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孔鈞在鐵蠻的領路下找到孔大的時候,發現那裡正有一羣大概五六個人的樣子,圍住孔大在狠狠的連踢帶踹。
而孔鈞則如同一頭受傷的孤狼,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進行自我保護,口中卻仍舊發出陣陣不甘而屈辱的怒吼!
來不及問鐵蠻到底發生了什麼,孔鈞立刻衝了過去,大聲喊道:“殺盟護法在此,無關人等速速避讓!”
這一嗓子搬出了殺盟,頓時讓周圍圍觀的人一陣雞飛狗跳,孔鈞眼睛都不眨一下昂首闊步的從人羣中穿過,來到廝打的人羣跟前,道:“住手!”
那幾個毆打孔大的人也聽到了孔鈞的那一嗓子,心中自然也有些忌憚,便紛紛罷手,其中一個起來像是爲首的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衝着地上的孔大狠狠的吐了口口水,道:“小兔崽子,找老子報仇?下輩子吧!”
說完,他不再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的孔大,轉頭向孔鈞,打量了一陣後,疑惑的道:“這位殺盟的護法大人,在下你面生的緊,怎麼這個小崽子是你的人嗎?”
他見孔鈞實力平平,而且身邊也只有一個一臉畏懼擔憂的黝黑少年,多少有些不大相信。
孔鈞卻臉上表情絲毫不變,儘管他的心裡早已對孔大擔心不已,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做的不好,恐怕別說救孔大,自己和鐵蠻都要搭進去。於是便冷着臉道:“我是不是殺盟護法,你且稍等片刻既知!殺盟的杜堂主已經帶人趕過來了。”
那中年男子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對於孔大,他也並不是如何在意,一個少年努力而已。可如果因此得罪了殺盟,那他就得不償失了。這大陸敢於跟殺盟公開爲敵的,似乎也只有那麼屈指可數的幾路人馬,而他一個相對來說的小人物,自然是不敢開罪。
於是,中年男子冷冷的了地上的孔大一眼,道:“算你小子命大,以後最好別再來本大爺這裡找死!”
說完,中年男子一揮手,帶着身邊的幾人離開。臨走前,中年男子身邊,一個長相頗有幾分陰邪的男子轉過頭來不懷好意的了孔鈞和鐵蠻,然後輕笑一聲隨衆人離去。
孔鈞連忙上前將孔大攙扶起來,急切的問道:“孔大,怎麼回事?”
誰知當他將孔大扶起的時候,卻見一項嚴肅冷酷的孔大,竟然已是滿臉淚痕!
這一下輪到孔鈞不知所措了,他無言了半晌,才小心的試探着道:“他們是誰?”
聽到孔鈞又提及那些人,孔大的眼睛頓時紅了,用一種恨不得嚼碎了那些人的骨頭的語氣,咬牙切齒的道:“他們,是我孔大今生今世必殺之人!”
孔鈞神色頓時一肅,皺眉道:“他們到底是誰?”
鐵蠻這時也走過來,在另一邊攙扶着孔大,三人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慢慢的往回走。
孔大一邊走,一邊說道:“他們這些人,毀了我們的村子,殺了我們的村民,最後逼得我們成爲奴隸!”孔大越說情緒越是激動,直到最後近乎失控的吼道:“你說,我怎能不殺了他們,怎能讓他們的狗命還活在世上!那樣我的那些父老鄉親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瞑目!!”
孔鈞終於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想不到那些人竟然就是迫害了孔大的家鄉,逼他們成爲奴隸的奴隸販子!
本來孔鈞對於奴隸這一行當也是隻有一個模糊的認識,可是當孔大說了自己的親身經歷之後,孔鈞覺得這些奴隸販子已經不能用一句“喪盡天良”能夠形容的。如果說是一些窮苦人家主動的賣掉自己的子女作爲奴隸,或許還有情可原,但是聽孔大的意思,似乎他們成爲奴隸,竟是那個中年人一夥一手造成的!
天災**或許會出現難民無法維持生活而導致賣掉自己的子女來換錢的情況,但是孔大他們的村子不同,是剛剛的中年男子一夥人以人力製作了天災!他們燒了村莊,毀了田地,逼得孔大他們的村子四下逃難,然後他們趁機抓了孔大等少年烙下了奴隸的印記!
雖然孔大沒細說,但孔鈞也可以想象得到,在這個破壞的過程中,必然會有生命的消逝。
往回走了不遠,就見杜鐵衣帶着幾個人遠遠的趕過來。
似杜鐵衣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可不會像尋常的混混,有什麼事兒就碼出幾百號人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真正的大人物都知道什麼時候該高調,什麼時候低調。以杜鐵衣在這南山城的地位和實力,隨便露個臉,這南山城裡還真沒人敢動他分毫!
對於這種地位的人來說,打手,手下在一般的場合根本沒有必要呼啦啦的找來一羣,只需三兩個得力干將隨身在側即可。
見孔鈞平萬物是,杜鐵衣心中也鬆了口氣,上前幾步皺眉道:“怎麼回事?”
孔鈞將事情與杜鐵衣大致說了一遍,杜鐵衣皺眉不語。孔鈞見狀,道:“杜叔叔可知這夥人的背後是哪股勢力?”
杜鐵衣道:“這些人在南山城一項橫行霸道,雖然我和歐陽佔他們並不在乎,但聽說此人的背後有城主府中的某個人物撐腰。”
孔鈞一聽頓時明白了杜鐵衣爲何面露難色,若是真的有人危機孔鈞的性命安危,杜鐵衣自然是義不容辭。但如今爲了一個僕人大動干戈,而且還有可能與城主交惡,這就不符合一方掌權者的原則了。杜鐵衣背後的殺盟雖然強勢,但畢竟杜鐵衣負責的這個分堂還是要在南山城紮根的,與城主交惡,終究不是好事兒。
孔大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便低聲對孔鈞道:“鈞少,這個仇我早晚要報的,不用急於一時。”
孔鈞了孔大,卻搖頭認真的道:“你別管。”
孔大一怔,想不到平時很好說話的少爺,今天竟然有些強勢。
這時候,孔鈞再次向杜鐵衣,道:“杜叔,這件事小侄不會麻煩叔叔,但小侄也希望杜叔能幫小侄一下。”
杜鐵衣不知道孔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還是點頭道:“你說!”
孔鈞眯着眼着中年男子那一行人離開的方向,道:“此處人多嘴雜,咱們還是回去再說。”
……
“不行!鈞少,這樣做太浪費了,況且您上哪弄那麼多丹藥去?孔大的事兒,孔大自己解決!”杜府的一間房屋當中,孔大態度堅決的搖頭說道。
此時在場的,只有孔鈞,孔大,杜鐵衣和樑伯。之前,孔鈞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杜鐵衣。
很簡單,段凡要讓杜鐵衣幫忙聯繫實力強大的殺手,以丹藥僱傭他們,襲殺那中年男子——喬桑的勢力人馬。一直到殺得他心膽具寒的時候,自然會到城主府尋求庇護,到時候,再請更強大的高手去城主府行刺,任何與喬桑接觸的統統殺掉!到時候除非喬桑和城主是至親,不然城主也會把他當成燙手的山芋趕出城主府!
而這時候,纔是孔鈞等人替孔大報仇的時候!
這個計劃可以說是無比的瘋狂,到城主府中行刺?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只是當孔鈞提出用丹藥開道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爲如今龍獸大陸的上流社會早已對丹藥如雷貫耳,可以說現在正是一丹難求的時候!若是孔鈞真的能拿出丹藥來,別說去城主府行刺,就是去大內皇宮行刺也一定有人敢幹!
唯有孔大心中過意不去,誰都知道,若是真的這樣幹,雖然能夠讓喬桑受盡折磨整日擔驚受怕,最大可能的讓孔大出氣報仇。但是,這樣做的代價,卻也是讓孔大難以想象的啊!
丹藥的價值,孔大在飄絮城中早有耳聞,而且在炎獸城裡更是親眼見證了孔鈞用丹藥換來那些天才地寶的情形!
雖然心中也很渴望讓那個仇敵終日提心吊膽飽受折磨,最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讓他也嚐嚐那種滋味。但是,孔大並非是自私自利的人,反而是心中是非分明的一種人,他明白孔鈞這樣做意味着什麼!
杜鐵衣和樑伯都沒有說話,對於杜鐵衣來說,他本就是殺盟的分堂堂主,要找幾個實力強橫的殺手來也並非難事。況且殺盟打開門來做生意,接個殺人的任務再平常不過,到時候即便被城主府的人知道,也落不下什麼口實。
此刻,房間中就只有孔大的反對聲,他其實比誰都想報仇。但是一來自己一個奴隸能夠遇到孔鈞這樣的少爺已是萬分難求,又怎麼可能讓對自己有恩的人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替自己報仇啊?
孔鈞着神情激動的孔大,半晌沒有吭聲,直到孔大漸漸平復下來,孔鈞才斬釘截鐵地說道:“當初我把你贖回來時就曾說了,咱們有福同享。當初你爲救清兒和我的兩個弟弟以命相搏,我孔鈞豈是眼瞎之人?你待我好,我便待你好!你爲我拼命,我也能爲你傾家蕩產!所以,這件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