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丹派大軍之中突然興起謠言“誒,你聽說了嗎,咱們的新任大將軍竟然向着飛熊門呢。”“可不是嘛,我聽說啊,他還自作主張將靈石礦脈讓給飛熊門呢”“我就說嘛,玉白清小姐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損門派威嚴之事,原來是楚江開搞的鬼啊”“噓,小聲點兒,小心被他聽見將你滅口了。”說着還偷偷地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偷聽,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掌門,魏東流求見”玉廉滿意地收下了一千塊靈石入帳通報。
玉舟此時正在專心觀看地圖,擺了擺手“沒什麼事兒就叫他回去吧,我在忙。”
玉廉眼珠轉了轉“魏東流說他已經派人佔領了羣合派五處靈石礦脈……”
“什麼?放肆!誰叫他自作主張的,他又不是將軍哪兒來的權限調兵?”玉舟惱火,這魏東流竟然如此沒有規矩!“叫他滾進來,給我解釋清楚!”
“是”玉廉一臉恭順,轉身拉開帳簾,左手一伸將魏東流請進帳內,自己便去帳外守着了。
玉舟不滿地看着一身玉龍白甲的魏東流,火氣消了消,難道是自己賜給他玉龍戰甲才叫他恃寵而驕的?“魏東流,你本事可不小啊,無職無權竟然能夠調動大軍,看來是本掌門埋沒你了。”
一頭漆黑長髮披散背後,魏東流連忙下跪“在下確實私自調動了玉佑麾下將士,掌門要怎麼罰我都認,只是我真的是爲了德丹派啊。如今門派之內輿論洶涌,很多人都在說楚大將軍勾結飛熊門,配合演戲,以接回掌門爲名將靈石礦脈拱手讓出,敗我德丹派的威嚴啊。”
玉舟一聽,心中狐疑,怎麼會呢?又擺了擺手“呵呵,傳言不可信啊。楚江開雖然還未入我玉家之門,卻對白清癡心一片,做交易乃是我女兒和楚江開一起去的,難不成我女兒也勾結了飛熊門不成?!”搖了搖頭,看來是楚江開被封大將軍,有人不服啊。
魏東流微微一笑“掌門所說極是,只有流言的話確實不可信,可是魏家在飛熊門的探子傳回了一個情報,也跟楚大將軍有關。”
玉舟擡了擡眼睛,有些好奇“哦?你魏家在飛熊門還有探子?有什麼消息,說說吧”
“是,飛熊門的探子乃是太上長老多年之前安插,極其可靠,非晚輩之能。”魏東流先解釋了一番,然後神秘地遞給玉舟一枚玉簡。“請掌門過目。”
玉舟接過玉簡,探查起來,越看錶情越凝重,越看眉頭越緊皺“消息可靠麼?”
魏東流重重點頭“絕對可靠,而且這清魂十三劍爲天外玄鐵打造,乃楚江開獨有,外人就算仿製也找不出那麼多天外玄鐵的。”
玉舟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絲懷疑,若是楚江開真與飛熊門有什麼勾連,還留下了清魂劍作爲信物,事情可真就沒那麼簡單了。將玉簡慢慢收到了袖子裡。“魏東流,就算這事兒是真的,可是你私自調兵佔領五條靈石礦脈之事怎麼說?不會也是因爲楚江開吧。”
魏東流一挺胸,擺出大義凜然的樣子“回掌門,您沒平安歸來的時候,屬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如今您已經回到自己門派,也不用怕飛熊門的威脅了,何必再讓利那麼多?咱們德丹派爲了這次征戰可是損失不小啊,區區兩三條靈礦這回報也太少了些。屬下實在是心中不憤,替您不值,所以才……”
玉舟一臉戲謔“哦?那我還要謝謝你嘍。”說着語氣突然憤怒,一拍桌子“你可知道你這麼做,陷德丹派於何地?陷本掌門於何地?都已經達成約定了,我們只要三條礦脈,如今你卻……這豈不是讓我和本派都背上言而無信的罵名麼?!”
魏東流連忙跪拜“掌門!那答應飛熊門條件,可是楚江開忽悠師姐定下的,可從來沒與您商量過。而且如今發現楚江開與飛熊門暗通款曲,事情有變,咱們維護下門派利益也是情理之中呀。何況只取了一半靈礦,乃是我德丹派應得之利啊。”
玉舟挑了挑眉毛,想了想魏東流的話,又考慮考慮了這次征戰的得失,心下有了主意“東流啊,你起來吧,咱們兩家也已定下百人聯姻也是親家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顯得生分。來,跟我一起研究研究這地圖。”
魏東流受寵若驚地起身,坐到玉舟身邊,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掌門擡舉晚輩了,最終還是要掌門拿主意,屬下永遠只是掌門的工具,打打下手罷了。”
玉舟微微點頭,這魏東流很懂得進退,對自己的位置身份也認識得清楚,比楚江開好用多了。“東流啊,你私自調兵佔領靈礦之事,是你和玉佑將軍私自決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從來沒有。明白了麼?”
“屬下明白。”魏東流心中暗笑,果然,一切皆如所料。現在,就等玉家四將上場來演戲了。
沒一會兒,玉尚玉夏玉琢玉佑四位將軍便趕到了玉舟營帳之內。
脾氣急躁的玉琢率先開口了“掌門,你聽說了嗎,那個楚江開是要將我德丹派賣給飛熊門啊,掌門可要早些抵擋啊”
玉佑也配合着幫腔“三哥着急是有道理,楚江開畢竟來路不正,又不是從小在德丹派長大的,誰也不敢保證他的忠心。掌門如今又封了楚江開爲大將軍,有權調動門派軍隊,實在是讓屬下日夜不安吶。”
玉舟掃了掃四位玉家將軍,心中冷哼一聲,這四人雖說是自己本家,可是一個個貪功眼紅,除了忠心之外也沒什麼本事。“你們還好意思來找我?我爲什麼封個大將軍,你們有想過麼?但凡你們四個爭點兒氣,我能封別人嗎?一天天除了喝酒爭功,還能幹些什麼,還敢跟我玩兒撂挑子的事兒!怎麼樣,軍隊離了你們四個照樣在運轉,着急了吧?”
玉琢玉佑被掌門數落,一臉憋屈,趕緊給大哥使了個眼神。
玉尚不緊不慢地來到玉舟的桌案前,撲通就跪下了“掌門,我們兄弟就是不服那楚江開,撂挑子的事是我的主意,本來是想着給他一個下馬威的,誰成想惹掌門不快了。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說着在背後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兄弟們。
玉家三兄弟連忙撲通撲通地也上前跪下了,玉夏眼淚汪汪地抱着玉尚“大哥!!!不能啊,有什麼懲罰咱們兄弟一起扛。咱們爹孃死得早,你一直照顧我們生活就夠辛苦的了,如今怎麼能再讓你一人受罰。”
玉琢也嚎啕大哭起來,那大嗓門,震得營帳都微微顫抖起來,活脫脫一箇中年巨嬰模樣。
老四玉佑也滿腔悲痛“娘啊,你在天有靈看看吧,一個外姓人把我們欺負成什麼樣了。掌門他不僅不做主,還要反幫外人懲罰我們。可沒有天理啦,娘啊,你死的好苦啊”
玉舟皺着眉頭,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和一些往事,哎,妹妹啊妹妹,你看你給我留了幾個什麼玩意兒啊,要是看在是你血脈的份兒上,早將他們給轟走了。“哎呀,趕緊起來吧!!不要演戲了!都給我站好,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真是作孽啊,這四個孩子動不動就來哭天抹淚這一套,從小便如此,每次哭得跟交響樂一般,聽得自己心煩意亂,真是服了。“好啦好啦,不懲罰你們,趕緊下去吧,下去。”
玉家四兄弟,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卻沒出去,而是繼續眼巴巴地看着玉舟。
玉舟揉了揉太陽穴“怎麼不出去,還有什麼事啊?四位好外甥。”
玉尚用餘光瞥見坐在玉舟身旁的魏東流,見他點了點頭,心中有底“舅舅,親舅舅,您要不就撤了那楚江開的大將軍吧,不然我們兄弟四個寢食難安啊,畢竟軍內流言四起,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玉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什麼屁話?我剛頒下了掌門令曉諭全軍,你是想讓我自扇嘴巴麼?讓全門派都認爲我這個掌門朝令夕改,用人不察?!!!”瞪大了眼睛怒視玉尚。看得玉尚害怕地低下了頭。
魏東流順勢開口“掌門息怒,玉尚將軍心思單純,一心爲門派爲掌門着想,自然不會想要損害掌門聲譽的。他的意思可能是說,就讓那楚江開做一個空頭大將軍,如此一來既不傷掌門顏面又可以防患於未然。”
玉尚一聽連連點頭“是這個意思,是,我剛剛沒說清楚。呵呵。”
玉舟臉色逐漸緩和,着魏東流還真會替他們解圍啊,三言兩語不僅玉尚解圍,還順勢出了一個妥善的主意。不錯不錯。“玉尚啊,以後說話說清楚些,免得徒增誤會。”
玉尚頭如搗蒜,連連稱是,一臉傻笑。
“東流啊,你慮事周全妥當,今後就當個軍師吧,好好替我約束約束這四個大老粗。”玉舟拍了拍魏東流的肩膀表示賞識。“這削楚江開兵權的事,就交給你辦吧。主意措辭和方法,不要激起兵變。”
魏東流連忙抱拳“多謝掌門栽培,請掌門放心,屬下只需將楚江開原來的兩萬弱兵混編入其他四位將軍的隊伍之中,那之後大將軍可就有名無實了。”
玉舟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都下去吧,告訴玉廉,本掌門要閉關幾天,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遵命”
衆人離去之後,玉舟長舒了口氣,看來這魏東流確實不簡單,就讓他去跟楚江開鬥吧,他們鬥來鬥去我纔好控制。還是自家人最可靠,我不需要手下能力超羣,但是必須絕對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