環?
在醫院循環?
在教室循環?
在十年前的日食和十年後的日食裡?
“吳凱,你的表給我。”季雲對吳凱說道。
“要表幹嘛,再不去就錯過在秋雅面前表現我們精湛球技的機會了!”吳凱說着話,依舊是將表取了下來,遞給了季雲。
季雲看着時間。
現在是10點03分。
操場上,盡情揮灑汗水的男生們。
教學樓那一個個欣賞靚麗風景線的窗邊腦袋。
通道處正在竊竊私語的女孩……
不遠處,季雲看到了王副校長,他正在對學習牆的版面進行調整。
這王副校長,就在附近啊,上一次沒有注意到他,難怪自己和秋暮剛親熱,他就第一時間趕到戰場,並逮了一個正着!
在醫院裡,扶自己上擔架的人也是他。
只不過是十年後的他。
“起初王副校長是記不得我這個學生的,所以第一次在醫院裡,他叫不出我的名字。”
“然後,我回到十年前,因爲我在校園衆目睽睽下親了秋暮,導致他把我記成了典型。”
“於是,十年後我倒在了醫院,他給醫生搭把手的時候,認出了我。”
“然後我多活了1分鐘?”
季雲站在通道處,開始有些迷糊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懸掛着的太陽。
缺了一小塊!
好像自己醒來的那會,太陽是完整的。
這會過去了4分鐘了,缺了那麼一小塊。
“伱怎麼了,季雲,還是不舒服?”一旁吳凱見季雲模樣,忍不住問道。
“腦袋有點癢……”季雲撓着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闖入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
怎麼和主流的重生不太一樣啊,自己是真想做一個安安靜靜的重生男子!
“是不是在長腦子啊?”吳凱問了一句。
“滾!”
季雲這個字眼剛吐出,三兩個人正好從旁邊走過。
對方忽然就停了下來,那雙眼睛極不友善的盯着季雲。
“什麼意思,你是在叫我滾嗎?”體型還算高挑,透着幾分盛氣凌人的羅耀質問道。
季雲倒是愣了一下。
是這狗東西!!
昨夜的十年同學會,就是這傢伙故意給自己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