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昆派馬君健去辦這件事是有考量的, 馬管家和蘇家有舊,處理起事情來對度的把握會比較精準,不會使矛盾激化到不可調和的程度。
兩日後,馬君健飛抵國內,備了禮物登門拜訪,當年他和韋康劉崑崙同在蘇老闆門下做事,受過蘇容茂的恩惠,這個情走到哪裡是不能忘的。
蘇晴避而不見,馬君健和蘇容茂在客廳敘話,說來說去都是當年的舊事,蘇容茂說小馬你家裡怎麼樣,孩子上大學了吧?馬君健說全家都搬到國外了,孩子成績很好,上的是名牌大學。蘇容茂讚許的點點頭,說跟對了人,改變命運啊。
這話說到馬君健心裡去了,按照他原先的人生軌跡,無非是兩個結局,一是被仇家砍死,二是被政府槍決,哪會像現在這樣,西裝革履,出入豪車飛機,全家雞犬升天,子孫後代都跟着提升階層,改變命運,這全是因爲跟對了人。
“老闆想孩子了。”馬君健轉到正題,“再說孩子也大了,國內的環境比起外面來還是差了一點,咱家的孩子又不需要走高考的獨木橋,還是在更開放包容的環境下接受教育比較好,開闊視野,鍛鍊能力,國內的高中哪怕是私立貴族學校,也不能和伊頓公學比啊,老闆打算讓錫之上伊頓,都聯繫好了,我這回就是來帶侄子過去的。”
蘇容茂說:“這個事兒還是要尊重孩子個人的意見,錫之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再說蘇晴和海昆也已經離婚了。”
“所以老爺子您得幫着講道理啊,您是明事理的人……”馬君健打算以蘇容茂爲突破口,爭取到他的支持就成功一半了。
忽然頭頂傳來蘇晴的怒喝:“我們不稀罕什麼伊頓公學,他自己一個垃圾場出身的盲流,還沒洗乾淨腳上的你吧就敢冒充貴族了,馬君健你這個狗腿子,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錫之是我的孩子,我只要活着,就不許王海昆碰他一根指頭。”
“你咋罵人呢?”馬君健道,看向蘇容茂,希望得到他的支持,但後者卻慢吞吞起身,嘀咕着該澆花了,踱到院子裡去了。
蘇晴從旋轉樓梯上下來,對馬君健怒目而視,機關槍一樣開了腔,全是王海昆的不是,說他可曾盡到丈夫和父親的義務了,現在想要兒子了,沒門,絕對不可能!
馬君健被連珠炮轟暈了,急不擇言道:“老闆都不能動了,想見兒子一面有什麼錯,這是人之常情啊。”
蘇晴是故意的,她猜到王海昆不會隨隨便便召見兒子,事出必有因,馬君健這個人雖然比年輕時穩健了許多,但性子還是急躁,只有打亂的陣腳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果不其然, 馬君健上當了,臨來之前,王海昆交代過務必保密,但是在蘇晴的逼迫下他還是忍不住說出真相。
“他怎麼了?”蘇晴一臉關切。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馬君健嘆口氣說:“舊傷復發,老闆鍛鍊的時候摔倒了,脊髓神經受損,站不起來了。”
“要緊麼?”蘇晴繼續裝作無比關心的樣子,心中卻咬牙切齒,暗道怎麼不摔死你。
“嫂子,我建議你也去一趟,離婚歸離婚,畢竟還是親人嘛。”馬君健說。
“我想和他通個視頻。”蘇晴想確認事實,但馬君健說最好別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闆的脾氣,他不願意被人知道自己殘疾了。
“好吧,我心裡很亂,你先回去,我想靜靜。”蘇晴演技很好,六神無主的樣子讓馬君健信以爲真,先行告辭,經過院子的時候還和蘇容茂打了個招呼:“老闆,我走了。”
蘇容茂放下噴壺,回到客廳,蘇晴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表達了自己的憂慮。
“爸,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錫之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但卻不是我的孩子,他是王海昆這個混賬搞的克隆。”蘇晴流着眼淚痛苦萬分,。
“你慢點說,到底怎麼回事?”蘇容茂知道女兒女婿已經離婚,但不清楚還有這個梗,克隆人的概念他是知道的,電影電視小說裡鋪天蓋地都是,但這僅存在藝術作品中,現實中是不可能出現的啊。
蘇晴整理一下情緒,將發現兒子是克隆人的經過敘述出來,還上樓拿了一疊鑑定報告來給父親看。
薑還是老的辣,蘇容茂雖然已過古稀之年,但思維依然敏捷,他分析道:“王海昆爲什麼要讓你生他的複製人,首先我們要找到他的動機,才能對付他。”
蘇晴說:“和電影裡演的那樣,拆器官續命唄。”
蘇容茂說:“那也不需要讓自己老婆生啊,在外面找一大堆女人代孕生不就得了,你是他的妻子,至少曾經是,他明明可以和你生一個你們共同的子女,這纔是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情,作爲合法妻子都成了代孕媽媽,那隻說明一件事,他根本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他不想延續後代。”
蘇晴說:“對,他就是想長生不老,用一個個克隆人幫自己續命,真是邪惡!變態!”
蘇容茂嘆道:“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人,我還記得那次他來咱們家吃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怎麼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還別說,錫之和他是真像,他也是像極了他爹……”
蘇晴說:“人是會變的,等等,你剛纔說什麼,他像他爹,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看過前公公年輕時的照片,和王海昆真的酷似,難道……”
蘇容茂說:“你媽當年有個同學叫林蕊,林蕊和老師談戀愛,鬧得滿城風雨,這個老師就是你的前公公,那時候他還不叫王化雲,而是叫南裴晨,你媽有一張合影,上面就有南裴晨,那時候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又是勞改農場吃過苦受過罪的人,保養的卻極好,看起來和現在的王海昆完全就是一個人。”
蘇晴打了個寒顫,前公公和前夫長得一樣,前夫和兒子長得一樣,前公公曾經叫南裴晨,後來改名王化雲,前夫曾經叫劉崑崙,後來改名王海昆,這裡面究竟藏着什麼玄機,她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她只知道一點,自己的兒子面臨生命危險。
“爸爸,我們一定要救救錫之。”蘇晴說,“我不想他被人當零件用了”。
“那只有一個辦法。”蘇容茂沉吟道,“給錫之製造一個假車禍,讓他不堪使用”。
……
應平川市政府要求,好大姐孤兒院實行無紙化管理,所有檔案資料錄入電腦,存在服務器中,按理說原始資料存在一定保留價值,但孤兒院的管理畢竟粗放,高層都是收廢品起家的,本能的覺得這麼多廢紙不賣個好價可惜了,所以才便宜了劉崑崙。
這堆廢紙實在沒什麼用,因爲不夠全面,季宇梵和樑維翰的資料都不在其中,還有其他一些被收養的孩子的資料,大概都隨同孩子交給收養家庭了,類似於出廠證明的文件,但是劉崑崙總覺得這堆破爛還有剩餘價值,於是僱了輛卡車拉回近江,這麼多東西沒地方放,還得專門租了間倉庫存放,鑰匙交給四姐保管。
母親聽四姐說小五拉回來滿滿一庫房的廢紙,頓時興奮起來,說要不咱去幫着收拾收拾,規整規整,劉沂蒙明白母親的心思,她閒不住,沒活兒也要找點活幹,於是帶着母親去了倉庫,母女倆將這些檔案分門別類的整理一遍,以便日後賣廢紙的時候不用再分揀。
劉沂蒙是護理專業畢業,還一度夢想去兒科醫院工作,她看到這麼多的兒童體檢報告,忍不住看起來,拿着一張張的X光片對着光源看,心中嘀咕這幫人真是愚昧,X光是有輻射的,給這麼小的孩子拍片,還是拍腦部,造成傷害怎麼辦。
看了幾十張下來,她覺得有些枯燥,拿起最後一張對着燈看,瞟一眼放下,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再拿起來仔細看,終於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學醫的都知道,人的顱骨一共有二十三塊,分爲腦顱和麪顱。腦顱位於頭方,有額骨、頂骨、蝶、枕骨等八塊骨構成顱腔,容納並保護着腦。面顱位於頭的前下方,由十五塊鼻骨、顴骨、淚骨、上頜骨和下頜骨構成口腔。
但是人類嬰兒出生之際,一共有四十四塊顱骨,這些原件隨着嬰兒的生長,慢慢融合成堅固的整體,部分顱骨之間通過鋸齒狀的骨縫或者軟骨牢牢的結合在一起,彼此間不能活動,最終會變成二十三塊。
這些孩子的頭骨看起來千篇一律,唯有最後一張不同,這個孩子的枕骨呈現處異於常人的形態,是由四塊而非一塊組成。
劉沂蒙立刻給弟弟打電話,說我發現了。
“發現什麼了?”劉崑崙不明就裡。
“我可能發現了一種新的人類。”劉沂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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