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季雲主動去泡了一杯茶。
王夫人和秋暮在收拾碗碟,季雲也趕緊招呼王明修過來。
“怎麼,有事情啊?”王明修瞪着眼睛問道。
王明修只想趕緊將季雲趕走。
要是季雲一個人過來,王明修很樂意跟他喝茶閒談。
可如果是秋暮在這裡,王明修相當拒絕。
好不容易纔養大的白菜,不能再被這金豬給拱了!
一定要捂嚴實了!
“有兩件事情找您瞭解一下,而且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啓用當年的季王組合了。”季雲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王明修完全聽不懂季雲在說什麼。
老王啊,你能有今天,我背後付出了不少的!
算了,往事不再提,但眼下季雲確實需要王明修的身份去調查一些事情。
“南夢淺你知道嗎?”季雲詢問道。
“不知道。”
“就是在我們高中當過心理學老師的那個,她是我們榕山大學心理學的專家。”季雲說道。
“沒印象了,你就說咋了嘛。”王明修不解道。
“我聽說,她在做心理科研期間,使得幾個學生出現了心理障礙,間接導致了他們自殺身亡,好像還是相約的自殺。”季雲說道。
“有這事嗎??”王明修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你沒聽說過嗎,你這麼大一個院長!”季雲沒好氣的說道。
“我是沒聽說,回頭我幫你問一問吧,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這樣,那確實有一定的保密級別。”王明修點了點頭,神色也嚴肅了幾分。
別看心理學是一門比較玄乎的學科,但如果沒有把握好尺度,一樣會造成很強的殺傷力。
比如說如今之社會上常見的PUA。
連一些領導的一些措辭都可以讓一個下屬產生抑鬱與輕生的情緒,更不用說是一個專業的心理學老師,一旦他使用PUA進行心理實驗,大概率是會把人逼瘋的。
心理學上,有一些學生會自願接受一些心理壓力,以此來與一些病患達成更多共識,可如果承受能力不夠強大,就會變成那個精神病患……
季雲現在還不清楚南夢淺究竟做了哪些心理實驗。
他也想要知道,導致了學生們相約自刎的真正因素,是不是南夢淺帶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她在做這方面的深入研究時,是否超出了人類道德準線和法律底線!
南夢淺自己也說了。
她覺得她該承擔責任。
所以在法庭上認罪了。
但事實是如此的嗎?
季雲對南夢淺老師也算無比了解,她不會做出傷害學生的事情來,除非她是因爲沒有能夠拯救她們而感到自責,所以認了罪名。
季雲當下也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給王明修大致描述了一遍。
“你說的這個情況就未免有些複雜了。”王明修也是第一次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按理說相約自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怪罪到一個心理學老師的身上。
她會被關在精神病院裡成爲“殺人兇手”,只有一個解釋,她主動承擔所有的罪責。
畢竟,只要她不承認,法庭也拿她沒有辦法啊。
精神治癒與精神施壓的界定其實都是很模糊的,哪怕是國際上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
“是啊,我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季雲說道。
“行,我去幫伱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但我得提醒你啊,這種事情要翻案非常非常難,因爲本來判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位老師自己認罪。如今要翻,你得推翻她認罪的事實,然後再找出那幾個已經死去的學生精神世界的一些證據來證明他們並不是因爲這個老師才死亡,你覺得法院會不會瘋掉?”王明修說道。
季雲自然知道這件事的難度。
翻案啊。
普通的案件翻案都是難於上青天,更不用說是這種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願意去碰的精神疾病案例。
“我有一個翻案的角度,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可以改判。”季雲說道。
“什麼角度?”王明修也是認真了起來。
“首先,執法人員已經認可了南夢淺爲精神病患者,那麼我可以用這個方式去辯論,既然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那麼她的認罪其實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爭議。她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就不會認罪,之所以她是一個心理疾病患者,纔會違背常理的覺得罪責是她導致的,所以才認了罪。那麼一個心理疾病患者的認罪書,我覺得人道主義角度和相關的法律條文來判定的話,就是不成立的!”季雲說道。
這番話說出口,王明修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
一個心理疾病的患者認罪書並不成立……
乍一聽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確實,只有神經病纔會承認一個現實中不可能定罪的罪名。
“秋暮,你學法律的,你說一下這個角度有翻案的可能嗎?”王明修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於是詢問起秋暮。
秋暮自然也在聽着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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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
這是一個相當離奇的案子啊!
要是真的翻案成功,都可以載入精神病案例的史冊了。
“可既然你以她是精神病患者這一點來論證,那法院最後將她判決關入四院中,不也沒有改變什麼嗎?”秋暮問道。
“心理疾病患者和導致人死亡的心理疾病患者,那是兩個概念。我瞭解她的,她對人對社會並不會造成危害,甚至她的心理學造詣是真的可以幫人走出精神困境的。她小時候因爲一些刺激,確實有出現過妄想症,可她現在應該是比較健康正常的。我可以接受她在外院休養,但沒法接受她像一個野獸一樣被關在裡院的小屋子裡。”季雲認認真真的說道。
“你有心理學學位的對吧?”秋暮問道。
“是的。”
“你也有法律從業資格?”秋暮問道。
“恩。”季雲再次點了點頭。
“這個案子估計可以作爲教科書案例了,只是想要成功的難度很大很大!”秋暮也給出了一個建議道。
“我需要一些其他城市,甚至國外的一些精神類案件的判罰案例,你能幫我找一找嗎?”季雲說道。
“可以啊,我近期幫你整理出來。”秋暮點了點頭。
任何一個案子的判決,法官一定程度上都會參照其他案件。
也算是有依據的判決。
但秋暮感覺,季雲現在面對的這個案子,在國內幾乎沒有可以參照的。
只不過有一點確實可以肯定,那位南夢淺老師內心世界一定大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把自己給關在那種地方!
“頭疼,頭疼,你讓幾個專家過來,都得跟着你這事一起頭疼,你季雲也是真的勇,這種事情都接,我感覺你也病得不輕。”王明修揉着太陽穴說道。
“那我們聊另外一件事情吧。”季雲說道。
“還有別的事啊?不會也是這種吧,我得緩一緩。”王明修哭笑不得說道。
“這事倒沒有那麼複雜,而且身爲院長,這可能是你必須要去了解的。”季雲換了一個語氣說道。
“啥事?”王明修說道。
“大學城有一批灰牛,他們像獵人一樣找尋那些急需用錢的學生,鼓勵他們到私人醫院之中去賣血。”季雲也將自己獲得的信息道了出來。
王明修一聽,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情中透着驚愕與憤怒!
“有這種事情??”王明修說道。
“一個醫生告訴我的,他信息應該不會有誤。”季雲說道。
“這還得了!那些團伙都把手伸到我學校裡來了!!”王明修惱怒至極道。
“一會我就打算去那傢俬人醫院看看。”季雲說道。
“我現在就去教務處打聽打聽,看下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王明修也是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剛纔那件事複雜歸複雜,但需要從長計議。
但眼下這件事,卻是刻不容緩。
必須馬上解決!
王明修火急火燎的出門去了。
季雲也戴上了一個黑框眼鏡,然後稍微梳理了一下頭髮,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大學生的模樣。
“你一個人去?”秋暮看着季雲,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假裝是一個急需腎10的愛面子大學生,看看有沒有上鉤的。”季雲說道。
“如果我是那些灰牛,絕對不會相信你,你這樣會被他們提防的。”秋暮搖了搖頭,覺得季雲這身打扮怕是沒什麼說服力。
“那沒辦法了,這事情得儘快查清楚。”季雲說道。
“我跟你去吧。”秋暮說道。
“那不行,你看上去太都市了,哪像個學生。”季雲說道。
“你等我一下。”秋暮拿走了自己的化妝包,然後到了王夫人的房間裡。
……
大概有三十分鐘。
秋暮從王夫人房間裡走了出來。
一身JK裝,一頭長直黑茶頭髮,沒有戴耳環,卻戴着非常青春活潑的銀葉花髮飾,長長的黑色過膝的絲襪將她飽滿而迷人的美腿修飾得無比驚豔,短學生衫下還若隱若現的露出了瓷白的腰肢……
“有點緊了,但也能穿。”秋暮臉上還是透着幾分羞澀,但爲了調查這惡劣的事件,她也是豁出去了。
完美的校花妝!
最重要的是,秋暮本就具備校花屬性,只是由於現在的工作打扮上成熟而端莊一些,可當她迴歸到學生時代的打扮,尤其是學生時代的衣裳對現在的她來說有一點緊緻,這就使得這副裝扮透着極大的誘惑,讓季雲這種癖好極多的人一下子就熱血沸騰!!
秋暮同學!
你怎麼真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