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開一愣,要我的劍陣?這可是超強殺器啊,爲了救玉舟送出去?!怎麼可能呢?若是救師姐和義父的話我還捨得。救玉舟?不行不行不行,代價太大了,不值得。搖了搖頭“這劍陣可是珍貴異常的,我可捨不得,女王殿下還是換個條件吧。”
女王見楚江開面露不捨,心中有了計較,這楚江開也不是對玉舟死心塌地嘛,看來以後還有機會慢慢拉攏。“其實你想救玉舟,還有一個方法:替本座打下墨雲山便可,怎麼樣?!願意否?”
女王見楚江開有些心動,有有些遲疑,接着開口承諾“只要可以拿下墨雲山,你我飛熊德丹的聯盟關係便依然穩固,否則,以我飛熊門的強大實力,足可以吞下德丹派!”
楚江開眉頭微皺,他想到了之前兩萬將士混編之後的遭遇,若是德丹派被吞之後,德丹弟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這女王實力乃是合一之下第一人,說的這話,還真有絕對實力辦得到的。如今老白不在,若是她將自己拖住,叫飛熊大軍踏平德丹派還真會如她所說。如今之際,還是先救醒玉舟再說。楚江開堅定地點了點頭“好,一言爲定!!!”
女王殿下滿意地笑了笑,連忙招呼雄飛“飛兒,快去準備酒菜,好好款待楚兄弟一番,可別慢待了你弟弟。”轉頭親切地對楚江開露出慈善的笑容“來,快一起吃飯,別見外,就當自己家一般。你是飛兒的結拜兄弟,也就是我半個兒子了,放開了吃喝不必拘束。”輕輕一揮手,破碎的冰殿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了起來。
楚江開見女王突然這般熱情,有些不適應,這情緒轉變的也太快了吧。見雄飛大哥已經準備上了,不好意思退卻,只得客客氣氣地應酬了起來。
酒宴散去,楚江開喝到微醺,開開心心地返回德丹派營地。在路上他已有了計較,這次自己要孤身一人,單挑整個墨雲山。如此以來就算玉舟醒來要怪罪自己,也沒了理由,自己一個人拿下墨雲山,沒廢德丹派一兵一卒,而且還是爲了救他,他還有什麼理由怪罪自己呢。雖說單挑墨雲山,難度有些大,但是楚江開心裡卻隱隱地有些興奮。
之前的比試打鬥,要麼有老白幫襯,要麼有意外發生,這一次我要憑藉自己的力量拿下墨雲山!證明給自己看,我楚江開纔是真正的弄潮兒!自己之前都是不惹事但不怕事兒,被動應戰,如今自己要改變策略主動出擊了!!玉舟,飛熊女王……都想拿我當棋子,那我便讓他們看清楚,誰纔是真正的下棋之人!!!魏東流不是死灰復燃一直給自己找不痛快麼?如今我便讓你看看誰比誰更加狠辣無情!!
這次飛熊女王的表現對楚江開觸動很大,原本他以爲玉舟只是個例,魏家只是個例,可是如今連女王也不能免俗。看來自己從小到大所期待的單純世界是不存在的,天下攘攘熙熙,皆爲利益。秦家夫婦是如此,玉舟是如此,女王也是如此,更不用說之前橫行霸道的佑珠門了。單純,只存在小孩子的世界中,一旦長大難免世俗,靈脩界也不能避免。
半空上的風格外凜冽,吹得楚江開也添了幾分滄桑之感,彷彿一頓酒宴從小孩心性終於長大了一般。輕輕地張開嘴脣,微微上翹“原來對敵人的不忍,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自己不去弄潮,便會被潮所弄。看來之前是我太仁慈了,仁慈得有些軟弱,既然我的仁慈不能讓我遠離麻煩,那就讓那些與我作對的人,見識見識我的憤怒吧!!”
冰殿之中,雄飛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娘,楚兄弟不願意加入飛熊門,可怎麼辦啊。”
女王悠然地敲打着桌子“飛兒放心,這種好苗子,就算不入飛熊門,依然可以爲我所用!!只要把握住他的弱點就可以了。”
“那他的弱點是?”
“玉白清!”女王手指敲打着桌子,越敲越胸有成竹“若是最終玉舟甦醒,卻將玉白清許配給了別人,你說楚江開會作何反應啊。等着看好戲吧,楚江開早晚是我飛熊門的人。”
楚江開回到德丹營地,與玉白清說了女王救治玉舟的條件。
玉白清抿着嘴脣“她怎麼有辦法救治父親呢?難道父親的病是她搞的鬼?”
楚江開點了點頭,語氣複雜“放心吧,我一定會拿下墨雲山的。好好掌管門派,等我回來。”一把將玉白清抱進懷裡。
玉白清不捨地點了點頭“你真的一個人都不帶麼?起碼帶上易輕塵,也好有個照應啊,你孤身犯險,我總是不放心的。”
安慰地拍了拍玉白清的腦袋“師兄他們護在這裡,你的安危有了保障我才能放心出發啊。有易輕塵師兄和柳紅巖在這裡守着我才能放心一些,另外我與飛熊門約定好了,我返回之前他們不會對德丹派動手。現在唯一擔心的反而是門派內部有些人,一直狼子野心不敢落寞,攪弄風雲。”
“你是說魏東流?”
楚江開臉上露出嘲諷“不僅是他,玉家四將也不是省油的燈。之前我顧及你的面子和同門之誼,沒有對他們太狠,只是如今我要前往南方之地,不得不解決他們,以免後患。”
玉白清有些詫異,楚江開怎麼彷彿有些不一樣了。“你要殺他們?!同門相殘可是門派大忌啊。”
楚江開頗有深意地搖了搖頭“放心,我是德丹派的大將軍,不會觸犯門規的。再說殺了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了。一切就交給我吧。”
玉白清懂事得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只覺得此刻的懷抱讓人特別安穩。
楚江開鬨睡了玉白清,輕輕地走出營帳,靜悄悄地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頃刻,如幽靈一般地出現在魏東流的面前。
魏東流本來正在夜觀天象,見楚江開出現立刻戒備起來。“楚大將軍深夜至此,有什麼要事麼?”然後看了眼正在巡邏的弟子,又稍稍放心了些,楚江開總不至於當着弟子的面兒對自己動手吧。
楚江開對着向自己拱手施禮的弟子們擺了擺手“兄弟們辛苦了,去別處巡邏吧。大將軍我與魏東流有事商量,夜巡都要打起精神來,可不要被人偷襲了落單的將士。”
“是,遵大將軍令!”
在巡邏弟子走遠之後,楚江開打量着魏東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怎麼,害怕了?還是生病了,這臉色怎麼如此慘白。”
魏東流在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我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夜風有些寒罷了。”
“哦,那要穿些厚實衣物啊,你這身上的玉龍戰甲冰冰涼涼,要不,脫下來換身衣服?”楚江開面無表情地說着。
魏東流心念急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叫我脫下玉龍戰甲真的要對我動手麼?強裝鎮定“呵呵不必了,夜風到也沒那麼寒。不知大將軍找我何事,若是沒有要事,在下便要去休息了。”
“急什麼”楚江開繼續打量着魏東流,貌似隨口一問“你這頭髮怎麼不束起來了,披散着像個女子。”
魏東流被楚江開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撲哧,楚大將軍真會說笑。”這傢伙到底要幹嘛?
楚江開不緊不慢地攤開右手“你這髮質不錯,可否贈我一根?”
魏東流心中越來越納悶,越來越狐疑,摸不清楚江開的意圖,要頭髮?索性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扯下一根,莫名其妙地放到楚江開掌心。眼睛一直留意着,只要楚江開有什麼異動,自己立馬閃身叫人。
楚江開嘴角微翹,露出得逞之色“你可知這頭髮是用來做什麼的?”
魏東流皺眉搖頭,憋着怒火“你到底要幹嘛,耍我?”
“耍你有什麼好玩兒的,當然是要對你施咒啦。”楚江開心意一動,夢魘咒印閃爍瞬間便將魏東流拉入了夢境之中。
幾個呼吸之後,楚江開將魏東流從噩夢之中喚醒,從容地擺弄着那根頭髮“怎麼樣,我這髮絲咒效果如何?”
魏東流出了一身冷汗,死死地盯着楚江開“你哪裡學的如此奇怪咒術?”
“你還挺好學,不過你只需知道已被我下了咒術,只要這根頭髮一斷,你便會一命嗚呼,神不知鬼不覺。”楚江開露出狠辣之色“魏東流,只要在我離派期間,你有什麼異動,玉白清便會立刻扯斷這頭髮,明白了麼?”
“你卑鄙!”魏東流憤怒地輕聲怒吼,氣得他有些猙獰。
“去吧,回去好好睡個覺,明天開始做個乖寶寶。”楚江開語氣嘲諷,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你給我等着。”魏東流顯然不服,一甩手,憤憤地離開了。
楚江開遠遠地看着魏東流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夢魘咒印閃爍 “祝你今晚好夢。”
不一會兒,撕心裂肺的哦啊亂叫,從魏東流的住所傳出來,巡邏弟子們連忙趕去,一看原來是在做噩夢,叫了半天沒叫醒便繼續巡邏去了。只是之後的巡邏,都是在慘叫的聲音中進行。
楚江開之所以多此一舉,編什麼髮絲咒,是因爲自己的夢魘咒印可沒法萬里操控啊,因此做個戲,讓他以爲是髮絲在起作用。如此一來,便會忌憚髮絲,不敢對玉白清有什麼異動。
楚江開身子沒停,一個接一個地將玉家四將頭髮扯下,施展了夢魘咒印。
一時間巡邏的弟子都蒙圈了,今天咋回事兒,這麼多人做噩夢,這慘叫聲叫得人渾身發毛。