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死的?”孔鈞皺眉問道。
陸濤在一旁一臉悲傷的道:“上吊,聽說陳立兄弟出了意外,她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趁着沒人的時候自己上吊了。”
孔鈞眯着眼着陸濤,想要從他的臉上出什麼破綻,但是這個人實在是演技高手,竟是毫無破綻可言!
不過隨即孔鈞就冷笑了一下,以陸濤的爲人,孔鈞並不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又很難說出自己懷疑的是什麼。但陸濤不是好人這件事幾乎已經不用想,孔鈞是親眼到的。
隨即,孔鈞向上方皺眉不語的沐青松,道:“沐團長,不知這位嫂嫂的屍體可曾驗過?”
沐青松一怔,接着就皺眉道:“孔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陸濤也一臉氣憤的道:“孔公子的意思,是我陸某人說謊了?難道還是我害死的弟妹不成?!”
孔鈞無言以對,誰都找不出陸濤殺陳立妻子的動機,所以這件事就連沐念君都似乎沒有懷疑過。
只是此刻陸濤的嘴臉已是被她們透,所以陸濤也是這麼說,她就越升起一股與之作對的念頭,當即便寒聲道:“不錯,陳家嫂子死得蹊蹺,而且我們一回來就直接到這棺木,並未見到嫂子的屍首。你說上吊自殺便是自殺麼?”
“念君,不得胡鬧!”當着孔鈞和樑伯的面,沐青松皺眉喝斥道。
沐念君眉頭一皺,不願頂撞父親,便沒有再說。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樑伯才慢慢說道:“沐團長若是不介意,老朽便幫忙橋上一眼,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會傷了亡者的遺體,只是開館一而已。”
樑伯雖然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老管家,但是在外面的名頭倒退二十年絕對有足夠的威懾力,即便如今,沐青松也不敢直接博了他的面子,便沉吟着道:“話是這麼說,石總管您也開口了,只是……”
陸濤此刻眼中已經閃過一道隱晦的驚慌,連忙說道:“團長,陳立兄弟屍骨未寒,她的妻子一身殉情,這本是一樁可歌可泣的事情,怎麼可以再來開館驚擾亡靈?這,這有傷天合啊!”
孔鈞聞言,本來低頭沉吟的他忽然擡起頭來,笑眯眯的道:“陸兄一味的阻止開棺驗屍,難道你真的知道些什麼?還是陳家嫂子並非是自尋短見?”
“你含血噴人!我這是就事論事!”陸濤的情緒十分激動,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願望。
孔鈞忽然收斂笑容,冷冷的道:“本來這是你碧玉傭兵團的事兒,我們只是客人不便多言,但你這番欲蓋彌彰,今天我孔鈞卻是非要管上一管!”
陸濤心中一顫,表面卻強裝鎮定,喝道:“這是我堂堂碧玉傭兵團總部,你想如何?”
沐青松皺着眉頭着孔鈞,又瞟了瞟始終都是老神在在的樑伯,沉聲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懷疑,那就開館驗屍!最多若是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兒,到時候下葬之時,各位一起去陪個不是,行一套大禮便是!”
見團長一錘定音,樑伯咳嗽一聲根本不去臉色已經開始發白的陸濤,徑直來到棺木跟前,暗自運轉了血脈之力,手掌上一團土黃色的光芒寧而不散,接着他輕輕一拍,那本來已經封死的棺木就被打開,露出裡面一具剛剛死去不久的女屍。
僅僅是了一眼,以樑伯的老江湖一下就判斷出了結果,他皺着眉頭向沐青松道:“沐團長,若是老朽沒有錯,此女是先被人勒死,後被人擺出一副上吊自縊的假象!”
“什麼?!”沐青松立刻站了起來,幾步來到棺木跟前。
沐念君她們也沒有想到這陳立妻子的死因另有蹊蹺,紛紛走上前來。
孔鈞也上前幾步,向棺木當中的女子。
沐青松也是混跡了許多年的老手,馬上也出了不對勁,他皺眉道:“脖子上有兩條痕跡,一條向上,一條向後。向上的一條痕跡顏色很淺,顯然是死亡之後血液停止流動,所以沒有出現淤血的痕跡……這麼說,她真的是被人勒死的!”
“陸兄,這麼急着走了?”
忽然,孔鈞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他竟然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從棺木旁邊移開,來到了門口!而在他面前,正是悄悄摸到門口的陸濤!
他趁着衆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棺木當中的時候,便打算趁機溜走,卻不想孔鈞精得跟猴一樣,這種關門打狗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所以他一直在分心二用的留意着陸濤,及時把他截在了門口!
“陸濤,這是怎麼回事!”這一下,任誰都得出問題所在了,沐青松怒目而視,瞪着陸濤說道。
陸濤此刻已是面無人色,昨天晚上他強行欺辱了陳立的妻子之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其殺死,然後僞裝成上吊自殺殉情的假象。陳立的孩子因爲當天沒在家中,跑到姥姥家去玩了,所以逃過一劫。
本來他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反正又不會有人想到自己會對一個毫無干系的女子下殺手,到時候直接推脫是殉情自殺,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他想不到本以爲必死無疑的沐念君等人竟然回來了,立刻就拆穿了他的僞裝,然後又冒出個什麼孔公子,把他的計劃揭穿。如此一來,任誰都出來陳立妻子的死和他有關了!
“哈哈哈……”忽然,本來面如死灰的陸濤卻是癲狂的笑了起來,接着,他表情猙獰的道:“沒錯,這女人是我殺的!我若不殺她,她肯定是要把我奸*污她的事兒說出來,反正也沒人會想到我會對她動手。索性我就將她殺了一了百了!”
聽到這話,房間裡的所有人都炸了,就算脾氣極好的樑伯,臉色都前所未有的難。孔鈞更是雙眼血紅,他一生最見不得那些欺負女人的男人。否則也不會在飄絮城和趙旭較勁!
“畜生,畜生!!”沐青松指着陸濤怒罵。
沐念君和郭穎哪裡聽過這種邪惡至極的事情,又羞又怒的着那個曾經的好兄長,外面的老好人。郭忠顫抖着手指着陸濤,道:“禽獸啊!你這個禽獸!!枉那陳立還把你當成好兄弟,以自己的性命拖延兇獸讓你逃走。他臨死前讓你照顧好他的妻兒老小,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嗎!!!”
陸濤此刻也自知必死,徹底豁出去了,癲狂的笑道:“老東西,難道我照顧的不好嗎?臨死之前好送給她一段美好的回憶,哈哈哈……”
噗!
鮮血激射向半空,陸濤的頭顱仍舊保持着猙獰的笑容,卻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
樑伯抖了抖手上的血跡,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種冷硬的味道:“這樣的人,還是早點送他下地獄吧。”
這是孔鈞第一次見到平日裡和和氣氣,和藹可親的樑伯動了殺機,竟是殺人之後都不曾扎眼的!
孔鈞也悄然散去了手上的真元,他本來也要動手的,面對陸濤這種惡魔,孔鈞雖然還沒殺過人,但他不介意用這畜生的血來祭自己的初殺!
望着棺木當中死不瞑目的女子,沐青松來到跟前,嘆了口氣,道:“小華,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放心吧,我一定將你與陳立葬在一起,陸濤那畜生也已經死了,也算是替你報了仇。你和陳立的兒子我會收做義子把他撫養成人,你放心吧……”
說着,沐青松伸手將陳立的妻子雙目閉合。
這裡的事兒暫且處理完了,陳立一家的事情沐青松交給了沐念君處理,他還有許多事兒要做,現在沐青松也是滿心的悔恨,若不是自己的貪婪,就不會帶着大家進入到沼澤深處,也就不會發生那一幕,現在的碧玉傭兵團還是一片大好的景象。
但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善後工作終究是要做的。
眼沐青松要離開,孔鈞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前,然後隨便扯了個理由,道:“沐團長,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沐青松心中雖然煩躁,但面對孔鈞和樑伯,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耐性,道:“什麼事兒?孔公子請說。”
孔鈞了其他人,小聲道:“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門外,孔鈞從懷裡摸出一粒固元丹,道:“沐團長,陳立兄弟當初身死的時候我本在場,但卻因出手晚了,導致他命喪黃泉。若是我早些出手他也不會出事,他這一家子也不會家破人亡。所以,這裡面也有在下的一部分原因。如今死者已矣,我們做什麼都是無用,不夠既然他們還有一棵獨苗。我想給孩子留點東西,算是聊表一下歉疚的心意。也是表達一番隊陳立兄弟頂天立地的豪情的敬意!”
孔鈞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沐青松聽得也是暗自點頭,對孔鈞的法也好了一些,態度也變得柔和不少。隨後他向孔鈞手中遞過來的東西,疑惑的道:“這是什麼?”
孔鈞呵呵一笑,簡簡單單的吐出三個字道:“固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