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固執的把頭扭到一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手卻本能的擡了起來,去擦自己的眼睛。卓嵐那麼聰明,一眼就看出來我被自己的這個小動作給出賣了。
她又繞到我面前,驚呼道:“哎呀……秋寒你真的哭了耶。”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哭了她至於這麼高興麼?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爲什麼啊?”卓嵐臉上帶着調皮的微笑看着我問道:“是因爲你朋友要走麼?你就難過了?”
“是。”我就以巴掌要走爲藉口,說道:“心裡不舒服。”
“好吧。”卓嵐安慰我說道:“你就當離別是爲了更好的相聚,中午想吃點什麼呢?”
“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一點。”卓嵐回到自己的寫字檯邊,把放在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進自己的包裡面,轉身看着問道:“秋寒咱們去吃廣式叉燒好麼?”
對於吃,我真沒多少慾望,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面無表情的對卓嵐說道:“隨你啦,我不挑食。”
卓嵐拿起桌面上的內線電話瞪了幾秒鐘說道:“王姐幫我在樓下的那家廣式餐廳預定一個包間,中午用餐,把‘呵呵’給我抱進來。”
掛斷電話,卓嵐看了一眼時間,來到我面前說道:“時間還早,坐一會兒再下去吧,讓你看看‘呵呵’。”
原來她的狗都是放在公司養着的,有錢人真是不一樣,幾分鐘之後,卓嵐的女秘書把“呵呵”送到了辦公室,剛剛放在地上,“呵呵”就搖晃着尾巴向卓嵐跑過來,要多歡快有多歡快,卓嵐彎腰把“呵呵”抱在懷裡,特別寵愛的摸着“呵呵”的背,站在我面前問道:“快看看,‘呵呵’是不是長大了一圈?要不要抱一抱?”
我從卓嵐的懷裡把“呵呵”接過來,的確比十幾天前重了很多,同時也再感嘆啊這傢伙長得真快,看着卓嵐提醒她說道:“再過幾個月你就抱不動它了。”
卓嵐也很認同我話,認真的說道:“我也發現了,照這個速度長下去,用不了三個月就徹底歇菜,根本就不會有抱它的想法了。”
聽卓嵐說這些,“呵呵”突然轉過頭看着它,那小眼神啊……沒法形容了,原來它也會裝可憐,這狗智商真高。卓嵐在辦公室有很多給“呵呵”買的玩具,“
呵呵”特別聽卓嵐的話,讓它趴着它就趴着,讓它打滾它就打滾,丟出去的東西它還會叼回來,這傢伙偶爾還會趴在地上賣萌。
玩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我和卓嵐才下樓去那間廣式餐廳,在電梯裡,卓嵐站在我面前抱怨道:“秋寒你怎麼還是不開心呢?我都帶着‘呵呵’陪你玩這麼長時間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離別麼?你要傷感到什麼時候呢?”
我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十分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儘量控制一下自己低落的情緒,不影響到你的心情。”
“不好。”卓嵐裝委屈說道:“人家希望你真的開心,而不是你刻意的掩飾自己的情緒,要不下午我陪你去看個電影吧,最近新上映的電影有一部喜劇片。”
我欣然接受了卓嵐的提議,卻忽略了卓嵐也是一個大忙人。吃過午飯,她又預定了附近一家電影院的票,在看電影的時候她的電話一直在閃,惹來後排觀衆的小聲抱怨,卓嵐也覺得聽不好意思的,最後乾脆把手機給關機了。電影是一部喜劇片,卓嵐在我身邊笑的稀里嘩啦的,我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一場電影兩個小時,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三點鐘了,才離開放映廳,她就急着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
才就開機沒到一分鐘,手機就響起來,第一遍掛了!很快又有電話打進來!卓嵐又給掛了,當第三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卓嵐還想掛掉,我抓住卓嵐的手,站在她對面說道:“別掛了,你應該是放下了很重要的事來陪我看電影,就是希望我開心一點吧,卓嵐謝謝你,快去忙吧,晚上我給你送車回來。”
卓嵐看着我的目光慢慢下移,最後落在了我的手上,此時,我的手正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裡拿着手機,手機還在響。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慌了,本能的縮回自己的手,像是偷了食物的小孩子,把手藏在了背後。
卓嵐擡起頭,臉上帶着一片緋紅,對我說道:“今天可能要加班,晚上你能接我回家麼?”
“好,我從機場回來可能九點左右,你要加班到那個時候麼?”
卓嵐並沒有正面回答的問題,輕聲說道:“我等你。”
開着卓嵐的保時捷圍着二環跑了一圈,回到淺水灣小區外停好車,拖着疲憊的身軀上樓,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下午四點,我以爲這個時間蘇羽
冰會在公司上班,畢竟她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本來我們就有無解,今天的例會,可能讓這個誤解更深了。
回家推開門,意外的看到蘇羽冰正在收拾客廳。的確,這幾天她不在家,客廳被我造的有點狼狽,茶几上的菸灰缸都滿了,還有一些菸灰散落在一邊,喝完的幾廳啤酒也沒有丟掉……
看到我回來,蘇羽冰也沒有搭理我,拿着手裡的掃把走向陽臺,我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了,解釋也不是我的性格,誤會就誤會,公道自在人心。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裝死,幻想着自己真的就這麼停止了呼吸,這個世界又有誰會難過呢?讓那些誤解我的人在知道真相之後自責去吧!我的這種想法是不是很奇怪?我甚至幻想蘇羽冰知道自己誤解了我,然後蹲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想到這一幕,我似乎有一種挺爽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理變態?
在我裝死還沒完全進入狀態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房東打過來的,在電話裡問道:“哥們啊,今天都12號了,你的房租15號就到期了,你到底還租不租了?”
“只剩下三天了麼?”我還像個傻逼一樣問房東,“你確定沒記錯麼?”
房東估計都快暈了,對我說道:“怎麼可能記錯?我這都寬限了你一天呢,你快點給我個準信啊,你要是不租我就把房源放到中介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給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我給你準確回覆,行不行?”
“行。”房東爽快的說道:“我等你消息。”
掛斷電話,我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輕聲問自己的內心,我是否真的能了無牽掛的離開這裡?答案是否定的,如果真的對這裡沒有任何留戀,我爲什麼還要在這裡苦苦的掙扎呢?但是真的有什麼理由值得我留下麼?在附近的工作丟了!和蘇羽冰鬧掰了,在她眼裡我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同在一個屋檐下拄着,每天出門就看到對方那張鄙夷自己的面容,住的能開心麼?
當初選擇住在淺水灣只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喜歡這個小區的名字,第二,這裡距離艾米的酒吧很近。現在我卻有離開這裡的兩個路由。第一,工作丟了,第二,蘇羽冰討厭我。
經過對比,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了關於去留的答案,找到房東的號碼撥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