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峰。
莫正東看着瑤池方向。
那是江瀾跟敖龍雨消失的方向，剛剛他看到了那兩位身影往那邊而去。
神女會經常來第九峰，他是知道的。
自己的弟子也偶爾會去瑤池，這個他也知道。
不過在他提孩子後，就去瑤池，讓他覺得可能跟這個有關。
這是大致猜測，而理性猜測並非如此。
“突然跑來側邊詢問絕仙的事，而且還是問關於道的問題。
他是要踏出屬於自己的路嗎？”
莫正東覺得不可能。
“之前以爲只是天仙，後來從龍族的一些傳聞來看，應該是絕仙。
所以，目前的境界應該是剛剛絕仙初期沒多久。
想要踏出自己的路還很遠。”
莫正東笑了笑：
“三百年內能做到，都算無比了得了。
會不會太貪心了？”
搖了搖頭，便不再多想。
確實有些貪心了，不急，不急。
慢慢來。
...
...
前往瑤池時，江瀾感覺又有人念起了他的神位名號。
還是八太子跟少年。
“要不要讓他們安靜一段時間？”
江瀾心裡有些猶豫。
八太子他們過幾個月就會念一次，他沒怎麼在意。
不過後續要閉關，被吵到並不適合。
當初一直送野味，八太子特地問過他適不適合。
那時候本着他們鬧不大的想法，不願多管。
如今閉關極爲重要，一些小細節，就容易導致失敗。
所以，還是應該讓他們安靜一些。
只是念他神位名號的不僅僅只有八太子他們，羲禾帝君，妖族的人，都有可能。
他不可能通知所有人都不要念。
“應該消除念名字給我帶來的影響，而非阻止他們念起。”
如此江瀾便不再理會八太子跟少年，而是打算到瑤池，觀察一下神位，從而降低影響。
絕仙的他，又被古御門庭加持過，應該可以做到。
之前沒怎麼在意便是。
少頃。
江瀾落在了瑤池上。
他第一時間來到瑤池邊，無法看到裡面是否加了酒。
貌似也不方便確定。
說起來師姐一直在瑤池中，龍是在不停的喝洗澡水嗎？
“......”
隨後他把注意力放在神位上，其他人念起影響並不大。
主要是三個光點。
代表着三個人。
巴國青木，龍族八太子，客棧少年。
輕輕引動神位，光點好似變得模糊。
不是強烈的呼喊，基本不會影響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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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常念起他名字的人，也會被放在一邊，不去關注就不會有影響。
如此便沒有任何問題。
小雨蹲在江瀾身邊：
“師弟在想什麼？”
此時江瀾把目光從瑤池收回來，未曾開口就聽到小雨後續聲音：
“瑤池的水其實挺甜的，師弟要不要嚐嚐？”
“...”望着小雨認真的臉，江瀾搖了搖頭：
“不了。”
他無法碰到瑤池，會有排斥感。
拿出神女圖冊不知道行不行。
當然，喝水還是算了。
“那師弟後續要做什麼？”小雨蹲在地上雙手托腮望着江瀾。
她至今也不知道江瀾打算怎麼做。
“師姐的崑崙大勢是在瑤池領悟的？”江瀾問道。
崑崙大勢，他至今都未曾感知到。
甚至未曾察覺到任何勢。
有大勢的存在，只要不是在瑤池中，理論上他是能夠有所察覺。
可他在這裡許久，從未有任何察覺。
而師姐卻直接領悟，想來是在瑤池中。
“嗯。”小雨點頭。
她確實是在瑤池中領悟到崑崙大勢。
“那就用這裡當做起點，對師姐後續化爲己用有一定幫助。
在第九峰沒有任何幫助。”說着江瀾就起身往茅草屋走去：
“師姐跟我來。”
小雨跳起來，落在江瀾身邊，有風吹動了她的衣裳，看起來如一道美景。
江瀾望了一眼，這道美景沒有什麼起伏。
“師弟，平時我是不是也最好是正常樣子？”小雨輕聲問道。
“師姐希望哪種都可以。”江瀾回答。
確實都可以。
譁！
在江瀾聲音落下後，小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大，恢復了正常樣子。
微風吹動她的衣裳，順滑的衣裙呈現出與剛剛完全不同的景色。
波瀾壯闊，起伏曲線明朗。
未曾多看，繼續往房屋走去。
後續還要準備不少事，幫師姐是不錯，可也是他領悟道的過程。
這裡不是幽冥洞，沒有太多準備，缺乏安全感。
敖龍雨則肩並肩走在江瀾身邊。
未曾開口，只是一起走着。
過程中她捋了下耳邊落髮，看向江瀾。
只是師弟未曾往她這邊看來。
“很好看。”
在敖龍雨剛剛要提醒江瀾時，江瀾便停下了步伐，轉頭看向敖龍雨，屬於他的聲音更傳了出來。
如此，原本平靜的敖龍雨，眼眸中多了一絲笑意。
顯得璀璨。
少頃。
他們坐在屋內。
盤膝對坐。
“師姐，手。”
江瀾伸出雙手，示意師姐把手放在他手上。
未曾猶豫，敖龍雨把雙手放在江瀾手上。
有些涼，這是江瀾的感覺。
師姐纖細的手，並未有太多的溫度，可能跟是龍有關。
都說蛇是冷血動物，不知道龍是與不是。
有機會去放放八太子的血。
隨後她看了師姐的身上的衣飾，因爲在房間中，沒有穿那麼多。
而且是幫師姐不半龍化經常面對的款式。
一念至此，江瀾拿出了一件頗爲嚴實的衣服披在師姐身上，神色平靜地開口：
“我需要專心。”
敖龍雨愣了下，嘴角露出罕見的微笑：
“突然感覺有些高興。”
江瀾未曾回答，閉上了眼眸：
“師姐還記得當初問我是不是要拉你一起頓悟？
是在我們即將完婚前。”
“記得。”敖龍雨點頭。
“那師姐放鬆心神，那時候的頓悟我留存至今，這次帶師姐去走我的道。
在那條路上，師姐雖不是絕仙，可卻能借助我絕仙的境界，領悟獨屬於自己的勢。”江瀾輕聲說道。
於此同時，江瀾身上開始出現道的氣息。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慢了下來。
敖龍雨驚訝，心中出現了一種莫名的領悟。
隨後她閉上了眼眸，去感受那種明悟。
雖不知道師弟到底會帶她走什麼樣的路，但她都不擔心。
這一刻，她的心對江瀾完全敞開，毫無保留。
是信任，也是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